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也随我星

　　白继言拿出那张卡片递给钟岩渊，钟岩渊接过，看了会卡片，笑了笑：“那小子居然做成卡片了吗，有那种揽客的风格了。”他愣了会，又笑起来：“不会拉着小孩你，说'这是我的名片，有兴趣可以来了解一下吧'哈哈哈…”
　　在钟岩渊的笑声中，白继言摇摇头：“没有没有。”
　　“前辈，我有点好奇，”白继言指了指刚刚看：“书上的内容，是真的吗？”
　　钟岩渊顺着手势看向那本《何为灵》，笑了笑：“十几年前的书了，内容……唉”
　　钟岩渊抽出那本《何为灵》，慢慢翻开：“这世上的生灵本来就是自然之灵孕育出的，人类，动物，植物，包括石头，都有灵性，在人类出现之前，就有神灵，妖灵诞生，后有人类进化，鬼灵出世。”
　　“千百年来，原本是妖灵占据多数，后来人类渐渐赶上，超越了妖灵，成为世界主要成员，神灵本能地隐藏自己，妖灵伪装成人类融入人类群落，同时也在悄悄地治理心怀鬼胎的恶灵…………”
　　啪——书关上了，“这些都是乱扯！”
　　在白继言略微惊讶的表情前钟岩渊慢慢喝了口茶，“这书是我和一些老朋友编写的，当时根本没有真正了解透世界的灵，结果还导致这种书在许多书社爆卖！”
　　白继言：“好像，挺好的？”
　　钟岩渊发略有生气：“不好，被那些人当作童话故事，小说看！！”
　　——确实不太好？！！
　　钟岩渊叹了叹气，盖上保温杯瓶盖：“灵，确实，世界万物都有灵，我们身边也有，妖灵，鬼灵，神仙，都存在，半妖，确实是人转化的，以前我们总结是人类有一定程度发现灵并且有一定契机将潜力爆发出来，成为半妖，但现在的灵早就和人类融为一体，就在体内，一发现并操控就可以理解灵，半妖就一抓一大把！！”
　　“半妖，说起来很奇怪，但这不是人类取的名字，这是妖灵取的，半仙才是人类起的。”
　　白继言听到这里，眉头一皱，这是优越感吗？
　　钟岩渊没有注意到这些，但正准备讲下去，突然站起来拉起白继言的手腕，用力一跳，将白继言暂时带离地面。

　　白继言一愣。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瞬间视线被白光包围，然后一眨眼来到陌生的环境中，就像切换游戏场景一样，突然感到手腕上力度消失，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继言：“……？？”这点痛还好，或许是他早就习惯了。
　　钟岩渊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询问白继言：“小孩，没伤着吧？”在白继言微微的摇头后又转回去，盯着远处的一道影子。
　　白继言这才慢慢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小房间，现在处于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几许微风拂过，让白继言打了个冷颤。
　　面对这种突然出现的空地白继言显然有点惊讶，但看到钟岩渊如此镇定地站立着，自己也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顺着钟岩渊的视觉望去——
　　一道黑影慢慢变大，慢慢扭曲成一道人影，快速从远处奔来。
　　“小心些，他有点凶”钟岩渊没有回头，手轻轻在空中摆动，一晃，一根根藤蔓拔地而起，冲向黑影，将黑影包裹。
　　但几秒之后黑影便伸出利爪撕开藤蔓直奔白继言——白继言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这黑影的目标成了他。
　　钟岩渊脸色微微变化，但还是继续指挥着植物抵抗，几棵从地里钻出，挡着黑影，渐渐包围，但一阵阵撕咬声传出，让白继言起一身鸡皮疙瘩，身体不觉微微颤抖。
　　钟岩渊无奈带着白继言慢慢向后撤，但那黑影貌似没有任何想放弃的念头，生生撕出一条路又左闪右闪向他们奔来。
　　“年轻人，”钟岩渊叹了口气，原地站住，示意白继言不要随意走动，“不要肆意妄为，会招来失去自由之祸的。”
　　那道人形黑影渐渐清晰起来，慢慢显出一个二十来岁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出来，只是双手却像兽类一样有利爪，双眼无神。
　　“前辈，他……怎么了？”白继言小声问着钟岩渊，听到回答：“被某些兔崽子控制了。”
　　那男子忽然发疯起来，挥舞着利爪狂奔，白继言下意识挡在钟岩渊面前，闭上眼睛试图用手肘护住前辈和自己小小的躯干。
　　没有感受意料之中痛，只觉从泥土里许多水涌出来，拦住男子。
　　白继言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水屏障，歪了歪头，发现自己面前浮着一小团水球，他想用手去触碰，那小水球也听话似的去靠近他。
　　“你以为你那小身躯可以挡住利刃吗？就算只是这种程度的——”一种莫名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白继言回目一望，似曾相识的身影绕过笑呵呵的钟岩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白继言：“……？”
　　“陆执行者掐时间挺准嘛”
　　陆盛语往前走，水屏障降下去，后面的男子早已被金属铐住手脚，在那无能地嘶吼着，随后被陆盛语一拍，晕了过去。
　　白继言有点懵，望着陆盛语发呆。
　　钟岩渊碰碰白继言，将他从复杂的分析中拉出来，正巧陆盛语提着男子走过来，向白继言介绍：“小孩，这是我们妖社的执行者0417，就是让你来我们这儿的执行者，陆盛语。”
　　白继言微微抬头看陆盛语，此时陆盛语的目光恰好落在了白继言上，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你好，我的名字是白继言”
　　“'捣声昏继晨'，'继'，'愿言配德兮'，'言'？”
　　“……嗯”

　　“……”白继言手肘抵在大腿上，十指相扣，手心向下，头埋在手背上，正苦恼着。
　　他们又回到那个小房间里，只是对面沙发上多坐了一个人。
　　“过来收人，这里有个被控制的学生，来解一下控……我不太喜欢动脑，这种事情适合你们控制类来解”陆盛语坐在沙发上，耐心地回应耳机另一边的人，说完后瞥了一眼埋头无语的白继言。
　　陆盛语一挑眉：“我们见过？”
　　“昨天，医院，503号病房。”白继言终于缓了过来，刷新了世界观，虽然曾经了解过。
　　“嗯，想起来了，”陆盛语站起来走近打量了一会白继言，用手托住下巴，继续说：“恢复很快，这么快出院还能来小店溜达。”
　　白继言抬起头，视线正好撞上陆盛语，对视几秒后立马扭头看向了钟岩渊。
　　“前…前辈，可以为我解释一下这些事情吗…”白继言颤颤巍巍地说话，倒使陆盛语微微勾起嘴角。
　　“盒盒，是指那个人还是指水屏障，或者那片平地？”钟岩渊和蔼地看着白继言，让他放松下来。
　　“可以都解释一下吗，麻烦了”

　　“我们这小房间突然变成平地，是因为这个房间本来就是我们用灵力创造出来的空间，空间在外界看来是虚拟的，但到空间内便是真的，所以我们在空间外看不见，空间内却别有一番天地。”
　　“我们这小房间刚刚被人修改成平地了，所以很大很宽，不过不用担心离开空间会默默莫名出现在外界其他地方，因为我们创造空间时在外界圈起一道屏障，普通人碰见是没什么大碍的，这种屏障是限制我们创造出来的空间的。就像一个立方体，在外界看来立方体就是立方体，形状大小都没变，但在立方体内，你可以摆放普通的一支笔，一块橡皮擦，一个魔方。”
　　”如果你想要大空间，那么你可以摆更小的东西。现在我们所处的房间就像我们在立方体里放进魔方，较大，我们的空间就小；之前那块平地就像我们在立方体里放更小的东西，我们的空间就变大了。如果外界可以看到我们里面，说不定那时候我们小得和仓鼠一样。”
　　钟岩渊喝了口茶，看见陆盛语坐回沙发上，打起盹来，又继续道：
　　“那位被控制的年轻人，嗯……是比你大点，他之所以有那种在你眼里奇怪的行为，是因为他被非人控制……噢，非人，是指神仙妖灵半妖鬼灵之类的统称，人们觉得这个词不错。有非人控制了他，加上一些些改造，让他变成这样。”
　　白继言俩食指摩挲着，突然一滑，他问：“那……能救回来么？”
　　“可以救回来，只是得这种类型的非人出点力，对症下药化解这种情况，不过不会顾及到性命。”
　　“那个水屏障，对了，还有你突然看见的金属手铐，嗯哼，是陆执行者的灵力。”
　　“陆执行者是金水双属性的半妖。”钟岩渊笑呵呵地看了看陆盛语，又转回头去。
　　白继言偷偷看了一眼陆盛语：“所以……这位陆执行者是专门抓非人中的恶灵吗。”
　　“差不多？现在这个社会恶灵都不分死没死过的了，妖灵也好，半妖也罢，连神仙都可能犯过罪，干过坏事，”钟岩渊整理了一下衣服，语重心长地说：”许多年长有经验的非人创造了妖灵社，灵社内有不同的执行者去抓捕这些用自身能力作恶多端的非人。”
　　“现在这个社会啊，非人老是想搞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出来，有时候特殊的能力使人类的警察苦恼，只是上我们这些同样有特殊能力的非人了。”钟岩渊起身，走向墙角。
　　“这里的空间被干扰了，我们先离开，关闭空间，重新生成一个，有时间我整个加固的。”钟岩渊摇摇头，仿佛对此有点遗憾。
　　白继言起身跟在钟岩渊身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陆盛语，“……人呢？”
　　陆盛语的位置上空空如也，或许只有那沙发上微微的凹凸，才证明他来过。
　　钟岩渊好像见怪不怪，白继言跟着钟岩渊穿过镜子，面前呈现出一道巨大的门来。
　　几个侍卫守着，看见钟岩渊，恭恭敬敬向他鞠了一躬，然后打开了大门。
　　继续跟着钟岩渊走，一路上遇见许多和他一样的“人类”，这些人貌似并没有在意陌生人的到来，只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们一起进入小房间内，走到办公桌前，钟岩渊示意他坐下。
　　白继言瞥到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小立牌，上面写着“0101号”。
　　“前辈……我想问一下，”白继言看见钟岩渊将窗户打开，阳光慢慢照进来，“你们是怎么分辨出神仙，妖灵，半妖，鬼灵的。”
　　钟岩渊愣了0.01秒，笑着回答他：“问到点了，我们区分神仙，妖灵，半妖，鬼灵，是依靠自己的眼瞳去看，通过感知对方的特征来分辨……我说的特征是指的气息。”
　　“神仙去感受，会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包围全身；妖灵的核心是灵核，每个妖灵用心去透视他的话，灵核就是辨认他身份的好办法，长得像立方体，在心脏部位附近，因为灵核在你透视他时会发光，不灵不灵的，哈哈。”
　　“但你透视一个半妖，半妖毕竟是从人走来的，人体最重要的地方是心脏，那么这半妖的心脏会发出感应，在心脏处的就是灵根，这个倒是不规则的，可能像那种树根一样形状。”
　　“而这鬼灵，本就少见，透视他时，眼瞳会发光，因为鬼灵的核心是灵瞳，这是很脆弱的，万一哪天不小心戳一下鬼灵的眼瞳，可能世上会少一位躲过鬼门关的人。”
　　白继言听得津津有味，但也不能阻止他的提问：“前辈，如果一只妖灵的灵核不规则，可能像半妖的灵根怎么办。”
　　“那倒也不是不可能……，”钟岩渊十指相扣着，有些惊奇地看着白继言，白继言微微低头，避开钟岩渊的视线，钟岩渊笑了笑：“这种妖灵我几乎没有遇见过，但不排除没有这种说法，如果有机会还真想见见这种妖灵呢，哈哈。”
　　“唔……”白继言忽然看向那个“0101”的立牌：“那这个编号就是执行者的编号吗”
　　“噢，那不是执行者的，那是妖社成员的编号，执行者不是人人想做的哈哈，和警察一样要面对各种不同能力的恶人。”
　　“请问……我可以成为，妖社的一员吗”白继言突然站起来，坚定地看向钟岩渊。
　　钟岩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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