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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咱们在这儿休息一夜。”落敖疲乏地将捡来的柴枝,扔进刚燃起的火堆中。
我仅剩的元气无法择出为何处,只任由传送阵将我三人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好在环顾之下并非佛罗门内,稍作歇息,明日一早赶路也无妨。
夜色逐渐幽深下来,火堆“噼啪”燃烧,我无所事事,借着火光细瞧一番依靠树桩冥神的落敖,长像稚嫩,全身上下透露却是沉稳,年少便有小成,比他那不着调的爹着实好上百倍,落展迟在生儿子这事儿上做的颇为顺眼。
我转顾雪儿:“啧啧啧”,恨铁不成钢地摆头,修为“聆音”,临近危险还睡得香甜可人,与落敖相较,就像二五眼子。
“可看够了?”落敖嘴上说,眼并未睁开。
说的跟我没见过男人似的,就你个没有熟透的地瓜有啥好看的,自然我也不可能真就这么说:“快歇着吧,明儿还要早起。”随后就没见他出声,许是熬不住疲惫了。
而我,只是思虑何去何从,君落山是个好去处。但不是内心所向,算了,明日之事明日抉择,我宽心地闭上眼睛。
梦中身着黑金紫衣衫的男子,捂住胸口的伤,面庞惭色,我的佩剑剑锋流下的每一滴血,滴答的作响,犹如重锤狠狠撞在我的心上。
“江绫醒醒……醒醒”落敖将我摇醒,“你哭了?”我的手抚上眼帘,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轻然拭在指腹,指尖弹开泪珠:“雪儿呢?”
落敖说道:“她去采些果子,有一阵了,还没有回来。”
“你是个男人吗?你爹不教你体贴女孩子,她修为低弱你让她一个人去?”这榆木脑袋气死我了,雪儿没回来也不知道去找找,要出什么事儿,得扒下他的皮喂魔兽。
落敖还委屈回了句:“那现在找去?”
苍天,我收回昨夜说的沉稳二字,当时绝对没过脑子,千万别当真。
我幻化洞镜,滴入指尖血,一抹银丝指路,“雪儿佩戴的玉石乃我灵血所化,跟着银丝就能找到她。”
一路跟寻,越往深处,刚还日头正足,现如今昏暗无常。此处魔气越盛,雾浪滚动不视其内。
落敖将“绝尘”扔给我:“你拿着傍身。”
我哭笑不得:“那就谢谢了。”上等法器不要钱随便捡,他爹落展迟是堆了金山银山随便掏吧。
我俩一同踏进深雾中,谁知雾气喷然大口将我二人席卷进去,身后的树林霎时变成了废弃已久的荒地。
雾,像船帆,承载我往前直行,直至最后消散停下。
此处,无星辰无亮光,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还弥漫着冷冽萧肃的气息,我不敢随意走动。
突然,四方燃起鬼火,照亮前方,注目而去紧闭的巨石大门,上方牌匾鎏金大字照的清楚:天煞门,三界内何时有了这么一处魔气聚盛之地,仙门不曾管过?
洞镜的银丝继续穿透石门而行,落敖不见踪影,现下只身进入天煞门,望无端打扰,能安然离开。
“来者何人!修仙者闯天煞门,死!”只闻门后声不见其人,强龙遇见地头蛇还得委曲求全。
强凤遇见地头蛇,我俯身以礼问之:“在下家中小辈,误入宝地,还望见谅,许我接回。”也无需遮掩,银丝既以入内,人肯定在里面。
若不放人,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拼上老命救人,这俩娃娃老天爷派来做克星的。
只听“轰隆隆”的声音石门缓缓打开,那么容易?那么毫无防备?敢情只要说清了缘由,随意出入?太轻松的事儿且都是暴风雨的前兆。
“你是带不走人的,没有谁能从天煞走出去过,你现在还有机会可以速速离去。”
我镇定的盯着前方虚无:“我既要找到人,也要安然无恙的带他们离开。”说罢,便往石门内走去。
入门后我指尖凝聚微光逐渐照亮,脚下布满白骨,抬头望去竟是成片的腐竹林,没由泛着想吐。腐竹本身无害,可缠丝虫以腐竹和人肉为食,这种虫子表面恶心至极,全身就像被鼻涕裹了两转,能想象用它那豁稀粥的嘴咬在身上吗?我猛地一颤,这里每隔三阶便有一只缠丝虫,还真是难办了。
“佛罗门三千魔集是怎么说来着,缠丝虫皆以母虫王为尊。”我凭着记忆顺着背下去,“母虫王,两旁白须茸,身怀巨囊成红宝色……”瞅来瞅去终有一处引起我的注意,第九阶竟有四只缠丝虫,身后闪烁若隐若现的红光。
“绝尘”立马出鞘,我瞬移起身,向那四只缠丝虫刺去:“真恶心。”刚移动,虫群立马开始聚集,阻挡我,速度又快,它们身上带有血丝的粘粘物,任我左右闪躲都没法避开。
体格稍大的缠丝虫起跳,拼力往我身上扑过来,“绝尘”一剑劈下,干净利落的斩下它的虫头。
蓝色血液喷张,但凡血液沾染之处均遭到腐蚀,并且空气中弥漫着恶臭,我顾不上这么多,褪去溅上液体的外衫:“我弄不死你们,算我输。”
为不再触碰缠丝虫液,我汇聚灵气如云雾盔甲笼罩体外,陀拓剑带有雷火在掌间旋转,挥向空中化作无数剑影形成剑圈,速度越快剑圈收拢越紧:“去!”一声怒吼,数剑剑锋顷刻间射出,衣裙飘荡,数十只缠丝虫还未有反应,便毫无生机坠落于地。
就在最后一刻,即将彻底解决母虫王时,周围突然似静止一般,剑身也停在了空中,紧接着一股神秘力量袭来,陀拓剑像落叶凋零一样“啪”坠落在地上,而我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
“既有仙客到访,天煞门自然以礼相待。”
听这话,幸亏我镇定自若,要不一口老血都要喷涌而出了。
现身的是一位身着黑衣的姑娘,瞧着模样比雪儿也大不了多少,就外表瞅着盛气凌人,想想还是我带出来的娃好啊。
“请!”
她“请”的还算是恭敬,我背着手,也走的大气:“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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