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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陈桥(HX修)
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兵将从我身边涌过,围拢到他身边,欢呼,雀跃。
那一声声的“万岁”,将我一点一点挤出了层层人海,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意气分发方才罢休。
嫌恶地看向正在人群外面等我的赵普,那一脸笑容,仿佛比他自己当了皇帝还开心。“恭喜少将军,啊不,该唤您一声王爷啦!恭喜恭喜!”
不去理会他的恭维。我甩了甩自己深红色的斗篷。
我的阿青在等我,眼睛温润,踢着前蹄直喷气。
果然你也会寂寞,等我很久了吧。
一跃而上,阿青仿佛得了令,呼啸一声直奔而去,只留下身后滚滚烟尘。
我紧紧伏在阿青的背上,不去理会身后的喊声。在这节骨眼上擅离职务,回来应好是一顿军法处置,我知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人一样,跪下恭恭敬敬称他一声“万岁”。
万岁……
天下从此多了一个皇帝,我却永远没有了阿哥。
阿青撒欢地乱跑一气,却因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而不得不停下,气得直在原地打转。好不容易站定了,我才能细看拦路之人。
紫衣金带,玉冠玉巾。
若说是武将,略显单薄。若是文人,多了英气。他跨下的黑马,毛色顺亮,眼睛清明,身体彪悍,四蹄有力,就连阿青,也是短上人家一筹。
“你是何人,知道我是谁吗?敢挡我去路!”
我挺腰而对,望上他戏谑地笑眼,心中不屑。
他不卑不亢,反倒歪了歪头,更摆出一副打量的模样,眼眸中精光闪烁,保含算计。
“在下潘美,表字仲询。你就是大哥常念起的宝贝弟弟,赵家小四吧!”
阿哥生性爽朗,豪迈不羁,喜爱结交天下之人,朋友遍四海。却从未听过有结拜兄弟,更何况是这么个一眼就能看出城府颇深之人。
不愿与他多言,我扬扬手中的银鞭,一指陈桥,说道:“你要找阿哥,去那便是。只不过,他已被人拥为宋王。记得称呼一声万岁就是。”
他浅浅一笑,回道:“那可要恭喜王爷了。只不过,在下并非要见陛下。而是奉了旨,围守陈桥三百里扎营。刚遇见少将军,特来传他一声话,父召,速回。”
刚听他话,且微一愣。转过意来才明白,是小弟匡美来过,可能进不了军中重地,托他传话,爹爹急召。
一提缰绳,身下原本在走神的阿青回过头来,踏了踏蹄。轻夹马腹,它嘶声起,大步跑了出去,激起尘土万丈。
我大笑,果然如同我看其主人一样,阿青十分讨厌那匹大宛名驹。
“四哥!”
阿青一路飞奔,若不是小弟的唤声,绝对又得跑过家门口,饶市三圈。
叫停阿青,将缰绳交给一旁的下人。小弟急急忙忙拉住我,三步并作两步向屋中走去。
病榻前,老父怒目相视。
“你大哥呢?”
我跪在地上,恭敬地答道,
“宋王事务繁多,不能即时回来。托孩儿一并尽孝,侍侯爹爹左右。”
“宋王?”
爹爹喃喃念道。
“什么宋王?老夫只知道赵家一门,尽心侍奉周王天子。乱臣逆子,也配称王?”
爹爹急喘几下,就连坐稳也得在娘的搀扶之下。
“主少国疑,内忧外患,国难成国。众人推举,阿哥难辞其位。阿爹莫怪。”
我话音刚落,屋内众人皆呼。
额上突地一痛,温热的液体刹时模糊了眼睛。
眼前,是碎了一地的瓷枕。
“逆子……逆子啊……老夫忠心一片,可昭日月,想不到,赵家的贤名,毁在这个逆子手中。”
“你大哥争权夺利,难道你也被利欲蒙了良心。小四,你是为父的乖孩儿,你大哥最疼的弟弟。拿为父的金棘,召他回来。为父必带他去周王前负荆请罪……”
爹爹一片苦心,我怎么能不明白。
只是,废帝篡位,罪犯滔天,株连九族。
阿哥如果真的回来,只有一死。我赵家,也必家破人亡。
我跪的笔直,一咬牙,低头道:“君臣父子。阿哥今贵为君,弟为臣。爹爹之命,赎难相从。”
“好……好……”
爹爹连说了几个好,气晕了过去,屋内一片忙乱。
娘亲看着一边昏厥的爹爹,看着一边刚处理好伤口的我,泪眼婆娑,最后让我出了屋子,免的又气伤老父。
心烦意乱的步出家门,一路慢行。可纵然景色再美,也难舒心中郁结。正起燥火,衣袖突被人揪住,一股浓郁的脂粉味迎面扑来,额前一跳一跳的疼。
“这位小哥长的好俊,来来来,到我们春风楼饮一杯,娇娥陪你。”
我转过头,见一个粉衣女子,娇柔而依,虽然脂粉浓厚了些,倒长的几分标致。旁边是一装饰华丽的楼阁,里面传出了莺笑燕语声。
古来解忧,杜康为首。
千金买醉,醉死方休。
我心念一动,收袖搂住那个女子的腰间,迈入“春风楼”。
红尘帐暖,春风一度。
HX关灯.
“少将军可知,私进娼馆,军棍五十。”
帘外人声响起,我陡然一惊。云雨事中,竟然没留意门声,连房内立了个人也不知道。
劈晕那女子,我披上外衣,拿过枕边宝剑,十足准备的一挑帘子跨了出去,怎料见到的又是那个讨厌的大宛驹。
“你……”
不由怒从中来,举剑就指。
那人勾了一对桃花眼,将身后斗篷一甩,一收一放间竟打掉了我手中的剑,将我裹个死紧。
他上前将我搂在怀中,轻声吐息道:“王爷如何恼怒也请静听在下一句,在下原是奉了旨意带了上好补品孝敬赵老将军,怎么料未进府邸便碰到赵府家丁四处寻你,也就帮着找你来了。”
我一撇脸,怒道:“你若是奉了旨意,为何正事不办,来寻我何用?”
他松了松手,将斗篷散开,落下一个衣衫不整的我,面露难色道:“因为在下奉旨带了补品孝敬老将军而来,如今老将军已薨,补品无人可送,孝敬无人可领。寻思着,找到少将军为上。”
我死死盯着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脑中轰然作响,隐隐带了几分酒醉的抽疼,停了思考。
“你说,我爹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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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德七年,正月初四,
掌握禁军的归德节度使、殿前都点检赵匡胤,
乘“主少国疑”之机,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取后周政权,立宋,改元建隆。
建隆二年,七月初九
官家酒宴众将
杯酒以释兵权
建隆六年,正月甲子,
晋王匡义改名光义,赐殿前都虞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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