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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飞虎
春去冬来,好大一场雪,道路成了世间飞舞的白稠,房子成了穿上白衣,戴上白帽的巨人,路上的行人成了雪地上爬行的白蚂蚁。
书问听说彩虹新城北面蛮山镇最近闹鬼。
书问顶着风雪,头戴大毡帽,裹着围巾,身披貂大衣 ,腰佩宝剑,来到了蛮山。凤出也一袭白袄,黑皮靴皮帽,红围巾,紧跟在书问后脚。早就听说过蛮山,据说这些鬼魂成天咪着小红眼,守在山上,等着吸食来蛮山吸血谷的行人的精血。无敌峰断头崖上堆满了先天精血不足无力反击而被吸成累累白骨的躯体。骷髅被大雪掩盖,只要脚踩上,就会被拌倒,用脚掀开白雪,就看到四肢骨,脊椎骨,还有头骨,有的还连在一起,有的支离破碎,七零八散。
书问正走着,忽然不远处不知藏在何处有个男人的粗嗓门,好像很认识他,说:
“大哥哪里来,我是山神派来指引路人上山的小喽啰。”
我哪有这多小弟,就皇宫里的三个小弟都叫我烦死了,书问想。
来骂我的或许和你交个朋友,这样甜言蜜语,我如果有时间,是要大开杀戒的。只怪我没时间,还有正经事要做。也没精力跟你周旋,晓得你身后埋伏了多少厉鬼!
书问抽不出身来纠缠,没有理睬。
凤出悄悄告诉他:“刚才一个老太太叫我,叫我孙女,讨要给吃的,可分明看见她身后有几个丫头提着篮子,篮子里都装着馒头。”
凤出就回答:“你身后不是有几个丫头吗,她们可是你孙女?我的眼睛可不是一般人可比,是当年孙大圣所传的火神眼。”
吸血谷的魑魅成群結对,在谷口上无敌峰下盘旋飞舞。书问和凤出左右绕动蛇形蜿蜒行走,以躲避魑魅的攻击。
忽然山下人声躁动,有三个小分队从山下涌上来。说昨夜下面绿地一村有二十岁男子人员上山后中邪爬到家中,打滚吐血而亡,绿地二村有三十岁的女子也上山后,就无故发疯,赤身裸体,从自家楼上摔楼而死。这种事情还是好的。毕竟人是活着下了山。蛮山镇多年来发生去山顶采药的男女失踪事件,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外地来次此山探险的人去十人,回来总会少两个。绿地村人员判断此次事件又是蛮山风水的做怪,所以带着三个村的村民带着猪血,鸡血,鸭血等一起冲向无敌峰断头岩山顶,准备从山顶往下面魑魅盘旋的地方泼秽物,以镇邪。
凤出朝人群中招手高呼,红围巾在风雪中飘动,犹如旗帜:“不要过来,这里的妖怪会妖术,我们都得东躲西藏。”
书问抽出腰间的青锋剑,说:“躲也不是个办法,妖怪有识别朮,我们得想个办法迷惑他们,毕竟他们不是人,并不能随形就势,灵活应变。”
“对,我们在这里扎两个雪人,穿上我们的衣服,他们就会攻击雪人,不会攻击我们的真身。”凤出说。
“对,再扎两只雪老虎,好像要冲到山顶去的样子。”书问说,
凤出是天生的艺术家,三下五就塑了两只猛虎,黄色的杂毛,白色额头,披上一身白雪,犹如穿着银铠,高仰着头,仿佛在长啸。
他们两人飞快跑向人群,三队村民似乎中了邪,正在原地打转,仿佛无数头驴正在拉磨盘。
书问感慨地说:“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抵住魑魅的眼花缭乱的魅惑?”原来鬼魅的眼光就像一束束电光,犹如一根根银针,能射迷上山的人们,让他们昏迷了,甚至狂躁自残。幸喜这些村民平时绝大多数笃信佛,经常在家里祠堂上高香,才能压住狂躁之气,而仅仅表现为昏睡。
“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两只白虎往山上作狂奔之势,魑魅由于害怕猛虎的进攻,才会放过这些村民。”凤出、书问,两眼一闭,同时伸出左、右手,口中喃喃咒语。果然两只白额黄身银铠大虎翻身抬脚,往断头崖方向狂奔上去。
魑魅们惊呆了,吓傻了。老虎扑面而来,山风阵阵,吼声如雷,在山谷回荡。魑魅的魔法一下减弱了,直至失灵。村民们都逐渐苏醒了,一个个从雪地上爬起来。书问和凤出把村民划为三队,从东,南,西方向前进,留北方山口让妖怪逃匿。
山路上,山石麟麟,白雪覆盖,村民们如猿猴攀树,手脚并用,如三股河流汹涌涌向无敌峰。
果然,当魑魅们回过神来,村民们已经冲上断头崖山顶。站定了,往魑魅身上泼秽物。鸡血、猪血、鸭血如暴雨一般倾泄下去。这些妖孽如中弹一般,纷纷化为纸人纸鸟从空中飘动,摇晃,坠落,往北败走。
此役后,书问与凤出都受到半月城主的接见。听说书问要回南城旅居,城主交代要替他去看望在彩虹新城南面作业的明星建筑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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