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盾铁） 长夜

　　“Enough.” Tony手上用力，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右手仍死死揪着Steve的领口，”We can\'t go back to the past, you know(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你明白吗)”
　　这句话不仅仅是对Steve说的，也是Tony对自己的警告。
　　就像在索科威亚和拉各斯城市死去的人们那样，伤害已经造成，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Steve感觉到心脏发疼，他颤抖着握住Tony的右手，他曾经想给这只手戴上戒指，现在看来却成了无法实现的奢望。
　　Tony的质问犹萦绕在耳边，他好像又回到当初面对世界指责的那段时光，无力地看着电视报道，有心弥补却不知何去何从。
　　那段难捱的日子是整个团队一起面对的，而Tony的绝望却是他一个人切身感受到的。他为了让自己好过点隐瞒了真相，最终还是伤害了彼此。
　　“Let me go.” Tony试图挣脱Steve的控制，但是Steve依旧紧紧地抓住不放。
　　“Tony。”Steve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看了我写的信了吗？”
　　Tony停止了挣扎，“看了。”
　　“那……”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Steve很想说这句话，但他立刻明白了原因。
　　Tony不愿意原谅他。
　　“想问我为什么不打电话是吗？抱歉，我很忙。”Tony的语气尖锐了几分，“我需要参加一场又一场的会议，接受那些乱七八糟的质问。为了替某些人善后。”
　　Steve瞬间哑口无言，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
　　半晌，Steve才开口，他声音低沉又沙哑地念叨了一句，“I’m sorry.”
　　Tony什么话也没回，拂开了Steve的手，转身走进了屋内。
　　门在Steve面前被重重地关上，他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砸在了脸上。
　　Steve露出一丝苦笑。
　　是了，这种情况他早该想到的。
　　Tony背靠在门上，脸深埋在手掌中，梦中的一幕幕场景在眼前回放，懊悔、内疚、痛苦，最压抑的情绪满满的占据了心房，犹如万蚁噬心，将他拉入不可超脱的地狱。
　　一门之隔，却是不可逾越的深渊。
　　曾经并肩，最终对立。
　　这真是世间最残酷的反转。

　　一片漆黑的客厅突然被开了灯。
　　“睡不着，嗯？”
　　Steve抬头，看到了穿着睡衣Natasha。凌乱的发丝透出几分慵懒，更显明艳动人。
　　可惜虽是美景，却非良辰。
　　“Nat？”
　　“来一杯吧。”Natasha毫不客气地到吧台开了瓶酒。
　　Steve叹了口气：“Tony他……他不肯原谅我。”
　　“正常，要他重新接受你可不容易。”
　　“Nat，我坚持我所做的决定。我当时考虑了很久，这是一个不容易的抉择。”Steve双手交握抵在了额前，“Tony他，他还有你们，可是Bucky只有我了——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们的观念太冲突了。”顿了一下，Steve再度艰难地开口，“对于Tony来说复仇者联盟就像是他的家，但是被我毁掉了。”
　　“复仇者联盟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像是家。”说到这个，Natasha的嘴角也泛起微笑，“你说Tony还有我们，但是你对他的意义更加特殊。曾经的战友、恋人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这种感觉你一定比我更能理解Tony。这种感觉太痛苦了，他一时半会儿忘不掉。”
　　Steve一时语塞，他大口地喝下了整杯酒，冰凉的酒液顺着食道滑下，在胃里烧起了一把火。
　　“再来一杯”Natasha举了举酒瓶向他示意。
　　“OK。”Steve将杯子递了过去，“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儿？”
　　“I didn’t want you to be alone.” Natasha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来。
　　在Steve参加完Peggy的葬礼后，Natasha曾经去劝过他，Steve当时拒绝了。
　　他仍坚持自己的决定，也许超级英雄的确需要被束缚，但却不需要索科威亚协议的那种束缚。更何况——
　　Steve想起他能回到这个大厦的原因。突然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来。
　　所谓的束缚就是个笑话。
　　兜兜转转不还是回到了原点。
　　却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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