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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鬼复仇(上)
“明天上午帮我预约个心理医生。”办公室里,安修然通过内线电话对助理刘哲说。
刘哲愣了愣,随即,“好的,安总。”
得到回应安修然“啪”得甩上话筒,刘哲明显的停顿,显然很震惊,好像他真有心理问题似的,这让安修然非常的火大。不过安修然明白不是刘哲的错,是自己迁怒了,但就是没办法忍住不生气,毕竟整整连续一周,每天都做噩梦,醒来时一身的冷汗,长时间不能正常休息,身体的疲惫感如影相随,拉紧了他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随时可以绷断。
起初,安修然以为是自己生病了,跑医院做遍各种检查,还看了三个专科的名医,虽然每个名医的诊断大同小异,但安修然都听了,开的药也都吃了,却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噩梦反而还越来越严重,这些在全国也有名气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安修然便歇了继续求医的心思,要另辟蹊径。
尝试了诸多方法无果后,昨天,安修然突发奇想的上网发了一则求助贴,只是脑回路清奇的网友们回的千奇百怪,唯一一个看起来靠谱点的,还是跟他之前看过的那些名医们,话里话外的是一个意思——可以咨询专业的心理医生……
行,咨询就咨询吧,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安修然经过一番心理斗争,然后有了方才的那通对话。
而这刚暂缓了燃眉之急,安修然的“损友”就来了电话,“俢然,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影子都不见一个,晚上有空吗?来幽兰轩玩玩?”
安修然的“损友”叫陈煦林,跟安修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提到的幽兰轩是一家高档的综合娱乐会所,就是陈煦林弄出来的,而安修然则开了一家娱乐公司。在云市有点身份、地位、钱财的人都知道,至尚娱乐公司和幽兰轩的老板都是帝都大家族里的公子,至于这两位公子爷放着更繁华的首都不待,跑到云市做什么,就不是他们要探究的事情了,他们只需好好的捧着这两位公子爷。
而自从开始做噩梦,安修然就没再和陈煦林有联系,要知道,安修然是忙不住也闲不住的性子,之前隔三差五的会和陈煦林一起,叫上一大班子人到处各种玩,现在被迫的却只能家和公司两点一线,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所以对陈煦林的邀约立马意动,觉得暂时不管噩梦轻松下很好,“行,晚上见。”
两人随便的又扯了几句,才挂上电话,转眼撇见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夹,安修然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休息不好导致工作效率大打折扣,积压下这么多待亲签的文件,若拖着再不处理,会影响公司年度规划项目的正常推进,因此尽管非常不悦,安修然也要强打精神,奋斗在文件堆里。
等把全部的文件看完签完,天也黑了,安修然记得答应陈煦林的事,让刘哲备车送自己去幽兰轩。
到了幽兰轩,不用工作人员引路,安修然熟门熟路的上到了三楼,推开标着1号包厢的门,柔和的轻音乐立即跃入耳中。这间包厢不对外开放,是陈煦林特意留出来自用的,里面的空间很大,跟个小型酒吧差不多,该有设备齐全,在最里面的角落里还错落着好几套沙发组,安修然挑眼望了望,陈煦林正在其中一组上与人闲聊,他走过去。
“安少,怎么来的这么晚?”看见安修然的一人招呼道。
“工作有点忙。”不愿意细说,安修然随口带过去。
“哦?这可是难得的事情,”但此人显然颇了解安修然,明白安修然的敷衍,还很没眼力劲的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道:“就是不知道,能让安少如此忙的‘工作’,有没有哪个小妖精的功劳?”话落,引得周围的人跟着哈哈大笑。
安修然没忍住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混小子居然连他都敢调侃,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典型的皮痒了欠收拾,安修然霸气的抓过一瓶高纯度的伏特加,找带头起哄他的人拼酒,直把那人喝趴下了为止。
见一场闹剧落幕,陈煦林打了个手势,叫来人把喝倒的抬去休息,然后轰散还围着的其他人,只剩他和安修然,说:“怎么了这是?这么反常?”
是的,安修然不是开不起玩笑的那种人,平时应对这么粗浅的荤话都是信手拈来,绝不会恼羞成怒的非把人灌趴下,可谁让安修然现在就像一座会移动的活火山,时不时要冒点火星子,那人正好撞喷发口上了。
安修然撇撇嘴往后一靠,仰坐在沙发上,揉着喝了酒后更加胀痛的太阳穴,说:“没睡好。”
“这么简单?”陈煦林不信。
安修然斜他一眼,叹口气,才说:“是真的,有一个星期了,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闭上眼睛我就会做噩梦,所以心情烦躁的,脾气控制不住。”
陈煦林皱起眉,“是不是生病了?看过医生没有?”
“看过了,还不止一个,但那些个所谓的名医一点用都没有。”安修然说。
陈煦林没有过这样的困扰,一时没什么好建议,他认真的想了想后,说:“我知道一些可以助眠的偏方,要不你试试?”
“……”安修然沉默了一瞬,然后轻飘飘的说:“再说吧,等明天我看过心理医生先。”
“心理医生?!”陈煦林低呼,“你说你这是心理上的问题?怎么可能?修然,你别病急乱投医啊。”说安修然心理有问题的,陈煦林表示别笑死人了。
陈家和安家都是繁荣了上百年的超级大家族,素来重家风,严家教,从不会一味的惯着孩子,除了安修然。安家对待安修然那是一个无底线,要什么就给什么都算稀松平常,陈煦林见过最无语的,是安修然不小心踩空摔了,结果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疼,身边已经围来一群呼天抢地、满脸心疼的安家人,当安修然是易碎的陶瓷娃娃呢?真的是。
陈煦林泛酸的同时,不由感叹,幸亏安修然是个天生知分寸的,虽然爱玩乐,但从来不会玩出格,否则以安家这样的养法安修然指不定歪成啥样了。上有长辈们宠着溺着,下有哥哥姐姐们撑着护着,生活过的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若这般舒坦的日子还能折腾出什么心理上的疾病,那他这种天天被家里各种管各种唠叨的该怎么办?直接精神分裂吗?
“你觉得,”安修然憋屈着道:“承认自己的心理可能有病,很好玩吗?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看着脸色难看的安修然,陈煦林想起了前两天看过的一则新闻,忧心忡忡道:“前几天有这样的一则新闻,说有个人的情况和你差不多,也是整日整夜的睡不着,大半个月以后,竟然直接猝死了。”
安修然瞪向陈煦林,“你咒我?信不信我把你教唆小希,摆了你爸一道的事情告诉他,看他怎么收拾你。”
“嘿,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那种不仗义的,眼睁睁看着你难受还幸灾乐祸的人吗?我这是在担心你好不好?还有,都说了那件事只是意外,能不能翻篇了?”被安修然的话膈应到,陈煦林郁闷啊。
但转念一想,想到什么的又开口:“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怎么觉得你这样,很像那什么……”
“那什么?”安修然不解。
陈煦林环顾一圈,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一脸神秘兮兮的俯近安修然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鬼、压床。”
顿时,安修然感觉背后刮过一阵凉嗖嗖的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这里是包厢,又不在空调的风口哪来的什么凉风,错觉,一定是错觉,但安修然心里止不住的发毛。其实,这个可能安修然曾想过,就算一开始没有,网上那么多的回贴里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最高,安修然不想上心都不行,不过,不论信不信,根据安修然搜索到的资料,说鬼压床肯定会有个有前因后果的事主,安修然自问没害过人问心无愧,也没去不该去的地方,所以他排除过这个可能。
“诶,早上的新闻你看了吗?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暴毙在自家的别墅里。”
安修然的余惊还未消,边上就传来了这样的对话。
“这么大的新闻我怎么可能没看,而且,我还知道,你们肯定不知道独家内幕哦~”
“是是是,不瞧瞧你家是干什么的是吧,别一副想说不说的装模作样,快点,说出来给我们大家都听听。”
“这件事情啊,要追溯的时间可老长了,你们应该都知道,这赵贵发是靠给王家做上门女婿,才有现在的身家吧?”
见众人纷纷点头,那人继续道:“不过你们一定不知道,这赵贵发在娶王家的大小姐之前,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可是,他为了搭上王家,就狠心抛弃了这个女人。二十几年前的农村啊,哪有现在的开明,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人悔婚坏了名节,是要被戳着脊梁骨唾骂的,女人在村里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可怜,没多久,她就被家人卖给了一个死了老婆的老男人,好在不幸中的万幸,这个老男人是个会心疼人的,对女人还挺好……给我杯水,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渴死我了。”
大家听得聚精会神,结果那人打了这么一个大岔,虽然给倒了水,但都不满的叫嚷了起来。
“咕噜、咕噜——
知道了知道了,稍安勿躁嘛。在赵家伏低做小了二十多年,直到2年前,这赵贵发不是才正式的发了家吗?结果马上把王家撇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假仁假义的表示,要弥补当初成全了他的未婚妻,我呸,搞的好像别人不知道他只喜欢显摆一样。
而回到村子,赵贵发这才知道女人被他抛弃后的不久,就嫁人了,这可把他气得哟,直嚷嚷着,女人以前对他说过的,那些类似非你不嫁的瞎话,可他自己怎么不想想,明明是他先不要的人家,居然还有脸要求人家一辈子,死心塌地的等他,这是什么歪理嘛,你们说对不对?
可是啊,这赵贵发让人奉承的飘了,有一点点的不顺心,就要人家拿命来偿,他先是悄悄弄死了那个女人的丈夫,然后霸占那女人的身子,女人为了保护和丈夫的老来子,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但,你们可别以为赵贵发这是因为真爱,才非要那个女人,他只是觉得女人曾经是他的未婚妻,那女人嫁人就是让他带绿帽子,他心里不舒坦,留下那对可怜的母子,是用来泄愤的。就在几天前,那个孩子才刚刚满9岁啊,让赵贵发失手给打死了,女人知道后直接就疯了,被赵贵发锁在别墅的房间里,赵贵发准备第二天一早,把女人送到精神病院去。
可谁曾想,早上他一打开门,就看见女人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连衣长裙,上吊死在了房间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门口的赵贵发,吓得赵贵发当即离开了那栋别墅,可是这也没用啊,在往后的几天里,赵贵发夜夜惊醒,连白天也不能安宁。
而昨天,正好是那个女人的头七,今天一早,赵贵发被人发现,暴毙,死在了女人上吊的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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