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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回酒楼
只见来人手持扶扇,眼眸带着明艳的笑意向大家走来,明明这人站得同她们还有些距离,脸上还带着笑,却能够让人感觉到深深威慑力。
见众人僵楞在原地,柏秋桓慢步走到了大家中间,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原本混杂在一起的村民分开。
“今日可是什么好日子,备了这么多美食?”
柏秋桓曲指敲击着刚还摆放着餐食的桌子,唇角微扬的看着在场的人。
面对质问,大家面面相觑,不敢直言,皆看向了曲思晗。
知道事因己起的曲思晗,脑海中努力回想着这人是谁,可却一点记忆都没有,结合众人反应,曲思晗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大人。”
“嗯。”
见柏秋桓没有任何的不悦,曲思晗松了一口气,这才将脑海中关于这件事情的始末缓缓述出,“大人,这宋家在一月前无理强占曲家鸿西楼,伤害一众家丁不说,家父多次前去讨要说法,皆是无功而返,如今家父积郁成疾,时至今日都还在家中修养,今天这比试也是宋家提出的,并且许诺今日只要赢得比试就将鸿西楼的地契归还曲家,如今这比试已赢,宋家出言不逊,这才造成这般场面。”
“是这样吗?”
柏秋桓指腹不断摩擦着扶扇,眸光撇向身侧的宋贺,问道。
这一瞥,直接让宋贺软了腿,宋贺知道这人不是好惹的主,赶紧从袖袋中掏出地契,塞到了曲思晗的手中,脚步慌忙的走了。
“谢过大人出手相助。”曲思晗拿到手中的地契,明白今天这事也算是结束了。
听到道谢柏秋桓眼尾勾起了一丝弧度,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应该的,姑娘客气了。”
而此时柏秋桓身旁的人不知和他说了句什么,柏秋桓的脸色一愣,最后柏秋桓看了众人一眼,在余光扫到曲思晗身上的时候,停顿了片刻,笑了笑,同时很快转移了视线,匆匆离开了。
“县令大人今怎会来?”曲思晗身旁的妇人说道。
“谁知道呢,听说前两日从县令府抬出来的老李家儿子腿上的伤痕到现在都还没消呢,瘆人得很,说是死活的不愿意说怎么弄的。”另一妇人绘声绘色的描绘着,身旁的人惊讶的睁大双眼,全神贯注的倾听着。
“之前暴毙在县令府上也是蹊跷得很,我还听说暴毙那人的家人到现在都还经常梦到自己的孩子来向自己伸冤呢,我看县令府就没干净过,这柏大人才来半月,就出了这么些事,渍渍渍。”
听到这些对话,曲思晗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会这么怕刚才那人了。
从比试会场出来的曲思晗微抿起唇,指腹轻轻摩擦着裙身,缓解着方才紧张比试带来的疲倦感,真是赶鸭子上架都没有她这么赶。
“阿晗。”
一位举止淡雅的女子来到了曲思晗的面前,眼神飘忽片刻才怯怯开口:“怎办样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曲家的大女儿曲汝烟,同妹妹这般温润的性格不同的事,姐姐性格胆小,自小都不喜出门,所以家中大多事情都落在了曲思晗的身上。
“阿姐,已经拿到了。”
曲思晗嘴角扬起笑意,连带着眼神都变得明媚起来,曲思晗把手指摊开,向曲如烟展示着手中的地契。
看到地契的那一秒曲汝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低垂着的眼睫中隐隐显出了波澜,娇柔的手指小心的擦拭着脸颊,半响才说道:“阿晗,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我们去找爹,爹看到一定会高兴的。”
拉着曲思晗的手,二人一同回到了家中。
一踏进家门,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就涌了上来,房屋避阳,即使窗外有阳光倾洒落入屋中,屋内也还是带着些许的凉意。
而曲父就这样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眶紧闭,两鬓的白发又生出了许多。
“爹。”
听到曲汝烟的叫唤,曲父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曲汝烟,当看到曲汝烟身后的曲思晗时,神情多了些焦虑,几欲起身,却都因身体孱弱又倒了下去。
见此曲汝烟赶紧伸出手,将曲父扶了起来,等到曲父坐正,才让曲思晗将地契递到曲父手中。
“爹,阿晗赢了,鸿西楼给拿回来了。”
同曲汝烟最初的反应一样,曲父看着手中的地契,眼眶逐渐有了润意。
“好,好。”两个好字终于让积压曲父心中的大石落下。
*
县令府
“现在是什么情况?”柏秋桓走入偏房,看着早已在房内等候多时的属下余清问道。
只见余清紧抿起唇,点了点头,说道:“和大人想的一样,这贾家和黎家早就同这山贼勾搭上,这城中低廉的米价,就是他们一起搞的鬼。”
末了余清还将截获的信件交付到柏秋桓手上,打开信件,上面赫然写着的便是近些日子粮货收取信息。
柏秋桓在初到这稣城时,便发现了这城中的异况,稣城作为临海地域,除了种植的杨桃和芒果树,出海打鱼谋生之外,水稻的种植本能作为这小城的赚钱之道,却发现这城中的粮食所能卖出的价格持续低迷,多家出现亏损现状。
后来柏秋桓发现这城中的贾家和黎家,每次在城中大米丰收之际都会包揽收购所有的大米,但每一次都会对村民宣称外面粮食充裕,大米很难向外卖出,而每当村民想要自己将米货运输出城售卖时,便会遇到山贼抢夺,最后村民们为了不亏损,只好大肆贱卖。
柏秋桓眼神一凝,猛地将信件拍打在桌上,语气凌冽的对余清说道:“之前让你准备的你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今夜大人吩咐了。”
“好。”
柏秋桓目光悠长的看向了窗外,眸色中泛着坚定,万事俱备,只欠今晚的东风了。
天色渐晚,炎热温度总算是降下来了。
曲思晗攥着手帕抬起指尖擦拭着脸颊上冒出的细汗,长吁了一口气,“李厨看一下我挂正了吗。”
李厨看着这挂在门前的木牌,还是不能够理解刚刚曲小姐所说的用意,“正了,可是小姐,这把菜谱挂上但真能招揽客人?”
“当然,相信我。”
曲思晗拍拍手中的灰尘,从站上的凳子上下来 。
就在前一个时辰,曲家拿着地契来到鸿西楼,总算是把强占着的宋家人赶走了,而一些想要走的伙计,曲家也给结算了工钱,在安顿好一切之后,曲思晗发现这鸿西楼菜品虽好吃,但还是少了夏日解热必备的凉菜,凭着常年在电视台拍摄美食节目的经验,曲思晗借着已经研究出新菜色的借口,将凉拌卤菜、凉拌素菜、酸梅汁也加入了菜谱之中。
“曲掌柜,这味道不对呀。”
张厨端着一盘拌好的凉拌卤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太酸了。”
从张厨手中接过卤菜的曲思晗品食了一小口,一股酸涩味涌了上来,难以下咽。
“还是按照刚刚我的做法做的吗?”曲思晗问。
张厨点点头,不知为何,同样的做法,曲思晗做出来的美味绝伦,而他做出来就酸涩不已。
不死心的曲思晗回到厨房,盯着张厨有重新做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结合今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个恐怖的认知划过曲思晗的大脑,也许她并非是真是照猫画虎成功。
还不等曲思晗从这个认知中思考过来,一个身影踏进了鸿西楼。
“见过曲姑娘。”余清拱手作恭。
看到余清,曲思晗的脑子里面闪过困惑,她的脑海中没有关于这个人对记忆,“公子有何要事?”
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来吃食的。
“今夜县令府中设宴,柏大人听闻这鸿西楼菜品一绝,特意派小人来此将这般美食带回品尝,不知这鸿西楼今日是否有十人的餐食可供呢。”
柏大人,这就是今天白天那人吗?
想到白天还是借着这人手才能顺利拿到地契,曲思晗马上叫来鸿西楼的张厨和李厨备菜,“公子稍等,不知这县令大人可有忌口?”
“无。”
既然无忌口,那就照常做就好,一时辰后,两个大厨就将醉虾,口水鸡,红烧鱼,酱板鸭都备好了,在装菜的时候,曲思晗看见了刚自己做好放置在一旁的凉菜和酸梅汁,思考片刻 ,曲思晗将凉菜和酸梅汁放入了装菜的漆盒中,真巧可以把这个食物拿出去试试水。
拿好漆盒,曲思晗和伙计们跟着余清一同去往县令府,还未走进县令府,里面就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伴随着古乐的弹奏声,声调愈发欢乐。
在余秦的带领下,曲思晗见到了正在谈笑风生的众人,而坐在主座上的柏秋桓没有了白日里的压迫感,带着上扬的眼尾,指腹不断的摩擦着杯身,明晰的双眼也带上了迷离了色彩,似乎有了几分醉意。
“大人。”余清唤了一声柏秋桓,柏秋桓没有抬头,挥了挥手,示意将菜品端上来。
“听闻二老喜欢这鸿西楼的餐食,我特意令手下将这鸿西楼的美食带来,望二老喜欢。”柏秋桓说着举起手中酒杯倒入唇齿间。
一听闻是鸿西楼的食物,贾家和黎家二老眼睛都亮了起来,嘴上的笑意更甚,连连说好。
“大人这真是客气,这鸿西楼的食物我们怎会不喜欢。”
曲思晗将餐食放下后,起身间对上了柏秋桓的双眸,那双眸就好像是落日的霞光一样,充斥了柔光,专注而温柔,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柏秋桓的视线就移到了别处,给曲思晗留下一种错觉感。
不知为何,曲思晗总觉得这份温柔里面隔了一层面纱,从最开始见到柏秋桓的时候,曲思晗就有了这种感觉。
食物已送到,曲思晗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了,而在曲思晗踏出县令府的时候,耳畔间似乎传来了器皿碰地的脆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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