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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等段梅青从静堂回到自己屋子已是初秋,母亲和大姐段菊柔赶紧上来嘘寒问暖,只是段菊柔带着颇有些责备口吻说道:"妹妹做事不要总是这么鲁莽就不会总被罚,忍气吞声就过了,咋们大房本就艰难,还害得母亲日日担心!"说完似又要哭,段梅青坐在凳子上颇有点疲倦只静默了片刻便答道:"妹妹知错,以后不会了,害母亲和姐姐担心了!"
只是趁母亲和段菊柔出了里间,段梅青躺床上合目休息,旁边花姑才念道:"我们二姑娘也不知是为了谁才这样,平时二姑娘是脾气不好也不至于傻到去出这样的头,平日好的都让着给大姑娘用就怕她委屈,这还怪上咋们姑娘惹事了,也不知是谁家丫鬟来找二姑娘求救!"。段梅青打断花姑:"别说了,此事本就是我不对,还连累了大姐姐,以后这话莫再提,让姐妹生分母亲怕是又要担心了。"其实她从未因大姐这话生气,她知父亲自离世后她们大房无男丁日子本就难过,母亲又是个软糯没有什么主见的性子。父亲在世时为人太刚又太直,官场上被人背后暗算伤了脑子导致精神失常,也没少给整个家族抹黑被别人嘲笑,其他几房有怨气也是应该的。只是父亲那么优秀,曾经多么骄傲风光的人啊,怎会遭如此下场,连入土后还被小辈指着骂,作为女儿她心里确实气不过冲动了。
现如今连带着大姐姐早过及笄之年婚事也被一拖再拖,这下怕是因她更是艰难不少。段家现如今好不容易靠着三叔胆大敢闯,和官府合作生意场上如鱼得水才好转,二房又因没分到好处又被三房抢了当家位心生怨恨,四房为了利益紧紧围着三房转,他们大房真是要人没人要钱财没钱财,她还如此冲动,的确是鲁莽之举。
段梅青总想着平日母亲和大姐姐那逆来顺受的性子,那就由她来护着她们,该厉害的时候她绝不含糊也不至于母亲和大姐姐被欺负太狠。她也不顾自己什么名声,只是内闺中她的恶名怕又记了一笔,唉,如今之际还是想着如何给大姐姐找户好人家才是正事。
次日,"二姐姐,二姐姐!"段梅青抬眼一看,原来是三房妹妹段竹薰来了,她赶紧起身招呼,说起薰妹妹,虽性情高傲但为人豪爽,也由三房教导所以为人处世豁达不少,和她也还算投脾气,平日走得近些。
她调侃道,"薰妹妹可是来看望我的?怎么也不见带点东西?"。段竹薰抿嘴一笑:"还怪我爹爹呢?青姑娘,青二姐,别生气了,我爹也是为了服众,况且那杨府咋们可惹不起,家里好多生意都得靠他们家批条子,你就别生气了!"。
"我哪里敢生气,就怕三叔罚的还不够,生意场上难做,你也替我跟三叔说说我真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段梅青连忙答道。
竹薰眼睛咕溜溜转了几圈,"就知道青姐姐明事理,还不是怪兰怡那小心眼整日嫉妒搞这些小动作,外面那些人根本不懂就知道以讹传讹。我看你今日起早又练琴了?"。
其实段梅青早盘算着七夕节快到了,到时候资州城当地好多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都要去墨文庙,其中不乏有官家子弟,父亲还为官在世时,大姐姐段菊柔的舞姿在内闺里那都是有名的,而且被称为温婉贤淑之典范,颇受世家公子们青睐。她一直早晚苦苦练琴就是为了给大姐菊柔伴奏,盼她七夕节大放光彩,说不定有机会觅得一家不错的婚事。
"二姐姐,你是想七夕节弹琴?"段竹薰问道。
段梅青点点头,"可以吗?不会丢你脸吧?"。
“青姐姐的琴声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哈哈哈,让咱们一起一雪前耻,在内闺里洗脱恶名!”。段竹薰故作豪爽状说道。
段梅青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薰妹妹因为做事豪放不输男儿家被内闺里活生生传成毫无女儿家做派,而她被传成脾气暴躁毫无温婉可言之人,怕是因为杨二小姐之事又给她坐实了恶名。不过她倒是没想过洗脱,只求大姐姐的才情好名声能成就一段好姻缘,母亲至少不再整日担忧。
段敏薰:"母亲给我做了三套新衣和好多首饰,我用不了太多,分你一点,你也好好打扮,别整天清汤寡面的,你看大姐任何时候露面都是大家闺秀打扮,你再看看你,常年就这两三件,你也该上上心,说不定七夕节能遇到一个心仪之人,总比呆在如今这个家里强!"。
薰妹妹总是心直口快,段梅青知她说的是真心话,无奈她从未想过自己嫁娶之事,大姐姐嫁了大房就只剩母亲一人,等太奶奶不在分家也是迟早之事,母亲孤苦一人,她情愿哪里都不去留下来照顾母亲到老,也不会拖累大姐姐。她接受了段兰薰的好意,去挑了几件首饰,但坚持挑段竹薰平日不常戴的旧款,并仔细找了两件适合大姐的,想着平日大姐脸皮薄也不大会亲自开口,剩下便挑了几个简约款留着自己平日用,不至于招摇也不至于寒碜。
段敏青给竹薰道谢完后,就返回住处给段菊柔簪子,并说了伴奏排练之事,只见段菊柔眼里大放光彩,之后每日更是勤奋练舞,而段敏青见她如此重视更不敢懈怠,每日练琴练到废寝忘食直到双手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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