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梦游仙境同人]重回仙境

　　【爱丽丝】
　　疯帽子说，我失去了我的非常。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我的一位老朋友一样，对我肆意评价着，让我多少有一点点怒意。真是可笑，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梦，为何从一开始梦中的人都纷纷跟我作对？
　　他的眼睛闪烁着痛楚和迷茫，还有对我深深的失望。
　　“告诉我，红皇后都做了些什么？”我探究着，直视他的瞳孔。我想要叩开他的心，虽然这对我也许意义不大。
　　在他漫长的叙述中，他几次凝噎，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到最后他干脆说不下去了，径自止住，目光呆滞。
　　“Hatter！”我呼唤着他，几次之后，他才回过神。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金戈铁马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他的神色一下子变了。
　　“红桃骑士！”他低声咒骂着，一把将我捏起。刚才我站在树墩上的时候，他戳着我的肚子说“这里少了些什么了”，现在他又用力捏着他戳过的地方，使得我有些吃痛。不容我抗议，他飞奔到河边，摘下帽子，把我安置好。
　　“去找白皇后！”他目光灼热，“抓紧了。”
　　然后我开始飞翔，巨大的离心力几乎将我从帽子上甩脱，我不得不用吃奶的力气紧紧抓住他帽子上的丝带。
　　帽子载着我安全飞到了河对岸。我踉跄着爬起来望向他那边。一群红桃骑士将他围在中间，他不失礼节地鞠了一躬，任由他们将他推搡到中间。
　　他被带走了，带到我未知的地方，带到残暴可怕的女王身边——他那最后的一躬腰在我看来竟然像是谢幕。
　　我就这么失去他了？

　　【疯帽子】
　　我被打入大牢。天知道血腥大头准备关我多久，也许关到我死，也许明天就砍了我的头。
　　我会怕她砍我的头？真是可笑。我自嘲地扯动手铐和脚镣。
　　哗啦啦——金属刑具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渐渐冷静下来。我被关进来多久了？大概有一天一夜了吧？
　　不知为何我的心开始七上八下，慌乱阵阵涌上来，难以自制。我很清楚为何而躁动，因为我牵挂着那个迷失了自己的傻女孩儿！
　　她能独自摸索到白皇后的城堡吗？此刻她还安全吗？
　　我背靠墙壁缓缓滑落到地上。
　　我的担心一定是多余的，她那么小的时候就能照顾好自己，现在一定也能。我自我安慰着。
　　只要她平安就好。在白皇后那里，远离血腥和恐怖——哪怕她不去斩杀炸脖龙，哪怕这个世界彻底陷入深渊——只要她安全就好。
　　真是可笑。我嘿嘿嘿地笑出了声，引来一个红桃士兵的注意。很快他便懒得理我，自顾自地巡视。
　　我不过是个疯子而已。
　　管它什么乏比哦日？
　　……
　　我想要流泪。先前被抓起来的其他同伴下落不明，白兔、双胞胎、渡渡鸟……睡鼠和三月兔也音讯全无。
　　孤独渐渐笼罩了我。

　　爱丽丝，你还好么……

　　【爱丽丝】
　　贝阿德说，我应该去白皇后的城堡。它的口吻坚定，和疯帽子同出一辙。
　　可惜我不这么认为。他是为了我才被抓走的。
　　“我要去救他！”我很坚定，且坚持。贝阿德说黄历上没提这事，说这是偏离轨道——什么是轨道？要我忘记被抓走的朋友，一个人去白皇后那里寻求庇护？
　　“自从来到这里，我就一直任人摆布，现在我要自己做主！”
　　也许是我的言辞和眼神充分展现出我内心的不容置疑，贝阿德没有再犹豫，背起我飞驰向红皇后的城堡。我提醒它别忘了帽子——我在那温暖的帽子下睡了一夜，躲避着夜晚刺骨的风和冰冷的露水。帽子中的热度一如那个人捏着我的双手，温暖又安全，这夜我居然没有做噩梦——帽子中存留着他的气息，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布料味道，阻隔着寒冷和孤寂。安睡在帽子中，我竟然梦到了爸爸……爸爸的手抚摸我的脸，轻声安慰着我。
　　“别怕，爱丽丝，别怕……”
　　爸爸那样呢喃着，眼神充满了慈爱和不舍，渐渐与另外一双眼重合……
　　那绿色的瞳孔充满了活力和乖张，时而笑谑时而温存，紧紧地凝视着我。
　　“她是爱丽丝，化成灰，我都认得！”眼睛的主人那样说着，兴奋和快乐溢于言表。
　　“你失去了你的非常。”眼睛的主人那样说着，眸子中流露出刻骨的悲伤和失望。
　　我几乎是一下子从梦中清醒，几乎同时贝阿德的鼻子拱开了帽子，我暴露在阳光下……
　　坐在贝阿德背上飞奔，昨夜的梦清晰地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

　　【疯帽子】
　　牢房的门终于轰然一声打开，我被推搡着押去见红皇后。天知道那个长着伟大球体脑袋的女人为何忽然要见我，可她休想让我向她下跪臣服——我脑中思索着各种恶毒的词汇去羞辱她、激怒她，大不了就是让我脑袋搬家。
　　我的脑袋早就应该没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王座，我抬起沉重的眼皮，一下子惊呆了——
　　爱丽丝？！
　　昨天还坐在我帽子上的小人儿现在变得巨大无比，在红皇后的身边，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我花了几秒钟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紧接着慌乱和不安袭击了我——爱丽丝没有去白皇后的城堡，回来这里做什么？她是怎么来到这的？这个傻女孩不知道自己陷入险境么？……
　　“爱丽丝在哪里？！”大头高声呵斥着我，适时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咽下所有充满攻击性的毒辣言辞，我忽然意识到现在还不是舍生取义的时候。
　　我拼命压抑着想去看爱丽丝的欲望，尽我所能地将焦距调节到红皇后身上，目不斜视。我开始装傻充愣，这是我的看家绝活——用我的智慧去攻克红皇后的愚蠢。
　　并且，我做到了。

　　【爱丽丝】
　　感谢刺猬，我在花园中找回了他的帽子。不知道这个帽子对他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反正于我，它是一个安全的所在，不可丢弃的所在。
　　我赶到了疯帽子的房间。他果然是个天才，一顶顶帽子看得我眼花缭乱。
　　“能重新做帽子的感觉真好！”他轻声说着，如同呓语。
　　“可惜你是为了她而做。”
　　我无意刺激他，可他像是被这句话扎伤了一样，前一秒还沉浸在工作中的温柔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他的眼中冒出熊熊火焰，亟欲将我吞没。他陷入了癫狂，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花瓶，挥手击打着周遭的一切。他拼命挣扎着，脚镣将他禁锢于桌旁，他挣得那金属哗哗作响，他像是掉入陷阱中着魔的野兽，他挥舞着双手想要解放自己。
　　“Hatter！”我再不忍看到他的挣扎，双手用力制住他的头。高大的身材果然带来了无穷的力气，他在我的禁锢下不再挣脱。他的喘息渐渐平静，我撤去了手上的力道，改为轻轻抚摸他的面颊。
　　“为什么乌鸦会像写字台？”他喃喃地盯着我，此刻的他如同孩童般柔弱。
　　我卷起手指捋顺他耳畔的卷发，指尖滑过他的颧骨和双颊。他的脸柔和下来，竟然渐渐发热。我凝视着他的眼，他也目不转睛地回视着我，我尽可能地安慰着他脆弱的神经，一如小时候爸爸安慰脆弱的我。
　　“最出色的人总是有点疯。”捧着他的脸，我轻声告诉他，看着他露出孩子一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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