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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命
话说这书的设定也着实有趣。
陈川所穿越来的时间线便是由那年祸乱天下的血盟盟主秦清身葬断魂谷底，血盟不攻自破，江湖便一时归于平静的时候。
而在这场百家讨伐血盟之战中元气大伤的几个家族也纷纷隐姓埋名，退出江湖，要么隐于市朝，要么归于山林。这红枫门，便是自那之后由其中那白氏族长白景行归于霜叶山之中所建的门派。
这白氏祖上修的本是医道，回春妙手世人皆知，后逢乱世，族人性命难保，才转而弃医修剑，久而久之剑法也是自成一派。
而其隐居这霜叶山也是不普通，如其名一般，此处漫山遍野皆是阔叶枫树，无一处例外，这倒罢了。令人称奇的是，不论是何季节，这枫叶皆如烈火一般的赤红，可谓奇观。
陈川所穿越的这剧情便是开始于百家十年一次的四海论剑之前，江湖看似已风平浪静，其实不然。
那血盟盟主虽死，但其子秦宁却于讨伐之中逃过一死，且誓要为其父报仇，并于论剑之时携其残党卷土重来，于百家一战。
当然这些也只有陈川知道了，不过真到那时候，以陈川程浅二人战力，也无什么性命之忧，因此陈川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真正让他忧心的，还是如何完成这一充满断袖气息的任务了。
与程浅并行与这林间小道之中，微风拂面，心情甚是放松。来这地方之后，终日便是于床上躺着，现在总算是下了床，呼吸到了几口新鲜空气。
陈川心里赞叹两声这山林奇观，与人一路绕山而行，迎面遇上不少成群结队的红衣弟子，见他二人皆是恭敬行礼问候。
只是这一个两个看向陈川的目光皆有几分忌惮般的神色。
“师兄，他们这是去做什么？”
在于第十三个迎面而来又匆匆离去的弟子打过照面后，陈川忍不住问道，
“巳时练功，”程浅看了眼地上树影，转而看向陈川叹口气，“还说都想起来，这都记不得。”
“……对对。”陈川心里一惊，拍了拍头慌忙解释，
“这几日睡的多了，一时忘了。”
听了陈川回答程浅目光虽还是带有些疑惑，但也没再追问。悄悄看了眼系统，也是悄无声息，陈川这才松了口气。
几日下来，陈川别的倒是不怕，对这系统可是怕得很，本着秉承原著的原则，但凡陈川做出什么表示出他是穿越而来的事，哪怕是多说句不着调的话，都予以扣除命数的惩罚。
而这命数因那一句“敢问这是2018年”的话已经掉了20点了，一旦扣完，陈川就得被传送回原世界，换个说法，也就是，凉凉。
为防以后再出什么岔子，陈川决定一次性将这霜叶山逛个遍。
“师兄，去看看他们练功罢。”
随人走过几处山弯，老远便听见流水击石声响，再走几步，枫林出现一个缺口，走出此处随即便到了一片空旷场地。
此处空旷场地临着一处瀑布激流，背靠一山壁，上以丹红草书刻着“医救苍生，剑行八荒。”八个大字，便是白氏一族家训。
场地之上则是清一色的红衣子弟，约有百十来个人，上至青年，下至孩童，正迎着日光随着领头人口令舞着剑，极为整齐。
尤其那领头弟子，望上去年岁不大，眉眼间还带着几分青涩，却能看出来也是个俊秀胚子，剑法却是较其他人还为飘逸灵动，透出一股子洒脱之气。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来了。”
那领头弟子瞥见他二人，停下动作收了剑上前对二人行了个礼，
“安生进来长进不小啊。”
“嘿…谢大师兄夸奖，还…还是大师兄指点的好。”
原来此人便是白安生，陈川对此人是有些印象，确也只记得此人是个白家的内家子弟，还有他躺在床上那几日，也有不少人来探望，其中好像就有这位白安生。
这么想来，这人约莫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只是不知为什么面前人这叫程浅夸赞的的羞涩模样，在陈川心里却有那么几分膈应。
就这破剑术还说好？
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着实吓了陈川一跳，不过未等陈川这余悸过去，正与人攀谈的程浅却突然变了个语气。
“今日为何少了二十几人？”
程浅突然发问，打断了那人的话，二人顺着程浅目光望过去，才发现确是有一角人空缺了。
“还真是缺了人，好像…好像是茯苓坊的人？”白安生皱起眉头，“这帮外家弟子，总是这般随心随欲，长老说了几次都不听。”
陈川是知道这茯苓坊之中皆是外姓弟子的，也是知道平日较内家子弟相比确是有些不服管，其中确有喜寻衅滋事之人，只是这次这事情恐怕不简单。
白安生接连问了几个茯苓坊弟子，皆说自早起后那几人便不知其踪影，
“为何不早说？”这白安生是真的急了，转头看向程浅，“大师兄，这…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陈川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了，自打那日系统告诉他‘任务可以输，剧情必须走’之后，他就知道这一刻早晚会来，不过系统也确实没让他等很久。
“剧情任务‘红枫门内乱’已更新。”
与这声提示一并出现的，是一位负伤的内家弟子，连滚带爬的向他三人跑来，
“大事不好了！郑玉带着茯苓坊一群人叛乱了！”
是的。
在系统给陈川的休养时日过后，这剧情由现在已经开始了。
“哟，哪阵风把您几位刮来了？”
凌云阁前，楼阁前那尘封的老旧木门已被损坏了一半有余，唯剩一结界阻拦着那些人，已经能隐约嗅到楼内的霉味。
这仅剩的浅蓝屏障也是极为单薄，几个看门扫地的弟子也早已负伤，倒在一旁枯败草木之中。
陈川三人御剑赶到之时，这郑玉正指挥着一众人寻法子破除这结界，而其对于他几人的到来似乎毫无退缩，手上动作不停。
“郑玉，你这是做什么？”安生像是有些气急，一来到便拔剑直指那领头的郑玉，
“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郑玉大笑了两声，那模样倒是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来这凌云阁，自然是来取这上善了。”
门内弟子皆知，红枫门有一镇派之剑名为上善，由白氏族上弃医之时，寻精巧工匠融了九九八十一根银针配上一块精铁所铸。此间锋利非常，削铁如泥，是世上少有的好剑。
因此剑相传可镇八方妖邪，多年来便一直为诸多江湖仙家人士所觊觎，如今竟也被自家弟子盯上。
“郑玉，师门何时亏待过你，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背叛师门。”
“尔等红枫门自将弟子分至三六九等，对我等茯苓坊中弟子既不一视同仁，还有所保留，还说没亏待过我们？”
这郑玉开口便是好像受了天大冤屈一般，说得陈川三人皆皱起眉头，而郑玉却突然将矛头指向了陈川，开口阴阳怪气。
“哟，这不是陈师兄么。”
“我听闻你叫那小山魔打的失了魂，几日连床都下不来，可否属实啊？”郑玉冷笑了两声，“就你还排的上二弟子，我看你还是赶紧让位吧。”
“怎么，不说话了？我看你平日里不是挺嚣张吗？”
面前人已是笑得猖狂，陈川这才是反应过来，为何原著之中这郑玉会叫原主不顾自己负伤都要将他一剑穿心了。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还没等陈川说什么，这郑玉突然敛了笑，沉下面色问他几人，
“你几人今日是非阻我不可了？”
“郑玉，你，非要如此？”程浅看着郑玉，有些无可奈何。
“那便废话少说吧。”
郑玉冷哼一声，身子一晃没了影，宛若蒸发一般消失在原地。众人皆是一愣，陈川忽觉一阵冷风拂面，只听“当啷”一声，两柄剑便在自己面前相撞，惊的他连后退两步。
定睛一看，这郑玉已是不知何时攻到了眼前，人似是认准了陈川功力未恢复，这一剑便是直指陈川咽喉，程浅若是再晚出手一瞬，这一剑怕是要直接将陈川命都要了去。
陈川瞬时冷汗都下来了。
“若打便光明正大的打，何必耍些无耻伎俩。”
程浅拨开人剑峰，将人震退，眉目间竟是拧了个川字出来，少有的动了火气。
“哟，你二人倒是相护的妙！”
郑玉眼见偷袭陈川不成，便将矛头指向了程浅，而程浅只是对陈川低声说了句“离远点”，便提剑迎了上去，与人在这并不宽广的场地上缠斗起来。
其实刚刚那一瞬，陈川是有拔腿就跑的想法的，只是眼见这二人你来我往过起招来，心里却突然有一股子火气，有些莫名，但细细感觉却觉出那火气似是有股子冲动，隐约只想要将郑玉撕碎。
这二人皆是出招极快，剑风所到之处带起地面赤红落叶，大有风卷残云之势。
“奇怪，这郑玉不过是个剑字段位的弟子，怎能和大师兄过上这么多招？”身旁白安生突然发声，将陈川思绪拉回来，陈川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以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回过神来看二人过招，陈川也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郑玉在一众弟子中排名五十开外，程浅早已是入白虹这一阶，比郑玉高了不知多少，郑玉不但敢在他二人面前叫嚣，还能与程浅过上十几招。
难道他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或者练了什么奇门功法？
未等陈川想明白，却见程浅还是将人压制了下来。
“郑玉，你可知错。”这一番缠斗下来，郑玉已叫程浅除了武器，半跪在地上，面色也早已没了先前嚣张样子，“我知错，我知错！”
“我不杀你，你走罢，今后莫再说与红枫门有瓜葛。”程浅终是没对人下手，而是收了剑回身走向陈川。
“是…是…”
郑玉点头如鸡啄米一般，眼见郑玉被制服，那些个跟随郑玉的弟子也纷纷丢下手中武器，此时刚好门中其他弟子也纷纷赶到，那十几人也瞬时没了威风。
“大师兄小心！”
身旁白安生又是一声惊呼，站在这个角度，陈川余光刚好瞥见那方才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郑玉唇角勾起的一抹笑。
“系统检测主角生命受到威胁，是否消耗10命数解围。”
那还用说？
陈川毫不犹豫选了是。
决定一做，随即陈川觉自己身子仿佛不受控了一般，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生生扯着程浅转了个身与人换了位置，随即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是的，陈川以身接下了郑玉这全力一掌，且在此一瞬顺势反手抽剑刺透了人胸膛。
其实这时候陈川同学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坑爹呢？不是只消耗命数吗？
“咳…”
郑玉这一掌已是拼尽全力，咳出一口鲜血，神情极是不甘，退了两步倒在地上没了生气。而陈川此时被一股铺天盖地疼痛笼罩近乎窒息，胸口一片湿热。
“师弟！师弟？！”
陈川身子一软，倒在了面前人怀里，失去意识前只听到一句，
“剧情进度更新，‘红枫门内乱’已完成，达成成就‘杀死郑玉’，隐藏任务已发放，与程浅亲密度上升50。”
这波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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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敌如游鱼戏水，出手似弹灰抛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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