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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刀剑二】
手入室。
三位短刀付丧神排排坐在桌几边,面前是审神者特意给他们叫的外卖——和果子、樱饼、羊羹三样拼盘,还是万屋卖的最好的一家,配着热腾腾的大麦茶,好吃极了。可没有一振短刀去吃。三个“小家伙”都低着头,拳头放在膝盖边,脸蛋红彤彤的。
空气中充盈着易爻的灵力,像海水一样的灵力温柔地荡漾,沿着刀上的灵力纹路循环流动,滋润蕴养着他们因为受伤和缺乏灵力而干涸的身体——不是表面的治愈,而是从内而外被那种力量充满,暖洋洋,痒酥酥,像喝醉了,又像泡久了温泉,额头微微渗汗,连腰都有些发软,头也晕乎乎的,随着那种力量的流淌,伤口自然而然的痊愈了呢……
啊——好想躺下打滚呀……
不咬住嘴唇的话会喟叹出声吧……
好像植物喝饱了水,要开花了……
从五虎退的五只小老虎就能看出来,这三个短刀付丧神是什么感受了——五个黑白相间的小家伙像吸多了猫薄荷的猫儿,满地打滚,还奶声奶气地叫着。
大将/主公的灵力太强啦!一浪一浪的好磨人呀!快要受不了了头好晕嘤嘤嘤……
三振小短刀不约而同地想到。
一队一队的小纸人扛着一振振刀剑跑来跑去,拿取资源、修补刀身、铺好垫布,拔出目钉,拆掉刀柄,擦拭刀身,用打粉棒打粉……
咦……有种被抚摸的感觉呢……好温柔啊……
“大……大将。”药研抬起头,“我、我已经痊愈了!不用再为我消耗灵力了!”
“哦?”易爻抬起头,笑眯眯的对上了药研的视线,“不舒服吗?”
“不、不是的!”药研急忙摇头,“大将很温柔呢!”
“吃点心吧,特意给你们买的哦。今天如果要吃饭可能很晚了,先垫垫肚子吧。”易爻减缓了灵力在三振短刀中运行的速度,让他们的舒适感维持在正常范围内——好像做精油Spa——哪怕是很正经的按摩,但是当按摩师用温热熨贴、涂满精油的手,从你耳下、脖颈、腰腹等地缓缓按过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脸红腰软,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呢。
“退,请问,我可以摸摸你的小老虎吗?”易爻柔声道,“我来之前看过刀账,不过,我准备的小鱼干它们会喜欢吗?”
“诶?!”五虎退惊讶地抬起了头。主公……主公还替我的小老虎准备了鱼干吗?
“可以吗,退?”没有得到五虎退的回答,易爻又问了一遍,将从袖中取出的鱼干往前递了一点。
“可以的,主公!”五虎退猛地点头,得到他允许的小老虎撒着欢儿跑出来,围着易爻打转儿,被他撸得喵喵叫,争抢他手里的小鱼干。没吃够的小老虎还往他的袖子里钻,想偷吃似的。
短刀们渐渐放松下来,试探地拿取面前的点心,在得到审神者的微笑点头示意后,终于放心地在这样一个简陋的环境,和他们的新任审神者,进行一场小型的下午茶。易爻的表现和他的外表、气质一样温柔。他擅长倾听,喜欢微笑,会在合适的时候做出合适的反应。他不介意小夜天然的冷漠,包容药研尚且稚嫩的试探,维护并鼓励五虎退的天真和柔软。加上他浩瀚如海的灵力,他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审神者了。
但是,什么样的审神者,能在面对这样一个本丸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城府深沉?另有所图?或是别的什么……
这也是其他几位刀剑男士们在私下讨论的问题。
“长谷部,你似乎,一直没有称呼我们新任的主公。”烛台切擦着炉台,头也不抬地说,“是忘不了原先的审神者大人吗……不愿意向新任主公献上忠诚?”
“不要这么说!”长谷部有些恼怒地摔下手中的抹布,可恼怒中又有一丝茫然,随即降低了音量,“我也不知道。你呢?”
话音未落,两个付丧神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审神者的灵力进入了他们的身体,像浪潮一样冲刷掉了他们身上的伤痕,安抚着他们灵力干涸的躯体。对他们而言,就像第一次去享受身体按摩的人类,在面临那种从未享受过的舒适感时,明明知道应该听从吩咐,放松下来好好体会,却又忍不住绷紧肌肉,希望他快一点,又希望他别太快,精神上有一些无所适从和不知所措,躯体却又沉溺其中且依依不舍。
明明经受着这样快乐的煎熬还要打扫卫生……这时候就适合把自己埋在寝具里啊……长谷部和烛台切痛并快乐地想。
再没有精力想太多,两振刀剑付丧神默默低头干活。
但,并不是所有刀剑男士都会感觉到舒适的。
“清光……好痛啊……”
最偏僻的部屋里,大和守安定蜷缩成一团,一道长长的伤口横贯肩背,里面渗透出丝丝缕缕的黑气——那是暗堕的气息。他的本体并不在易爻手中,然而仅仅是空气中荡漾的灵力就让他痛彻心扉。看着焦急的清光,安定无力地笑了:“呐,清光。如果我真的完全暗堕了……一定要在那之前亲手杀掉我哦。”
“安定你说什么傻话!”
“打刀暗堕会变很丑的,不可爱主公就不喜欢啦。我也不喜欢。”伤口的周围已经开始长出异化的骨刺,安定只能趴在被褥上,吃力的抓着清光的手,“今天突然特别痛……虽然以前也很痛啦……可能是我要彻底暗堕了吧……如果要暗堕的我可以被你亲手干掉,我觉得也算是死得其所啦。”
他大大的喘了一口气:“清光你……指甲油都掉啦,衣服也乱糟糟的,平时不是最注意这些的吗?可爱了主公才会喜欢什么的,嘻嘻……你要快乐啊……”
泪水落到了他们交握的手上。清光紧紧咬着牙,浑身发抖,语不成声:“不会的……我们在一起了那么久……那么多艰难的战场都撑过来了……之前……咱们也……怎么现在……”
他颤抖着抚摸过安定狰狞的伤口,抚摸过他生长出犬牙交错的骨刺的背部,似乎是想要逼迫自己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可是……
“啊——呜……”
安定痛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立马咬住被子把这声惨叫堵在喉咙深处,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他努力抬头,却看到了清光呆滞的神情。
“安定……”
“啊……”
“骨刺它……掉了……”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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