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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生
月枝踩着落日余晖赶回了家中。
夜幕已经降临,有些燥热的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
“哥哥,你回来了吗?”月枝边脱鞋边喊。
然而家里漆黑一片,不像是有人回来的模样。
“啊,看来还没。”月枝自言自语,把鞋子整整齐齐地放在玄关处。
下一秒,只听见“啪”得一声,客厅的灯被打开,明亮的灯光洒落下来。
月生捂着肩膀,倚在客厅的门框上,嘶声道:“月枝,我在。”
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衬得他的手苍白万分。
月枝被吓了一跳。
她微微睁大眼睛,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强行压下脑海里那一闪而过的根部成员的身影,月生扯了扯嘴角,试图安抚,“任务途中受了点伤,别担心。”
月枝信以为真。
“为什么不注意一点呢?”小姑娘忍不住低声抱怨,“那么,其他人还好吗?”
“都回家了,”月生回答,“我没事,真的只是一点小伤。”
“嗯……”月枝闷闷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月生微微一笑,平淡地岔开话题,“说起来,你的考试怎么样?”
月枝:……就知道你会问。
谢邀,没考过,不及格。
她恨透了《忍者条例》,为什么要写这么长。
想了想,月枝试图用撒娇来迷惑自己的哥哥,“哥,我觉得我更合适去……”
去卖菜、去摆摊也好。
这是年幼的她的毕生所愿。
“少来——”月生拉长了语调,“这套,对我已经毫无用处了。”
月枝讪讪地收回了手。
“明天起,多加五百个深蹲。”
月枝:???
这确定是我亲哥吗?
很久以前会跟她举高高的源月生呢?
“源月生,你居然虐/待我,”她后退一步,气急败坏,“我要离家出走。”
“什么叫虐/待?你知道阿凯吗?”月生冷漠地摊手,“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五百个。”
月枝不知道阿凯是哪根葱,她已经气到哆嗦。
争不过自己的哥哥,她愤恨地往沙发上一趴,安静地屏息,假装自己已经离开人世。
-
翌日。
晨曦微露,东方破晓。
暂时休假的月生拎着精神恹恹的月枝,快步来到了训练场。
他把她往训练场上一丢,无情道,“很好,开始吧。”
月枝拉长了语调,“哥——真的要这样对你的妹妹吗?”
她努力挤出了两滴眼泪,默默地望了望自己的哥哥,才惊觉他是认真的。
月生笑了笑,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响起,“快点吧,现在开始还能吃到中饭。”
圆滚滚的小团子立刻转了个圈,哭唧唧地抱住了他的腿,干嚎,“哥,我不想。”
月生不为所动。
他颇为冷漠地踢了踢还在哭嚎的小团子,“你还想不想吃中饭了?”
当然想吃。
小姑娘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做起了深蹲。
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靠在一旁认真地数着,本以为很快就会完成的任务,没想到她这一训练就练习到了傍晚。
月枝根本没来得及吃中饭,精疲力尽。
做完五百个深蹲后,她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如灌铅般沉重,酸痛到麻木,她整个人都瘫倒在地,累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月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你还起得来吗?”
“怎么可能?”月枝气若游丝,“明天……我绝对要离家出走。”
月生背起她,“再说这种话,今晚没有饭吃。”
月枝:QAQ。
哥哥真的好过分啊。
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哥哥。
她想着想着,就委屈地落下泪来,一颗颗小珍珠顺着脸颊流到月生的脖子上。
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月生有心逗逗她,于是明知故问,“你哭了吗?”
“……才没有!”鸭子嘴硬道。
才怪,分明就已经哽咽了。
天际夕阳如血。
月生背着她往家走去,影子在身后拖得很长。
背后的小姑娘哭累了,她打了个嗝,短短的手指绕在他的下巴处。
这些年安逸的生活,已经让她逐渐忘记了当年颠沛流离的苦难经历,变得娇气起来。
走过长长的一段路后,月生突然开口:“月枝,我要加入暗部了。”
……暗部是什么?
应该是某种工作吧,她不太感兴趣。
过了一会,月枝动了动乏力的手指,软绵绵地问道,“为什么呀?”
“当然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保护你啊,”月生回答,“还有就是……我会变得很忙。”
“会有多忙?”月枝小声地问。
“放学不能来接你,还有早中晚饭都要你自己做,还有,你要自己……”
要自己洗衣服。
还未说完,他就听见背后的妹妹打起了小小的呼。
太累了。
看起来,忍者这个职业还真不合适她。
半晌后,月生自顾自地笑了笑。
其实就算不当忍者也没有关系吧,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只要那些人不再出手——
“走咯,我们回家啦。”月生轻快道。
月枝没有回答,她睡着了。
微风吹拂过她的面容,细软的额发落在她的眉间。
月生撇过脸去,就看见她熟睡的模样,不由得放缓了脚步,他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脸色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我是一个哥哥啊。
等到月枝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醒来的她饥肠辘辘,口渴万分,喉咙干燥地快要冒烟,她不敢喊哥哥,就只能偷偷溜到厨房间去觅食。
冰箱里还放着剩下的面条,应该是月生留下的,月枝并不嫌弃,决定直接动手。
她捧着碗坐在角落里,一边吃一边喝水。用光速吃完后,她踮起脚,悄悄地打开一点水,开始安静如鸡地洗碗。
窗户上忽然投下一道阴影,一闪而过,月枝手一抖,胆战心惊地望去——
什么都没有。
然而下一秒,月生的声音就从卧室里传了过来,“月枝,我有任务了。”
当忍者好忙啊。
月枝擦了擦嘴,高声回应他:“知道啦,哥,注意安全。”
一抬头,她就看见少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知道,但你又怎么在这里?”
月枝一噎,苦兮兮地撒娇:“哥,我饿。”
当年流浪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这样跟自己哭喊,也不会跟自己撒娇。
“……为什么要吃冷饭?”月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为什么不把我喊起来呢?”
月枝根本不知道月生所想。
她只是怕月生生气。
“我是你的兄长,”月生叹了口气,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有什么事,大可以跟我说——”
话语掐断在这里,紧接着,他急匆匆地站了起来,“回去睡觉。”
月枝弱弱地应了一声,刚踏出去一步,就听见月生又说,“明天接着训练。”
月枝立刻倒了回去。
真的,源月生,我肯定会离家出走的。
-
天蒙蒙亮。
月生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他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一不留神就撞见小姑娘站在玄关处,睁着朦胧的双眼昏昏欲睡。
月生吓了一跳,“为什么不回去睡觉?”
月枝陡然回神,她眨眨眼,声音很轻,“哥,不是你让我早起去训练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现在的他急需休息和治疗,月生捂了捂自己的伤口,扭过她的脑袋,命令道:“今天休息一下,你回去睡觉。”
月枝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不确定,“真的吗?”
月生点了点头,随即,他就看见这个小姑娘欢呼了一声,快乐地跑回了房间,把门一甩,隔绝一切来自月生的摧残。
“太好了!”
从本质上看,她还是个小孩子啊。
他笑了笑,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他抬起沾血的双手,顿时脸色煞白。
事到如今,月生终于得以确认——
自己的命和自己的眼睛,那个男人他照单全收,就算不惜违背火影,也要将自己的能力夺取。
没有家族背景的兄妹,就像鱼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光明之下,竟然是一片肮脏与龌龊。
沉思良久,月生才步履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包扎好。
绝对不能让月枝发现。
—
月枝说睡觉就睡觉。
一口气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月生喊她起来吃中饭,她才慢慢悠悠地爬出柔软的床。
洗漱完毕,她挠了挠凌乱的头发,接过月生递过来的筷子,在餐桌上举目四望,迟迟未动。
月生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吃吗?”他挑挑眉,“那就不要吃了哦。”
月枝托腮,试图跟他撒娇,“人家不想吃炸天妇罗,可以吗?”
“不好哦,”月生一口回绝,“月枝要尊重哥哥的劳动成果。”
——有得吃就不错了,挑三拣四。
月枝的脸色瞬间蔫掉。
“顺便跟你说个事,”月生将鱼肉夹进她的碗里,平静地说,“我明天就去暗部报道,以后你要学会自力更生。”
月枝扒拉着饭,头也不抬,“你已经说过好几次啦,哥。”
嗯,好极了。
再也没人魔鬼训练我了。
就算我倒数第一,他也应该不会第一时间知道了吧!
“又在想偷懒了吗?”月生一眼看穿,“你的成绩——我会及时和忍校老师交流的。”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况且,早上的课你翘掉了哦,下午我亲自会送你去学校。”
月枝:“……”
下午是什么课来着?
长跑?对战?还是忍术考试?还是她单方面被殴打?
一想到这里,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于是她鼓起勇气,试图再一次劝导哥哥,“我真的不想去训练——”
拧巴又冷酷的少年立刻回瞪了她一眼。
月枝觉得委屈极了,她十分沮丧地垂下了头。
这一天,她是所有不想上学的孩子真实写照。
几乎是全程都哭丧着脸,这个小姑娘用极度缓慢的速度,磨磨蹭蹭地吃完了这顿饭。
最后她还是被送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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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写了QAQ
这篇的女主暂时是个小软妹,前期啥也不会,后期get到了佐少的被动技能——越挨打越强。
哥哥很凶,因为他是要当boss的。
还有就是年龄相差有点儿大,请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