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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支谢家(二)
修道之家的孩子都是要净神抚面,之后方可修习术法。
我眉间有片羽毛,淡淡的粉色,平日里被面前的碎发遮住同没有一样。这不是胎记,是净神抚面后才出现的。娘说,这说明我有仙缘。
我恭敬的立在娘亲卧房的前厅,娘亲立端着盖茶,抚三下,喝了一口后才道:“星儿,易家五代中所修改的家法是哪条”
我就知道!娘传我绝对没好事!现场课术检验,我连自个儿家的道史都没搞清楚,易家之事我又如何记得住,硬着头皮道:“悬.......悬壶济世,医心为重。”
“错了。这是易家的祖训。”娘的表情仍是谈谈的,我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先生授这些课术时,我自然是能发呆便发呆,一定是那白胡子老先生到娘这儿来告我的黑状!
我讨好的笑道:“娘,您这突如其来的拷问,孩儿实在没有准备充分,您给孩儿多些时日,定把这些课术都记入脑中。”
“常先生来我这作客,他说你玩心太重,若严加管教未来定有一翻作为。星儿,娘若是设记错,你即将满十二。”
“是!今月末就是。”我飞快的回答,继续解释,“娘,我都懂,只是每次月初师兄们都有下山的机会,孩儿独自一人留在学堂心里痒痒。”我努力抹平常老头对我的抹黑。
娘将手中的茶放在桌上,手抬起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看我道:“我正是要同你说此事。”娘亲一顿,我咽了口吐沫,不会是能参加试炼会了吧?我耐着性子,继续听娘道,“每一辈谢家亲传弟必有一位需隐藏身份,外出体味世间百态,从十二开始,二十归本家。”
这种事情我自然是在族史之中看到过,最值得说的为大概就是第五代家主谢青深,他所创的术法至今都对谢家有不可估量的意义。莫不是选中了兄长?
可娘接下来的话语使我大吃一惊。
“这一代中,星儿,本家选择了你。”
什么?!我也顾不得礼数,猛然抬头看向娘亲,娘亲双目中带着不可抗拒的神色,没有半分玩笑之意,我结结巴巴开口:“他们......他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不是旁支吗?我们.....”
“星儿,我也很意外。”
娘清冷的音色之中带着不容拒绝之意,我又地下头,闷声道:“孩儿......孩儿只是没有准备好。”
声音渐渐减弱,我根本就不想离开家,当时学习时,便觉得这条规定变态至极,哪会想到有一天会落在我的头上。
“星儿,不可意气用事。”
我垂头丧气,只能无力回答道:“是。”
娘起身换换踱到我的身旁,摸了摸我的头顶,道:“星儿,你从未让娘失望过,我信你同样能完成的非常出色。”
娘的手心暖暖的,我十分喜欢与娘这样的亲近,可并不希望发生在这一刻。
从娘房中出来月亮都高挂在枝头了,夜风有些微凉,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外面不好吗?”冷不丁传出的询问吓了我一跳,才想起还有个麻烦还未解决。我将那游魂招了出来,月光轻轻拢在他的身上,好看的十分不真实。
我摇摇头,道:“我啊,从来就没离开过家,突然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借着月光打量,问他,“看你的穿着也不是我们这里的风格,公子可还记得来自何处?”
这话不过是随口问问,他一开口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晓,我哪能指望他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师兄还真是替我揽了一个大麻烦。
他思索了一下:“禁州西泽城。”
禁州?我努力回想,大地分五洲,五大家族各护一方,夫子授课我尝尝睡的昏天暗地,早知今日,我定好好听课。
“那你名唤什么?”
他愣了一下,道:“风.......风荷。”
这也不是五大家族的姓氏啊,谢、陈、易、钟、徐,哪有风姓?罢了,多翻阅些书籍查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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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醒来时并没有在熟悉的大殿之中,而是在一位展着明媚笑容的小姑娘面前。
这姑娘身着一件青衫剑袖服,以为他是已故的游魂,他是被封印在那核桃手绳中的神识,他的真身在九天之上沉睡着。
但如今,风荷很清楚,他还缺一抹神识,看着那位姑娘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知为何升起一抹熟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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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晨,我是被砸门给吵醒的。
一声接一声,我从书案底下爬出来,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口,拉开门就喊:“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接着便对上夫子惊愕的眼神。
之后,便是现在的模样,头顶一花盆,双手提水桶——扎马步。
五大家族关系没搞清,还没罚被罚,这都叫什么跟什么啊。到晌午时我才能被允许结束。
“唉,我今早听闻你又被罚了,还不相信,某人明明三天前才打过保证,说绝对不会再背罚,啧啧。”
“谢事师无如果真这么闲,夫子说书阁落了灰需,要人去打扫。”
我不知道这位明明就比我早生三日的师兄同我上辈子有什么渊源,总喜欢在我出丑时冒出来找揍。
“别别别,我怕了你还不成。”谢平师兄摆摆手,作势投降状,道:“找你有正事,听师父说,你马上要出游了!”
谢平这么一问,勾起了我酝酿已久的悲愤,索性扔下水桶放下花盆往地下一坐,大声哭起来,谢平被我的哭声给弄了一个猝不及防,连忙安慰道:“师妹,你别哭啊!我......我什么都没干啊!师妹,你别哭,你哭我也想哭了......”说着说着谢平竟也开始哭了。
我抹了把眼泪,吸了下鼻涕,哭喊道:“你哭什么!不许哭!”
“我!才!不!”谢平的哭声反而变得大了。
我承认,在这个我很难忘记的清晨,充斥着我同师兄的哭声,成功减轻了我对离家的恐惧。
“你......还哭不哭了?”我红着眼质问谢平。
“谁学你啊!”
“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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