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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家·死亡乐声2
咆哮声穿透大厅穿到餐厅里,所有人吃饭的动作都顿了一下。尤其是塞了满嘴的邵起,差点被嘴里的肉噎死,他喝了口红酒,含糊不清地问:“这是肿么了?”
白萧摇了摇头,接着他就听见咆哮声混着盘子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吃这些东西,你们听不懂吗?”
声音一落,旁边的仆人好像被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样,开始小声嘀咕道:“之前听说主人脾气挺好的,来了之后没有一天他没发过火。”
“对啊!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会不会和……”
“你别乱说话!这件事你要是敢提,主人不会饶过你的!”
话音戛然而止,这些人表演完了之后,就继续装作活死人一般,低着头吃着东西。
邵起:“还挺统一。”
虽然这段对话,不过寥寥数语,不过信息却不少,这个钢琴家因为某些原因性情大变,并下令封/锁了消息。
不管这个信息的目的是什么但都很明确地告诉他们,送钢琴家去表演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吃完了饭,一个仆人带他们在一楼的仆人房里休息。房间两人一间,而不凑巧的,白萧就和轲齐分到了一起。
一进去,白萧就闻到一股霉味,昏暗的房里,只有他们手里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房间闭塞狭小且没有洗漱的地方,只有一张看上去像单人床的双人床和一个木质的床头柜。
屋子里只有一扇上圆下方的窗户,窗户死死地粘着,根本打不开。
白萧把油灯放在床头,看着还站在屋外等着里面霉味散去的轲齐。把兜里那个奇怪的黑匣子放在了一边,合着衣服躺在床上。
而这时轲齐也终于挪动了脚步,咔的一声关上门:“上次我睡这种单人床的时候,还是我小时候在意大利走丢,那户人家收留我的时候。”
白萧合着眼搭了一腔:“你可以睡地上。”
轲齐见白萧说完就打算往中间挪,立即手疾眼快地坐在床的一边,接着又不满地皱起眉头:“这床真硬。”
白萧也不想再搭理他,扭过身就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的大少爷才磨磨蹭蹭地躺在了白萧的身边。
今天一天,白萧的脑子都是乱的。他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自己就像一个被人特意抽调了记忆的人,而抽取他记忆的人又在某些方面替他的原身保留下来。以至于自己不会因为记忆的流失而感到不适。
只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自己长生不老的身体?还有自己,自己到底是不是人?
没想多久,白萧就有了睡意。乌鸦略过屋顶,低低地叫着,外面狂风大作,呼呼地吹打在窗户上,屋子里潮湿阴冷,水泥制的墙因为潮湿的环境而不断地掉落墙皮。
白萧是被一声惊雷震醒的,不,准确的的说他是被自己身上的滴滴声吵醒的。
滴滴声响了许久没有停歇,接着伴随而来的则是如晚餐时候一样的心绞痛。这是这次远比晚餐更加强烈。
白萧的五官都挤在一起,白色的外褂也因为他扯着胸口处的手变得褶皱。滴滴声越来越响,好像是某种提示。而因为这种提示,白萧的脑内又开始飞速流转画面,导致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去锤自己的头。
白萧的身上一层层冒着冷汗,嘴唇也因为自己的隐忍咬的发白。白净的脸颊此时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接着他好像听到一声耳语或者说是突然回想到一个画面:“老师,注电器一定要带着啊!”
然后画面就切道一个笑着的男人,毕恭毕敬地把手中的黑匣子递给了他。白萧一伸手就摸到了那个黑匣子,但眼里模糊不清,他又伸手去取眼睛,只是手抖的厉害,眼镜被他扔到了地上。
他转个身想下床,却直接滚到了地上,他一手紧紧拿着黑匣子,一手在地上摸索着。耳边的滴滴声,就好像倒计时,时刻提醒着他,如果找不到,自己随时会死在这里。
他突然感到眼前的黑暗似乎被光取代,而他的眼前还停着一双黑色的皮鞋。他眯着眼痛苦地抬起头,模模糊糊好像看见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这是你的?”
白萧二话不说将他手里的眼镜夺了过来,抖着手带上。慌乱之中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先前的小屋,而是在一个富丽堂皇的音乐厅。
而那个笑着的男人此刻已经走回到他身后的钢琴上,笑着看了白萧一眼,开始自顾自地弹着钢琴。
钢琴流泻出的音乐诡异难辨,像一阵奇异的音波,穿透空气直冲白萧而来。音波像一把利刃,无情地刺透白萧的耳膜。
在滴滴声和诡异的钢琴声的双重压力下,白萧抖着手迫切地想要打开匣子。只是匣子上上着锁,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密码?密码?啊!”白萧捂住了自己马上要被钢琴声搅碎的脑子。眼角不禁意间有些湿润,手上全是冷汗,也是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将三个数字输了上去。
107!
锁应接而开,匣子被打开之后,里面躺着一个金属管。白萧把金属管取了出来,凭借着最深处的记忆,直接对着自己的心脏。
一阵电击嗖的一下窜进了他的身体,滴滴声也瞬间消失。
“充电完毕。”
金属管亮了亮,接着暗了下去。白萧喘着气,这才真正看清了弹钢琴人的脸。
是钢琴家。
他看着面容诡异的钢琴家,钢琴家嘴角虽然带着笑,但手上弹琴的动作却越来越重,哀调中还有重重砸击琴键的声音。看得出,钢琴家在着急。接着,伴随着一声重重的尾音,琴声戛然而止。
钢琴家终于漏出凶狠的目光愤愤不平地看着逐渐消失的白萧。
白萧感到身边的光圈渐渐散去,四周又恢复原来的黑暗,他咽了口口水,从地上爬了起来,可能因为跪的久了,腿有些麻,他坐在床边揉了揉腿。
“这么晚还不睡?”
白萧揉腿的手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身看着轲齐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似是关心。可是白萧听出了轲齐语气里的试探和凉薄。
白萧没急着回答先把一旁的黑匣子上了锁,放在床头上,然后又摘了眼镜躺在床上:“床小,不利于翻身。”
轲齐“哦”了一声:“那个匣子,很神奇啊!还会说话那!”
白萧的脸上并没有变化,只是手指微微发颤,眼神虽是落在天花板上,余光却瞟向身旁的轲齐。
白萧的声音不起不伏:“一个玩具。”不然让他怎么说,说自己可能是一个需要充电的机器人吗?
轲齐没再问下去,合上了眼睛:“那就睡吧!大晚上的玩什么玩具。”
说完,他好像真的睡了过去。而白萧却没有一丝困意,充完电后,他感觉自己手一直止不住地颤抖,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法判断,自己到底是什么。他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有,刚刚记忆中的那个带着笑的学生又是谁?
白萧又是谁?
古老而又神秘的古堡里,拥挤狭小的房间,外面狂风大作,暴雨惊雷,但屋内的二人均没有睡意,瞪着眼睛直至快到天亮,才渐渐合上眼,眯了一会。
等他们醒来,外面的仆人又开始重复着那几个动作,像提线木偶一样,在大厅里面无表情地擦拭着。
白萧他们原本打算去餐厅找其他人会合,却正好碰到他们都守在纪红的屋子前。
纪红靠在墙上,一口口吸着烟,旁边的赵会堆着满脸褶子,用那双指甲里满是黑泥的手在比划什么,其他三人则在屋子里。
邵起看见了白萧他们,忙跑了过来开口道:“昨天忘了和你们道谢了,非常感谢,这是你的风衣。”
邵起昨晚上睡觉前被管家嫌弃地丢去了一身衣服,衣服是复古的英伦风,穿在留着板寸,满脸写着硬汉的邵起身上,实在是有些违和。
轲齐眯起了自己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
邵起尴尬地倒吸了口气,突然无限后悔自己这么激动跑过来了。
“这大衣,你借我的,谢谢。”
轲齐“哦”了一声,好像才想起这么一号人物:“就是可惜了这个料子,这可是我母亲亲自替我在意大利订做的。”
邵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说:“那对不起你的衣服了。”
轲齐满意地点了点头:“有这思想觉悟就好。”
白萧等他们二人闲侃结束了,才朝着屋里走了过去。
此时屋里正躺着一具全身溃烂,辨不清面部的尸体,而且尸体的两只手臂被整整齐齐的割断。
应该是袁未。
袁未死的时候很惨烈,如果白萧没有观察错,袁未可能先是皮肤掀起脓泡,然后七窍流血,脓泡炸裂而死的。
“我一醒来就成这样了,晚上睡得死,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纪红抽完烟走进了屋,对着白萧道。
白萧:“你没感觉很正常。”
纪红:“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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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齐:萧萧,这张床这么小,我们换个姿势吧!
白萧:从我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