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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巡·睢阳殇
张巡,蒲州河东人氏。唐天宝中安史之乱,领雍丘,后退守睢阳,拒逆党。睢阳镇江淮,遏江南,为两淮要冲。叛军十万围城多月不克。后粮尽无援,巡出其爱妾,对三军杀之,以飨军士。将士皆泣下,人心终不离变。
至德二年十月,睢阳城陷。不降。殉国。
百将谱·张巡·睢阳殇
曲/琵琶怨
词/宋可儿
唱/岳灵珊
风过雍丘愁没睢阳
长夜漫流火碎雕栏
曾记那高楼同望断
琵琶弦里看月半夕山
烽火江汉血染淮殇
半壁河山你一肩担
蒹葭似雪白露霜
舞罢霓裳兮谁唱凄怆
狼烟再望黎民伤
江山此战不见乡关
国之不存家何堪
仰君高义如日辉光
琵琶弦乱泪盈眶
我心君心何须惘量
旧梦苦短相思长
今生无悔识君一场
死无憾生不枉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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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阳血
战火连江汉,烽烟锁淮殇。
生当穷智勇,死亦报君王。
妾意何堪忘,男儿泪断肠。
千秋留史传,碧血映睢阳。
张巡,蒲州河东人。博通群书,晓战阵法,以文行知名。天宝中,官任清河县令。聪颖有才干,重义尚气节,“人以危窘告者,必倾财以恤之”。安史之乱时,张巡为真源县县令,他说服谯郡太守,招募豪杰,练兵以拒逆党。天宝十五年(AC742),邻县雍丘县县令令狐潮投降了安禄山,张巡不降,引兵占领了雍丘。令狐潮引兵四万进攻雍丘,张巡坚守雍丘六十多天,打退叛军数百次进攻,令狐潮不得不退兵。
第二次令狐潮又集合人马攻打雍丘。当时,长安失守的消息已经传来,又“王命不复通”,令狐潮劝降,再拒。雍丘城中有大将六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开始动摇了,上白张巡“以势不敌,且上存亡莫知,不如降。”第二日张巡召集全部军士于正堂拜天子画像,人人尽泣。后引六将至,“责以大谊,斩之。”军心定。
令狐潮的叛军不断攻城,阿巡让士兵在城头用乱箭逼退。但是很快城中矢尽。于是聪明的巡巡整了一千个稻草人,给它们穿上黑衣,趁着夜色用绳子绑着吊下城。小潮一看,靠,你小子想趁夜色袭营?立刻命兵士向城头放箭。过了许久巡巡命人将稻草人拉上来,得箭数十万。过了几天,城外叛军夜里又看到城头放下了黑色人形物,心中暗笑守军又来骗箭,谁也不理。结果这次阿巡派了五百死士袭营,潮军没有防备,大乱,追逃十余里。其实在这里某宋还是有点小郁闷,放箭放箭,又是大半夜的,怎么大家就不会点个火再放呢?就像当年周瑜草船借箭,要是曹操先放两支火箭照照,然后烧烧,估计某段历史可以改写了。
之后令狐潮一直屯兵雍丘城外,围城四个月。令狐潮的叛军动辄有几万人,而张巡只有千余,但是每战皆克。最后叛军杨朝宗断绝了张巡的粮道,恰逢此时叛将尹子琦领军十余万攻睢阳(河南商丘,貌似是宋姓的发源地……),于是张巡带着三千兵士,三百马匹至睢阳与太守许远、城父令姚訚会合,共守睢阳城。
睢阳守战是非常惨烈的。当时尹子奇攻围既久,城中粮尽,士兵每天只能分到米一勺,合着树皮、纸张一起吃,时兵士多饿死,而城中人“易子而食,析骸而爨”。人心开始不稳,“巡乃出其爱妾,对三军杀之,以飨军士。曰,‘诸公为国家戮力守城,一心无二,经年乏食,忠义不衰。巡不能自割肌肤,以啖将士,岂可惜此妇,坐视危迫。’将士皆泣下,不忍食,巡强令食之。”人心终不离变。直到最后“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情况越来越危急,张巡派帐下南霁云趁夜色出城,请屯守临淮的御史大夫贺兰进明出兵救援。但贺兰惧,不敢出兵。霁云自临淮还睢阳,城中知外援绝,相持泣。当时也有人提出弃城东奔,但张巡、许远考虑到睢阳是江淮的保障,若弃之,则江淮必亡,于是死守。
至德二年(AC757)十月,叛军攻城,士多病而不能战。张巡向西拜曰,“臣智勇俱竭,不能式遏强寇,保守孤城。臣虽为鬼,誓与贼为厉,以答明恩。”及睢阳城陷,阿巡与姚訚、南霁云、许远等被俘,不降,被害,年仅四十九。河南节度使张镐接到睢阳危急的消息连夜发兵,鏖战多日,终于打退了尹子琦叛军,但睢阳城已经陷落三天。然而正因为阿巡等人的死战,睢阳以南的江淮地区终究没有沦陷,总算还是守住了唐王朝的半壁江山。
据载,阿巡“读书不过三复,终身不忘,为文章不立稿”,但是又能“驰骑决战,身被创不顾”,由是“士乃奉巡主军”,文武双全诶。而督战时,“大呼辄眦裂血面,嚼齿皆碎”,确实是血性男儿。直到后世文天祥的《正气歌》也不忘记上“为张睢阳齿”这一句。再后来不管是谁编唐史,也都把阿巡搁在“忠义”里。君君臣臣,古的时候人的思想就是那么单纯,单纯地为一个信仰而活着,九死而犹未悔。从现在的方式思考恐怕是太决绝了一些,决绝也没有办法了。
安史之乱是唐王朝开始走向衰弱的标志。从安禄山发动叛乱,到史朝义兵败自裁,中原地区打了八年内战。烽火连天终究不是一件值得歌颂的事,打仗的时候血流漂杵,哀鸿遍野;打完之后人烟断绝,千里萧条。为了争一个天下,折腾到两败俱伤,实令人扼腕。
若战非罪,何为罪?
合掌,好惨哦——我说的是阿巡的小妾。事实证明,男人是靠不住的。要是不小心再碰上一个满脑子忠君爱民的主儿,哪日天不时地不利了,保不准拿你祭旗。对于这种人,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当然,往好的方面想,可以说是某妾深明大义,自知军心涣散,城将不守,为了不连累夫君,于是引颈自戮,而巡巡也是柔肠百转,情义两难,男儿泪溅……那个,其实我想说的是,历史和言情是有区别的,想太多是没有意义的。
以上。
参考: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四列传第一百三十七忠义下
《新唐书》卷二百十五列传第一百一十七忠义中
二零零八年九月二十一日于福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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