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寒

作者:力争上游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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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


      清晨,塞外,天高云阔,晴空万里,呼吸着清新、冷冽的空气,寒意丝丝沁入心脾,三位客人已用完早饭,准备完毕,蒋明溪拿出一些银两送给阿秀,两个孩子围在他们身边,依依不舍的。
      三人上马启程,挥手告别,当家的男人望着远去的客人,嘴角已不知何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可惜费扬古三人是看不到了。
      塞外的秋天,比起江南,更像冬天,天地间变成了枯黄色,秋风吹过,落叶像舞倦了的蝴蝶,满地满地的枯叶,一眼望不到尽头,一番萧索的情景让这三个经常在江南温柔乡、京城富贵地打滚的大明官员心头一片苍凉之意。
      三人走在羊肠小道上,马蹄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哎呀,他妈的”曹胖子惊叫之后又骂了一句,原来一个松果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乃少林寺俗家弟子,一身外家功夫出神入化,平常人都近不了他的身边,像他们这样习武之人是很警觉的,以为是个暗器呢,心头一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暗器。吓了他一跳,也吓了另两个人一跳,等看清楚是松果,不由得苦笑。
      费扬古自言自语到:“奇怪啊,我们一路而来都没有发现拜月教半点行踪,那他们那么多人躲在深山里冬天里以什么为生呢?那么多人的食物如何而来呢?”
      “可能像松鼠那样,储存食物冬天吃”蒋明溪打趣道。
      “那食物从何而来呢?还能自己种”曹胖子撇撇嘴。
      三人一路向北,途中领略了枯草碧连天的北国风光,转过山路是一片针叶林,挺拔的美人松笔直的伸向天空,密密层层、遮天蔽日。
      美人松又叫长白松,因其树干通直平滑,形状优美,如美人临风而立,故,又叫美人松,是长白山的特有树种,百年老松的林子里,走进去冷风嗖嗖,暗日无光,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树林里一片静谧,只有马蹄踩踏树叶的沙沙声。
      “咦”蒋明溪停住马,侧耳听去,秋风中传来阵阵呜咽的声音,三人驻足倾听片刻,只觉哭声是从前方传来的,骑马向前,绕过灌木丛,空气中隐约有血腥的味道,三人的心一紧,哭声越来越清楚了,前方有几个白色的东西躺在地上,不是人到像是羊,羊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人影背对着他们不停的哭泣,三人松了一口气,走上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小女孩,正将脸伏在膝盖上不停地抽泣,那些羊的尸体上到处都是血,脖子上碗口大的口子,还在往外淌着血,看样子是刚死不久。
      曹胖子问道:“哎!小姑娘,哭什么呢!”,小女孩闻声抬起头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身上穿着普通农家小孩穿的粗布夹袄,又脏又破,小脸也脏兮兮的,一双大大的杏儿眼又黑又亮,漂亮极了,蒋明溪第一次见到这么黑的眼眸,像夜空中的繁星,深邃中带着寒意。
      小女孩看了三人一眼,低下头哭道,“我的羊被狼咬死了,你们看不见吗?”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哭道“我的羊;哇、我的羊,哇~哇~”。看着小女孩哭得悲悲切切,费扬古安慰道:“别哭了,你没事这是万幸了,羊还可以再养”。
      “你懂什么,羊死了,阿爹会打死我的,哇~阿爹会打死我的,哇~哇~”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哭得满脸通红,浑身发颤。
      蒋明溪担心她会不会哭抽过去,曹胖子也被哭得心烦,安慰道“这样吧,我们送你回家吧,到时候和你阿爹解释解释,我们这里还有些银两,你拿回去给你爹,你爹会原谅你的。”说完掏出几两碎银。
      “真的?”小女孩听完抬起头来,脸蛋上虽然还挂满了泪水,可目光却在银两上扫来扫去,大大的杏儿眼中透出一丝喜悦。
      “二哥,这不妥吧,我们还有要事”蒋明溪赶紧说,费扬古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女孩,小女孩看到有人阻止,眼神一黯,低下头,默不作声,小模样可怜极了,费扬古问道:“小姑娘,你家住哪?”
      “往北走,翻过两个山坡就是俺家了”
      “你家住的怎么离村庄这么远呢?就你们一户人家吗?”
      “没办法啊,俺爹是种秋耳的,秋耳只长在松林里,还要看着,不然就被黑熊给吃了,年年收完秋耳我们才回村里的”
      “哦”费扬古听了松了一口气,他还奇怪这深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呢?说道:“原来如此,我们也收点秋货,带我们去见见你阿爹吧”。
      曹胖子见老大发话了,高兴得对小女孩招招手说“来,你坐我的马吧”。看到曹胖子还挺怜香惜玉的费扬古不禁莞尔,小女孩却没有上马,眼睛瞄着蒋明溪,默不作声,弄得蒋明溪只好笑笑,刚才的发言真是枉做小人啊,看到蒋明溪也同意了,小女孩顿时喜笑颜开,大眼睛弯成一道月牙,露出一口又白又薄贝壳似得小白牙,小黑脸上放出了光彩,恍惚间,蒋明溪觉得小女孩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但随即又觉得可笑之极,上到宫廷贵妇,下到小家碧玉,什么美女没经历过,对这个脏兮兮小丫头竟然觉得好看,自己是有病吗?
      曹胖子自己就有二百多斤,加上小女孩,他的马越走越慢,没办法,小女孩只能换坐蒋明溪的马,一路上小女孩不停的指路,幽深昏暗的森林,在小女孩的指点下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曹胖子不时的和小女孩搭话,得知她叫“大节”,三人均想“这乡下人的名字起得还真是土气,这么招娣、招福、大节啊,女孩子怎么不起个好听点的名字呢?”
      费扬古问大节,你天天在这里放羊,这深山里可还有什么人居住吗?”
      “什么人?”女孩的大眼睛看着天空,盯着高空中一只像小鹰似的鸟越飞越远,直至不见,慢慢的说“爹说深山里有吃人的野兽,从不让我靠近,我只在这片树林里放羊,偶尔有砍柴和打猎的,也不进山的。”
      费扬古失望的“哦”了一声,一行人走了大约2个时辰,翻过了2座山坡,曹胖子奇怪道“大节,你家还挺远的?”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了,穿过了这片林子就是了。”大节大声回答道。
      这是一片原始深林,费扬古三人从没见过这么粗壮的松树,每棵松树都得有百年树龄,巨大的树枝连环交错,高处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松塔,遮天蔽日,黯淡无光,错综复杂,要是没有大节的指点,真不知该如何走,
      蒋明溪坐在大节的身后,觉得女孩虽然穿得破破烂烂,天天与羊为伍,可身上非但没有一点异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与他总闻的脂粉味不一样,淡淡的、轻轻的、若有若无,不知为何蒋明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这林子里太静了吧。
      为什么这片深林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呢?只能听见马蹄踩踏落叶的沙沙声,死气沉沉的深林,越往里走,越觉得压抑,冷风吹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蒋明溪张口想叫住费扬古和曹胖子,还没等他张口突听头上的树枝一声闷响,一股红色的烟尘快速落下,蒋明溪心知不好,正要跃马跳出时,猛觉身体往后一仰,紧接着就沉了下去,周围的地面全部塌陷下去,马受惊发出悲鸣声,蒋明溪脚踏马背,向上跃起同时想抱大节一起跳上去,可一伸手却发现怀中却空空如也,在这慌乱的一瞬间大节竟然不在了。
      蒋明溪心里“噔”的一下,连续三个翻身,终于踩到了旁边一块稍稍突起的硬地,等站起身来,周围都是红色的烟尘什么也看不见了,。
      明溪屏住呼吸定了定神勉强看清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深坑,看不清里面什么样,只听得马匹在底下哀鸣,忽听“啊!”一声大叫,是曹胖子的声音,声音透着惊慌失措,曹胖子遇到了什么?费扬古呢?蒋明溪心头一乱,向后退去,不管怎样得先离开这。
      漫天的红雾让人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蒋明溪眼前的树木在摇晃,心思一动,向树上跃去,越往上,红雾越淡,忽觉脑后有劲风,身子一闪,什么东西“嗖”一下子从耳边飞过,“珰”的一声打在树干上。
      树上躲避暗器的难度可想而知,蒋明溪心里暗暗叫苦,果然没等站稳只觉身后冷风一闪,数个暗器飞到,剑出鞘,暗器叮叮叮声不绝于耳。
      在红雾中呆久了,蒋明溪浑身发软,眼冒金星,这烟果然有毒,用尽全力踏下粗大的树干,借助反弹之力跃上树顶,蒋明溪已经看到了蓝天,刚想吸口气,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大喝“下去吧!”
      一柄漆黑的大刀伴随着劲风从旁边的树杈中袭来,蒋明溪挥剑将大刀隔开,那大刀的劲力十足,蒋明溪身向后仰,又一股巨大的冲力向他袭来,蒋明溪挥剑格挡,“咚”的一声,一股大力击在他的背上,蒋明溪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大头朝下地从树顶上掉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蒋明溪确实不知道,他已经是三个人中坚持时间最长的人了。
      “下去吧”、“下去吧”、“下去吧”蒋明溪脑袋要炸了,满脑袋都是受袭时耳边响起的这句话,不对劲,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好像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是什么,蒋明溪觉得自己仿佛被吸进了一色巨大的旋沤,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忽的,脑中像有闪电划过,那声音是大节的,对,那声音是大节的,是她暗算了自己,大节、大节、大节蒋明溪大叫道,猛地一下就醒了。
      蒋明溪醒来的时,发现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身下又冷又硬,周身疼痛,胸口烦闷,使不上力气,周围静悄悄的,“这是哪?费扬古和曹胖子呢?”蒋明溪脑中一片慌乱,挣扎着想起来,空气中似乎有一丝腥臭的味道,还有粗重喘息声,蒋明溪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再也不顾身体虚弱,蹭的跃了起来,摸向身上的匕首,他的剑没了,应该还有一把匕首,可一摸身上随身物品都没有了。
      蒋明溪定了定神,打量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只有不远处一对绿色的像鬼火似的眼睛伴随着喘息声盯着他,“什么东西?”心里一惊,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曹胖子的声音“你怎么做梦还叫大姐、大姐的。”
      蒋明溪心头一暖,原来曹胖子没事,也在这里,登时放松了下来,浑身无力,缓缓的坐了下来,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才看清曹胖子和费扬古都坐在对面。
      费扬古,半躺在地上默不作声,像是受了伤,“大姐?”“大姐”蒋明溪一愣,突然想通了,对啊,大节,大姐,那个小女孩的名字是让他们几个叫她大姐啊,心中愤恨,骂道“小兔崽子,模样挺可怜,一肚子坏水,再让老子碰到定叫她好看”。
      费扬古和曹胖子也怀疑小女孩了,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曹胖子气的咬牙切齿骂道“让爷喊她姐,操他奶奶的”
      三人出师不利,竟然被个黄毛丫头耍了,心中郁闷,又觉得饥肠辘辘,也不知昏迷了多长时间,现在是什么时辰。
      这里阴冷、潮湿应该是一个山洞,外面那对鬼火是什么?三人浑身无力,内力空空荡荡,看来那红雾是有毒的,中毒之后内里全无,好歹毒的小姑娘。
      这时,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山洞亮起来了,进来了7、8个人,前面的拿着一个火把,都是身着黑衣的青年,脚步轻盈,身形彪悍,一看就是练家子的。
      人群后面跟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头6尺来长的狼,浑身黑毛,两只眼睛冒着绿光,在人后面温顺得跟着,
      有了亮光蒋明溪看清楚了自己身处一个窄狭的山洞中,洞口安有铁栏杆和铁门,门外就是那只狼在看着他们,看来这拜月教还挺会训练动物,把狼弄得跟狗似的。
      最前面一人约30多岁年纪,身材挺拔,国字脸,两道浓眉微微上扬,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黄册子,边看着三人,边翻着,身后几人一声不响,那头黑狼也乖乖的蹲着。
      山洞安静的出奇,曹胖子忍不住骂道:“王八羔子,装神弄鬼,见不得人的玩意,属狼孙子的吧”,这几人充耳不闻,蒋明溪隐约撇见黄册子上是一篇篇的人物画像,只见为首之人在一片画像上停顿下来,抬头看了看费扬古,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锦衣卫费大人光临啊,有失远迎”。
      费扬古没有接话,脸色难看,蒋明溪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盯着那本黄册子,为首之人微微一笑,合上黄册子,说道:“这本是朝中所有二品以上锦衣卫、东厂、西厂、大理寺等官员的画像,费扬古,锦衣卫副指挥使,官阶二品”。
      看着三人难看至极的脸色,又笑了笑,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了解你们,远远多于你们了解我们,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惜,你们太忙了,天天忙着拆东墙补西墙,没工夫搭理我们,是吧,费大人”,盯着费扬古,一字一句道:“我是王明,幸会了”。
      原来他就是王明,拜月楼人去楼空,果然回老巢来了。王明说罢,告诉后面人:“把他们几个带出来”,转头出去了,剩下几个人上前把门打开,费扬古慢慢站起身,什么也没说,率先走了出去,曹胖子和蒋明溪随后,经过一条长长隧道,弯弯曲曲,一直向上,隧道的两侧的墙壁上每隔几米有一个火把,过来一会,前面一片白光,阳光射了进来,到洞口了,三人眼前一片白茫茫,半天才适应,洞口外面是一个山谷,整理的非常平整,几人押着他们向山上走去。
      三人软绵无力,无奈,只能跟着,山谷中一排排依山而建的房屋,与众不同的是,这里房子是用石头砌成,高大、气派,有几座竟然是宫殿式的房子,雕栏玉砌、屋檐阁楼一应俱全,真没想到这深山老林里竟别有一番天地,房子的周围不时的有人走来走去,都是黑衣劲装,手持武器的兵士。
      三人被带到了其中最大、最考究的房子前,王明已经等在门口,将他们带了进去,屋内布置的精致气派,青石铺的地面上铺满动物的兽皮,走在上面软绵绵的。
      大厅的前方是一个高高的台阶,台阶上放着高大的神仙椅,椅子上铺满了雪白的兽皮,并没有人坐,台阶的下面摆着几张椅子,两面各座了几个人,左侧是两个老者,一个又高又胖,满面油光,瞪个铜铃似得眼睛铁青个脸看着三人,另一个则又瘦又小,与旁边的胖者形成鲜明的对比,老者抽着旱烟,半靠在椅子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他们,小眼睛中放出精光。
      一晃而过时,蒋明溪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叫“大节”的小女孩就站在瘦老者的后面,一身黑衣劲装,头发高高梳起束了个马尾,脏兮兮的小也被擦得干干净净,竟是清丽端庄,脸上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冷漠。
      “小兔崽子,你不装可怜了,小小年纪真就这么歹毒,你妈是在狼窝捡到你的吗?”蒋明溪是世家子弟,在三人中最有教养,平时从不骂女人,别提这么小的女孩了,可现在咬牙切齿,恨不得踹她两脚。
      “小畜生,等爷一会宰了你,让爷叫你姐,不要个脸的拜月教小婊子,妈拉个巴子”曹胖子也看到了,气的满脸通红,猛扑上去,可浑身没有力气,被旁边押送他们的弟子横扫一脚,“咚”一声趴在了地上,曹胖子坐在地上还不停的咒骂“臭不要脸,什么拜月教,拜狗教吧!”
      只有费扬古低头不语,冷冷的看着前方,可是不管他们骂得再难听,小女孩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没听到一样。
      右边坐着两位中年女性,颇有姿色,身后也站着一众弟子,稍年轻的还上下打量了一番蒋明溪,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这时,胖老者盯着费扬古的双手慢慢的说道:“久闻大理寺监察使练就一副铁砂掌,出神入化,无坚不摧,没想到见面不如久闻啊!呵呵,是不是啊,费大人”。
      费扬古明白这次是鸟入笼中,插翅难飞,走进绝路,反而笑道:“费某人不才,铁砂掌还没使出,就着了一群住在狗洞里的狼崽子的道了,畜生就是畜生,就算长得像人,做得还是祸国殃民、吃里扒外的事情。”
      费扬古已报死心,一番胡说得不留余地,看了一眼“大节”,可惜,小女孩连头都没抬。
      胖老者怒道:“你们兵多将广,我们小老百姓怎么可能和你硬碰硬,哼,上个月京城的金锭刚出事,你们就查上门了,朝廷的速度挺快啊,那你们想把我们真么样啊。”
      费扬古挺直腰板,冷冷说:“拜月教盘踞长白山多年,偷采金矿、以假乱真、窃取国库、毁民之根本,唯恐天下不乱,我倒要问问你们居心何在!!!”
      “哈哈哈哈”胖老者笑道“居心何在?你是不会知道了,带下去,祭狼神”
      旁边的两个女长老也笑了起来,只有一直低头抽水烟的瘦老者这时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凝视三人。
      费扬古觉得老者的眼睛虽小,却精光湛湛,似乎要看到他的内心去,上来几个弟子将他们带下去,曹胖子边走边骂:“拜狗教、耗子教,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老子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一个弟子在曹胖子的肚子上猛击一拳,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蒋明溪走在最后,眼角的余光扫过小女孩,他们三个落到这副田地都是拜她所赐,她就一点都不愧疚吗,可小女孩从头到尾都目无表情,两眼平静的注视着前方,不管曹胖子如何咒骂,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狗娘养的”蒋明溪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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