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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住
带着对未来的期待，林娟兴冲冲地收好行李，与林小燕简单告别后，飞奔至旁边的小超市挑了些新鲜实惠的水果，便立马回到服装厂门口安静的等着与林红梅汇合。
林红梅的家距离服装厂大概半小时的车程，自行车的车，是一座带了个小院的三层楼房。
白墙红瓦玻璃窗，一看就是近些年新建的，三米高的围墙圈其百来平的院子，宽敞又明亮。
开了眼界的林娟，站在门口就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羡慕，没忍住直接将心声说了出来：“这辈子要是能有这么一套房子，我就满足了。”
林红梅撇了林娟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可真有志气。赶紧进去吧你。”说罢便径直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
听到声响的赵奶奶连忙走了出来，惊讶地说：“红梅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林红梅连忙介绍：“妈，这是我大侄女林娟，最近来S市办点事，我让她暂时住我们家一段时间。”边讲边示意林娟叫人。
接收到信号的林娟，立马亲热地说：“奶奶好，您直接叫我娟就可以。这段时间要麻烦您了，真的是不好意思。”
话还说着便将之前买的水果递给赵奶奶，“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带些什么，就想着买些水果，希望您不要嫌弃啊。”
“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赵奶奶连忙客气道。
赵红梅看着相互客气的两个，直接接过林娟手里的水，：“妈，她一个小辈，第一次上门，孝敬你点水果也是应该的。你要是觉得这孩子懂事，晚上就给她露一手，让她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那一定的，娟你晚上就等着尝尝奶奶的手艺”赵奶奶说着便向厨房走去,“那红梅你快领着娟去行李给放了，我先去给你们准备晚饭了啊。”
“谢谢赵奶奶了，真麻烦您了。”奉行礼多人不坏的林娟立马乖巧的应声道。
林红梅领着林娟走上三楼，推开靠南房间的门，拿出柜子边卷好的凉席说：“前几天刚打扫过卫生，凉席也洗过晒过，直接铺好就可以了。”
“我和你姑丈还有两个小的都住二楼，婆婆住一楼，你自己就单独住三楼，自在一点。”
寄人篱下的苦，林娟吃的已经够多了，所以也更明白林红梅安排的用意，再多的感激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化作一声：“谢谢。”
看着一脸感动的林娟，林红梅叹了口气，说：“女人家的在这世上，本就要难上一些，
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你现在能知道努力上进，我这个作姑姑的，能帮上一把是一把。但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能好好争气一把，就不枉我做的这些了。我就希望着你今天不要是一时头脑发热。”
第一次有人对林娟说出这样的话，换做当年的林娟可能还会觉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此时的林娟清楚道，这都是林红梅的肺腑之言。
林娟一脸受教,认真地说：“姑姑，我知道你是真的为我好，你说的我都会好好记得的，真不是一时冲动。”
“行，你有数就好。”
“那你自己好好整理一下，其他事情我们晚上再说。”林红梅说罢便走出了房间，留下林娟一人在房间休整。
晚饭过后，林娟及林红梅一家人团坐在院子里，一边乘凉，一边吃着林娟带来的水果。吃饱喝足，真好聊聊天消消食。
林红梅率先挑起话题，“趁现在大家都在，娟你仔细说说你的想法，大家也能帮忙拿个主意。”
“对的对的，表姐你放心，这周边就没有我不知道小摊，我一定能给你出个好主意。”林红梅的小儿子，张磊积极响应道。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磊子想着自己毕竟也是收了红包的人，该出力的时候还是要出力的。
一番话引得大家集体发笑，也吹散了林娟心头的那一丝紧张，轻快地应声：“行，那表姐就先谢谢磊子了。”
思索几秒后，便接着说：“虽说我一直想自己做点小生意，但也清楚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手艺，也就是对吃和穿有点研究，就想着能不能摆个摊卖服装或者小吃。这次来S市就是想开开眼界，好好看看学学，再就是这边不是服装厂多嘛，也想看看拿货具体是个什么章程。”
“还有就是服装的成本要高的多，我也清楚自己目前的能力，所以我还是偏向先摆个小吃摊。这些年，大家都往S市跑，小摊小贩也多，就想看看这边大家都在弄些什么，我也可以跟着试试水。”
“你自己有成算就行了，做生意最怕眼高手低，多看看多学学总归没错。”林红梅听完后，总算是彻底放心了，明白自家侄女不是那种异想天开的人，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知道林娟不是好高骛远的人后，林姑父也连连赞同：“S市虽说人多，但服装厂也多，卖服装的更是。倒是小吃摊更靠谱一点，只要有手艺在，就不愁没生意。而且小吃摊，成本低，不需要投入太多，有个万一也不会负担太大。”
“如果你下定决心，我这边还有个不用了的三轮车，你到时候直接拿去用就是了。”
“对了！”赵奶奶突然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厨房里还有个小煤气灶，之前租客留下的，正好可以用上。”
这年头，普通人家里有空房的就基本没有不往外租的，赵家也不例外。要不是林姑父这两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加上林红梅说大孙子马上要高中了，租户太多影响孩子读书，不然赵奶奶可舍不得这每个月大几百的租金。
这一趟占了不少便宜的林娟，明白无谓的推搡反而显得虚假，便干脆大大方方地接收，“那就太好了，大家这么支持我，我觉得我这个小吃摊一定能行！”
林姑父见状，心里更是满意了几分。
自家老婆和娘家的那一堆往事，他也不是不清楚，但是林红梅不说，他就当不知道，从不插手她娘家的事情，历来都是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这些年来，林红梅里里外外地操持，第一次提出要拉扯娘家人一把，无论怎么着他都会同意的。
虽说怎么着都会同意，但看着林娟踏实大方的样子，这份同意也比原先更多了些真心实意。
次日，早上。
六点的阳光，还未染上夏日的燥热，周边的人群也都还沉醉在睡梦中。
林娟轻轻地推开家门，一路慢行，仔细打量着这个城中村。这几年，村里陆续都有房子重建或翻新，但也有许多不愿花钱一心只等拆迁的人家，这也导致村里房屋新旧程度差异明显，道路也略显狭窄与破旧。
此时，高耸的商业楼与屏整的大马路才是众人的追求。任谁也无法想象，在三十年后，现在被嫌弃的独栋小院会成为难以企及的奢望。
城中村的人口不少，马路对面就是不久前信建的居民小区。林娟拎着刚买的包子与油条往回走，就见居民们一户接着一户地苏醒，仿佛按下了开关键，整个小区一下鲜活起来了。
回到家时，赵奶奶正在为一大家子的早饭忙碌着，林娟听见厨房的动静，连忙走进去说：“奶奶，我在边上的包子铺买了点包子和油条，您早饭可以看着少弄点。”
“你这丫头，也太客气了，”赵奶奶笑呵呵地说道，“那奶奶我今天托你的福，可以轻松点。”
以赵家的条件，也不差这一顿包子，但有心与否的区别还是让人在意。从昨天的水果到今天的包子，从晚饭后的帮忙收拾到今早的一起张罗早饭，没有一样是赵奶奶不满意的。
虽然嘴上说着不求回报，但是心里还是回忍不住计较一番。赵奶奶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原来我也是俗人一个呀。
脑海里的千丝万绪并没能耽搁她的手上功夫，干净利落地盛起一大锅白粥后，再从冰箱中端出昨晚的剩菜，然后再加上林娟今早买来的包子和油条，今天的早餐就算是完成了。
急忙忙将早饭摆上桌后，又连忙招呼一家老小抓紧吃早饭。吃完早饭，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瞬间家里就安静了下来，只留下赵奶奶和林娟在收拾碗筷。
“放着就行，一会我来洗，你抓紧出门到处看看，能早一天开张就早一天。”赵奶奶看着准备洗碗的林娟，连忙阻止道。
“不急这么一会，而且我刚刚已经在外面转了一圈。”林娟丝毫没有放慢手上的动作，一边洗一边说，“我一会还得指望奶奶你帮我在菜市场帮我打听一下，这不得好好表现一下啊。”
“好好好。这周边就没有奶奶不知道的，一定不让你吃亏。”习惯一个人在家的赵奶奶，尽管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希望有人能陪着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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