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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青山寺门外虽重兵把守,然而却不可拦截进香之人,就算天皇老子也没有这个权利,因为这寺的烟火断不得。只不过往来的人进进出出都要严加检查才肯放行。
头顶的日头如一团炽火,孔浮白早已汗流浃背,薄薄的绿衫如从河水里打捞出来一般,那绿衫紧紧贴在他后背上,曼妙的身姿一览无余,这般白松松娇嫩嫩的前小和尚简直堪比再世龙阳。
可惜娇花开得再艳无人欣赏也是白搭,庙里的和尚敲着木鱼,一副清新寡淡的样儿,看这人和那白嫩嫩的萝卜无甚两样。再说那如门神的侍卫门也大气不敢出,恪尽职守就怕被主子爷挑出刺来,不敢出半点差池。
进了方丈的禅房,两扇红木雕漆镂花大门向两边敞开,里面坐着一个身着黄衣龙纹的人,不消说,这便是当今圣上了。
“回禀父皇,儿臣将那空觉小和尚带回来了。”六皇子撩下衣摆单膝跪地拱着手道。身后的孔浮白也像模像样的拜了一拜,只是小下巴还卸着,嘴里呜呜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别人还以为他说的是万岁万岁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分明骂的是‘我是你爷爷’。
“我儿起来回话。”永安帝挥了挥手。
这话却没叫孔浮白站起来,他跪的腿麻了,索性就靠着衣服的遮掩,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了。
“你可是空觉小和尚?”永安帝沉声问。
你们这群人是不是除了这话都不会问别的了,孔浮白心里切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那六皇子翻了个白眼,走过来咔嚓一声把脱臼的下巴给他上了回去。孔浮白揉了揉两腮,缓了一会儿才开口。
“回皇上,草民正是那被逐出寺院的空觉小和尚。”他抬起头盯着皇上的一双明晃晃的靴子,当然不能直视皇上,说着脑袋里还想着那靴子上的珍珠是真大啊。
“昨晚亥时到今日辰时你在哪里,做些什么看,可有人证?”六皇子坐到一旁的矮桌上问。
禅房里落针可闻,孔浮白动了动亚麻的腿,腹诽这记仇的人,“皇子,我能不能站起来说话,我这腿一麻脑袋也就不清楚。”他作出弱不禁风的样子,一副我见犹怜的浪荡样儿,换来了六皇子的一声嗤鼻。
皇上点了点头,一旁的太监扯着嗓子喊,“空觉小和尚,圣上让你站起来回话。”
果然嗓子没有孔浮白尖。
孔浮白站起来搅着衣袖,闭目似在回想,实则是迷了一会。“昨晚那个时辰,草民,草民,哎呀~这么多人可叫我怎么说呀~”他还捂着脸,脖子都红了。
“大胆!还不快老老实实从头招来!”六皇子还想再卸掉这人的一个下巴。
“这,我说不出口哇。皇子我对一一个人说吧。”他施施然磨蹭到六皇子身边,凑近的时候身上还有一股子胭脂气,六皇子躲了一下,听他磨磨唧唧说完,耳朵里灌得全是暧昧的风。他是永安帝最小的儿子,今年也刚是舞勺之年,还未曾经历人事,听得耳红面燥,更加厌烦这不要脸的和尚!
众人都等着六皇子说出来,可几次张口都难以启齿,“你自己说!”
捉弄完人,心里舒坦了,孔浮白缓缓说出来......
“我也不要这脸面了,回皇上,昨晚灼热难耐,山中岁月难熬,草民趁着细微月光去了县城里的吹箫馆,说起这吹箫馆,那可真是一个销魂窟,这春光么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我和那里的头牌玉箫儿么,南风共度,不知不觉红烛燃尽,就到了天明。”
原来是个断袖和尚!
“传玉箫儿。”六皇子一声令下,侍卫又下了一趟山,把人带来时已经是月上柳梢了。
孔浮白趁这空挡,从寺院的侧门溜出去,刚踏出门外松了口气,头上一人立于墙头上,负手而立,影子刚好将他罩住,定睛一看竟然又是那个六皇子。
晦气。
“没想到重兵把守你竟能出来。”岁宴还真对这混不吝的和尚刮目相看了。
“那倒不是,那禅房是以前我犯寺规常被关的地方,那里间后墙稻草堆着的地方有个狗洞,我就钻了出来。”孔浮白继续往前走。
墙上的人被风吹得晃了一下。
晚上的那半轮圆月照不亮多大的地方,尽管是佛门后山,仍旧树影阴森。可那走在前面的小和尚如能夜视一般,走得如入自家后院。走到一处丈八的树下,那处竟然有半个竹筐,他躲在草丛里,看到一只棕色的兔子落入其内,立马拉下支着竹筐的绳子。
“可怜的小兔子,为了那一口吃食就送了小命,阿弥陀佛。”这人吃的一嘴荤腥,偏要假模假式的给一只兔子超生。
一堆篝火旁不多时传来了肉香,孔浮白撕下一个兔腿,“见者有份,给你开个荤。”说着别有所指的话,还怕人听不明白,拼命往人家的那处看去。
六皇子岁宴扭过头不接,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火光晃得脸更红了。
孔浮白随手扯过几把稻草,把兔腿放在上面,也不管他吃不吃自己先啃了起来,而且还故意发出滋滋的声音,很快篝火旁就堆出一小山的骨头来。随后一个饱嗝里透着餍足。他吃完也不留恋,看了看天,是时候了。
俩人回到寺里,那玉箫儿也刚到,一看孔浮白拼了命地往他身上窜,好像忘了这是佛家清净之地了,一口一句孔相公的叫,挠人心肺似的,怪不得是馆里的头牌,浪到没边了。有伤风化,六皇子和周围的侍卫都被过了身。
那俩人还在那腻乎,六皇子不耐烦地要叫人,不曾想到瞥到那小和尚把手伸进了玉箫儿的衣摆里,另一只手还放在小和尚的臀部,他臊得转过了身。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玉箫儿脸上的荡样倏地不见了,用眼神质问,你他娘的又惹出事!没有好处别想让老子给你洗脱嫌疑!
孔浮白在他腿上狠狠一掐,玉箫儿只得捏出啊啊的舒服声来,周围的人恨不得没长耳朵,来往的小和尚都绕路走了。
“我哪知道那老不死的秃驴还还真就那个时辰死啊,跟阎王爷打过招呼似的,他奶奶的说我命里该有这一劫,死秃驴临死了还拉上我这个垫背的。吊死的,不会是自己动的手吧?”孔浮白贴着玉箫儿的耳朵说着。
玉箫儿腿一软,手毫不留情地捏了那命根一下,“你他娘的别对老子用媚术,十万两黄金,一分不能少,明天送到我那去。”
“你怎么不去抢呢?十万两白银,爱要不要。我死了你连个值钱都捞不着”孔浮白咬了玉箫儿的肩膀,留下一串牙印。
两人明着勾勾搭搭,暗地里私通条款,断得是一副不正经样儿,旁人是半点没起疑心。
若不是当今永安帝和这方丈关系非比寻常,这会儿恐怕早就休息去了。
玉箫儿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和孔浮白说的半点不差,可这两个人保不齐是串通好了,不得不让人心生疑窦。
六皇子岁宴思索片刻,总觉得蹊跷的很,“玉箫儿,可有人能证明你彻夜都同这和尚混在一起?”
玉箫儿眼角横波顿生,好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让上座的老皇帝都看痴了,怎么能有这样的妙人呢,一想到宫里的母老虎,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散了。这小和尚还真是艳福不浅。
“六皇子这话说的,叫奴家怎么回答你啊。昨夜,确有一人能作证,我一人侍奉二主身子有些吃不消了,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您瞧瞧我这脑袋呦,那人和我们一起行分桃之乐,是本县有名的算命瞎子。”他这一番话如天雷落下,砸得众人头昏眼花,这断袖分桃之人怎可如此孟浪荒唐!
“大胆!污言秽语有扰圣听!”那太监喊了一声,立即弯腰朝永安帝行了一礼。
玉箫儿变了脸,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的丝巾手帕来擦着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请圣上饶命,若不是六皇子提及,小人纵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敢说这些个污言秽语啊。”这时候还拉出六皇子,一副不管我事的样儿,当真是市井里出来的,哪里有半点礼义廉耻。
永安帝摆了摆手,也是累了,明日再传人证,一行人便去休息了。
青山寺地大房少,只能把这俩人都关在一间禅房里,却不曾料到半夜吵得所有人都不安生,活该这和尚被逐出寺去。
原来众人听到欲泣还休,床摇椅摆,根本不用想里面是何等的春光。听得众人也恨不得一轿直入水晶宫了。
屋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玉箫儿和孔浮白俩人打斗的不可开交,你一拳我一脚,都不往脸上招呼,专往那看不见的地方下死手,最后玉箫儿拿起油灯烧了孔浮白那半长不长的辫子,这回还真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和尚了,孔浮白一看自己成了小秃驴,顿时杀将过去,点了玉箫儿的穴,施展媚术逼得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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