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多少恨

作者:我见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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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二狗


      陈二狗

      辰国京都,北方是皇城所在,东方为权贵居所,西方坐落虎贲大营,乃是军机要处,唯独南边是百姓集市所在,在靠近南门的城郭有一条街最偏僻落魄的南郭街,梨花里。
      梨花里除了杂草多,就是比杂草还多的流氓地痞,和街头小贩。

      这里的东西是整个京城最便宜的,一文钱可以买两个脆饼。
      除了梨花里,在外面一文钱只能买一个脆饼。

      陈二狗每天三更都会从梨花里出门,然后踹开梨花里街头一个买脆饼青年小贩的门,买两个脆饼。
      按理说扰人清梦,碰上一个脾气不好的都会被打出去,但是买脆饼的青年则会勤快的爬起来赚这一文钱,不是因为他脾气好,而是因为他家里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娘,他很需要钱。所以,尽管他很想将这个半夜踹门的流氓地痞打出去,也还是会爬起来给流氓买脆饼。

      何况陈二狗是个真正的下三滥,横行霸道,欺压乡里的惯犯,最出息的是,他曾经还欺压过未发际的辰国大功臣,太以大人。

      这等坏的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坏蛋,居然是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居然在太以大人回京那天当街跪在太以大人马前请罪。

      小贩愤愤的摊开脆饼,一边咒骂:当初太以大人就该有仇报仇一刀解决了这个祸害,何必原谅他,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什么叫改过自新。

      青年将脆饼递给陈二狗,接过一枚铜钱,铜板入笼的脆响颇为悦耳,青年这才脸色好些:也不是没有一点长进的,至少现在吃东西知道给钱了。

      陈二狗揣着热乎乎的脆饼,向东方走去,他每天要走十里路,就为了去太以府门口为太以氏守门,仅此而已。

      陈二狗却是是一个无赖,但是无赖和无赖是不同的,陈二狗自认为自己是个知大义识时务的无赖,哪怕他终日游手好闲,也颇有心气的认为,自己喝街头欺负老弱的混混是不同的。
      所以,他怀着必死的心情,去想太以大人请罪,他是决心以性命偿还往昔的错误的。

      但是太以大人大人有大量,饶恕了他的性命,陈二狗感恩太以大人的大恩大德,决心为太以大人守门十年,作为太以氏的守门奴。
      当然,这是他一厢情愿的,并没有叫太甲知道,太甲也不会将这等微末小人记得。

      这三个月来,陈二狗风雨无阻,除了一个月前皇城里皇帝死的那几天,全城戒严不许外出以外,陈二狗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守在太以氏府上门口的石柱后。怀中的两个脆饼,就是他一天的口粮。

      太以太甲作为辰国力挽狂澜的救国英雄,是现在辰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相应的太以氏府门口每天迎来送往车水马龙,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躲在石柱后面的守门奴。
      何况陈二狗为人猥琐,行事比那些暗中在太以氏门口探头探脑的探子还要鬼祟,于是他守门三个月,还从没被人看在眼里。

      今天是初一,陈二狗苟在石柱后面,辰时目送太以大人出门上朝,已时看着太以夫人与其他几个官夫人结伴出门,半个时辰后眼巴巴的看着太以少爷坐轿出门,颇为羡慕那些抬轿的轿夫。

      午时陈二狗摸了摸肚皮,将怀中的脆饼摸出来填了五脏庙,从随身携带的水囊灌了一口凉水,就靠在石柱上,开始打盹。
      午时是最清闲的,无论有多少人想要求见太以大人,客人或者拜帖都没有午时上门打搅的道理。

      正当午时,是一天中天气最为温暖的时候,初春鸟鸣,龇牙不绝。
      按理来说,权贵之家是有下仆专门捕鸟消除这种烦人的噪音,免得惊扰贵人的。
      奈何太以氏从依凭国士太以太甲发家之前,都只是市井小户人家,一天到晚的混求温饱,劳心劳力都不足,晚上睡下,累的都像死猪一样,哪里管的什么鸡鸣鸟叫的。
      刚刚崛起的权贵,即便追本溯源找了一处显赫的祖上姓氏,在满京城的世家中叫的上名号了,那也毕竟都是面子上的光鲜,实际上的底蕴,还不过市井小户的小家子气。就连府上的管家,都是族中相对风光的亲戚中找来帮衬的,是位八品官太太的陪房。

      所以,方才初春,就已经可见太以府上一定会是这满街权贵之中这个春天最热闹的府邸。

      陈二狗就在这热闹的鸟鸣鸡叫小贩沿街叫卖中悠然入睡。

      你是谁,停下。太以府门口守卫的呵斥声突兀响起。

      额,我是太甲的女儿,你让我进去。一个穿着灰扑扑布衣少女站在太以府门口与太以府亲兵掰扯。

      亲兵上下打量着门口的少女,满脸不信:太以大人的女儿?自从大人开府我可是一直在府中做事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大人有位女儿,你可别蒙我,去去去。

      ....我真的是这家主人,我是他的女儿。少女很无奈的辩解。

      亲兵铁面无私,冷冷呵斥:胡说八道!

      ....就算你不相信,也可以通传一声,叫我娘出来,她总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的....

      亲兵认定了这个少女是个骗子,冷面拒绝:大人上朝去了,夫人也出门,少爷刚才走,都不在家。
      说完就进门随手还把大门给关上了,懒得和这个骗子纠缠。

      ...出去了?一个略微尖锐的大嗓门问道:那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一边问一边死命的拍门。
      守门的门房受不了魔音骚扰,小从门里钻出来,一脸厌烦的回绝:不知道。

      尖嗓子少女道:那要不你先找人将我那一马车的东西搬进去。

      守门的门房说:这我可做不了主。

      尖声音的少女不依不饶的说道:那你进去找个能做主的人出来,收东西。

      门房固执的说道:主人们都出去了,管事还在午睡,现在没有能做主的,你若是方便,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别的就得证明你是大人的女儿。

      陈二狗在尖嗓门的吵嚷中醒过来,这说话更打雷似的,死人都能吵活过来。他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太易付门口听着一辆沉甸甸的马车。马车外围什么鸡零狗碎都挂着有,包括但不限于铁锅,木铲,抹布,竹席,陶罐,破伞.....

      之余马车里面放置什么因为帘子挡着,陈二狗看不清楚。于是他循着声音,那个扰人清梦的大嗓门是哪里来的招摇撞骗。
      正在门口扯皮的,除了一直眼热的门房小哥,就看见一身粗褐色麻布短衫,身量颇为瘦小,一根黑布条绑着高马尾,露出一个蹭亮大额头的少女。

      这个带着鸡零狗碎投太以氏的少女自称是太以大人的女儿。门房显然是不相信的,毕竟他守门三个月,就没听说太以大人有女儿,只见过一位小公子。

      但是陈二狗不一样,他以前可是和太甲一条街上讨生活的,还欺压过太甲一家,自然对太甲家中有几口人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过去了,太甲发际后,陈二狗之看到太甲的儿子太成,本来也忘记了原来太甲家里事一家四口的。
      模糊的记忆里,太甲一家似乎是有那么一个小丫头片子。
      只是陈二狗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个女娃娃了,还以为已经夭折,毕竟养不活的小儿,那家那户都有,平民百姓那家的小儿突然不见了,都是常事,没有人有那闲工夫去记住一个未曾长大的孩子。

      陈二狗听着尖嗓门的少女和门房纠缠,躲在石柱后面偷偷打量这个突如其来的自称太甲大人的女儿。
      这人看着十四五岁,却没有什么少女的娇俏可爱,行事粗鲁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倒是和梨花里的市井婆娘一样的做派。一张圆脸,看得出来是有日晒雨淋的细纹粗糙,鬓边发黑,似乎是一直洗脸不曾洗干净过一样。眼睛大,眉毛却杂乱无章,鼻子有些塌,耳垂圆溜溜的,居然没有女子该有的耳洞,嘴巴....
      总之,看着和太甲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陈二狗思索着:这张嘴巴,如果闭着不说话,倒是有几分太以夫人的相似之处。
      或许,他可以去试一试这个少女的来历。

      陈二狗走出去,插进门房和圆脸少女中间,笑着问道:姑娘还记得我吗?

      圆脸少女有些生涩的看着陈二狗,疑惑的问:你是谁?

      陈二狗热情的说道:我是陈二狗啊,就是以前住在梨花里后面的那个,以前还抱过你呢,和你爹娘是邻居。

      少女丝毫想不起面前的陈二狗是谁,只勉强笑道:是吗?我有些记不得了,毕竟我家后来从梨花里后面搬到前面去了。我那时候年纪小,街坊邻居都不大记得清楚。

      门房是见过陈二狗的,看到陈二狗主动接过这个烫手山芋,他索性不再说话,叫陈二狗去对付,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双手一甩,就回了太以府随便将小门也紧紧闭上。

      陈二狗热情洋溢的拉着少女闲话家常:你忘记了,你家以前在梨花里后面开了一处小摊子,就是买鞋底的,我还在你家买过草鞋。后来你家生意好了,搬去梨花里前面开铺子,原来的旧摊位都被一家买布的盘了。

      少女一本正经的纠正说道:我家只买鞋底,和布面,草鞋是我家姨娘寄卖的,不是我家卖的。

      门房可不知道太以大人以前是卖鞋的,但是陈二狗清楚啊。
      他听到少女的说辞,心下确定了,这十有八九真的是太甲的女儿。
      不过梨花里知道威风凛凛的太甲大人以前是卖鞋的人也不少。这一点也说服不了门房,给少女证明她是这家的大人的女儿。

      于是陈二狗的态度更加和蔼了,他走到门边石阶上坐下,顺手将身边的石阶用衣袖擦干净,然后招呼少女坐下:姑娘也站了许久了,要不来这里坐着休息一下。

      少女盛情难却,半点没有讲究就落拓不羁的一屁股坐在陈二狗旁边地上。
      “叔叔,你知道我爹娘一般什么时候回来吗?”

      陈二狗摆手:这我可不知道,大人们都忙,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定数。左右今天会回来,你安心这这里等等。

      少女百无聊赖,没话找话的问道:叔叔现在还住在梨花里吗?

      陈二狗点头:还在梨花里后面。

      少女追问:那叔叔是做什么的?

      陈二狗说:以前上山打点东西,现在主要是帮人守门。

      少女喔了一声,接着又说道:我记得梨花里靠近南门城墙,很容易出城,南门外有一处南山,哪里有甚多野味,以前我爹就隔三差五的去南山打猎.....

      陈二狗坐在石阶上,听着少去聒噪,这大热天的,这小姑娘就不渴吗?嘴巴巴拉巴拉的不停。
      从三岁讲到五岁,这娃子完全不需要陈二狗说话,一个人就能讲的很开心,就快把家里那点布头针线都扯清楚了。

      一开始陈二狗还有心附和这些往事家里长短,如今只盼着自己什么时候得以超生。

      不耐烦的陈二狗丧着脸坐在石阶上,看着长路,望眼欲穿,只恨太以家的人快些回来,将这个祸害领走。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陈二狗在路的尽头看到了一辆轿子,是太以少爷出去坐的那一辆。于是他激动的对身边的少女说道:姑娘,你看,太以少爷回来了!

      身边的少女正说的起劲,听到陈二狗说家人回来了,也顺着陈二狗指的方向看去,却是有一辆轿子,但是少女并没有闭嘴,而是挥挥手,意犹未尽的说道:不急,还有一段路呢,我再说说我六岁那年跟着我爹上南山的事情.....

      陈二狗直愣愣的盯着路口,他从来没有觉得从路口到太以氏府门口是这么漫长的一段路。

      几乎就在轿子抬到门口落下的那一刻,陈二狗马不停蹄的从石阶上窜起来,说道:既然少爷回来了,那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们姐弟认亲叙旧。

      少女尚且来不及挽留,就听到从轿子里出来的一个壮实少年,他一眼看到灰衣少女,一脸惊喜的叫道:姐!你回来了!

      圆脸少女应声回头,抱怨的说道:太成!你可总算晓得回来,我在门口等你好久!

      太成快步走到少女身边,亲热的将坐在地上的少女拉起来:那你怎么不进去,在门口等做甚?

      少女和弟弟拉着手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进去,可我进不去啊!

      太成与少女并肩而立,他的体型几乎是少女的两个宽,比少女还要高半个头,等着圆溜溜的小眼睛:为什么进不去?

      一说起这事,少女气呼呼的责难道:你们一声不吭的搬家了不说,害的我好找,这门口的守门人也不认识我,我怎么进去?飞吗?

      太成噗嗤噗嗤笑道: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然我就去接你了。

      有了太成相认,少女被拒之门外的怒气一下子就有了发泄,她胡搅蛮缠:那你就不知道早点回家吗?害我等了一个下午!

      太成被姐姐炮仗似的质问吵得头疼,只好拖着少女的手,将人拖进门去:好了,姐,我买了荷叶鸡,我们一起回家吃饭吧。

      少女顺从的被拖回去,边走边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别以为一个荷叶鸡就可以收买我,我还生气呢,你先交代,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不在家?

      下午换班回来的守门亲兵和门房眼睁睁看着太成将这个来历不明,坐在门口一下午的少女拖进门,还一口一个姐姐。
      这,太甲大人莫非真的有个女儿?怎么以前没听大人和夫人提起过?

      眼看少爷小姐渐行渐远,门卫反应过来,连忙招呼人将门口一马车的鸡零狗碎都抬进府里去。

      第二天,陈二狗照旧自作多情的来太以府收门刻意忽略那位太以小姐的阴影,将自己从头至尾藏在石柱后面,打死不肯冒头,就是怕万一那位太乙小姐心血来潮要讲昨天没扯完的犊子继续,他就难以脱身了。

      这样提心吊胆的守到午时,看着除了太甲大人,这家人一个都没有出门呢,想来一家团聚,太以小姐是没空来找他胡咧咧了,于是在吃完脆饼后,就放心大胆的靠着石柱午睡了。

      陈二狗在睡梦中,感觉到一阵颇为幽怨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于是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昨天守门的门房坐在自己面前,陈二狗压下满心不耐烦,抹了一把脸,赔笑道:小哥这是找我做甚?

      门房绿这一张脸,幽怨的看着陈二狗:好你个陈二狗,你昨天明明知道那位是大小姐,居然不告诉我,害我将小姐关在门外,你是不是眼红我能在太以大人府中守门,想要害我丢了职位,好取而代之。

      陈二狗一听这话,大呼冤枉:小哥,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也不知道那位如此清奇居然会是太以氏的大小姐啊,我不过是个市井中没什么见识的二狗子,小哥你才是迎来送往见识过诸多贵人的亮招子,你都认不出小姐,我如何能知道那位是小姐?

      门房觉得陈二狗言之有理:倒也是,不过你既然不知道那位是小姐,怎么还陪着她胡扯一下午?莫不是想拉关系,借着哄小姐开心的交情进太以府上当门房?

      面对门房小哥敌视的目光,陈二狗简直满心委屈:那小姐是如何难缠,小哥你也是知道的,我本来出面试想要帮小哥你打发她的,哪里知道她缠着我叽里咕噜了一个下午,差点将我给超度了。
      有道:莫非小姐怪罪你昨日不肯给她进门么?

      门房小哥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那倒是没有。昨日得知那位不同凡响的姑娘当真是小姐后,我就拖了管事引我去向小姐请罪。虽然小姐性情有些跳脱,但是脾气还是很好的,她还赞扬我,说我身为太以府上的门房,本就不该随意放莫名其妙的人进门,并无过错。叫我再接再厉,还称赞我恪尽职守唻。

      陈二狗妒忌看了门房一眼,打开水囊灌了一口凉水,纳闷的问道:既然小哥你没事,那找我做甚?

      门房小哥说:说实话,自从太以大人开府之后,我就是府上的门房了,这三个多月以来,我见过的达官显贵尚且不提,还将太甲大人的千里之外的钱远房亲戚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儿时久友都认清楚了。却怎么也没听人提起太以大人还有一个女儿,既然有个女儿,怎么现在才回来?听说你以前是太甲大人的邻居,你给我说说这位小姐呗!

      陈二狗又灌了一口水,支着脑袋回想:以前梨花里的小娃娃多的是,以前也没在意过,现在想起来,太甲大人确实是有个女儿的,只是我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所以昨天才没能认出来。

      门房好奇的问道:很久没有见过?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陈二狗回想:就是有一年春天,太甲大人和他女儿都没在梨花里碰面了....后来听一些婆娘嚼舌根,说是被太甲大人的老子赶出家门了,只能去外地讨生活。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记得。

      门房追问:你是说太甲大人和他女儿一起离开的?

      陈二狗点头:是啊,每次梨花里的婆娘教训孩子的时候,就会将这丫头提出来,说是不听话就会被当成丧门星赶出去。

      门房好奇:那为什么会被赶走?

      陈二狗摆手:我哪里知道?这丫头从小牙尖嘴利,不外乎是得罪了家里的长辈,就被赶出家门了去。不过也该是她的造化,毕竟是太甲大人的女儿,往后就算是她再蛮横十倍,也没有人能治她了。

      门房小哥听了陈二狗莫名其妙的感慨,颇为无趣的撇嘴,说道:好了,我该去给卫兵换班,告辞。

      说完拍拍屁股的起身走了。

      陈二狗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翻了个身扒在石柱上,继续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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