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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缘起篇】西枫少年时
昨日心语在西枫
眼泪狂飙过的弓月城里,温情朴实的君家寨,或是心痛不已的江南瓜洲,都不是我们的家。身处乱世的木槿在世事沉浮中辗转,我们追随着她的心漂浮游荡于这纷纷扰扰之中。只是,那一丝若有似无的隐形线无不时刻牵连着两端惺惺相惜的心魂,在我们眼里却愈加雾里看花,看得好不真切啊!
那就让我们回到那个记忆中有温暖欢笑的家吧,那里有着在莫愁湖边抓金不离的那个纯真的木槿,喊叫着“木丫头,木丫头”的小青春豆素辉,大嗓门的胖大婶谢三娘,文武皆备的智者韩修竹,还有那个胸怀丘壑惊才绝艳的原非白。梅园中此时红梅是否正独放枝头?那梅花七星阵里的仙鹤步履是否依然高雅?为暖木心的洛阳宫灯是否还在照亮驱散尽西枫宛里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呢?不,我们都忘了,在那一场惨绝人寰的西安大屠城中这一切都已经被毁灭殆尽了,昔日繁华的紫园早就遭遇烧杀抢掠,更何况其间一隅的西枫宛呢?可是我们依然要怀念深深眷恋的家,只有这里才拥有原非白你全部的欢笑与甜蜜,这里才是你与木槿互相折磨与倾心的地方,这里亦有你与门客或是木槿畅谈天下心怀苍生的伟大抱负,这里有你对木槿的冷淡,有你受到锦绣一意孤行背叛的伤痛,有你成长为一个男人的作为孩童的不快乐时代,有你对母亲的尊敬与爱护,对原清江的憎恨与矛盾……我们喜欢这个西枫苑的家,因为有你原非白所有的真实,你的苦与乐,我们感同身受。
感叹着爱是多么无常的一件事情,身体被禁锢了心却是无法束缚的,木槿就这样在非白的攻势下沦陷了。其实他们的感情着实微妙,有时会心疼木槿受到那可恶的绝代波斯猫的欺凌,或者为她猜测移祸江东的理由而唏嘘,还讨厌过原非白生生拆散木槿与非珏的狡猾。那时或许我看得还不够透彻,理解不了你的用心良苦,感受不到你对那块木头早已爱得不可逃离了。对啊,你就是如此霸道地想要圈禁木槿的身和心,不管她是否爱上自己,也要捆绑在自己身边,但聪明如你怎会不知木槿心中已有你了啊。这或许也是一种谋略,爱情亦是战场,在别样的领土上你同样赢得很出彩。但我想,爱情也需要缘,缘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产物,缺一不可。我执著的相信着,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所有的优势只为你原非白一人而定,这就是童话里的你与她,无人能够与之匹敌的。
也许我历练的不够,深知的也不多,有人说我只是个小丫头,缺少岁月的锤炼,爱的意义不是我所能领悟的,爱的抉择也并非是我想像的那般容易。我想,爱上一个人是无须用任何介质去考量的。在茫茫人海中,我看见了你,你也看见了我,深深看进彼此的眼中,这就是爱吧。简简单单,就让你一丝一毫驻进心房,如罂粟般催迷我的血与肉。那白衣飘然若仙的身影,东陵白玉簪簪起的乌玉黑发,潋滟凤目溢出的点点冷光,眉头微皱的眼神,初尝恋爱滋味之后的微笑,英雄救美时天神般的决绝与淡定,莫愁湖边寂寞萧索的背影,这些都随着时间在慢慢积淀,越积越厚,偶尔攫取你的一个眼神或表情,就已足够我回味一辈子。一遍遍地摩挲着,就好似失忆的女子每日早出晚归在海边拾取装满记忆的贝壳一样,不知疲倦,然后倾听着是否拥有那个人的声音,找到了便会嘴角微微扬起,找不到也只是皱一下眉,开始着周而复始的工作。我甚至疯狂嫉妒这样的女子,她真的很容易满足。她的爱早已遗失却仍是寻找着,不悲天悯人,也不自怨自艾。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比她幸运的我,拥有全部的你。西枫苑的家很温暖,让我感觉不到战国祸乱的残酷,人心扭曲变异的冷冽,甚至可以欺骗自己非白你那渐渐溃烂的心也仿佛慢慢愈合起来了。
唯一容得下我们的只有那里了,伤痛与愤怒都可以尽情释放,世间的美好就残存在这里,带着你的气息镇住我们紊乱的心。我们不哭,在你归来之时要笑得更甜;我们不哭,要准备更多的礼物送给你;我们不哭,坚定不移的站在这里守候着你。原非白,不管你是完美天使,还是腹黑之人,我们还是支持你,等你……爱是一辈子的事情,说变则变,便不是爱了。
此心不移,甘若溪流随你行,欲化清风常拂面。
那情不堪,坐等伊人弯月圆,但凭相守空奏寒。
等待的日子何其漫漫,枯坐西楼盼你归来啊。我们寂寞,我们心酸,只愿将绵绵思情化做坚忍的长鞭,驾驭起通向你归处的马匹,迎你而去。不是不喜欢等待,而是等的太久已经麻木了,思量着是否一切依然呢?但,成熟的你必然是要有所不同的,我既渴望着早日见到你功成名就的风采,又怕记忆中你的模样是否变了。我执拗的想像着你的容颜定还是那般英俊无比,身姿定然还是翩若惊鸿,宛若蛟龙吧。呵,惘然空梦皆会醒啊,想着想着就会自嘲一番,他思念的人儿也是这般摸样么。
家国天下,苍生百姓,都是你肩上无比沉重的担子。我知道你压抑着欲诉不得偿的情,胸怀着造福苍生的大志,古往今来成大事者无不具备坚毅狠决果敢隐忍的品质,自然需做到万人之上百里挑一的集成者,你的苦,何尝不知呢?将来行将在原家在天下这个大熔炉里斗得生死相博,我只得将诸多忐忑的心绪掖藏起来,擦亮眼睛坐看你挥指定天下,铁骑平四方。踏雪倾天下,势必万人往啊。不是我对你太自信了,只因为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叫做善良本真的东西,那是你无法掩藏的,这便是我们愿意信你会是一个好君王的理由。任你在广阔疆土之上驰骋,鱼跃在你熟稔的汪洋之中,看你自信满满,睥睨天下,心里不由地一阵细微的瑟缩,有点感动,有点欣喜,却微微泛着苦涩,好似加了过多糖的黑咖啡,仍是忽略不了其间的苦味。
鸡心饼的回忆在西枫宛里还带着点点余温,是否象你此刻的心情呢?一边挣扎着镌刻昔日的美好,一边忘却那人那心的缺失,抓住记忆的线头来缠绕住自己洁白无暇的身心。如此的苦闷郁结于心,却罔顾自己的身体,当真要一直这样下去么。疼惜你,却又找不到原因孰是孰非,或许我们爱上的就是你的爱情,你把它看得比生命都珍贵,想把她呵护在心头,愿意为她而死。这样的爱太苦了,但愿她把它好好握住,不要再逃避了。爱到深处,时间空间也不是阻力,只是那颗心须依旧罢了。
年年岁岁月常在,等闲西风仍吹否。
别是经年幻成影,故尔一去不复归。
知道吗?曾经的别扭怒目相对是我们所心酸的,如今却成了追忆之中唯一的蜜糖。那是一种小吵小闹的恋爱,是互探心底的过程,是爱意萌动的成长期,此刻看来恍若一场梦,上天太无情了啊,给予的时间太少太少了。怨也好,痴也罢,执著得陪你守候等待,看花开花落,月圆月缺,待那宛中重开红梅,笑语欢歌徜徉……西枫宛,宛若浩淼宇宙中的一颗璀璨星辰,点点星光洒落在心间,燃起希望之火,山盟海誓譬如昨日种种,在光与影的烟尘中扯落它羞怯的面纱,绽露它和蔼温柔的一面,低诉着什么。
叹爱得是否不够绵长深远,纠缠得也不足以抵死相忘吧,可既知缘定三生,需付真心来报呐。沧海桑田变迁,既是一瞬也是万年,飞过千山万水,回到自己的家,不管多磨难,只因那个家有个等你的人。前方荆棘遍生,坎坷无比,崎岖不堪,会害怕吗?非白,你会害怕你的木槿找不到回家的路吗?你说过西枫宛是家,对啊,家就是漫漫夜路里的一盏明灯,指引找到回家的路,慰藉那颗因奔波疲惫的心,静静得向赶路人招手微笑。此刻,心也静了,如明净的碧波掀不起丝毫漪涟。
是欣赏还是羡慕,是执著还是固执,在这里走一遭恰似红尘已了,回望苍穹之中那无际蓝野,唯有一张面庞亦真亦幻,挥散不去。
我会微笑,
祝你幸福,
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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