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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符净说一些留一些：“对方学校的同学和我们班的几个人有过节。”
程合立即补充：“他们那几个总挑事，我们班的学生哪能总被他们欺负？！”
唐意冷冷讽一句：“又不是来找你。”
林含颂见他们又要吵，转移话题：“如果对方拿刀或者其他危险的物品怎么办？如果他们来的，不只有他们本校学生，还有其他人怎么办？不可控因素这么多，你们……”
她停顿了一下，把‘处境危险，胜算不大’这句话咽了回去。
斟酌片刻，林含颂道：“要不然你们再仔细考虑考虑。”
程合试图反驳，又发现自己对于这些话根本无从反驳。符净和林含颂的观点是对的，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程合此前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这次被煽动起来，脑袋一热就答应了。
他在潜意识中认为大家都要去，肯定没什么事，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于是也没考虑太多。
现在面临这几个根本没想过的问题，程合彻底动摇了。
此时恰巧一大帮男生一起从教室里走出来。
有几个胆子大的女生还准备好了医药箱和水，跟他们约定好在哪接应。
颇有加油助威的架势。
程合犹豫了片刻，拦□□委，将刚才林含颂提出的问题复述了一遍，顺便还补充了几个符净之前提出的角度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浇灭不理智的情绪只需瞬间。
体委已然冷静下来，其他男生多少也产生了顾虑，都在犹豫。
刚才几个胆大的女生，听完之后，也开始害怕起来。
林含颂适时开口：“让老师或校领导出面，直接找对方学校谈，不是更合理吗？”
在后面一同跟着出来的班长本就打算在他们离开前先去找老师，此刻见转机出现，心里已然有了打算，她冲着一群男生说：“体委留下，剩下的都回家。我和副班长还有体委先去找老师，跟老师商议好之后，我会用手机告诉你们结果。在此之前，谁都不准擅作主张。”
他们心里也多少生了退意，于是纷纷点头答应。
这事算是解决了，唐意和程合之间的矛盾旁人不好参与，林含颂拍了拍唐意的肩膀，就回教室去拿书包了。
唐意刚才多是担心的情绪，到了现在，也没那么生气了。不过她不打算这么快就和好，故意冷着脸，往一侧少有人经过的楼梯口走。
程合连忙追上。
-
林含颂刚背上书包，就发现符净也进教室来拿书包。
在林含颂的印象里，符净低调内敛，长相还算清俊，但各方面都不算是非常出众。
有一点让她疑惑的是，这人沉默寡言，人缘却不错。
有时候她倒是能从唐意那儿听到符净的名字，主要是唐意跟她讲程合的时候，顺带着能提到这个人。
据说他是个待人接物都很温和的人，但不够熟就会觉得他话太少了。
如果是之前那样无所交集，她还能继续装没看见，可今天都说过话了。她若是还和之前一样，下楼的时候遥遥领先，一路飞奔回家，似乎……不太合适。
林含颂叫了声他的名字，道：“刚才的事，谢谢你。”
符净定然是在她和唐意出去前，先跟程合说了什么，事情才会这么顺利。
符净淡定回道：“不客气。”
-
林含颂用自己平时找话题的功力，一路尬聊。
符净从头到尾都很配合，她说什么答什么，但到了两人该分开的时候，林含颂还是悄悄松了口气，在心里想：可算不用说话了。
从那之后，她和符净倒是熟悉了一些。
也不多，就是上课借个笔的关系。
-
林含颂和唐意常一起去吃午饭。
林含颂性格不错，跟大家都玩得开，但她多数时候不会主动去与谁增进友谊，跟谁都维持着一种不易被察觉的舒适距离。
对她而言，称得上关系比较亲密的，也就只有唐意。
不过唐意有男朋友程合，所以不可避免地会在某一个中午，不和她一起去食堂。
唐意歉意道：“今天要给他过生日。”
唐意和程合的恋爱，谈得不算低调，但也不张扬。不刻意炫耀，同时也没有隐瞒得太深，只在大人们面前稍微藏着这件事。
林含颂知道唐意说的是谁，看着唐意脸上藏都藏不住的甜蜜，她无奈笑道：“没事，你快去吧。”
她不去管别人会不会觉得她一个人吃饭奇怪，正常吃了饭，就回到教室。
今天吃饭时间比平时少一些，林含颂写了一页练习册，想去走廊转一转。
操场上有人在打篮球，周围不乏许多女生，去光明正大地看她们所暗恋的男生。当然，也有去看男朋友的。
高中这阶段，看看谁给谁送了水，大概就能猜出些不寻常了。
积极看球赛的，也不全是为了看球赛，主要还是看打球的人。
林含颂一直对这些没有太大兴趣，偶尔看两眼窗外，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走廊此时没什么人，她转了个弯，朝着音乐室的方向走。
这是她第一次在除了音乐课之外的时间去音乐室，因此多少有些紧张。
她深呼吸，推门。
门是锁着的。
也对，正常音乐教室里应该没有人，所以锁着也……
忽然有钢琴声隔着门传来。
林含颂紧张了一下，收回推门的手，后又意识到应该是里面有人。
她安静站在原地，正要仔细听一听，钢琴声就停了。
大概是被她刚才推门的声响打扰到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多年后她时常会想，若是没有这次偶然，她就没有机会见到平庸背后的光芒。
可在那之后，她到底是错过了他最困苦的那段岁月，一无所知地望着他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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