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反派总来跟我诉苦

　　第二天一早，江述怀便去同回春堂的赵大夫辞行。

　　赵大夫为回春堂失去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惋惜不已，但他也清楚江述怀麻烦缠身，再留在这里确有不便。

　　他抚着胡须提议：“以你的医术，不妨寻一势力以作庇护。”

　　不少帮派都有供奉医术高绝的大夫，江述怀的医术已足以胜任，再加上他还有武功傍身，想来找个称心的帮派加入不是难事。

　　江述怀笑了笑道：“多谢赵大夫挂心，我会考虑的。”

　　他何尝不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奈何他情况实在特殊，混江湖的人可没几个手上干净的，帮派人多且鱼龙混杂，他若真加入，搞不好会引起内部混乱，到最后别说避难，很可能还徒惹一身麻烦。

　　好在以汴京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里人均武功水平平平，情况总不会坏过他之前。

　　神侯府

　　追命带着江述怀往老楼的方向走去，一边介绍道：“前面就是老楼了，那里贮存着府内的好酒，不外出办案的时候，我都住在那儿。”

　　江述怀戏谑道：“这楼听起来倒跟你搭得很。”

　　其实不光是追命贮存着醇酒的老楼，四大名捕其他三位所负责的楼也都很有个人特色。

　　无情的小楼收藏着古玩字画、铁手的旧楼存放古籍、冷血的大楼则藏有大量兵器。

　　“大师兄精于暗器一道，他住的小楼内外均设有大量暗器机关，你可切记不要走错。”

　　追命说这话时表情很是认真，可见在他眼里，四座楼中最危险的不是满是兵器的大楼，而是无情所在的小楼。

　　江述怀没有应话。

　　他唇角微勾，视线越过追命，看向了对方身后。

　　追命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只见不远处的拱门前，一个浑身带着冷意的俊秀青年正端坐在轮椅之上，目光清冷的看向这边。

　　追命：……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话说他刚刚那不算是说大师兄坏话吧！

　　无情催动轮椅，很快来到两人面前。

　　“咳，大师兄巧啊，”追命轻咳一声，同无情打了个招呼，而后转头介绍，“这是我朋友，江述怀。”

　　江述怀含笑：“无情捕头。”

　　无情看向江述怀，只见对方穿着一身青色布衣，闻言微微一笑，笑容清隽温和。

　　他这个年纪，比起大夫，看上去更像是个文弱书生。

　　无情表情淡然，微微颔首道：“江大夫，久仰。”

　　这句久仰倒不全是客气之语，江述怀身为六扇门近期的常客，再加上又与追命相识，无情确实听过他的名字。

　　简单打过招呼，无情借口有事在身先行离开。

　　江述怀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的轮椅消失在拐角，突然被追命拍了肩膀：“大师兄就是这么个冷淡性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述怀一巴掌拍下肩膀上的爪子：“我像是在意这个的人？”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只是在想……如此惊艳的人物，若终身需与轮椅为伴，岂不遗憾？”

　　江述怀跟无情是初次见面，可以说毫无交情可言，贸然说出这话未免有些不合适。

　　追命收敛了笑意，忍不住皱眉。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江述怀又冒出一句：“无情捕头的腿，不是生来如此吧？”

　　追命一愣，“你的意思是……”

　　江述怀也不卖关子，直言说出自己的意图：“无情捕头想来看过不少名医，不知他介不介意让我这无名小卒看上一看，或许能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追命终于正视起了江述怀的身份，一个靠抓人犯出名的……大夫。

　　倒也不怪他从没想过江述怀医术有多精湛，毕竟对方的年龄在这里摆着，而无情的腿就连成名多年的神医都束手无策。

　　“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追命没有当即答应，而是沉声问道，“你可有把握？”

　　大师兄在幼年时遭逢大难，惨遭灭门，虽大难不死活了下来，却因经脉受损落得双腿残疾。

　　这些年，无情看过不知多少名医，经历了多少失望，正因此，追命断不会因为跟江述怀是朋友，就贸然答应让他去给无情看腿。

　　江述怀理解追命的顾虑，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有立马夸下海口，而是坦言道：“我不能打包票，具体能治到什么程度，还要看过才能判断。”

　　即便他对自己的医术足够自信，然事无绝对，万一他信誓旦旦做出保证，给了无情希望，结果诊断后发现达不到理想状态，那得多尴尬。

　　不过，江述怀还是给追命吃了颗定心丸：“我不敢保证能正常习武，但若只是行走，应当问题不大。”

　　追命闻言，双眼骤亮：“此言当真？！”

　　能够如常人一般行走？

　　江述怀好笑道：“在四大名捕面前信口开河，于我可有何好处？”

　　追命还是不能完全安心，但也确有几分意动，不过到底要不要治，还要询问过无情本人的意愿才能决定。

　　江述怀自然没有异议。

　　一想到自家大师兄的腿有治愈的希望，追命哪还有心情聊天喝酒，他让江述怀在老楼稍等，而后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半个时辰后，无情的小楼中。

　　追命知道无情并不希望被太多人看到自己的双腿，将江述怀带到后，就非常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江述怀站在白衣冷隽的青年面前,莞尔道：“无情捕头，又见面了。”

　　无情看着江述怀，神情很平静，目光中并没有激动紧张亦或是怀疑的情绪。

　　方才追命找上他，同他说他的双腿或许有希望好起来时，他的心情确有几分波动，然而随即又平复了下来。

　　他已经失望过太多次，在双腿真的能治好前，他已不会，也不敢再抱有太大的期待。

　　相较之下，无情对江述怀的事迹更为好奇，以及，对方主动提出想为他治腿的目的。

　　“无功不受禄，不知江大夫为在下治腿，所需报酬为何？”

　　“报酬？”江述怀摇摇头，“真要说报酬，无情捕头也知我现在麻烦缠身，在这种时候，为无情捕头治腿，与神侯府交个善缘，便已算是报酬了。”

　　“更何况，”江述怀漫不经心地笑笑，笑意中带着几分恣意疏狂，“我治病救人，看的是眼缘，若入眼，街边乞丐分文不收亦可治，若我不愿，王侯将相威逼利诱也逼我不得。”

　　换句话说，他愿意出手，主要还是看无情顺眼。

　　无情莞尔，他先前还觉得，江述怀出现得突兀，又在得罪不少势力后，与追命交好，说不定存了挑起神侯府和各方势力的矛盾的心思。

　　但短暂的接触后，无情觉得对方不像是那样的人。

　　他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沟通之后，江述怀开始为无情看诊。

　　瘫痪十数年，即便再每日按摩保养，也顶多只能减缓双腿的萎缩程度。

　　无情看着自己不甚美观的双腿，心情复杂。

　　“放轻松。”

　　江述怀试探性地将内力探入，游走，大概由于无情经脉受损，无法修习内力的原因，检查过程倒是很顺利。

　　片刻后，江述怀收回内力，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无情的表情依然很冷静，只有从握着轮椅扶手，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中，能窥见他内心的一丝紧张。

　　“江大夫有话不妨直言。”

　　江述怀从随身携带的布兜里取出针包，“真不知该说情况好还是不好。”

　　金针精准刺入穴道，“好的是，双腿的情况没有超过我的预计。”

　　“至于不好的，除了双腿，你身上的其他病症也着实不少，一一治起来，或许不比腿轻松。

　　但不管再怎么费工夫，总归是能治。

　　无情听出言外之意，表情终于有了几分动容：“你的意思是………”腿当真能治？

　　江述怀肯定地道：“如我之前所说，正常行走没有问题，至于更深程度的，还要看无情捕头后期的努力。”

　　话虽如此，但江述怀觉得，以无情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还能练出顶尖的轻功和暗器手法这点来看，期待值拔得高一点也未尝不可。

　　门外，追命徘徊踱步，他性子一向乐观洒脱，这副纠结忐忑的模样当真是难得一见。

　　在不知等了多久后，身后的门终于打开，追命迎上前来：“怎样，可能治？”

　　江述怀好笑道：“你这样子，倒比无情本人还要着急。”

　　可以看得出来，四大名捕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很好了。

　　他也不吊人胃口，将开好的药方往追命怀里一拍道：“我说能治就能治，去回春堂照着拿药去。”

　　追命忙接住轻飘飘的纸张，珍而重之地藏进衣襟里，“我这就去！”

　　其实神侯府附近就有药堂，让追命舍近求远去回春堂，无非是考虑到无情的病需要长期治疗调理，若去回春堂拿药，那么四大名捕经常光顾的地方，各路牛鬼蛇神出入的频率肯定会降低，二来也能帮回春堂拉个不差钱的长期客，一举两得。

　　*

　　由于要为无情治腿，江述怀的江南之行自然要暂时搁置。

　　本来陆小凤在听闻缘由后也想留下来，但奈何还没多待两天，他就收到有朋友遇到了麻烦的消息，所以不得不离开。

　　这天，江述怀为无情施完针后，没有留下来蹭午饭，因为陆小凤即将离开京城，约了他去喝酒。

　　出门时外面又下起了雨，江述怀撑着无情友情提供的伞走在街上，心里总有种会有事发生的感觉。

　　江述怀的直觉向来很准。

　　陆小凤约的地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摊，位置就在回春堂附近。

　　江述怀到地方的时候陆小凤还没有来，酒摊上冷冷清清，只有一个满脸病容的青年公子和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

　　江述怀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忽的听到那青年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让人怀疑他会不会把肺给咳出来。

　　身为一个大夫，江述怀听到有人咳成这样，下意识便转头看去。

　　出于常年被追杀而养成的习惯，江述怀看人总是会先观察对方的面相，以方便他见势不对随时进行跑路。

　　然而这次，他先注意到的却不是对方是否恶贯满盈，而是那自幼便沉疴缠身的命数。

　　即便不会看相的人，也能轻易看出青年病得很重，怕是没几年活头了。

　　“我是个大夫，请问需要帮助么？”

　　话一出口，江述怀就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毕竟有身份背景的人通常戒心都很重，尤其面对突然搭话的陌生人。

　　没想到，青年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收起沾满了血渍的手帕，将手腕放在了桌上。

　　江述怀颇感意外，但病人都这么配合了，他自然也不必再客气。

　　江述怀能感觉到，就在他搭上青年命脉的一瞬间，一旁那个高大汉子已经浑身紧绷，显然已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即便他要护着的人，武功要比他高得多。

　　江述怀一搭上青年的脉搏就吃了一惊，因为这人身上简直无一处不是病，光是对寻常人来说的绝症，这人就得了好几个。

　　难为这人还活着，毕竟病到这种程度，活着无疑非常痛苦。

　　而更令人惊讶的，则是对方都病到了如此程度，却依然练就出了一身深厚的内力，一跃成为迄今为止，江述怀在这个世界接触到的内力最高的人。

　　青年能撑到现在还未病死，这身内力可谓功不可没。

　　江述怀心下有了盘算，他眨眨眼，很直白的对青年道：“说实话，你病得很重，非常重。”

　　然后他细数了十几个病症，阐明它们的危害，以及之后会表现出来的症状。

　　青年收回手，面色始终很平静。

　　没有惊讶，没有恐惧，更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的期待或者失望。

　　江述怀洋洋洒洒说了半天，最后总结道：“虽然很麻烦，但你放心，可以治。”

　　这人的症状比无情要麻烦的多，然办法总是有的，就算无法长命百岁，多活个十几二十年当是不成问题。

　　青年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既然能治，那江述怀刚刚说了那么多，如果不是为了吓唬他，那就必有所求。

　　于是青年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一个大夫能要什么，”江述怀扬起一个格外真诚的笑容，“我只是想说，你的病这么麻烦，那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有、点、表、示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江大夫觉得自己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

　　先前他不收无情的诊金，一是因为同追命有交情，二来则是因为想借神侯府之名震慑一下各路牛鬼蛇神。

　　江大夫表示自己初来乍到可穷得很，有能赚钱的机会，他傻了才会干白工。

　　何况眼前这人看起来就不像差钱的。

　　江大夫觉得自己表达得已经很清楚了，青年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待会事情结束，你随我们回金风细雨楼。”

　　江述怀：“？？？”

　　“不对，你等等！”江述怀本来还想给人先扎几针，缓解缓解对方的咳嗽，好让人知道他确实有这个能力，绝不是在故意讹钱。

　　听了青年的话后，他顿时将要做的事抛到脑后，接着脱口而出：“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就是想敲一笔诊金！”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青年沉默了片刻，冷淡道，“你得罪了六分半堂。”

　　在京城，一个独行侠要是得罪了六分半堂，那铁定是活不下去的。

　　然而江述怀却果断拒绝道：“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加入金风细雨楼。”

　　没想到，眼前这个病入膏肓，仿佛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病公子，竟然就是苏梦枕，传言中跟六分半堂分庭抗礼的金风细雨楼楼主。

　　苏梦枕没有再说什么，江述怀也没开口。

　　因为街道上的气氛忽然变了。

　　没有了往来的行人，商贩们也散的只剩四五十家，且这些商贩明显不是普通人。

　　他们的目光不在三人这边，而他们看着的那个方向……

　　江述怀皱眉：“回春堂？”

　　“别忘了，你得罪的是六分半堂。”苏梦枕再次强调了一遍，而后站起来，径直向那边走去。

　　所以呢？六分半堂这是想用回春堂的人来威胁他？

　　江述怀冷笑一声，人眨眼跃过苏梦枕，一个呼吸间到了回春堂门口。

　　待距离近了，江述怀便感觉到除了“商贩”，四周起码还有二三十个埋伏着的气息。

　　不远处站着一个“熟人”，正是之前偷袭不成，被江述怀胖揍了一顿的人。

　　江述怀刚刚还在想，他只是抓了六分半堂的几个喽啰而已，应该不至于惹得对方大动干戈才对，原来还有一层因素在这里。

　　雷恨一看到江述怀就感到浑身发疼。

　　自那晚被手下抬回堂子后，他修养了五天都没缓过劲来，不光是身上疼，心里更是恨得难受，恨得吃饭睡觉都不踏实。

　　江述怀只看了雷恨一眼就将目光转向回春堂。

　　医馆门户大开，里面摆设一览无余，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雷恨后背一凉，直觉现在的江述怀十分危险。

　　他已经有些后悔今天的举动了，因为他看到了缓缓走来的苏梦枕。

　　雷恨冲江述怀恨声道：“怪不得你有恃无恐，原来早找了靠山。”

　　江述怀不接他这话，而是问道：“人是你带走的？”

　　他表情冰冷，语气更加冰冷，似乎只要雷恨说个是，他就会立马动手。

　　雷恨一懵：“不是你……”

　　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这里是金风细雨楼的地盘，人自然在金风细雨楼。”

　　江述怀一扭头，就见苏梦枕带着高大汉子正站在他身后。

　　与此同时，一群撑着深绿色油纸伞，头裹白巾的人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围住了那些商贩。

　　显然是苏梦枕的人。

　　在雷恨看来，这俨然是苏梦枕要给江述怀撑腰的意思。

　　江述怀明白过来，看来是苏梦枕一早收到雷恨要对回春堂下手的消息，提前一步将人都给带走了。

　　知道赵大夫等人都没事，江述怀松了口气，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真记仇。”

　　他合理怀疑苏梦枕刚刚不说，其实是想故意看他生气着急，因为他说想敲对方一笔诊金。

　　现在他欠了人家一个人情，诊金自是不用想了，就算对方硬塞，他也不好意思要。

　　眼见到手的鸭子没了，江述怀终于正眼看向雷恨，微眯起眼：“我记得之前说过，如果再有一次，就不用回去了，看来你当我是在开玩笑。”

　　“既如此，那就留下来吧。”

　　没人看见江述怀是怎么出手的，他们只看到雷恨突然倒摔出去，贴地滑行了两丈有余，挣扎着爬起来后，顿时咳出了一滩血。

　　看他的样子，怕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雷恨好歹也是六分半堂的四堂主，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一招打成重伤，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江述怀走向雷恨，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对方，斜刺里杀出一记重逾百斤的流星锤，另一个方向也刺来一把剑。

　　江述怀不闪不避，手接连点上雷恨周身大穴，雷恨僵在原地，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

　　与此同时，一道惊人的剑气后发先至，比锤和剑更快一步逼至江述怀面前。

　　江述怀仍旧没躲，他抬手一掌拍在雷恨心口，一手举起手中的伞一划，破掉了那道剑气。

　　他动手的同时，一道凄冷清艳的绯色刀光自他身后飞出，只一刀便逼退了一锤一剑。

　　一男一女在不远处站定，没有再出手。

　　雷恨挨了一掌，终于得以大喊出声，发泄出身心的悲痛。

　　他武功被废，虽然没死，却远比死了还痛苦百倍。

　　江述怀没再给他眼神，而是看向手中被剑气划破的伞：“你们为什么总跟伞过不去。”

　　重点是伞不是他的，弄坏了还得赔。

　　他看向一旁做男装打扮的美貌女子，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剑，然后朝对方伸出了手。

　　他只说了三个字。

　　“赔钱吧。”

　　雷媚在江述怀看过来的时候浑身紧绷，面色肃然，却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转为了怔愣。

　　江述怀见女子迟迟没有动作，催促道：“愣着做什么？”

　　距离一刻钟没多少时间了，他不想跟这些人多说废话。

　　雷媚万分无语地解下腰间钱袋扔给江述怀，没敢同他讨价还价。

　　实力差距太大了，破财消灾总比跟雷恨那样被废了强。

　　江述怀对雷媚的识时务很满意，表情轻松了下来。

　　他将钱袋揣进布兜，然后指了指瘫在地上的雷恨：“这人留下，你们走吧。”

　　雷媚没动。

　　她看着雷恨，表情纠结又犹豫。

　　如果他们就这么走了，那六分半堂无疑是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回去等着他们的指不定是什么惩罚。

　　但不走，他们又打不过江述怀。

　　江述怀见人没动，笑容核善道：“怎么，想留下来做个伴？”

　　这话一出，雷媚也忽的笑了，笑容如名字般妩媚明艳：“那自然是不想的。”

　　她转而看向苏梦枕：“恭喜苏公子，我们下次再会。”

　　苏梦枕：“不送。”

　　雷媚转身要走，江述怀忽然又喊住了她。

　　雷媚停下脚步：“江大夫还有何事？”

　　江述怀踢了踢雷恨，再次警告道：“我只希望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三次。”

　　他对六分半堂没有半点好感，这次对方想拿回春堂的人威胁他的事，他记下了，账他自会慢慢清算。

　　雷媚深呼吸口气：“我会转告总堂主的。”

　　说完便招呼那些“商贩”撤离。

　　这时，一直瘫软在地，目光涣散的雷恨突然诈尸般开口：“我恨，我恨啊！”

《穿到古代种田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