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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记忆里的大舅
人生如戏,我们都在舞台上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从稚嫩的孩童到白发苍苍的老人,我们在这个漫长的旅程中,不断变换着身份。有时是顽皮的孩子,有时是慈爱的父母,有时是睿智的长者。每一个角色都有其独特的意义和责任,我们努力地扮演着,期望能尽善尽美。然而,在众多的角色中,我们是否曾停下脚步,思考自己真正的内心?或许,我们过于关注他人的期待和社会的标准,以至于渐渐忘却了自己内心的声音。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保持一份真实的自我,并不容易。
我的大舅,亲近而畏惧。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充满矛盾,恐惧,无知,无奈,孤独。从小我就知道大舅他由于身体患有精神性疾病原因,往往做出很多违背自身意愿的不可控制的错事,这正是如此从小对他亲近而又畏惧,在他面前总是表现的有些内敛怯懦。
随着年龄的增长,在生活工作的压力下,这些记忆好像是被沉封了一般,直到前几日听家里说表哥准备为其坟墓翻新,我们这边老家方言叫做“竖碑”,由此逐渐模糊的记忆又萦绕在我的心头,很抱歉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想起。
我大学期间,曾随青年志愿者协会一起前往过一所当地精神疾病意愿做过志愿者活动,起初我对精神疾病患者都是充满畏惧的,但是因为那次活动,使我理解了更多,在工作。原本以为的喧闹没有,而是很安静,我都搬运物资,清洁卫生,过程中还有很多患者很和谐的向我们打招呼,亲切的和我们交谈,在工作人员的介绍下我们也了解到了他们背后的一些故事,慢慢的理解了其实他们很孤独,很无奈,很多人都怕他们,他们更多的希望人们能够理解包容他们。
可是我的大舅呢,当我明白这些的时候,他早已是只存在于我的记忆当中了,啥都不懂得小孩又怎么能给予更多的关怀呢!
提起大舅,就不得不提大舅母,唯一也是最深刻印象便是她的离世,而她的离世又和大舅密不可分,依稀记得由于大舅犯病暴躁提着砍刀追着舅母,当听到事情发生后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前往大舅家里,我清楚的记得房前土砌的围墙角落洞口喷溅的鲜血,核桃树下洒满鲜血的自留地,装了满满四蛇皮口袋的血土,我不敢也没勇气去看舅母的遗体,我也记不得当时表哥表姐三个孩子是怎么样的大哭伤心害怕,我甚至记不得当时有没有见着他们。
自那以后,大舅家里多了一个大大的铁笼子,我明白了那是用来限制犯病时的大舅的行动能力,铁笼子四四方方长宽有1.5米,高度有2米,由一根根直径10厘米的钢棍焊接起来,里面就简单的放置了一张木板床,它就像一座囚笼,限制住自由和梦想,但是对于犯病的大舅这无疑是最直接有效的保护,陷入癫狂状态的大舅也就只有外公才有能力独自一个人制服,将他送进铁笼里限制行为。
逝者如斯,昔日的故人已然逝去,曾经走过的痕迹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记忆也慢慢模糊了,似乎不变的依旧还是大铁笼子,静静的还在原地放着,可见的锈迹斑斑证明它的过往,铁笼还是铁笼可是物是人非,大舅也离开多年了,每次再见到铁笼都会想起他,想起大舅的心酸与无奈的一生。
脑海里还依然会记起大舅对我们几个外甥的好和期望,小时候有好吃的,家里炖了肉都会叫我们去家里吃,不时的给我们碗里夹肉,虽然知道他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小时候也会常有恐惧之心。大舅在教育子女方面最长说的就是:“人麽,少哪样很了,少这种那种些”,有时候在农忙丰收时,亲戚朋友聚集在一起相互帮忙,他也会表露对小朋友的殷切期望:“安军长大后当乡长,小波以后是□□……”看似玩笑话,其实他心里很希望我们以后能成材能为国家建设出力,只是再看今朝,想想陷入窘境的自己,心里不免唏嘘不已,也会另他失望吧。
每当想起一个人的时候,关于他的一切记忆都接连迸发而出,从房屋到坟地200米的距离,记得送你的时候我们从门口一直跪到坟地,棺材在众人抬举中缓慢从头顶行过,每走一步就代表了和你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也预示着接受你离去的心情加重了一分。
或许你的世界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时而癫狂,但是你依然对亲人对身边人充满热情。你在尽最大的能力平衡着三股力量的冲击,以此来对抗不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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