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捡了个小灾星（病娇）

　　惊破睡的并不安稳，烟雨一年时间三百天有两百天在生病，这些天折腾下来，烟雨便发起了热，身体蜷缩在罗汉床上，嘴里喃着呓语。

　　惊破起身去看，烟雨烧的厉害，浑身烫的难受，惊破身上带着些凉意，烟雨伸手抓着惊破，滚烫脸颊贴着带着些凉意的手心。

　　惊破想缩回手，却被拉的更紧。

　　惊破挣脱不开，伸手把烟雨抱起来，带到床上去，烟雨贪恋这怀里温度，拽着惊破衣领不松手，惊破被破抱着她躺下。

　　水蓝色的衣裙缠着玄衣，烟雨的脸埋在惊破怀里，手指捏着惊破衣领，睫毛颤动，像只受惊的小鹿。

　　惊破素来便被用来杀人，这世间除了那人都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有一年他学着那人样子养了一只猫，可猫似乎不喜欢他，只一日便跑没影了。

　　烟雨在他怀里异感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心不尤得跳了一下，惊破伸出手，轻轻放在烟雨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烟雨慢慢安静下来，脑袋依旧埋在惊破怀里。

　　温热呼吸洒在颈部，生出麻意，惊破惊奇于这种感觉，便将烟雨抱的更紧。

　　烟雨发丝缠着他的，她浑身瘦的摸不到肉，却又烫的像个火炉，惊破在这秋夜里感受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带来的异样感。

　　后来不知抱了多久，惊破松开怀里少女，打开门飞了出去。

　　烟雨醒来，屋里便是她一人，她以为自己晚上烧的重了迷迷糊糊爬到床上，只是惊讶于他竟没杀她，想到此处又摇摇头，她还是有点用的，他还需要自己煎药。

　　烟雨湿了毛巾放在额上降温，躺在床塌上又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间，仿佛看见少年抱着些东西回来在她眼前晃着，只是她实在睁不开眼，便又睡了过去。

　　惊破昨夜觉得自己心跳的愈发快，脸和耳朵都格外的烫，便跑出去降温，待到天快亮时才觉得正常，便去附近找了钱庄换了些银子，他见人养宠物都是会买好多东西，便自顾自提着银子去买。

　　蜜饯果脯糕点，漂亮的匕首，风筝，竹蜻蜓，毛线球…..

　　惊破抱着这些东西倚在床边和床上的姑娘，展示着自己买了的东西。

　　“阿雨，你看，这是匕首，你会玩吗？你应当不会，你这么爱哭，那我教你吧，把刀放在脖子上轻轻一划，等有血流出来，就好了…..”

　　烟雨一睁眼，便是惊破举着刀在她脖子上比划，烟雨眼睛一红，眼泪便落下来，“公子，我没有要抢你的床，不要杀我……”

　　眼泪落在手背上凉凉的，惊破把刀收回去，眼神里尽是不解“我没有要杀你，我在教你怎么玩儿，你不高兴吗？”

　　烟雨哭的更厉害了。

　　惊破不知所措，无助的看着烟雨，越来越多眼泪滴在手上，惊破手指动了动，不由得屈起手指将她脸上泪水都擦去，奈何越擦越多。

　　“没有要杀你，你为何要哭？”

　　烟雨委屈从昨天积攒到现在，多的数不清，“你…抢我的床，在我书上乱画，还要杀我…..”

　　惊破皱着眉头，觉得她哭起来一点都不好玩“那我不杀你，你能不哭了吗？”

　　“以后都不杀吗？”烟雨止住眼泪，抬起哭红眼睛看他。

　　“只要你不哭就不杀了”惊破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

　　烟雨急忙擦干眼泪，坐起来，惊破连忙把蜜饯果脯捧到她面前向她展示“都是你爱吃的”

　　烟雨泪眼朦胧看着这一堆东西，指着一大团毛线问他“这是何物？”

　　“这是毛线团，猫都爱玩，你喜欢吗？”

　　猫喜欢她就要喜欢吗？烟雨不懂，但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和他手中刀，及其不愿的点点头。

　　惊破高兴起来，她果真和那只小猫一样，所以才这样好玩。

　　烟雨视线落在那只漂亮的风筝上，她从小被扔在这院落，吃饭时师父便来送吃的，平日她便拘在这里，春天时看天上风筝飞，听外面少年少女的笑声，夏天坐在外面看她们捧着瓜果，等到秋日便是漂亮的花灯，冬季带着兔毛的漂亮衣服，这四季都很漂亮，却独她将这四季过的如一日般无趣，他们当她是晦气之物没人和她玩儿。

　　烟雨总在四季开始许愿，许愿有一日她会有风筝，好吃瓜果，漂亮花灯和暖和漂亮的衣服还要一个一直陪着她的玩伴。

　　惊破看出她喜欢那只风筝，于是拿到她面前，“你想放风筝吗？”

　　烟雨点点头“想，可这是秋天”

　　“秋天不能放风筝吗？风筝不是有风就能放吗？”

　　烟雨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对，撑着身体想要下床，可身体还在发热，于是腿一软又跌回去，惊破上去扶她，烟雨头抵在惊破胸口叹口气“你看我总是这般孱弱，也许我当真过不去十五岁。”

　　惊破不明白为何烟雨会从风筝想到死亡，想玩便去玩，“阿雨，你只是生病了，等你吃了药就好了，像我之前一样，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放风筝吧”

　　烟雨眼睛又亮起来“好”

　　季节困不住风筝，她也不该被这病痛困住。

　　惊破去给她煎药，烟雨捧着药碗吃着蜜饯，昨日还要杀她的少年，如今又莫名成了她的玩伴

　　烟雨浑身软绵绵的，惊破想到昨夜烟雨抱他时安静下来模样，便自顾自的躺下，揽过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烟雨一惊，脸红起来“这是做什么？”

　　“你昨夜便是这样好起来的，阿雨我想快些带你去玩，你不想吗？”

　　惊破看多了她哭，想着她笑起来当是好看的，就如那小猫和自己喜欢玩具玩耍时发出愉快的叫声，会舔舔主人的手掌。

　　烟雨想的是自己昨夜原来是这般过来的，惊破像昨夜那般轻轻拍着她的背，烟雨听着少年疯狂加速的心跳。

　　外面无风又无雨，屋内的少年哄着少女，地上散落一堆东西，窗外飘进残花落在话本子上。

　　“阿雨你喜欢吃鱼吗？”

　　“喜欢”这是真的。

　　惊破满意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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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破不知从何处带回来一只又大又肥的鱼，烟雨坐在院落中，举着蒲扇扇药炉，等着惊破找来水桶捣鼓好，拉着她去看水桶里的鱼。

　　烟雨小心的伸手去碰鱼，鱼受了惊，甩着尾巴溅起水花来，烟雨躲不及，衣服湿了大片，却难得很开心。

　　惊破看着她笑便愈发觉得她与那只猫一样。

　　只是烟雨笑容收的很快，惊破觉得自己没看够，“为何不笑了？”

　　烟雨疑惑“为何要笑？”

　　惊破伸手去捉鱼防着刚刚模样溅起水花，除了衣服又湿了些，烟雨似乎又要哭出来。

　　惊破抱着刀，看着烟雨满腹疑惑，为何不笑了

　　“你会做鱼吗？”烟雨被他盯的不自在问。

　　惊破想了想，不就是杀掉放进锅里嘛，自然是会的，“我会啊”

　　烟雨很高兴，她只要过节时，师父才会拿些菜肴来，里面有刀鱼酸甜可口，“那今晚做鱼吃吧”

　　烟雨笑起来果真好看，眼睛弯弯的，再也不是没有生机的苍白，惊破心跳快了几分，他觉得好玩极了。

　　“那我给你做鱼吃”

　　那日黄昏惊破举着自己的宝刀刮了鱼鳞，生了火，把整个小厨房搞的倒处是浓烟，最后端出一盘炭黑的鱼，脸上手上全是黑，连头发都乱了不少，发丝黏在脸上，配上他没有杀意时那种无辜的眼神像个顽劣的孩童。

　　烟雨盯着那鱼半晌，抿着嘴唇，连握筷子手都抖了几分“我我……能不吃吗？”

　　惊破把刀放在桌子上，摇摇头“酒楼里都这样做的，你尝尝很好吃”

　　烟雨看了一眼那刀，迫于淫威，咽了咽口水，起筷送了一块肉到嘴里，难吃到爆了，这样难吃鱼这辈子不想来第二口。

　　烟雨努力装作好吃的样子放下筷子，眨巴眨巴眼看像惊破“果真是酒楼里师傅才能做出来的。”

　　惊破心中一阵骄傲，不枉他第一次下厨就做出如此美味，不由得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塞到嘴里，只一瞬便腥的吐出来，烟雨在一旁看他样子捂唇笑起来。

　　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惊破第一次觉得有被戏耍的窘迫，伸手擦了把脸上的灰，竟然被爱哭鬼给戏耍了。

　　惊破起身出去，烟雨不解，不大会儿，惊破便把一条鱼丢在烟雨面前“你去做鱼，不然就杀了你”

　　烟雨终于笑不出来了，哭哭啼啼的拿着鱼去厨房，不知过了多久，水蓝色衣裙都熏黑了，烟雨才出来，那条鱼做的比惊破的更烂。

　　“你也是跟酒楼学的？”

　　烟雨摇摇头，看了眼惊破的刀，又不得已点头“殊出同家”

　　惊破满意点点头“那我们今日便吃糕点吧。”

　　烟雨“……”

　　烟雨换回救他那日穿的青衫，算来衣服还是他洗的，烟雨躺在床上，惊破躺在一旁，手里的蝴蝶铜片闪着光，烟雨打了个哈欠，慢慢有些睡意。

　　惊破觉得烟雨睡觉时也很好玩，睫毛蒲扇蒲扇的，手指那样软，惊破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与自己十指相扣，烟雨没什么反应，惊破又离得近些把她拉过来同之前一半抱着她，烟雨终于醒来，当地习惯一般。

　　耳边的心跳声和少年的手指让人很安心，烟雨在半梦半醒间喃喃“南都城立冬前有花灯会，不知今年会不会生病，惊破，我想要花灯，漂亮的花灯……”

　　不知是梦语还是当真在和惊破说话，烟雨说完便沉沉睡去，惊破却怎么也睡不着，花灯？是她喜欢的玩具？有没有杀人好玩？她有了花灯便会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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