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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
凌晨三点,吴依准时的来到约定地点,路边风景树的叶子不停的响动,月光也稀稀疏疏的洒下,到有几分衬吴依此刻的心境。
“抽一根?”苍桀从前方的黑影走出,不等吴依回答,便甩了一根到吴依怀中。吴依也不推脱,自然的把手中的香烟凑到苍桀嘴边借了个火,俩人就这样倚靠在路边的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不痛不痒的话,直到看见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吴依才掐灭了香烟,有些生疏的在巷子中绕行。在一座仍亮着灯光的仿古四合院前停下,敲了敲门。
“谁?”
“吴依。”
“四姐,林哥他等你很久了。”一位样貌普通,穿着休闲服的男人打开了大门,把吴依向里引去。
“哟,这就是清翰一直在等着的人啊,二位再不来,我俩可就要闭门歇息不接客了。”张鲸落穿着酒红色衬衫,随意的解开几粒纽扣,嘴里不知嚼着什么,躺在林清翰的太师椅上戏谑道。
“虞,虞夏?”吴依不似苍桀一般愣在原地,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虞夏是俩年前死的,那时候吴依已经“死”了一年,苍桀以警戒犯罪的名义扩大了事情的影响,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吴依死在了火灾中,他太了解吴依了,她是个惜命的人,事事都会给自己留条退路,当吴家房中的逃生通道在灭火后显现出来时,他就开始怀疑那具尸体的真假了,但让他出乎意料的是,DNA却显示有俩具尸体不属于吴家,另一个到现在下落不明。
“虞夏?原来你们也认识他,当初清翰跟我说他有个朋友和我长的一样,我还以为是什么搭讪新套路,直到看了他的照片我才发现,原来这世上真有这么像的俩个人。”张鲸落啧啧俩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你是?”吴依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他叫张鲸落,前段时间去北裳办事认识的,这次正好过来这边玩玩,我就让他在这住下了。”
“北裳?你不是觉得首都规矩太多,坚决不去的吗?”吴依和苍桀在桌边坐下,她下意识的想多和张鲸落呆会,便故意岔开话题,因为她知道,凭林清翰那个和尚般的性子,一旦打开话匣子就不会轻易关上。
“我说过这话吗?除非你有证据,否则我可不会承认,我跟你说,那是我第一次去北裳,你别说,首都不愧是首都,就是和我们这穷山僻壤的不一样,那里的人也好看,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
“行了行了,你的第一次并不代表别人第一次,不是有正事要办吗?你这和尚就别瞎扯了。”张鲸落无聊的翻着林清翰丢在椅上的杂志,似乎是看穿了吴依的想法,及时打断道。
“奥,对,差点把正事忘了,四姐,这事跟你想的有点不一样。”
“怎么?很难办?”
“不是难办,是顺利,顺利的有些不太正常,但因为你的要求,我们还是把人带回来了,年纪大了,现在又是半夜,老太婆身体受不住,现在在偏房歇着呢。”
“喊起来。”吴依揉了揉眉心,一夜没睡,她也有些累了。
“林哥,那老太婆不肯起来,她说,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有什么事等明早再说。”之前给吴依开门的男人现在一脸为难的站在林清翰面前。
“她说不起你就不喊了?”吴依此时脾气也上来了,她为这个案子忙了一夜,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死者是她孙子呢。
“小依,陈老太太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压一下你的气焰,凭她的身份让她一下也不是不行。”苍桀一直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谈话,也大概理清了现在的情况,看来,吴依是找到了林清翰,利用他在黑市的能力把陈家老太“带”了过来。
“让?我从来就不是任人摆布的,吴家没了也是一样。”最后一句吴依说的轻飘飘的,却重重的压在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心上,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大概可以算是发小,吴依性子说的好听是好胜倔强,说的难听就是嚣张,就是不知进退。几人只好目送吴依推开房门向偏房走去,林清翰无奈的推了推眼镜看向张鲸落,后者只是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留在房中的三人也是心思各异。
吴依很有礼貌的先敲了房门才推门进入。
“出去!”
“是吗?我还以为老太太会很想见见我。”
“见你?当初我找到苍饵,出了不小的价钱让他查找六芒星的所有线索,可那小子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贪心不足蛇吞象,收了我的钱却找了你顶替徐国柱的位置,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资本让我想见你。”
“我对这起案件有了些不一样的发现与猜测,怎么,够不够资本?”吴依靠在门上,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出来点上,抬起头,有些疲倦的吐出一口烟圈,接着说道“老太太,大家都在等着您呢,这天再折腾一会也就要亮了,要不,去看看?”
陈老太太掀开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既然吴依给她了个台阶,她也没有不下的道理。
“看来没死的不仅你一个。”陈老太太看见了躺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的张鲸落,到也没有太惊讶,这些年,她经历的事情比这些小兔崽子多太多了,“死而复生”这种把戏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吴依也没解释,只是抬头看了林清翰一眼,示意他说出原定的计划。
“六芒星案件到现在一共发生四起,前三起间隔时间较长,只有最后一起和前一起案件的发生时间相对接近,中间间隔6个月,六芒星案件素来以狠戾变态出名,凶手会有意识的在死者还清醒着的时候进行折磨,直到失血过多死亡,根据现场残留的尸块与碎肉推测,凶手很可能是个医生或屠夫...”
“这些我都知道,吴家妮子可是说有不一样的发现?”
“老太太,别急啊,这不就快要说到了吗”林清翰不急不缓的接着说到“老太太,我和你介绍了这么多,你还没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吗?”
“蓄意谋杀?!”陈老太太把持陈家这么久,自然精明的紧,林清翰一对比她就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说六芒星杀人案的凶手之前杀人是出于折磨的快感,导致死者身上的伤口多有生活反应,但法医检查发现,陈政的尸体上的所有伤口基本没有生活反应,这就证明了凶手从一开始就打算快速解决问题,目标明确,他或许是寻仇。”吴依把话说开,等着陈老太太做出反应。
“仇杀”陈老太太话语一出,几人都沉默了下来,仇杀目标明确,好排查也不好排查,对于一般人来说,交际圈不是太复杂的,一旦确认为仇杀,那基本就是宣告破案了,但陈政就是一纨绔子弟,混的圈子鱼龙混杂,仇杀的话恐怕有些难度。
“喂,我都被你们说糊涂了,不是说凶手是六芒星杀人案吗?那是不是仇杀调查的方向都不会改变,依然是去查询和六芒星有关的线索啊。”张鲸落合上书本,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的说道。
“吴家妮子,这起案件我会托关系换了人,就不劳你了。”
“我不为家仇。”听到吴依的话,陈老太太准备离去的背影蓦然一僵,见她停顿,吴依接着说道“我想活着,所以有些东西该放下的我都放下了,这次回来我只想找一个人,帮你,也仅仅是想和你等价交换。”
吴老太太有些犹豫,当年的事情参与的不止她一家,要是让其他几家知道她找吴依帮忙,恐怕不太好交代。
“老太太,六芒星的案子除了吴依恐怕不会有人想掺和就去,信与不信,您自己斟酌。”苍桀突然改变了想法,比起劝阻吴依,他更想知道吴依想找的人是谁。
陈老太太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翡翠,肉眼甚至能看到荧光,吴依一眼便认出了那与陈政外套上的翡翠是同一品种,陈老太太用指腹不断的摩擦着,暗中权衡这利弊,于情,这仇她得报,那是她家这辈唯一的独苗,是她从小疼爱的孙子。于理,若是找了吴依来办,就相当于给了吴依一块垫脚石,以后她的路会不会越走越远谁也不知道。
“你要找的人是谁?”许久过后,陈老太太还是决定赌一把,死的是她孙子,那几人自然不会感同身受,她绝不会让自己孙子白白死去。
“秋欢,是一个,很干净的女孩。”见她松口,吴依的声音有些急切。
“秋?”
“秋姓出自姬姓,在宋版《百家姓》中排序第二百三十六位,但秋姓只有几万人,属于极为珍贵的姓氏,要是真名的话,应该不难找。”林清翰推了推眼镜,向陈老太太解释道。
“长什么样子?”
吴依抿了一下嘴巴,从上衣口袋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陈老太太,照片中的女孩穿着一袭普通的白色连衣长裙,头发编成了马尾,随意的搭在一边,倒是那长相与气质十分凸出,并不是多么出尘绝美,只是这姑娘长的清纯可爱,但那气质总有些让人发怵。
“这个人我会帮你找到,也希望你可以尽快查到凶手。”
“自然。”
“秋欢是...?”
“一个在我落魄时出现的人。”吴依一句话堵住了苍桀想要询问的话语,俩人从林清翰的那片宽窄巷子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这么被吴依噎了回去。
“今晚的月亮很美,月光柔柔的,像你的眼睛。”
“你知道月亮为什么会这么美吗?月亮本身并不会发光,它是通过反射太阳光线达到月“亮”的,不光滑的月球表面对太阳光进行漫射,光线进入地球的大气层进入我们的眼睛才成了我们看到的皎洁的月光。苍大检察官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吴依一边对着苍桀科普,一边自然的从他上衣口袋处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幽幽吸了一口后才放松的叹了一口气。
“......”苍桀看了吴依一眼,低头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旁走完这段回家的路,月光确实很柔,也很亮,将俩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宽窄巷中的林清翰送走了所有人,有些疲惫的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关上了房门,看着在一旁打地鼠玩的起劲的张鲸落,问道“鱼虾,你什么时候离开我这里?”
“离开?你可别忘了,小爷我是个死人,哪怕我现在有了新身份,但终归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好,再说了,你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人免费伺候着,啧啧,舒服,人生如此,还有什么要求啊。”
林清翰似乎早就想到了张鲸落会如此回答一般,拿起一旁的算盘灵巧熟练的拨弄着且嘴中念念有词,他不清楚虞夏现在官二代的身份是怎么得到了,但应该是不差钱的,不宰他就是傻子。虞夏掏了掏耳朵,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卡扔在了林清翰的眼前,吐槽到“都2010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古板爱拨弄算盘个,真是个和尚。”
林清翰怔了几秒,问道“你又是从苍饵那里偷的?”
“什么叫又?呸,什么叫偷?”虞夏不满的嘟囔到“我这叫借,只不过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借的,去请那陈家老太回来的路上,正巧看见了苍饵偷偷摸摸的在小路上走着,你说大半夜的,他能去哪?难不成和我们一样是去偷人?所以我顺便使了些小手段借来了这卡,老规矩,告诉吴然那小奶团子这卡是偷给四姐的,他就会把密码告诉你。”
林清翰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卡,并不多言,看见他这副样子,虞夏接着说道“你说苍饵他没事在身上放这么多卡干嘛?还没一个钱包,这不就差在脸上写着‘来偷我呀,来偷我呀’...”
“钱包二手卖了。”
“什,什么?”
“他出了一些事情,车子,钱包,衣服,能二手卖的都卖的,在我的地盘上转手的,否则也不会不顾着陈老太太的威胁,利用吴依顶替了原本的徐国柱,赚了不少钱。”
“那苍桀?”
“和他无关,苍雄是他的父亲都不管,苍桀作为他的叔叔又怎么会参与他的事?”
“那他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睡吧,这件案子不像吴依说的那么简单,说不定,我们也会被牵扯进去。”林清翰出声阻止了虞夏的好奇心,现在让他担心的是苍饵深夜准备去哪?
“什么?诶!你个和尚今天怎么了?说话老是说一半,平时不是你话最多了吗?”虞夏看着林清翰向里间走去,只好无趣的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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