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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重新认识了
钟祁感谢完后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件事,就是他没有衣服洗澡!
其实少爷这个称呼对钟祁来说是很适配的,因为他真的是个少爷。
所以让钟祁无法洗澡,他完全无法接受!
钟祁看了一眼时间才三点多,转头对何柯然说到:“我去买件换洗的衣服。”说完拿起手机要走,手腕却忽然被抓住了。
院泽西把手里的毛巾搭在椅子把手上,说:“我跟你一起去,正好也要买衣服。”
说完就出去外面等着人了,完全不给钟祁拒绝的机会。
何柯然见状直接就把钟祁推了出去,笑了笑说:“你们俩好好玩,晚点我们去找你们吃饭。”说完把门一关。
有点尴尬。
钟祁转头看向院泽西,后者只是站着看向钟祁。
钟祁挠了挠头说:“走吧,去哪里买呢?”
院泽西听到后跟上钟祁说:“去商场买吧?”
说着两个人就去了附件的购物城,路上钟祁忽然问了院泽西一个问题:“我们以前认识吗?”说完后,院泽西停了下来看着钟祁。
钟祁更尴尬了说:“我的意思是小时候,有没有见过。”
院泽西走上前问:“为什么这么问?”
钟祁指了指院泽西的手链,上面有一个很小的猫猫头挂件。
“因为我也有一个,爸爸说是小时候一个阿姨给我的,他说那个阿姨是妈妈的好朋友。”钟祁拿出脖子上的项链,上面有一个琥珀,里面是几根他小时候的胎发。而旁边就是那个小猫头。这是钟祁现有唯一两个和妈妈有关的挂件了。
所以他带着这个项链一直到现在?
院泽西快被自己这个想法搞疯了,他盯着面前人拿着项链的手,指尖带着一点粉,一时不知道琥珀好看还是手更好看。
他问钟祁:“你爸爸说是一个阿姨给你的?”
钟祁点了点头,看着项链没有再说话。
院泽西把挂坠和项链放在一起,两只猫都是皓石的,院泽西那只胖一点。他看着两只猫说:“这两个挂坠都是我做的。”
钟祁忽地把头抬了起来,与院泽西微微垂下去的头,发丝摩擦。
“这个是你做的?我们小时候认识吗?”钟祁小时候的记忆可以说几乎没有。
院泽西把手收回来,看着天上的鸟说:“我们小时候是邻居,我们妈妈之间的关系很好。”
是这样吗?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爸爸也不说呢?
“我不记得了,为什么?”钟祁茫然的看着院泽西。
钟祁皮肤很白,五官很精致,最突出的是一双大大的眼睛。眼尾的下垂好像总是很可怜。
院泽西回忆着那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妈妈哭红的双眼,爸爸抱着自己和妈妈一直在道歉。钟祁当时也是用眼睛看着他,他们都太小了,没有理解大人们的眼泪代表着什么。两个小孩就这么看着对方。
钟祁的爸爸忽然叫人把钟祁带走了,院泽西看着小小的背影越走越远。
“够了,不用再道歉了。理智只告诉我不应该将意外迁怒你们,但是苼深就是为了陪你下去才出意外的!”沈云程双眼通红,双手发抖。
这是院泽西第一次看见沈云程叔叔这个样子。
耳边妈妈沙哑的声音传来:“苼深,我真的对不起你,知道你不会游泳还带你去追鲸。”女人根本没有听沈云程的话,一直沉浸在失去好友的沉痛中。
院泽西看着妈妈,手忽然被一直宽大温暖的手抓住,院衡看着年幼的儿子说:“泽西,你先出去等妈妈好吗?”
院泽西懂事的点了点头,出去了。
他听见了爸爸的声音。
“云程,这件事情是我们的错。但是和孩子没有关系,两个孩子之间关系那么好,没有必要搬家的,钟祁一直都有分离焦虑。接受新环境对孩子来说太过于残忍。”院衡看着沈云程说。
沈云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院衡!你要我怎么向孩子解释他妈妈为什么没有陪伴他成长,你要我怎么让他面对你们?面对泽西!”
院泽西听到自己的名字,捏紧了手里的两个小猫挂坠,那是他妈妈教他一点一点做的。许漫,院泽西的妈妈,一名优秀的珠宝设计师,与艺术家钟苼深是圈内知名好友。
“我们会搬走。”许漫颤抖着声音说道。
院衡一脸担忧的看着妻子:“漫漫,还好吗?”
许漫放开丈夫扶着自己的手,看着沈云程说:“我和苼深是年少相识,从十五岁到现在二十八岁。意外的发生谁都很难过,昨天你没有让我去送她。今天我要去给她送花,不要拦我,我们明天就搬走,小祁让他留下吧。”许漫声音很低,她有一点恍惚。
她们都是成年人,如果今天死的是她,她不会认为是别人的问题。但是她无法要求爱人也与她一样释怀,就连自己都无法接受好友的离世,别提她的丈夫和孩子。
许漫说完后,抱着花走向前面的灵台。
她看着照片里笑得温柔的朋友,眼泪无声的从下巴滑下滴入花瓣。
送完花后,许漫拉着院泽西走,小孩却突然松开手跑向沈云程。
院衡刚想阻拦,许漫拉住了丈夫,摇了摇头。
院泽西跑到沈云程面前,伸出了手,手里有两个皓石做的小猫头。
“叔叔,可以帮我把这个给钟祁吗?”院泽西拿起其中一个小猫头,是比较瘦的那个。
沈云程看着男孩手上的皓石挂坠,看向了许漫。
“好,我会给他的……泽西,再见。”沈云程想起钟祁经常晚上跟自己提起院泽西给他讲故事,帮他穿鞋子,觉得这一声再见应该由钟祁说。
但是,他真的真的真的。
没有办法,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许漫说的是真的,他们另一天就搬走了
院泽西没有哭闹,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为什么,他太早熟了。
他垂着眼看着手里的挂坠,忽地明白了什么,他们有可能很久很久没有办法见面了。
但,在这一场意外里,两个小孩没有一个人顺利脱身。
钟祁病了。
没有什么原因,突然身体非常非常虚弱,几乎整晚整晚的咳嗽。吃药没有用,中药喝完就吐,全身都冒冷汗,时不时就发高烧。
其实生病的不止钟祁。
沈云程看着妻子的照片手伸进口袋,摸到了一个小猫挂坠。
他想起了妻子曾经说,很想很想和许漫尝试一些极限运动,许漫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虽然自己不想承认,但是他必须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阻止妻子想做的任何事情。
其实还是恨,也许不是恨许漫,而是恨妻子对他说这些时,没有将自己放入心愿中。
当初双方家庭极力支持,两个人才得以结婚。
沈云程其实根本无法留住飞鸟。
他走进钟祁房间,将挂坠给小孩。
“许漫阿姨给你做的,她……是你妈妈的好朋友。”沈云程蹲下看着孩子。
钟祁的病已经慢慢在好了,但……他忘记了很多东西。
比如他忘记了自己的好朋友,忘记了妈妈。
沈云程有的时候真的感慨命运的无常。让孩子失去了妈妈,却又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为了让他缓解痛苦吗?
钟祁或许真的应该什么的不知道的生活,那才是对他的保护。
院泽西看着钟祁说:“或许叔叔不知道是我做的。”说完又摸着手链上的挂坠说:“你忘记了很多事情。”
钟祁点了点头说:“爸爸说我小时候生病了,病好了就忘记了很多东西。”
忘记了好,什么都不记得的话,感受思念带来的痛苦的人就只有他。
两人聊着就走到了商场。
钟祁到自己常去的几家店买了衣服,就看见院泽西也提着两袋衣服出来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叫他们两个出来吃饭吧?”钟祁问。
院泽西点了点头,就打开手机叫人了。
附近有一家火锅店,两人已经选好了地方等何柯然两人。
何柯然跟张虹刚到火锅店就看到,两人凑在一起点菜。
“红红,他俩其实挺配的是吧?”何柯然搂着张虹感慨道。
张虹点了点头,突然把何柯然的手甩开说:“都说了不要叫红红!丢人啊!”说着就自顾自上前去了,何柯然也跟了上去。
钟祁见他们过来了,递了一张菜单过去说:“我们要的点完了,你们看看吃什么?”
何柯然接过菜单,调侃得说:“你俩现在是熟了?”
说起这个钟祁忽然高兴起来说:“我们本来就应该很熟的!我们小时候就是好朋友!”说着还拿出了项链,指着院泽西的手链说:“你们看,这个小猫就是他给我的,在小时候。”
张虹看着院泽西手腕上的手链,这个条手链确实是从认识他开始就戴在院泽西手上。但……这人好像对外说这个是对象送的手链啊!
记得高一那一年,有人跟院泽西表白。院泽西直接举起了手链,说这个是他和对象的定情信物,从小就订好了,只要他没有摘就算数。从那以后没有人再表白。
现在你告诉我是怎么个回事?
张虹看着院泽西,满脸问号。
后者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何柯然显然也记得这茬,一脸嫌弃的看向院泽西,心想这人真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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