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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道是无晴却有晴》
性子急躁的我看书从不喜字字细读品味,更不用提反复琢磨字里行间可能暗藏的玄妙。读红楼亦是如此,只作为个肤浅的看客,有那么位妙人却在我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迹,甚至可以说影响了我的人生观念。
撰此拙作,旨在小话那个我记忆中的宝姐姐。
若说黛玉是拂面清风,若半轮霁月,态生两靥之愁,弱柳扶风,却也有少女的娇俏。若此刻硬要我想些什么与宝钗作比,却是如何也说不出的。想初见她时,红唇轻点,眉如远山,气质端庄,明艳和娴雅就这样在她身上兼容。大约是像牡丹罢。
初读时觉得她也是个身上带有悲剧色彩的女子,终落得不算圆满的结局。可越读下去,越为宝钗浑身的理性感慨,有人只看到她性情的凉薄——这何尝不是过度理性的表现。
在这篇幅巨大的棋局之中,薛宝钗一只脚站在参与者的队列里,但绝不是主导者。不如说她另只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以绝对清醒的目光观察着棋盘上每一个角色的走向与态度。
四面圆融无可挑剔的躯壳其中,也包裹着微弱的美好愿景。扑蝶之时她灵动的身影定然迷了人眼,往日波澜不起的眼底会是怎样的狡黠动人——我曾无数次在脑海里构想过。滴翠亭偶撞秘事,意识回笼,愈发清醒,轻飘飘两句话,唇角还残有戏蝶的笑意,面晕浅春,香汗淋漓,带着点小手段地撇清自己的关系,我却只觉她的灵敏。
可要说宝姐姐在我心中是完美,那也是错。我会折服于她的聪慧,钦佩她的圆融,甚至只是赞叹她的容貌丰美。然而她活在那样的时代里,活得太过清醒并非是件单纯的好事。
她是个极其自律且有责任的人,礼仪周全,甚至带有些攻击性的圆滑。封建时代的背景下,薛家岌岌可危,宝钗毫无疑问地成了决定家族兴衰的筹码。处处留意,甚至处心积虑,她带着通透的眼光步步深陷,岂不更加悲哀。
人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应该表现出自己的感情。或许她也有寄人篱下的种种无奈,会在与黛玉交心时悄然被触动,会因为承担家族的命运而心情沉重不已……到最后,这所有的一切,兴许都融入那日扑蝶的欢颜之中。
若上文我所说的一切都被推翻,那么,蝶飞之时,再去看她,会不会也望到一双盛满哀伤的眼睛呢。
可若如此,薛宝钗不再是薛宝钗。她只会在人终散尽时,晏然自若。
短短的文章,没有多少关于原书本身的分析,略去很多东西,浅谈心目中的这片白月光,书的不少情节都已经忘却,说得着实片面了,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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