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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
这回惊讶的成了云寒酥,难不成这么快就暴露了?
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云寒酥准备将暗杀变成光明正大的刺杀,就在他准备拔剑的时候,千辰舒开口道:“既然你千里迢迢赶来拜本尊为师,那本尊就稍微安排一下走个过场。”
听到这话,云寒酥连忙把剑藏回去,严重怀疑这魔头就是在整他。
千辰舒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将拜师仪式定在了第二天上午。对此几位长老提出抗议,无一例外全被千辰舒打了回去。所以第二日长老出席仪式时全部都是“猪头”。
见状,云寒酥心说魔界的审美风格真不是他能接受的。
对于云寒酥这个人界散修,魔界众臣都有所怀疑,人界有九大宗门,昔日也给魔界一统三界造成过困扰。虽说如今九大宗门远不及从前,可还没到弟子都养不起的程度。
所以对云寒酥来魔界拜师的行为,众人表示不解,或者说对拜师这个做法表示不解。
魔界向来以强者为尊,大家谁都看不惯谁,更别说拜谁为师了。
可千辰舒居然熟知拜师的所有过程,要不是他爹逼他学这些仪式,今日出丑的可就成他了。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云寒酥欲要下跪,却被千辰舒摁住了。
“我不喜欢别人跪我,折命,敬茶即可。”
“今日有幸,拜您为师,徒儿定会虚心向师尊学习,不负师命。”说罢,云寒酥按规矩递上拜师茶,千辰舒刚准备接茶就被长老们打断了。
“慢着,这杯茶魔尊怕是不能喝。”焚轮长老起身走到云寒酥身边,打量着这个‘人界散修’。
“公子,你似乎……比我们魔尊大吧?老夫消息虽然不灵通,可也没听过人界哪个散修能活几千年。”
千辰舒今年也不过才一千九百岁,而云寒酥比他大三百岁。也许外表可以伪装,但灵脉是造不了假的,他的真实年龄一探灵脉便知。
云寒酥沉默两秒,解释道:“我……显老,看着比较大而已,其实会的很少。”
“嗯,我证明。”
毕竟这家伙除了打人脸,还真“没什么”会的。
云寒酥则是充满感激地送了他个白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对对,我真“没什么
”会的,徒儿愚笨,还请师尊以后多多言传身教。
“焚轮长老,这个人我已经试探过了,没有问题。”千辰舒信誓旦旦地保证,可他的话并不得几位长老信任。
魔界不是没有过卧底,多年前位名叫云雪的人界修士也想着做千辰舒的徒弟,千辰舒也没多想就收下了他。师徒二人相伴甚欢,渐渐的,千辰舒对云雪动了别的心思且越陷越深。
千辰舒不顾长老们劝阻,执意要立云雪为后,他答应了,却在新婚之夜对千辰舒痛下杀手。
千辰舒一怒之下刺伤了他,想强行把他带回去囚禁起来,而他曾经爱到骨子里的云雪并未如他所愿,直接自裁在了出魔宫的桥上。
从那天起,到魔宫的这座桥有了名字,念雪。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千辰舒沉浸在悲伤中,神界则借此机会出兵,魔界损失惨重,魔界百姓都在抱怨魔尊鬼迷心窍,抱怨云雪倒死也霸着魔尊不放。
可没人知道传来战败消息的那天晚上,千辰舒笑了……
正因如此,长老们才对靠近千辰舒的人格外上心,生怕千辰舒再遇到一个和云雪一样不怀好意的人。
“不可。”青岚长老开口说,“辰舒,你先前吃的教训还不够多吗?明知这人不怀好意,还要走老路。”
云寒酥刚要反驳就听千辰舒低声道:“这个人,我收定了。”
“你!”青岚长老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上手抢茶,只要没喝拜师茶,那云寒酥和千辰舒就没有任何关系。
千辰舒显然不愿意给,直接一脚踹过去把青岚长老揣到殿门口。
看到这一幕,云寒酥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他理想中的魔尊。
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那三巴掌能让魔尊打回来吗?万一哪天惹他生气,他拿这个报复自己怎么办?
青岚长老的行为惹怒了千辰舒,一时间整个殿内除云寒酥以外的人都被迫下跪,只听云寒酥一字一句道:“这个人以后是本尊的徒弟,见他如见我,谁敢对他不敬,谁就去死。”
这一番话下来,在场众人谁也不敢再说不同意。最终在云寒酥的注视下,千辰舒喝了那杯拜师茶。
苦的。
看着千辰舒的表情,云寒酥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心疼。
这个人如此执着要收自己为徒,究竟是为了什么?
夜晚,云寒酥偷摸来到后山,他拿出藏在袖中的五彩羽毛往里注入灵力,向自家父皇汇报今日情况。
“魔尊为你翻脸?当真?”云夜有些不敢相信,堂堂魔头居然会为了一个“人界散修”当众翻脸。
云寒酥一脸无奈:“当然是真的,你儿子还能骗你不成。”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异常吗?”
“别的异常?嗯……我打了他三下,他没报复回来算吗?”
在神界喝茶的帝尊听到这话,惊得一口茶喷了出去,正好一滴不漏地全喷在帝后身上。不出意外喜提一块搓衣板。
云寒酥看到后不禁笑了出来:“父皇,你又惹母后不高兴。”
“咳!小兔崽子别什么都往外说,你一人深入虎穴,一定要万分小心。还有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魔界夜里气温低,可不许蹬被子,还有……”
云寒酥:“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不用为我操心。”
“谁,谁为你操心,这是你母后让我传达的。”作为神界帝尊,云夜很少表露对孩子的关心。这次让他来魔界刺杀魔尊也是形势所迫。
云寒酥却还不在意,他觉得这是他身为太子应该做的。
“是是,那就父皇替我传达句不劳母后费心。”云寒酥停顿一下,又补了一句:“父皇,我出门前没买搓衣板,您省着点跪,挂啦!”
“臭小……”没等云夜说完,云寒酥就毁去了羽毛。
不用挨训的感觉也太爽了叭!
报告完今日情况后,云寒酥并没回魔宫。魔宫里太过压抑,与太子殿下高贵的气质不符。
他来到后山最高处,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魔宫的布局。今夜是满月,云彩又都像离家出走似的没给月亮留一点藏身之处。月光撒在湖面上,把整个忘雪湖照得如白日一样。
借着月色,云寒酥看到桥上有个人,是千辰舒。
云寒酥心生疑惑: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干什么?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而云寒酥偏偏就要做那只猫。他用轻功下了山,悄无声息地落在离湖边不远的树林中,正好能看到千辰舒的背影。
只见那人一袭白衣,缓步走到桥中央跪坐下来。没有烧纸钱,没有上香,只是跪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祭奠着在这里离去的人。
云寒酥看不见他的脸,但从他微微颤抖的背影不难猜出,这个人在哭。这个给天下苍生带来恐惧杀戮的人此刻是那么无助,此时上去补一刀,他就能完成任务……
不行!他不能趁魔之危!
可只要杀了他,自己就能回家。
不行!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可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动手。
不行!堂堂太子怎能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可是……
到底要不要出手啊!
云寒酥薅秃十朵花也没做出决定,他无意往桥上瞟了一眼,却发现千辰舒靠着桥边睡着了。
一番心里挣扎后,他还是选择起身上桥。虽说是夏季,可大晚上站在桥上吹冷风还是容易感冒。
云寒酥本想叫醒千辰舒让他自己回屋,谁知这人居然孩子气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接着睡。
“哼,别以为你是魔尊就了不起。”云寒酥不是温柔的人,见他不愿意起便直接上手,“魔尊又怎样,你还不是比老子小。叫你声师尊你还当真了,待我荡平魔界,看我不打得你跪下叫爹。”
千辰舒就这么被云寒酥抱回房间摔到床上,由于云寒酥用力过猛,千辰舒硬是被他摔醒了。
不过他并未认出眼前人是谁。
“阿雪……”千辰舒抓住眼前人的衣角,颤抖道:“是你回来了吗?”
云寒酥挣开千辰舒的手,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可千辰舒根本听不进去:“阿雪,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你不愿意和我见面……你,你其实一直都在?对吗?”
“我……艹!”
千辰舒从背后环住云寒酥,低声道:“阿雪,我心好痛……抱抱我好吗?”
谁要抱你,滚。云寒酥心说。
可他终究也只是在心里说说,真正行动起来却是乖乖按照那人要求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着。
这时的千辰舒全然没有了白日的气势,仿佛就是个受委屈的孩子,孤零零的,没有地方可以诉苦。
甚至就连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到头来都是在人心头上狠狠插一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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