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宝男居然有人撩?

作者:甜酒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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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鸢尾捧花·因果定律


      洛岄随便扒了两口饭就回房间,一屁股坐在画架前,怔怔的看着钉在画框上的空白画布。
      他拿起手边的调色盘,没有勾线,也没有草图,挑起一支画笔在画布上留下线条,画布上慢慢出现一个男人的侧颜,大面积晕染的群青遮住了男人身上的冷冰。
      忘了洗澡忘了看那张名片,画完画以后挑起手机看了一眼微博,后台私信回复的差不多了,大多都是猛灌的鸡汤,伤痛文学之类的。
      在众多鸡汤中,他看到了涨粉的红点,昵称是CYZ,洛岄噗的一声笑出来。
      “这什么情况,这个名字容易得罪人啊。”洛岄鬼使神差的给人私信,没过多久就收到了CYZ的回复,一个高冷的问号。
      果然,这人隔着屏幕都感觉不到任何温度,洛岄啪的一声把手机摔在桌上铺着的一堆稿纸上。
      一阵恍惚,眼前突然一片空白,迷迷糊糊抱着抱枕睡着了,靠着白墙,蹭了一墙的水粉颜料。
      梦里是月光流萤,还有肆意挥霍的时间。
      一晚上,缠着他的都是程渝峙,刻碑师这个形象在他的印象里,和旧梦里的少年一样,冷冰冰的行走在这个无法被憧憬的世界上。
      梦的最后一幕是程渝峙递给他的名片,刻着一圈镂空的花边,中间用玫瑰金的颜色写了程渝峙三个字。
      洛岄猛的惊醒了,自己的呼吸声贴着耳畔,跟不上心跳的节奏,白衬衫贴着后背,汗水的黏腻混着房间里不高不低的温度,整个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嘶…头好疼…妈,怎么不喊我起来啊?”洛岄睁开眼,光透过玻璃砸在他身上,六点半的闹铃刚响,“啊这…才六点半…”
      洛岄听到了许夕的脚步声,翻出口袋里的那张名片看了一眼。
      “真是见了鬼了,疯了,真的疯了。”洛岄慌张的把名片塞进枕头底下,若无其事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天花板上也有一道小小的裂缝。
      “岄宝,怎么啦?昨天晚上回家太晚累了吧,澡都没洗,衣服脏死了也没换,看你那身上弄得,都是颜料。”许夕推开房门,女人穿着一件白色蕾丝边的睡裙,性感的很,右肩的肩带快滑掉了。
      瞥到墙边摆着的画架,那幅画就像被收藏的艺术品一样。
      洛岄应了一声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妈,今天考试,你们把我扔考场就行了。”洛岄嗫嚅了两声,翻了一个身,从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变成了像乌龟一样趴着缩在被窝里,后背还弓起来,两条长腿枕在身体底下,整个人软软的陷在床上。
      “知道了,快起来,收拾收拾送你去考场,真是折腾人的宝儿啊,命都要被你磨掉一半了。”许夕掀开被子,看着洛岄这么个大动作,像是智商只有三岁的傻子。。。
      洛岄趴在床上,布料跟着滑上去,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扭了两下诱人的很。
      许夕张张嘴,想问他关于那幅画的事,又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洛岄是什么性格,她比谁都清楚。
      “妈,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刻碑师啊,就是之前学校安排写生,我去的那个陵园里的刻碑师,我昨天跟他说话了,那幅画,我准备送给他,你觉得他好看吗?”洛岄越说越可笑,脸压在枕头上说话,声音闷闷的。
      许夕为了憋笑,清了两声嗓子,调侃的话压在嘴边没溜出来,还暗笑她儿子可爱,“没有你好看啊,这班花的标签在哪里都不掉,保持的挺好。”
      洛岄翻过身,在床上扭来扭去开始撒娇,脸上的表情像是遇见了暗恋十年的情敌。
      许夕坐在床边,轻轻地把睡裙压在腿下,洛岄挪到她旁边躺着,脸埋进她身上的布料里,一股桂花的甜香晕开。
      “岄宝后来是不是经常去找那个刻碑师?”
      “是,经常去,我觉得他太有吸引力了,挺让人着迷的。”
      洛岄又翻了个身,一条长腿垂在床边,脚尖点着地,另一条曲着立在床上。
      “吸引力?内外还是外在?我还挺想见见他的,下次一起去?”许夕也依着他,揉了揉他的头发,宣告着破案以后的窃喜。
      洛岄没有回答她,哼唧了两声像拒绝又像同意了,趴许夕身上又睡着了。
      呼吸声和窗外的风声相融,摇曳着窗台上放着的那盆玫瑰,落下的花瓣像是滑过凝脂的一抹猩红。
      “岄宝,岄宝,起来了,该醒了吧,岄宝?”许夕整理了睡裙的肩带,一只手垫在洛岄的后脑勺底下,慢慢的移开身子怕闹醒他了,“洛辰靳,你倒是过来一下啊,刚醒这又睡着了,我不管了啊,约了慕栀看设计,先去换衣服。”
      “还不是你惯的,快起来,考试提前半个小时进场。”洛辰靳熬了个通宵改设计方案,正准备去厨房煮杯咖啡就被许夕使唤。
      “知道了,岄宝好好的不就行了,还指望他干什么,进军演艺圈?”许夕随意的用夹子把前额的碎发夹上去,嘴里含着牙刷,泡沫沾在嘴角,一说话就吹的到处都是。
      “你让他进演艺圈就是满足你的欲望,我不同意的啊,坚决不同意。”洛辰靳一边说,一边强制性把他从被子里扯出来。
      洛岄从床上爬起来,踩着人字拖歪斜的靠着墙,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上扬嘴角显出一副懒散的痞气,白衬衫揉皱了挂在身上,领口的铜扣松了两颗。
      “就这样儿,还班花,我看不是那些人脑子糊住了就是他们眼瞎了,反正这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我也控制不了。”洛辰靳打趣的说了几句,拍了拍洛岄的肩膀,这激起了公愤,许夕火上浇油作势要去他工作室销毁作品,洛辰靳举双手投降。
      “别吵了,在吵就恶心了。”洛岄打断了这段家常便饭,看了一眼手机,顾宜发信息过来提醒他快点到考场。
      许夕拉开他的衣柜,一柜子的白衬衫和工装裤,被人儿挂得整整齐齐,搭配的同色系领带和领结认真的放在亚克力盒里。
      “穿哪一套?深色还是浅色,你自己来拿。”许夕伸手在衣柜里翻了两下,洛岄慢悠悠的晃到衣柜旁边,伸手挑了一件白色蕾丝边衬衫,左胸口有刺绣,又勾了一条奶黄色提花兔耳领结。
      “可以吗?”洛岄把衣服摊在床上,随手拍了一张照片,留着发微博九宫格,穿搭博主get。
      “记得穿外套,把考试的东西带着,我在楼下等你们。”洛辰靳换了一套浅灰色的西装,手机响了几声,不知道谁打了一个电话打过来。
      洛岄换了衣服,拎着画具和书包站在门口等许夕,脑子里都是他,像不敢靠近敏感话题。
      许夕走过去捏了捏洛岄的肩膀,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开门出去。
      四月中旬的天很晴,街上行色匆匆的人,路边没有事儿的老人摇着蒲扇坐藤椅上唠嗑,接地气的武汉话谈着小孩听不懂的话题,热干面的香味从街头到巷尾。
      洛岄考试的考场在旧居民楼旁边的美术高中,离家里几十分钟,路上他只字不说,他已经在心里押好了题目。
      不知道能不能对号入座。
      洛岄看着车窗外面,光砸进他的瞳孔,像舞台上的追光,跟着少年继续野蛮生长。
      “岄宝加油,考完试打电话给我,你爸的工作室晚上有个展。”许夕放下镜子,只浅浅的化了个淡妆,长发束成低马尾,温柔的不行。
      “好…程…程渝峙?”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滑过玻璃,洛岄摁下车窗,带着点兴奋音喊他的名字。
      程渝峙闻声看过去,洛岄朝他挥手,他微微颔首点点头,从他身上只读到了清冷孤傲,像初冬后消融的冰雪,就连高温也甘拜下风。
      “女朋友?这么高兴干嘛?快下车去考试。”洛辰靳不理解,他没有看到程渝峙,催着洛岄赶紧下车。
      只有洛岄自己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述诛于口的。
      洛岄打开车门,正好撞在花坛上,车门边的油漆磕掉了一块,洛辰靳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没头脑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挥挥手示意他快进去。
      擦身而过的都是考生,洛岄皱了皱眉,教学楼底下的槐花开了,香一片。
      抱着书包和画具拔腿就跑,还好校门离考场教室楼不远,要不然上演八百米长跑,冠军非他莫属。
      扬起的风都在肆意喧嚣,也宣战。
      推开教室门,班上几十双眼睛盯着洛岄,少年扬起嘴角笑了笑,外套因为跑的太热拉开了一半,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考场里环顾了一圈,看到顾宜朝他这边挥手,洛岄像卸下了包袱,长呼一口气。
      “马上开始模拟考试,考完试以后在座位上不要动。”副监考老师走进来,是个老头儿,看起来有个五六十岁,端着保温杯一屁股坐在讲台后面,还拿着一份人民日报,“监考老师马上进来,别吵,二十几岁的小孩了,真的是信了你们的邪。”
      老头儿操着一口地道的武汉话,视线停在洛岄身上,上下打量着。
      洛岄是纯纯的把搞笑男三个字写在了脸上,穿过画架找到自己的位置,刚准备坐下,连人带画架摔在了地上,误伤了坐在前面的顾宜。
      要不是看在十年同学关系,顾宜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砰的一声巨响惹得考场里炸开了锅,坐在最前面的学生,拿着旁边放着的书,使劲拍了拍讲台才镇住。
      “这倒霉孩子,快起来,这还没有过年啊,拜早年也得挑时候吧?”老头儿缓慢的抬起头,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抖了抖报纸,簌簌作响的纸张摩擦的声音熟悉的不行。
      “我操,顾宜,你没事吧?对不住了啊,这鬼椅子怎么晃来晃去,差点没给我磕死。”洛岄扶着画架站起身,整理好画具,开始闭麦模式。
      顾宜像突然搜索到了引擎,一激灵转过去,直杵杵的看着洛岄,激动的冲着洛岄发疯,“磕死?谁?磕谁?我也要磕,哪里哪里在哪里?”
      “神经病吧,我和画架,你嗑不磕?”洛岄踹了他一脚,顾宜失望的转过身子,背影落寞的不行。
      “操,磕不动。”
      考试预备铃响了,洛岄坐在画架前发呆,余光扫到教室门口,他看到程渝峙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把无关考试的物品收进前面的盒子里,坐在窗户旁边的那个,还嫌不够丢人?”
      洛岄吓了一跳,居然被cue有点不知所措,他哪知道程渝峙站在外边把这一出好戏看完了,差点又从椅子上栽下去,果然,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候信一信也能出奇迹。
      “神经病。”洛岄垂着眸子看着脚尖,余光看着程渝峙,突然想到小时候玩的弱智游戏,抬起脚尖在地上画圈圈,心里一阵骂。
      “岄哥,小心诅咒灵验了。”顾宜弯下身正好看到洛岄的动作,笑的身体一颤一颤的。
      “要你管,考你的试去。”洛岄使劲的把画架搬起来,重重的放在地上,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怨气。
      “损坏公物,照价赔偿,考试开始,先发试卷。”程渝峙等正式考试铃响以后才发试卷,洛岄完全愣住了,陷进了这个温柔陷阱。
      哪个想得到,程渝峙居然站在自己面前监考,洛岄捂着脸心里五味杂陈。
      洛岄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心跳声特别明显,就像徘徊在悬崖边的玫瑰,稍不注意就凋落了。
      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接过试卷,还生怕碰到了他。
      接试卷的时候,瞥了一眼题目,暗自窃喜不是什么大难题,实物写生在简单不过,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木桌上放着明暗交替的物体,明面和暗面以不同的角度呈现在视线之中,洛岄坐的位置正好逆着光。
      没有光的纠缠,整个物体其实没那么容易画,成片成片的暗面和画纸上的痕迹相融,洛岄的画技算是精湛,在班上能名列前茅的那种。
      一只脚蹬着画架底下的木衬,一只脚踩着木地板,洛岄拿着画笔,时不时往程渝峙那儿看,程渝峙刻意回避他的目光。
      站在讲台上的人和昨天在陵园遇见的人完全不一样,洛岄故意把颜料打翻,弄出来的动静惹到了程渝峙。
      “请考生注意,考试期间严谨一点。”程渝峙皱着眉清理好地上的颜料,洛岄用余光看着他,特别想笑,有一种臣服于他脚下的感觉。
      “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注意安全。”洛岄猛的站起身,恭恭敬敬的九十度鞠躬。
      程渝峙白了他一眼,洛岄不以为然,这什么神仙玩意儿。
      距离考试时间只剩十分钟,洛岄丰富了画面的明暗层次,坐在座位上等下课铃。
      洛岄完美的把实物复刻在画纸上,甚至不放过任何一个光影的瑕疵。
      “停笔。”程渝峙回到讲台,把密封袋拆开,一张张把画纸整理好收进密封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合上密封袋,也代表这场考试终止。
      “洛哥,完了完了完了,我玻璃的立柱体没有画好?会不会扣很多分?”顾宜收好画架以后,一脸悲痛的看着洛岄,刚刚考试的时候一直往洛岄这边瞟,手长在别人身上,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不是吧,你这央美级别的啊,你不会真是故意的吧。”洛岄看着讲台上收拾东西的程渝峙,扬起嘴角笑了。
      “洛哥,别调侃我了好不好?央美啊,毕业以后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我看我这辈子就是个小设计师。”顾宜趴在桌子上彻底emo了,看着情绪稳定的洛岄,羡慕不已。
      “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好不好?知道有句话叫勤能补拙吗?”洛岄一巴掌拍在顾宜背上,一声惨叫吓掉了程渝峙手上的密封袋。
      “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还指着这条命让我爹妈高兴高兴。”顾宜坐起身,赶紧把用过的画具收拾好。
      “考完了就别想了,走,请你吃饭。”洛岄也整理好画具,勾着顾宜的肩膀往外面走,光在那一刻黯淡了。
      “改天再约,我要回家收拾东西,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我们的大学生活就此结束,毕业旅行要不要安排一下?”顾宜朝洛岄摆摆手走了,走的时候不忘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程渝峙收完考卷以后就走了,走的时候不声不响。
      洛岄抓起装画具的包,看着程渝峙往楼梯那边走,小跑跟上他的脚步,刚刚画完画,指尖上还沾着颜料,不小心摁在他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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