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少年

　　校门口值周的赵飞燕立马就认出了，这是昨天在咖啡馆的那个小帅哥！

　　赵飞燕拿着登记簿，站在那儿，想着以前没在学校里见过这号人物啊，肯定是新来的，要是他把名字写下来了，自己岂不是第一个知道帅哥名字的人了！

　　可惜帅哥男同学并没有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就直直地站在几人跟前，还对上了赵飞燕偷看的目光。小赵同学心虚一转头，摸起自己的头发来。

　　叶寒声后头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在后头追着他，叫他走慢点。

　　“别走这么快，等等叔叔！”

　　谢主任眼尖，一下就认出了那个男人。这不是平时局里会下来视察的，姓程叫什么的领导吗？难道这个学生……

　　程安追上来，看到校门口竟然站着老师，立刻放慢了脚步，拉了一下衣摆，整理了一下衣襟，轻咳了一声权当挽回形象。

　　他上来,不好意思地和谢主任打招呼，还伸出了手，“谢主任吧，不好意思啊，这孩子刚从北宜转学过来。那边刚办完手续，这不就稍微迟到了一点。”

　　北宜高中，是本地有名的贵族学校，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转学过来。但是领导的面子不能不给。特别是他还朝自己伸手了。

　　叶寒声和程安叔叔是刚从北宜过来不错，但不全是因为办手续。程叔叔的儿子——昨天下雨的下到叶寒声头上的“下雨不愁”，程雨落同学去年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程安叔叔被老师拉着念叨了很久，这才来晚了。

　　谢主任立马拉住了领导的手，说：“刚转学？那迟到也情有可原。这是您的······”

　　“是亲戚家的孩子，他父母出门旅游了，我有空正好来送他上学。”

　　谢主任一副明白了的样子，赶紧点头，顺便还拍了拍叶寒声的肩膀：“长得倒是清秀，在哪个班啊？”

　　叶寒声稍微有点嫌弃地看了看放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却没有出声。

　　谢主任权当没看见小兔崽子的表情。

　　“在高二十班。余辉是班主任。”

　　余辉，鼎鼎有名的优秀教师，带过无数高考状元。今年学校政策变了，让他从高二就开始带，叶寒声也算是占了个便宜。北宜高中本来想把他挖过去当老师的，但是被余辉拒绝了。

　　谢主任试探性地问：“那我带您和小朋友一起进去？”

　　“不了不了，您刚好也要进去吧？不如就……”

　　“没问题没问题，我带他去，高二十班是吧。”

　　程看向叶寒声，对他说：“那叔叔走了啊。”
　　然后又凑到他耳边说：“叔真的走了啊，我这只请了两个小时假等会儿还得赶去上班呢。有什么事情就给叔打电话，实在不行就来找我。”

　　叶寒声小声说：“程叔叔，这开学第一天，我都还没踏进校门，你就让我逃学？”
　　但这话不能给别人听见，他又礼貌地说：“程叔叔再见，谢谢程叔叔今天送我上学。”

　　“领导慢走。”谢主任冲着领导匆匆而去的背影喊。

　　跨进校园，谢主任一直在叶寒声前头走着，像是真的要引着叶寒声到高二十班一样，跟在叶寒声身后的两个女孩也挺忐忑的，这是什么荣誉？

　　整个一中的都知道，谢主任，鼎鼎有名的教导主任。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温文尔雅的老师，不少人都被他和善的外表给骗过，但是被骂过的人都知道，谢主任的教训人······教育人的能力确实配得上他这个职位。

　　跟在谢主任身后的学生，基本都是做错事被拎出来教训的。

　　不少班级还没进教室，因为老师还没来，看到谢主任走过来，都慌忙钻进了班里。大胆一点的趴在窗口看，跟在谢主任后面的是什么人？怎么第一天还没进学校就被谢主任逮住了？

　　这头发不长不短正正好，指甲揣在兜里看不到。除了没穿校服，但这是张生面孔，一看就是刚转学过来的，没校服不是也很正常。

　　叶寒声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停住了脚步。被这么多人当猴儿看，确实也不太自在。

　　“谢主任，要不我还是自己去吧，刚开学，您应该也有事情要忙。”

　　听完这几句话，谢主任也感受到了周围不一样的气氛，很多学生都在往这里看。第一反应不是回答叶寒声的话，而是冲着那些学生骂道：“上课了还不好好在位置上坐着，趴在窗口看什么！”

　　原本趴在窗口看热闹的学生，立马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桌子椅子哐哐哐的声音，片刻之后就安静了。

　　唬完了这些学生，谢主任才转过身来对叶寒声说：“也是，你看这些学生太不听话了，不过也只是因为刚开学，收收心就好了，这两个学生应该离你的班不远，你们两个带他上去吧。”

　　“好的好的。”赵飞燕也巴不得谢主任赶紧走呢，跟在他后面被行注目礼可太有压力了！

　　等他走后，叶寒声转头问两个女孩：“高二十班在几楼？”

　　赵飞燕被帅哥迷晕了眼，懵懵地说：“三楼，左边走到头第一间教室就是。”心跳可快了。

　　“谢谢。”叶寒声道了谢，让她们不用带了，就径直上了楼。

　　教室门口站了一个小帅哥，班里的所有声音立刻停止了，包括老余的训话。

　　坐在前排的女孩子，在他还没进来的时候就开始感叹了：他长得也太帅了吧！

　　向晚要是坐在第一排，就会认出，这就是昨天在咖啡馆，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生。

　　可惜向晚坐在最后面，还靠窗。身高也不够。

　　余老师走上讲台。“你是？”

　　“老师，我刚转学，转到咱们班。”叶寒声挎着空空的书包说。

　　女生们早就按捺不住，小声鼓掌了。

　　老余看了一眼女孩们，小动作立刻停止。“进来吧。”隐约想起校领导好像提过一嘴。名单上没少人，他就忘了。

　　叶寒声看着坐的满满当当的教室，犹豫着该怎么给老师面子。“老师好同学好，我叫叶寒声，刚转学。老师我坐哪？”

　　叶寒声进来就扫了一圈，教室里并没有多余的桌椅。还看到了个子不高却还要坐在最后一排的昨天的那个小男孩。

　　老余显然是叶寒声说完后才发现这个问题。

　　佐明立刻就喊到：“老师我去搬！”

　　这一嗓子吼完，班上立马就有人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场面，大家激动得都要就要夺门而出了，老余立马喊住他们。“安静，去两个人就可以。向晚你和佐明去吧。”新班级，老余能记住的名字不多，而向晚就是其中一个。

　　毕竟是年级第一，想不认识都难。

　　佐明则是因为，这学生太调皮了，想不认识也难。

　　这一听，佐明不乐意了，对老余喊到：“不行，向晚不能抬东西。”

　　老余纳闷了：“为什么不行？”

　　知道佐明等下要说什么的向晚，立刻捂住了佐明的嘴，他肯定要说自己只有一米六六，两个人抬东西身高不和谐。

　　向晚说：“老师我可以的，我们这就去。”然后就拉着佐明出了教室。

　　叶寒声当然也看见了向晚，心想，叫向晚是吧，不能搬东西是吧，昨天抢我风头是吧，等着。

　　见两人出去了，刚好有位置空着，让叶寒声一直站着也不太好，于是对他说：“你要不先去坐下？位置还要重新排过，你先随便坐一下。”

　　叶寒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径直朝着向晚的位置走去，坐了下来。

　　班上的同学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女孩看他的脸，男孩看他的穿着。见他坐了向晚的位置，只当他是喜欢这个位置，却不知道这其中的细枝末节。

　　“我们继续说，我刚才说到哪里了……”老余继续他的开学训话。

　　被拉出教室的佐明，不解地问向晚：“怎么了刚才？”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佐明哈哈大笑起来，说：“原来你也知道自己······”

　　作为青春期的男孩子，向晚觉得自己肯定还能长个儿，而且身高嘛，谁不在意！他恼羞成怒地说：“闭嘴！”

　　“这有什么，叫周南轩来干苦力不好吗？”

　　“等下你搬桌子，我搬凳子，你干苦力。”

　　“行，凳子放桌子上我一起搬都没问题！”

　　“快走吧你。”

　　“不不不，我们走慢点，下节课上到一半了再回去。”

　　学霸向晚表示不行。推着佐明走得更快了。

　　教室里新书发完。

　　叶寒声坐在向晚的位置上，看着面前那一叠新书，又看看前面那个同学歪歪扭扭的字，脑海里立刻蹦出个嗖主意。

　　趁老师不注意，叶寒声问坐在向晚前面这个位置的胖胖的同学：“向晚的名字怎么写啊？”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拉入圈套的马堂堂是个热心肠，正准备告诉叶寒声是哪两个字，就被这个小帅哥打断。

　　“哎，写这。”

　　叶寒声打开了向晚的书，翻到第一页。

　　同学有点儿犹豫，觉得这不太好。但是叶寒声的笑带着三分薄凉，四分威胁，马同学懵懵地就写了。

　　写完后，意识到新同学好像没有书啊，于是马堂堂冲老师喊到：“老师，少一份书。”

　　没说少了谁的，只说少了份书。然后他就准备把自己桌上的书给叶寒声。叶寒声微微一怔，推了回去。

　　“书要到哪里拿？我自己去吧。”叶寒声不想再麻烦别人，决定自己去拿书。

　　此时桌子搬到三楼，下课铃刚好响起来。一众同学纷纷表示自己有空，可以陪叶同学去拿书。

　　叶寒声坚持要自己去拿，但老余觉得他是新来的说了地方也不一定找得到在哪里。正好向晚抱着凳子回到了教室的门口。

　　“要不麻烦向晚同学陪我跑一趟？”叶寒声看到了出现在教室门口的向晚，礼貌地笑着说。向晚却从这之中品出点戏弄来。

　　老余顺着叶寒声的目光，看到了向晚，“那向晚陪他去一趟吧，正好你去教务那，拿了书，把叶寒声的名字加进班级系统里。”

　　刚走上三楼的向晚还没缓过来气，万万没想到自己又要下楼了。

　　“好。”向晚把凳子递给了周南轩，最后转过头对叶寒声说：“走吧。”

　　叶寒声挑挑眉，双手插着兜，悠哉悠哉跟着走了。两个人在同学们的吵吵闹闹中下了楼，往另一栋楼走去。

　　因为还没上课，很多人都在走廊上，或者空地上打闹。两个人一前一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上课铃声打响，大家都跑回教室了。

　　整个校园就像突然清空了一样，就剩下向晚和叶寒声在走着了。

　　叶寒声走在后面，盯着走在前面的这个顶着毛绒绒脑袋的男孩子，心想，他也太矮了吧？难道是还没发育？这样子的小屁孩连自己一拳也扛不住吧？

　　向晚正好转过身来，对他说：“前面就是了，我们已经迟到了，能走快一点吗？”

　　叶寒声猝不及防和向晚的视线对上，自上而下地看清楚了向晚的整张脸，是没有攻击性的，柔和的、还带着点稚气的脸。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亮亮的光。也难怪这么多女孩都急着和他打招呼，是挺好看的。

　　虽然嫌弃，但叶寒声还是加快了一点脚步，到底还是麻烦人家了。

　　来到教务处门口，向晚敲了敲门。里面听到敲门声，说了声请进，两人才进了门。

　　教务处的老师亲切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们班新转来一个学生，少拿了一份书。”

　　“哦，书在那边，自己找，然后过来签个字就行。”老师又埋头她的工作了。

　　向晚正准备拿书，突然想起来老余说还得把叶寒声的名字加进去。“老师，新同学的名字还没加进咱们班教务系统。”

　　老师对叶寒声招手说：“那你过来输名字吧。”

　　叶寒声懒懒地靠在桌子边，故意为难向晚，说：“我不会用电脑。”

　　向晚懒得和他计较，只想赶紧回教室学习。忍住了小脾气问他：“哪个叶哪个寒哪个声？”

　　“叶子的‘叶’，冷死人的‘寒’，声音巨好听的‘声’。”

　　“这介绍还真是清新脱俗。”向晚走到老师的电脑前，低头打字。

　　办公室里安静地只有敲键盘的声音，和窗外的几声鸟叫。阳光从树叶中穿过，落下了斑斑驳驳的影子，打在了这间办公室里。

　　叶寒声看了看正在认真输入自己名字的向晚，手白白净净。打那个字的时候就嘴里默默地念那个字。

　　叶寒声看了一会儿，就把目光落在了别处。但新名字总是很难一次性就被打出来的。一时半会儿打不上名字，叶寒声又把头转向了向晚的手上。

　　向晚的碎碎念结束，叶寒声的名字，终于在高二十班的表格上落了定。

　　按名字首字母拍，向晚为X,叶寒声为Y，两个人挨在一起。

　　向晚看向站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的人，感觉这人今天一系列的举动一定是故意的，但向晚却不知道他要这么做的理由。

　　其实叶寒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无所谓的举动。仅仅是因为昨天推门那一下，刚准备唱出口的歌被打断？还是觉得逗他比较好玩？

　　叶寒声站着没动，向晚只能认命地帮他找。向晚抱着书对叶寒声说：“笔你总会用吧？自己签个名字。”

　　要是只说签个名字，叶寒声可能就签了，但是带上前面那句话叶寒声就不想动了。

　　“不会。”

　　签完这个字就可以回教室的向晚决定不和他计较，走过去把书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叶寒声的名字签在了本子上。

　　纸上落笔的是清秀的字迹，带着点干净利落。

　　做完这些的向晚对张老师说：“老师，名字已经签了，我们先走了。”

　　老师在忙自己的事情，说了个嗯。叶寒声也意识到自己闯进来是打扰人家工作了，也对老师说：“麻烦老师了，老师再见。”

　　两个人退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外是远处教室里传来的整齐的读书声。风刚好吹起，树叶沙沙。

　　老师此时才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看了看二人离开的身影，轻轻说了句：“现在的孩子真是……幼稚。”

　　依旧是向晚走在前面，叶寒声跟在后面。这一路上向晚没再和叶寒声说话，虽然来的时候也就说了一句话而已。

　　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故意越走越慢，急着回去上课的向晚忍不住回头想问他就不能走快点吗已经上课几分钟了，谁知道抱着的书就这样撞上了叶寒声的身子。

　　猝不及防被书硌到的叶寒声，微微退后一点，叶寒声摸了摸被撞到的地方。

　　然后身后那个班有学生突然冲了出来，万万没想到上课时间走廊还站着人，而速度太快一时刹不住，眼看就要撞上向晚的后背了，叶寒声伸出手把向晚抱住，带到了一边。

　　被叶寒声轻轻松松就带到了一边，向晚心想：自己这么有力气，还要我帮你搬书！还长那么高！

　　好闻的、像阳光一样的气息就这样包围了向晚。

　　刹住了车的学生连连说对不起。“我着急上厕所，没想到上课时间还有人站在走廊，对不住啊。”

　　没有被别人像抱小孩一样拥在怀里的向晚，气冲冲挣开叶寒声走了。

　　“没事。”看着向晚越走越远，叶寒声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等追上人之后，叶寒声的声音在向晚的身后响起：“你腿那么短，我还不是几步就追上了，你要是想走快点你就走，我会跟上你的。”

　　丝毫没有冒犯人的自觉。

　　这话说的，越来越让人生气。向晚虽然习惯了这个身高，也偶尔有人拿着个开玩笑，向晚也都没计较，但这话从叶寒声嘴里说出来，真是太让人太不爽了。

　　长得高了不起吗？

　　我也还会长的！

　　眼见向晚的愤怒值在升高，叶寒声明白过来这个玩笑好像不能开。从向晚手里拿过了自己的书，和他并排往楼上走。

　　为什么不是肩并肩呢？因为两人的身高实在是差了太多。

　　叶寒声已经是一米八三的高个子了，和同龄人相比，还是高了那么些。

　　向晚不断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但整个人就散发着不开心，表情都来了点谁也别搭理我的火气。

　　两个人来到教室门口，向晚喊了声报告，叶寒声立马紧接着喊了报告，像极了那些上课经常迟到的学生跟在难得迟到学生后面装傻充愣的样子。叶寒声还提高了音量，声音好像在向晚头顶响起，震得向晚耳朵疼。

　　这节课是英语，高雪老师穿着碎花长裙，看起来来温温柔柔的。她早就问了班上这空着位置的人干什么去了。没多说什么，就他们进来。

　　走到位置后的向晚发现叶寒声的书包放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见向晚停下看了看他原本的位置，叶寒声的坏主意又上来了。“你干嘛？快进去，老师还要上课呢。”叶寒声悄悄说。

　　老师果然是在等他们两个坐下再继续上课，向晚只得坐进了里面那个位置。

　　宁川一中从来都是一人一桌，没有同桌的。

　　本来佐明和他挨着坐。新桌子搬来只有向晚旁边靠窗的地方有空位，叶寒声又把自己的位置占了。这下挨着的，变成瘟神了。

　　正准备拿书听课的向晚发现新座位并没有书，紧接着叶寒声就把书放在了向晚的新桌子上。“给。”还挑了个眉毛，那模样像极了在说这书是给你自己拿的，我好心陪你走了一趟。

　　向晚同学忙活了两节课，万万没想到自己干的活不是便宜了叶寒声，而是为了我自己？老师开始上课了，向晚没空理旁边这个人，好好听课了。

　　下课铃一响，老师照例拖堂了一会儿。但铃声响了，在叶寒声心里就以为已经下课了，老师说什么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他凑近向晚说：“对了，你的书我帮你把名字都写上了，那我的就换你帮我写啊。”

　　向晚不太明白地看着他。

　　下一秒叶寒声就把课本举起来，封面上果然写着“向晚”二字，歪歪扭扭，横七竖八。

　　“你的字有够丑的。”向晚忍不住吐槽。

　　并不是自己动手写的叶寒声毫不在意：“过奖过奖。”

　　在前排好好听课，并不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的马堂堂同学无辜躺枪。

　　老师一说下课，叶寒声就飞蹿出教室了。正想说把位置换回来的向晚，只看到叶寒声的一个背影。算了，自己的书被叶寒声写了名字，那只能把自己的书让给他了。

　　大概是吵吵闹闹的课间实在是久违了，向学霸心情好，决定不和叶寒声计较，非常大度地帮叶寒声写名字。

　　掐着点回到教室的叶寒声，看到向晚还在埋头帮自己写的名字，忽然觉得这人认真得有点可爱。

　　写完最后一本，叶寒声正好回到座位上。向晚把书放到叶寒声桌子上，叶寒声连忙又把书又放了回去。

　　向晚看着叶寒声的举动，不禁疑惑，问他：“你干什么？”

　　“你难道一直要坐那个位置？”

　　“啊？”向晚才意识到，自己的位置应该是叶寒声现在坐的这个才是啊。老余说明天才换位置，今天都先这样坐着。

　　可现在已经上课啊！

　　叶寒声好像看出了他的疑虑，轻轻说：“下节课我们就换过来。”

　　向晚点点头，也轻轻回了他一个：“好。”

　　然后向晚又云里雾里地帮叶寒声写了一节课的笔记，加上前面那节课，就是两节。

　　昨晚打游戏过头的叶少爷，实在是扛不住了，在英语老师的现场版听力催眠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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