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知我心

作者:洛醒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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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时光


      对于刘志武来说,人间四月天的意义就是过了四月天可以有个五一小长假,刘志武觉得有点累了,不想再管孟优优的事情了,其实主要的原因是本来就阴盛阳衰的学校,更是没有几个男生好好的学习,所以连刘志武都成为了优质男,春天貌似整个人都苏醒了似的,刘志武人大方出手阔绰,无论男生女生都愿意和他交往。
      四月的最后一天,刘志武接到了父亲打的电话,要他回家。正在组织大家春游的刘志武没有办法只得回家,走在路上远远的听见悲戚的唢呐声,刘志武的心有点紧,怀疑自己想多了,但是事实越来越近,刘志武有点恐惧,脑中一片空白。是刘志武的太爷爷过世了,刘志武生在一个四世同堂的家庭,而且重男轻女的观念集中,刘志武的父亲20岁结的婚,近十年的时间她的母亲没有怀孕,家里的四个老人吃斋念佛,母亲在家里没有任何的地位,直到一朝他来到人间。
      在这个封建思想严重的家庭,刘志武是五个男男女女的一切,虽然有的时候觉得这份爱不免太承重了些,但是刘志武还是喜欢这个家,就像是冬天用烫过水的老毛巾擦脸,有种别样的温存。此刻却只有夕阳和恐惧,明明连草木都散发着悲伤,但是空气中却是一片喜气。刘志武觉得冷,连自己穿了一身粉嫩的衣服都没有发现。
      在农村有个习俗是,老人活过80岁就算是喜丧了不能太过悲伤,刘志武的太爷爷88岁,空气中充斥着纸钱,檀香的味道,花圈还有一些民间风俗的装点,使整个现场看起来乱糟糟的,那红绿黄的纸凑出来的地狱有种别样的夸张。
      在着夸张的配色中,刘志武穿着一身的粉红招来了人家的侧目,刘志武脸红了,正是送别太爷爷的灵魂过“奈何桥”的阶段,刘志武作为唯一的重孙子必须得在第一位“引”,刘志武看到父亲的脸拉的老长。刘志武知道自己是父亲的命根子,但是父亲终究也是个把面子看的很重的男人,乡里人的观念丧事大过天,此时刘家的一切都现在十里八乡的人眼中,刘志武的着装是极其不尊重的,父亲要了一辈子的强,刘家有事情没有不帮的,一辈子没有落下一句口实,葬礼这样子的事情,身为唯一重孙子的刘志武却是这样的不着调。
      结束了“引魂”刘父就私下里呵斥刘志武去换衣服了,恨恨的说:“早知道这样,真的后悔让你来”。
      太爷爷的葬礼算是喜丧,但是刘家却并不是很欢愉,刘父是家里的顶梁柱,刘父无精打采,唉声叹气,刘志武知道是因为自己不敢说什么,过完三日便如刘父所愿,滚回了学校。刘志武有点小郁闷,回到学校总算是解放了。
      直到好几天后,刘志武终于找到了自己这些天以来纠结的不对劲“这些天怎么都没有见邱智?”刘志武手里拿着饭菜正准备坐下来。“骚扰孟优优,被孟优优打了,在医院呢!”刘志武扔下手里的餐盘,哐啷一声,周围的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对面的同学都停住了筷子。抬头看见刘志武的头上青筋暴起,就一把拉住刘志武的袖子“唉,你干嘛?”刘志武一把甩开同学的手就开始往外走。那男生回头猛往嘴里扒饭,吃了几大口拿上手机小跑着去追刘志武。“知了,我还就奇怪呢,你最爱拍孟优优马屁最近这几天怎么这么淡定,但是你不能去啊,也不知道那孟优优发了什么疯,居然把邱智打了个半死。要不是邱智醒过来了,孟优优还得去坐牢你知道不知道。”
      听到孟优优把邱智打个半死,刘志武心里的气解了一半,停住了脚步,同学站在旁边弯着腰喘气!“孟老师呢?”“不知道,被学校停课了,再没见……”刘志武没有犹豫径直向店里走去,透过玻璃看到孟优优穿着服务员的衣服穿梭在桌子之间,靠墙角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和孟优优的大杯子。刘志武远远的看了几眼,没有进门又回了学校。
      来了新的班主任,刘志武不知道孟优优现在是什么情况,班主任变成了教《中国现代文学》的孙老师,也是很年轻的女老师,已经结婚生子了,和孟优优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比孟优优还要安静。对于刘志武来说新老师来班上最大的影响是本来是给拥有农村户口的刘志武的补助,改成了在医院混吃混喝耍赖的邱智的,刘志武有种强烈的直觉,孙老师没有那么简单。
      刘志武的直觉很快就被女朋友吕茜给验证了,刘志武不得不佩服女生的八卦能力,但是想起自己回家参加葬礼时穿的情侣装,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孙茜是那种致力于打扮的女孩子,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勾引男人而来,她找到刘志武后说的很清楚,自己就是打算在学校和刘志武谈场恋爱,各取所需,然后就顺其自然的开始了……很久以后,刘志武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长着一副坏骨,他们自己失去的人生,然后再来祸害人间。刘志武以为自己看不出来的只是孙茜的年龄,其实他没有看出来的还有一些人青春的肮脏。
      学校的这些个老师哪个是是省油的灯,孟优优就是凭着黎华夏才能够当上所谓的老师,但是你想想但凡是个正常的女人,谁能够心肝情愿的帮小三是吧,刘志武打量着眼前的人。心想着大部分的人来这个学校还没有一年的时间,怎么对孟优优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就因为她贱呗……”女生抽着烟,浪荡的笑着。
      刘志武有点无奈,许多人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可惜的,孙茜一米五五的个子,瘦成了火柴棍,总是齐刘海掩着大部分的脸,文艺部的部长,在各种颜色中变换着自己的头发,但总是直的,一脸乖乖女的形象,从来不在人前和刘志武在一起,学校里的着装总是白粉蓝和刘志武在一起的时候一身黑,随时准备着切换身份,不知疲倦。她一个人住在学校旁边的小区,一室两厅的房子,空空如也。刘志武没有办法用普通的长相来形容她的容颜,或者根本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容颜。刘志武被吕茜的态度激怒了,他决定揭开孟优优身上的谜题。
      许多的时候,人往往会被神秘的东西吸引,找不到谜题就会凭着自己的主观意识来推测,刘志武没有想到,越是看起来扑朔迷离的事件越是容易解开,以前觉得那些个破事自己不需要了解,对孟优优的感情是每个少年都会有的一种对成熟的、温柔的女子的依恋,刘志武这辈子第一次挨打,是被一个看起来安安静静而又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打的。
      刘志武一直没有办法使自己平静下来,小县城里的一切都是父亲的面情,顺利的不能够再顺利,刘志武不是个三好学生,但是却是个乖孩子。从小到大别说小城,就连父亲的身边都没有离开过太远,虽然见识不够,但是世情来补啊,跟着父亲练就了油腔滑调,察言观色的本领。见风使舵这些事情仿佛就是一种基因般的已经种进了刘志武的灵魂。在那样一个重男轻女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刘志武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第一次挨打是被一个年轻的女人,和自己年龄相仿而又有点好看的女人,刘志武从骨子其实对吕茜怀着一种厌恶,但是吕茜那样子的女人仿佛是被嚼过的泡泡糖,既然粘上了,没有哪个男人会真的一本正经的去拒绝。
      刘志武是自己去找的孟优优,开场白很简单,因为自觉的孟优优是一个简单的人,“孟老师,我很喜欢你,是那种弟弟对姐姐般的喜欢,但是这两学期的时间里有些东西我真的是很疑惑?本来想着都是些杂人闲的蛋疼瞎掰的,但是现在好像变得很复杂,我真的是烦死了,这个学我可以不上,但是我真的是不喜欢这种氛围……”刘志武做了很大的决心,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这些事情都是和你相关的,本来我是不应该问的,但是现在我想知道,我没有办法帮你,但是恶心透了这群小人”刘志武抬头,看到孟优优有点愣神,刘志武觉得气氛真的是很安静,包括这个世界都安静的有点让人不自觉的难过。刘志武有点不想知道所谓的前世今生了,其实这些东西真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可是不知道是些什么样的人偏偏把这日子弄成戏来演。
      孟优优支着脸坐在了刘志武的对面,却并不看刘志武。眼神空洞着不自觉的弃世感,这个世界上自己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没有哪怕一个支持者……
      那个时候曾昔样出现,孟优优的世界一点点的枯了,甚至有种欲望希望自己能够缩小到某个自己来的角落,但是只是世界在自己的心中缩成了一个角落,潮湿阴冷,再也没有阳光照入。不怨天尤人,不嫉妒,不勇敢,所有的一切都似乎理所当然,如果一个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美不起来,自信不起来,那么人生也就没有什么指望了,孟优优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喜欢华夏的,围绕她的只是伤感,仿佛一棵在秋风中落着叶的树。
      曾昔样是个医生,不知道是职业习惯还是人淡如菊总之她的身上没有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一面而已,孟优优只记住了这一个特征,从此的一举一动都是刻意,一副东施效颦的蠢样。那样的日子漫长而且无望,直到有一天孟优优闻见自己身上的透明皂的味道彻底的奔溃了,总是哪里不对但是她找不出来。然后她开始疯了一样的背书,可是结果是她退步了。某一个早上孟优优走在去店里的路上抬头是曾昔样迎着光的脸,孟优优的无望消失了。所谓的失望总得先要有希望,孟优优像是被机缘放在刀板上的肉,有什么希望也不是她的,难过才是对一切最大的伤害。
      孤独是一次相遇,人生的热闹和欢笑一瞬开启,若是擦肩,整个世界也是冰冷的花红柳绿,等到的都是别人的故事。孟优优抬眼的人生,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却也不愿意有朋友有亲人,关爱或者嫌弃都很多余,只有离开是必须的。
      时间在心头布下厚厚的迷雾,散开的那天无论是人间还是心田都已是沧海桑田,看的见晚年。人淡如菊,女孩子心里都有一片海,以前读书总是觉得所谓的淡淡,翻译过来就是心如止水,那不是一片死海吗?后来才知道那是岁月从容。孟优优把摘下每天都会收到那枝花的花瓣晾干,然后装到许愿瓶,直到陆跃带着最后的一枝出现在孟优优的眼前。
      岁月静好,爱总是让人充满了希望,成长总是像摆在眼前的成果,似乎的来无比的容易,和华夏相遇是成品,和陆跃在一起是成品,命运总是写一个结尾,没办法反抗,不知道怎么改变,正误不辨,如果都是错,孟优优仍然希望那个人能够是华夏。女人的心很小,有的时候只能够装下一个男人,同时每个女人都是贪婪的,所以有种欲望深到了骨髓里,希望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心胸让自己撒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喜欢电视里或者故事里的反派,她们有着赤裸裸的欲望的百折不挠的生命力,但是都没有好结局。生命是一场和自己的较量,现实或者幻想某天能够惩治那些贱人,可是第六感告诉她,孟优优还是会输,输给陆跃,而不是华夏,而且华夏再也没有出现。
      孟优优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喜欢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词句,喜欢留一番净土,有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逃跑,可以躲避,但是陆跃的走进把答案变成了是非题,没有退路没有前途。孟从本科到研究生,从打工妹到讲师,这条路到底有多艰难孟优优没有办法细数,也不觉得悲伤,孟优优的幸运在于这一路有华夏和陆跃护航。终于有一天面向未来。
      “你好好学习,别的事情不用管……”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自己是没有亲人的,弟弟? 华夏?刘志武的话很能够打动孟优优,孟优优看的出刘志武对于自己的喜欢,孟优优的是三十岁的人了,不是白活的,但是权衡再三,孟优优还是决定不把自己的私事告诉刘志武,哪怕他看起来是值得信任的。
      “孟优优,你怎么能够这样不负责任,现在整个学校都在传邱智、我和你的三角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却让我安心学习,你甘心在这里当个打工妹?你脑子有问题吧……”孟优优吃了一惊,所有的这些事情与自己的私生活不会有什么关系,原因还是要从学校找,职场的勾心斗角孟优优没有少经历,对于孟优优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令孟优优吃惊的是刘志武叫的是她的名字,感受不到对一个老师的本能的敬重。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带着姓叫自己的名字了,华夏基本上不叫自己的名字,偶尔说起来也是优优,等到以后就是孟老师或者优优,都是一副熟悉的不得了的腔调,嘴角喉间都是温柔,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愿意来分担这人生。温情的假象掩盖不了心底的悲伤,有的时候居然也会渴望疾言厉色,撕毁关于幸福的假象,可是永远没有人在去真诚的指责她了。
      “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些事情与我的私生活没有什么关系,你回去好好学习吧,我的经历什么的少点好奇心,把心思用在正经事情上,邱智会被开除学籍,学校对你不闻不问足见是相信你与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的……”刘志武总是还保留着农村子弟的朴实与善良,孟优优看着刘志武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这些事情总的来说对于自己的影响不大,但是刘志武就不一样了,还是应该对他进行好好的疏导,心里决定帮他,什么姐弟的鬼话,男孩子幼稚起来还真的让人很无奈。
      “邱智在上我们学校以前就认识你?所以你才选他当班长的?”刘志武稍稍低头眼睛盯着桌上的杯子,眼里透着几分杀气,他完全有理由恨的,虽然自己喜欢孟优优纯属巧合,但是近一年的时间,爱一个人刘志武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此刻孟优优的每一句话在刘志武听来都是在过河拆桥。
      “不是在开校投票选的班长嘛,你自己不用心,别找这些乱起八糟的理由,我谁都不认识……”孟优优有点被刘志武的态度激怒了,也开始失去了耐心。
      提起邱智孟优优仍然很恼火,孟优优有跑步的习惯,不是在学校跑而是绕着住所处的林荫道,碰到邱智的那天还有点高兴,想着邱智也算是个好少年,孟优优总是喜欢心地开朗的少年,所以顺带的还夸了他,以后跑步也总是和邱智一起跑,孟优优的跑步习惯已经坚持了多年,从来不在跑步结束前吃东西或者喝水,但是邱智却每次都会带零食或者水,孟优优开始觉得可能是邱智有什么班里的事情要让自己帮忙或者说想和自己套近乎。有一天上跑步的时候,喝的醉汹汹等在路口从背后抱住了孟优优。
      以孟优优的身手,邱智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狗肉,本来没有想下那么重的手,可是邱智知道陆跃的事情,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亵渎,而且还提到了刘志武。孟优优平生最恨的就是毫无根据的胡拉乱扯,伤害不知情的无辜人。还有陆跃那就是个混蛋,凭什么说自己是小三,曾昔样也是披着一层天使的外衣的狼,自卑?绝望?最后不过是好笑。华夏什么都知道但像是在某一刻死了灵魂,真相没有那么重要,却总有人拿那些陈年旧事恶心人。所以动手的时候一时生气,下手重了点,但是孟优优是有把握的,绝对不会造成什么事故,邱智却就此赖到了医院。
      邱智的父母先是到学校闹,然后到孟优优家里闹,直到孟优优报了警,给了他们一部分医药费才善罢甘休,校方的意见是孟优优去医院看邱智,和解这件事情,毕竟孟优优是班主任,孟优优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邱智和父母的对话,邱智的母亲夸儿子做的好,就是要在这里赖着把孟优优的钱耗尽,最好能够将属于孟优优的那间店给夺过来……
      孟优优手里录着音,心里无力而又麻木。这就是中国式的父母,教导得孩子不讲理、不理智、散失人性,儒学最失败的地方是最初开化受教育的时候将占人口一半的女人排除在外了,人啊,生在世界上都是一样的,可偏偏女子无才便是德了,孟优优不觉得受教育能够撬动某些人那颗不知廉耻的心,但是至少应该让她知道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发展不太相符吧,至少还是能够心存忧患的。想要那家店?可是店不是自己的,陆跃走的时候留了一封信,是给华夏的,说自己生了病要去看病,不一定会回来,店是他们三个人的零花钱凑起来的开的,自己的那一份股份希望给孟优优,华夏征的昔样的同意将整个店都给了孟优优。不能够不要,曾昔样是大家闺秀,又是医学海龟,父母很早以前就离了婚,后母没有子女视曾昔样为己出比亲生的母亲还要疼曾昔样,曾昔样回国工作,房子车子一样都不能够少,自己呢?孟优优从不在意曾昔样的钱,她在意曾昔样的美貌,物质方面是纯纯的嫉妒。
      刘志武看出孟优优真的生了气,但并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提起了邱智,孟优优是个很纯粹的人,喜怒哀乐都很明确,她不开心了,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收获的,突然怀念起了刚来打工的时间,孟优优的态度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那个时候自己渴望见到孟优优的心是真切的,是鲜活的。现在的关心就像是离开了水将死的鱼,开心不起来,凭着活下去的本能寻着生机。
      刘志武走后孟优优的心里始终不能够平静,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可是自己伤害了一个厚实的孩子,不过也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喜欢上陆跃是在和他交往588天以后,孟优优每天在心里计算着第六百天的到来,生活躁动的像是六月柏油马路上蒸腾的水汽,而第六百零五天是陆跃的生日,孟优优幻想着见到陆跃的父母,应该也是通情达理的理性人吧,陆跃拿家乡话说就是六月,很随便的名字因为出生在了六月?恋爱中的女孩子有的时候比刚刚长出毛发的小动物成熟不了多少,有种可爱的傻气,可是真正的见到的某天孟优优却再也幻想不起来。没有想过陆跃的父母会参加华夏的婚礼。
      天气晴朗的某一天曾昔样成为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华夏也只是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了店里,修剪着桌子上的花,孟优优喜欢在华夏面前忙碌,带着围裙忙碌,看起来像是他的仆人般的,心里欢喜而满足。
      终于华夏说话了。“优优……”“恩”“明天我和昔样的结婚,你愿意当伴娘吗?”世界上所有的风景全都败落了,孟优优觉得好奇,一个人怎么可以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了呢?“好啊,你可得准备最美的礼服给我”笑也是没有任何的声响的,不知不觉的漫无目的的就走到了华夏的对面,“我给你带过来了……”
      孟优优自觉的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所以婚礼的当天一切的装备都是非常之得体,然后觉得曾昔样的妆容有诸多的遗憾,她素颜就足以倾国倾城,点缀了妆容之后依然是美的,但是孟优优却觉得有点奇怪,像是古装电视里演的中了毒,要窒息的却是孟优优。陆跃穿着黑色的西装有点小胖,一副没有长成的模样,挽着一个气质优雅的妇人,看起来像是不认识自己的似的。完全西式的婚礼,没有关于伴郎伴娘的戏,华夏要的或许只是自己的参与,华夏或许只是想找个理由送自己一套礼服……
      不论什么原因,孟优优觉得非常的后悔,本以为是这个世界重于自己的那个人最幸福的时刻,自己一定要见证的,真正发生时,与自己没有关系,孟优优还是接受不了逃跑了。自此以后,所有的故事都翻了篇,而陆跃再也没有出现。
      华夏拿着陆跃留给大家的信出现在小店的时候,孟优优有点吃惊,怎么好长时间都没有了陆跃的消息,自己却并没有发现,倒是有一种解脱了的轻松感,孟优优早就怀疑陆跃的出现肯定与曾昔样和华夏的爱情故事有关。第一面就做好了觉悟,所以也就愿意陪着陆跃演一场戏,明明动了情,在华夏的面前却不觉得。
      “优优,陆跃生病了,去看病了,短时期内不会再回这里了,他将自己的股份给了你,希望这家店能够经营下去,我和昔样商量了一下,店就直接过户给你好了。”孟优优接过那份手写的信。
      “陆跃希望将店的名字改成昔样?”
      “可以不改的,我问过昔样了,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陆跃是怎么想的……”
      “还是改吧,但是你得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孟优优俏皮的眨眨眼睛,不让华夏看出自己的悲伤,但是却下定了决心。
      “其实也没有什么故事了,店本来就是陆跃的,那家伙不是做商人的料,非得要我和昔样加盟”华夏说着笑了起来。
      一定是段美好的时光吧,不然也不至于让华夏满脸的幸福。“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不要吃你做的,我研究生考上都这么长时间了,毕业不请我吃大餐……”孟优优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让也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曾昔样从小就美的不要不要的,但是华夏是通过陆跃认识他的,本以为华夏和曾昔样是青梅竹马,可是他们是在15岁时相遇的,令孟优优惊讶的是曾昔样居然也比华夏和陆跃大一岁。陆跃和曾昔样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两家的父母就开始为他两张罗了,不负他们的愿望,曾昔样和陆跃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曾昔样遇见陆跃的高中同学黎华夏。
      曾昔样的美是有目共睹的,那个时候的暑假,总是有一批小男生老男人站在陆跃家门口等着曾昔样出现,以至于曾昔样每次出门都是有他爸爸陪着的,能够允许没有保安的最长距离就是华夏家,为了不让曾昔样太无聊,陆跃每天顺着上下学的时间,带着曾昔样去找华夏,华夏的家里人喜欢曾昔样,所以乐此不疲的招待她。
      “你那个时候就和昔样在一起了?”孟优优冷不丁的一问,华夏仿佛受了惊,竟然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心胸,孟优优觉得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上了似的,有点委屈,有点生气,有点被欺骗了般的愤怒,然后装着不在意的样子低头吃盘子里的食物,不论怎样一定要要个结局,哪怕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
      “算什么在一起啊,那个时候只是觉得昔样好看,像是突然出现在一本好书里的插画,锦上添花,其实没有的话也未尝不可,都可以面对着她做一个下午的物理题或者打游戏机。”华夏笑着说,明明是理科生,他却总是能够讲话说那么圆满而浪漫,字字句句都有一种宣誓般的赤胆忠心。
      孟优优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于心不忍,却又在怀疑对着曾昔样他该是什么模样。孟优优对对文科生有种本能的讨厌,明明三个字就能够概括的事情,偏偏说一篇文章,读完了到最后也还是要你猜。华夏是个理科生,可谓无聊的IT男,可是每次正正经经的说话的时候却总是文绉绉的没完没了。
      “那是你做了第三者?陆跃和昔样一对好端端的青梅竹马到头来被你给拆了?”孟优优撇撇嘴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优优你别闹了,昔样和陆跃不可能的,他们更像是亲人,陆跃这个人从来都不说谎,你难道没有发现嘛!到目前为止你都不关心陆跃的病情,要他知道了该多伤心。”华夏的眼神有几分无力和伤感。
      直到看到陆跃的墓碑孟优优都不相信他是真的得了病,而且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知所终。陆跃从来不说谎,因为心始终到不了岸,所以即使幸福,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恩,有些人天生就是配角,容易叫人忽略,一旦结局出来却不能够公正的定义到底谁应该是配角,谁应该是主角。孟优优仍然在记恨陆跃为了成全曾昔样而舍弃自己,所以不打算再就这个问题发表言论。
      “新娘子会不会介意你送我回家?”
      “嗯,华夏,你跟在我的身后好不好?”不太远的路,晚风吹过一阵不知名的花香,华夏打了一个喷嚏,孟优优笑他。
      青春啊,自己最缺的就是那种属于青春的靓丽,所以处处留意收集。“什么鬼吗?”华夏笑着似乎不愿意,脚步却是慢了下来,没多久就落在了后面。
      从来没有想过华夏会消失不见,孟优优一路上都说着话,但是转头已经没有了能够听得人,莫非他迷了路。绝望,一眼望向来时的路太黑,对于未来也散失了信心。然后……
      转角就是店了,孟优优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黑乎乎的一片,只是不愿意看见光明。不知到过了多久警笛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旁边是一条通道,车子过不去,平时有许多的小商贩卖小商品。孟优优感觉有点心惊,不自觉的颤抖,然后本能的顺着小道开始狂奔,好多个黑影在微弱的灯光下舞动着,孟优优知道那个人是谁。
      不要,不能。孟优优所有的已是就剩四个字,然后就扑向了地上的人。手电筒的灯光和狗叫声在迫近,周围的人都散了,孟优优看着怀里的人惨白的脸,自己的长发落进了血泊,空气里是让人害怕的腥味,那么的浓。
      孟优优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上面全是华夏的血,整个人都无法平静,但是还残存着一丝清醒,如果华夏出不来,自己绝不独活。
      昔样来了也不说话,只是流着泪。安静的急诊室门前两个女人,一个满身的鲜血,带着女鬼般的可憎和妖冶,一个梨花带雨,一滴泪下普天同悲。值班的护士有点怕孟优优,打算带她去换衣服,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孟优优不愿意,这都是华夏的血,都是华夏的血,所以直到华夏醒了一切照旧,那条满是鲜血的裙子孟优优仍然留着,因为她恨,无比的恨。
      有人偷了华夏的东西,然后华夏就开始追了,孟优优抱着那个残存着华夏体温的钱包,坐到医院的过道里,天已经亮了,过道里人来人往,绕着孟优优走,曾昔样坐到椅子上盯着手术室的门,一动不动。直到医生出来报了平安。
      “优优,回去换身衣服吧,华夏没事了……”仿佛是福音降临,孟优优开始不顾一切的大哭,真的好想要一个拥抱,但是曾昔样是站着的,一脸的疲倦加疑惑。是啊,是人家的丈夫,是人家的。可是华夏,华夏不能够有事。孟优优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往外走,但是却没有力气,腿是软的,只能够扶着墙走。曾昔样说华夏没事,不会有事,他肯定没事。
      转角的一瞬看见曾昔样面向自己,出着神。有点冷,早上还是有几分冷,但是身上的那血却烧的人心疼。
      水顺着身体往下淌,混合的是华夏的血,是华夏的血。孟优优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一些可怕的念头,任由着水声掩盖悲伤,水血相容,还有孟优优的眼泪。
      孟优优第一次动华夏的钱包,有那么些时间曾幻想过,华夏的钱包自己保管着,然后想买什么买什么,可以随意的开支,华夏只是负责把钱包塞满就好了,这么多年也终究没有勇气,后来是没有了机会。此刻钱包却被动的静静的放在孟优优的眼前,还是没有勇气打开,但是看着那件满是鲜血的衣服,孟优优伸出了手,她不是不相信华夏,而是不能够相信自己。
      钱包里是自己穿着他送的那套礼服的照片,眼神怯怯的,又有几分悲伤,孟优优不知道华夏什么时候拍的,但是整个照片都透露着一股无助的气息,孟优优觉得自己在看别人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有几分可怜,看的叫人心酸。
      照片上面是一朵干了的丁香花和一个被剪平了的瓶盖,上面写着“再来一瓶”。钱包里的照片都是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人应该就是很喜欢的人,很喜欢的人……
      华夏很喜欢的人是自己?可是她娶的是别人!一瞬间的听得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可是又不自觉的心惊,华夏是喜欢自己的吧,华夏爱自己。心跳由着兴奋乱了节奏,怕的不得了,害怕只是一秒,照片上的人就换成了一张陌生的美人的脸,想要验证却又不敢验证。不对,不可能,曾昔样那么美,连同为女人的自己都喜欢,作为视觉动物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动心,应该是自己看错了,一次又一次的确认,那里面的人分明就是自己,不论什么美不美的,哪怕照片里的人是个乞丐,哪怕是僵尸,是木乃伊,是一切恶心人的东西的合体,孟优优都愿意承认,那个人是自己。
      兴奋过后就是愧疚和自责了,如果华夏和自己并肩而行,或许根本不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如果自己不作,吃华夏做的饭菜也不会有这样子的事情,还有就是恨,一股江湖儿女的情节,孟优优要报仇,绝对要报仇,虽然并不知道仇人是谁。
      看到华夏的钱包,整个人却又无比的柔软,那一小枝的丁香花,孟优优不知道它有着怎么样的故事,但是一定和自己有关。那个瓶盖,华夏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参加篮球比赛。孟优优一路狂奔还是错过了比赛,赛场周围有许多女生给华夏准备了水,华夏最后喝了孟优优带的已经被体温捂热了的绿茶,然后篮球队里的庆功宴,孟优优真的是很像华夏的小保姆,只是静静的呆在一旁,拿着华夏喝完了的空瓶玩。大家很开心,孟优优却很无聊,他们谈论的话题孟优优插不进去话,他们的女朋友都是美女,很能够喝酒,很会说。在气氛最欢愉的时候孟优优突然发现那个瓶盖上写着再来一瓶,仿佛中了几百万样的兴奋,孟优优不自觉的说了一声“华,你看再来一瓶唉!”孟优优觉得自己的声音并不大,整个人群却安静了下来。然后不自觉的红了脸。
      往事像是黑夜里的星,在某个月朗风清的夜晚闪亮着。
      医院很是安静,既然是连死都是不怕的,所谓的困难就是要拼了命的克服,但是第一个困难是华夏的母亲,孟优优叫了一声“阿姨”然后两个女人同时面向了华夏,他睡得很沉,有一种的静谧中的安心,孟优优终于有点放松了下来,消毒水的味道和医院特有的安静,让孟优优恢复了过来。
      “阿姨,华夏也脱离了危险期了,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等等昔样回来吧”华夏的母亲并没看自己一眼,再也不要解释了,就是事实,不论怎样都不能够俩开华夏,都不能够。我的死刑是要命运来判的,人力不可违,不管也不顾。
      “优优……”孟优优知道迟早会面对的,看着华夏母亲的一脸为难,于心不忍。“阿姨,我不能够没有华夏,我爱他。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一度以为自己配不上他,然后让一切都复杂了起来,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孟优优像是待审判的罪人,抱着华夏的母亲痛苦不止。华夏的母亲流着泪摸着她的头发,孟优优看见一双美丽的腿,抬头是昔样提着一个保温盒站在拐角看着这一幕。
      “曾昔样……”陆跃为什么要来追自己,她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吧!
      对于善良的人最大的伤害就是借着她的善良去拷问她的良心,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谁规定她不能够喜欢他的,为什么全世界都是一副与自己为敌的模样。最冷的、最难受的不是拒绝,而是一件事情要进过某个不相干的人的同意,而那个人却对你的悲伤熟视无睹。
      三个女人的剧,曾昔样和华夏的母亲很亲热的聊着天,孟优优只是看着华夏,等着他醒吧,等着他醒了一定要个答案。孟优优放下手中的饭盒,想叮嘱曾昔样几句,但是曾昔样只是在华夏的母亲身边尽孝,好像分不开身。就只好回去了,没走几步就听见饭盒扔进垃圾桶的声音,孟优优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华夏你到底什么时候醒呢?
      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孟优优的心里无尽的焦急,还要考试,身心疲倦。但是迎来了学校的校长,她是来店里喝一杯茶,孟优优受宠若惊,不知道如何是好。曾书媛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一副高出不胜寒的模样,孟优优觉得她仿佛是月宫的嫦娥,然后紧张的走了过去,准备亲自为她服务。
      “你报考我们学校吧,你会是个好老师,所以过来邀请你……”孟优优心里一愣,曾书媛说话温和平易近人,让人欢喜爱听。
      “好的,谢谢您校长,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呢?我……”像是干涸了很久的地迎来了等了很久的雨,孟优优不自觉的感动,竟然大胆的将眼前的女人当做母亲。心里集聚的委屈翻天蹈海的的化成眼泪流出。
      “华夏没事,有那么多人照顾他,你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活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要以爱的名义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孟优优愣了一下,曾书媛是曾昔样的母亲,华夏的丈母娘,她来邀请自己?纵然她满脸的岁月从容,带着母爱慈祥的光辉,但是再怎样说这都是不合理的。曾书媛似乎看出了孟优优的疑惑,“是昔样来找我的,所以我才来邀请你,华夏的情况也是她让我转告你的……”曾昔样?古往今来,所有轰轰烈烈的爱情都会是有一个人是罪恶的,自私的,这是自己的主场,以为自己是主角,曾昔样出现了,成了真正的女王,而且似乎根本与自己不在一个战场,她的高度令孟优优举目,仍然遥不可及。如果是坦途,有什么理由不选择。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已经暑假,刘志武回到家才知道父亲生病了,高血压引起的心脏病,差点没命,只是一瞬间刘志武突然发现父亲老的厉害,整个家里都安静了,刘志武想起老乡李长河对自己的态度,父亲就是自己的一片天啊,而整个家里少点生气。刘志武选择担当,因为学的旅游,家里还有一片梨园,所以想在家乡开发旅游业。
      和父亲进行长久的商议以后,刘志武自作主张的去找了上次见过面的二舅,把自己的初步计划向二舅说了,希望能够让冬梅参与农家乐的经营,成为农家乐的经理人,而所有的经费他在这边筹集,一个暑假的时间,果园旁边的“迎鑫农家乐”已经小有规模的建设了起来。
      刘志武的父亲监督着工程的实施,刘志武提前到了学校,在孟优优的店旁边租了一间门面,申请注册了一个小小的旅行社,准备在学校里招人。然后和学校就业办的领导沟通了这个事情,因为国家支持小微型企业和大学生创业,所以刘志武的所有工作实施起来更加容易了,而旅行社的直接负责人是吕茜,她很厉害,刘志武自己不是很懂经营,对吕茜还是很信任的,当然她也不负众望,“追梦之旅”被她经营的风声水起,老乡也辞了工作来帮忙。
      生活有的时候比爱情更能够让人充实,要操心的事情多了起来,刘志武竟然忘记了孟优优和邱智的事情,睡眠严重不足,有时候说这话也能够睡着。梦里有个人穿着蓝色的长裙朝着他挥手,很像孟优优,但是他却怎么都追不到。刘志武被吓醒了,肚子饿了,想吃饭但是却放不下梦里的那个身影,开校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孟优优被调到了高年级的班,刘志武当然也没有好好上过课,还真的是好久不见呢!
      依然是九月的天,刘志武漫无目的的走着,夕阳西下,带着几分疲倦的美,刘志武想着或者是自己太累了呢看夕阳还是疲倦的美,不觉得苦笑,有种强烈的直觉,能够碰到孟优优。
      梦中的深蓝色的长裙,麦色的草帽,白色的包。那就是孟优优,刘志武看着这个场景一阵心惊,突然饿的不能够自已,本来就是来找孟优优准备一起吃饭的,反而将这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刘总还有时间来学校啊”刘志武转身看见两个同班的女生,自从自己开了旅行社,认识的人都将他叫刘总,开始有几分不习惯,但是此刻却是无比享受的,不习惯都变成了小得意。“那怎么说的,学得上完呢!你们做什么去?”两个女生也是去吃饭就同路而行了。
      邱智被学校开除了,孙老师又回去做她的代课老师了,班主任换成了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五官加身体都有向着球型发展的趋势,看不出来生长线。开校的第一天刘志武怎么都不相信拥有这样的一副长相的人会是老师,当然更加圆润的还有他的灵魂,他希望刘志武继续当班长,能够充分发挥自身特色安排好本班学生的就业,但是刘志武拒绝了。
      旅行社是由吕茜负责的管理的,一切规章制度都很严厉,连刘志武也包括在内,对于某些人情说词,刘志武真的是拉不下脸,女人认真做起事情来,刘志武是自叹不如的,所以虽然不能够完全信任她,但是刘志武离不开她。
      自从租了门面以来吃住都在公司里了,回到宿舍后在发现自己的床已然成为了杂货铺子,脏衣服、书、臭袜子……天已经黑了,宿舍只有一个人在睡觉。刘志武看了一眼乱哄哄的宿舍,只能够返回公司,孙茜对公司的要求简直达到了神经质的程度,第一天当着全公司人的面,让刘志武去洗脚。虽然自己机智的化解了尴尬,但是没几天刘志武就彻底的被改造了,也终于明白了孟优优喜欢华夏什么。
      九月的星辰格外的美丽,刘志武一个人走在小道,想着一年前的孟优优就是在这条小道上将自己踢了一脚,其实一点都不疼,但是脑袋发热了,远处就是她的店了,她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有种别样的诱惑……
      脑袋真的很疼,整个世界似乎与自己都不在有关,睁不开眼,但是心里却是无比的清醒:自己被谁照顾着,应该在医院,与邱智有关。花朵在温室里是鲜艳是美丽,在风雨中才能显示它们的生命,创业很难,虽然生意做的不大,但是在这两年短短的两个月,刘志武已经体味到了生活的艰难:任何的时候,你可以得罪君子,但是不要得罪小人和恶人。人性本恶,如果对于邱智这样的人不好好加以规劝,后患无穷。至于照顾自己的,除了孟优优还能够有谁,刘志武的心中闪过一丝甜蜜。
      刘志武的猜测,没有任何的道理,因为睁开眼的瞬间他就看到了孙茜那张近似骷髅的脸,吞吐着烟雾,那照顾自己的是?刘志武的确趟着,但是手被绑着。“吕茜你绑着我干什么?,我的头很疼,赶紧送我去医院啊……”
      刘志武闭了嘴,因为吕茜冷眼看着自己的样子,让他从心底里泛起一阵阵的寒冷,刘志武猛的清醒了过来,不动声色的环视周遭,应该是在吕茜住的地方,刘志武稍稍放心,空气中漫步着方便面的味道,刘志武觉得肚子有几分饿了,阳光像是越过了什么障碍,突然撒了刘志武一脸!
      孙茜掐灭了烟,并没有多看刘志武一眼。“你到底想干什么?把他绑过来做什么?”还有其他人,刘志武一阵恐惧,听着吕茜的话,心里不停的揣测着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心里无比的凄凉又有几分自豪,自己的生意还没有做大呢,倒先被绑架了,直到看见邱智那张发面馍馍似的大脸。
      客厅的人一边吸着方便面,一边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艰难的咽了一口后用那张油嘴,隔空亲了吕茜一口。刘志武一阵反胃,揣测着这两个人的关系,估计是一出乡村爱情故事,但是这吕茜也太变态了吧!像是什么精神病患者似的,走的都是极端路线,一会骤雨,一会儿艳阳,人格分裂了似的。
      刘志武还停留在懵懂的观测范围的时候,就看到吕茜一个箭步冲上去,踮着脚吸到了邱智的嘴上,然后开始脱邱智的衣服……刘志武瞬间蒙圈了,邱智手中的方便面撒了一地,溅了两个人一身,两个人步履艰难的走出了卧室。刘志武盯着门口的方便面盒子瞪着眼睛咽着口水。
      漏进来的阳光终究还是消失在了桌隙,刘志武有点小失落,竟然忘记自己是被绑着的,头很疼这些事情都放置不管了。刚才的吕茜,刘志武有点动心,邱智是刘志武最反感讨厌的人,但是怎么说呢,就在刚才的某个瞬间,刘志武突然喜欢上了吕茜,那种心里仿佛被什么烧着了似的喜欢。
      刘志武是个正经人,在此时此刻觉得这个正经有点滑稽和难堪,但是刘志武依然是个正经人。喜欢孟优优那样子同样有几分正经的女孩子,感觉安安静静的,骨子里又透着某种矛盾的时尚纠结和小心翼翼,让人不由自主的舒服,刘志武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所以在骨子是很讨厌吕茜这样子的姑娘的。
      时间不是特别的长,此刻回想起来吕茜是那种在人面前是温柔可亲的小可爱,私下里却抽烟、喝酒、打架、脏话……什么粗俗干什么的人,知道吕茜在抽烟的时候,刘志武心里不由自主的恶心,像是放久了的食物,一湾绿水的臭沟,但是她却是能干的,所以一切事情都交给她打理……
      门开了,孙茜穿着月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扎着马尾,透过她的身体客厅的玻璃窗外的植物格外的鲜绿,阳光偷偷的撒进一缕在她的脸上,刘志武怀疑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孙茜用手中的剪刀,剪开了绑着刘志武的绳子,刘志武心里的冲动更深了。“你感觉怎么样?先去医院看看吧,我已经打电话给长河了,让他过来接你,阿智的事情,很复杂,但是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吧”……
      “阿智……”刘志武一阵气愤,心中闪过非常狭促的念头,觉的一定要对吕茜做些什么以报复这个没有廉耻的女人,以消除自己心中的仇恨。吕茜手落声起,给了刘志武清脆的一巴掌,但是刘志武反而不能够死心冷静了。
      “邱智又去找孟优优了”吕茜像是着了魔般的任由着刘志武摆布,但是只一句话,刘志武猛地坐正“他想干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一阵紧张。刘志武暗暗的愧疚,拿眼睛偷偷的瞟了一眼安静的站在床边的吕茜,不自觉的红了脸,又有些懊恼。孟优优的安危最重要,贱人都是成双成对的,邱智就是个疯子不知道他现在又想做什么事情。
      “认识孟优优的那一年我才14岁,初二。”刘志武有点不知所措,这个再怎么说,不是应该说说邱智嘛,怎么开篇就是孟优优。吕茜走了两步背着手,靠墙,冲着刘志武笑了笑,“因为嫉妒啊,那一年的暑假,我在那家茶点店里打工,很喜欢华夏哥哥,他那么的美好。”刘志武觉得有点不自在换了个姿势躺着。
      “你根本不知道孟优优有多可恨,以前我还能够做梦,但是孟优优却将这个梦彻底的打碎了”刘志武做起来坐到床边。“那是黎华夏喜欢孟优优的,这怎么能够怪孟优优呢!你们这些女生真是的。”
      “孟优优她也配?”孙茜突然激动起来,但是刘志武并不愿意改变自己的说词,“我就不明白了,不就长的好一点嘛!说白了黎华夏那个娘炮有什么可喜欢的,你们这一个个的不知道都着了什么魔……”
      “刘志武,你有什么资格说华夏哥……”孙茜已经泪流满面,刘志武有点不忍心,闭了嘴。心里琢磨着,其实说起黎华夏的长相,不过那样子嘛,吕茜才20岁,被他的美貌迷了心窍情有可原,孟优优一个奔三的大学老师,被折腾五迷三倒的才不像话,得管管。
      “初二的时候我就是邱智的人了,我是没有资格。但是孟优优她更没有资格……”这么情化、感性的孙茜,刘志武第一次见到,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不过,不对什么叫成了邱智的人了,刘志武已经做好准备把吕茜的话当成小孩子过家家的故事来听的,但是好像有点不对劲……
      “邱智去找孟优优做什么?”刘志武恨不能踩个风火轮马上出现在孟优优的身边。吕茜突然大笑了起来,“怎么你这么爱孟优优,不想听听孟优优的过去,比我的可精彩多了……”刘志武捉住女生的胳膊拉了一把,孙茜顺势的躺在了刘志武的怀里。
      那一下拉的,刘志武有点震惊,孙茜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他用了很大的力,但是都仿佛没有地方释放了,毕竟是女孩子。刘志武松手,打算出去找孟优优。
      “邱智又打不过孟优优,你急什么呢!告诉你,那些破事我只说一次,下次想听就没有机会了!”刘志武停住了脚步,反身做回了床上。孙茜冷笑了一声,刘志武有点脸红,即使追到了孟优优这些往事刘志武也是不好意思问出口的,但是这并不能够阻止刘志武的好奇。
      “孟优优是华夏哥从深山老林里带出来的土包子”吕茜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志武不耐烦的打断了,“捡重点说,黎华夏就黎华夏,别乱加字,我也不想知道他”一阵沉默后,孙茜继续开口了。
      “华夏很帅,又很幽默,那家店开业的时候一整条街的少女都被他吸引了,当然也包括我,所以我去店里当暑期工,我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又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所以老师同学都很喜欢我,我当时想着我一定能够成长为华夏喜欢的模样……”
      “你脑子坏掉了吧!”刘志武简直是错愕,一时没有忍住。
      孙茜静静的看了刘志武一会儿。“那个时候啊!很简单,第一次有了喜欢的感觉,想嫁给一个人的感觉……”她突然说不下去了似的沉默。
      刘志武平了下心力,“那黎华夏还真的是个为害四方的妖孽呀!”孙茜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刘志武只能够自己没意思的笑了。
      “就是在那个暑假,华夏带来了孟优优。那个时候小,什么都不懂,本能的讨厌孟优优,又变态般的喜欢着华夏,所以做了很多错事”刘志武有点奇怪,吕茜话说的很温柔,很温和,很让人喜欢。
      “孟优优过去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你们都这样子不待见她?”
      吕茜像是喝水的小鹿受了惊,抬起一双无辜的眼。“啊啊,抱歉,孟优优其实人很好的,她的过去啊,都是因为我们都喜欢华夏,而华夏却喜欢她,嫉妒导致的”刘志武想笑,吕茜确实是不一样了,刘志武不习惯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刘志武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有种别样的温馨感,空气里都散发着一个小女孩的天真……
      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刘志武的美梦,一身冷汗。邱智这颗不定时炸弹还没搞定呢,自己怎么能够陷在美人计里,吕茜是最能够演戏的了……头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吕茜已经一脸欢喜的去开门了。
      “长河哥你来了,热不热,要不要喝水?”声音里满满的亲切,刘志武恍然大悟。老乡抹着着额头上的汗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志武你没事吧?茜茜说你被人打了,我就赶过来了”
      李长河说着话转向了孙茜,“怎么不去医院,来这里了嘛?”“这里近嘛!我又拖不动他”孙茜说着话一脸的娇嗔,李长河不说话了,“能不能走,要不我背你去医院”。刘志武一脸的鄙视,“伤的又不是脚,怎么你坏了脑子?”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哪个人不是演员呢,只是愿意不愿意演成那个人爱的模样罢了,只有孟优优不懂。
      轻微脑震荡,没有什么大碍,刘志武更加放心,旅行社虽然处在起步阶段,但是人心一定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只是孟优优!黎华夏都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曾昔样据说也已经怀孕,你究竟怎么才能够放下,没有任何人的人生一帆风顺的,那样的偏执……刘志武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对了,志武,你被谁打了,咱们才刚刚起步,不能给别人构成威胁吧,恶意竞争没有理由啊……”李长河自顾自的说着话,刘志武和吕茜却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邱智很危险,但是两个人都不由分说的将他忽略了,尤其现在吕茜选择了李长河,刘志武看到吕茜的脸都白了。
      “不知道在哪里欠了风流债,人家复仇来了吧……”孙茜嘻嘻哈哈的说着笑话,“长河哥,你媳妇仗着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口饭都没给我吃啊,你赶紧去给我买个饭吧,不然也不用等到人家来复仇了,我自己就先去了……”刘志武做出将死的样子,一眼瞟到吕茜红了脸,两个人默默的看着李长河的背影消失。
      “上一学期邱智被打的住院了的事情,你知道吧?”吕茜点点头,“是李长河干的”吕茜猛地抬起眼,满眼的绝望。“你不要这副表情,如果这是事实你就不爱他了?还是说你心疼邱智?”吕茜没有搭话。
      刘志武接着说道“李长河喜欢你,还是会在意你的过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能够改变吗?不能,他要是问你就说,不问你也不必在意,不要因为喜欢他就成为一副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我之所以说这件事情,是因为他也有他的成长期,你不必矮下去自己去突出他……”
      “切,长河就知道我是你的前女友,所以你还是自己小心点吧,废话多的很”吕茜一脸的释然,人呢,总是能够超度别人,却葬送不了自己。“邱智的事情你不必一个人担,你既然选择了,我们都责无旁贷”。
      吕茜的心中无尽的苦楚,可是怎么办呢?出现了一个人,似乎还不错。“孟优优和华夏的问题不在于曾昔样,在陆跃……”“陆跃又是谁?男的女的?老的还是少的?……”“刘志武你就是贱人一个,说到底想的还不是孟优优!”
      “陆跃才是孟优优真正的前男友,孟优优就是人太老实,白担了个婊子名。”
      “我说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那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刘志武不悦的打断吕茜的话。“sorry,我又不是真说她这也值得激动,陆跃是当年的第二个花样美男,华夏的好哥们”
      “卧槽,近渣者人渣,一堆渣”。
      “刘志武你闭嘴吧,你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即使现在我已经喜欢了别人,但要是拿你比华夏和陆跃,那怎么说呢,就是拿卡西莫多比哈姆雷特”
      “那是啥?”“就是,是个女人都会选择他们而不是你……”
      刘志武闭了嘴,吕茜笑着说:“奇怪的很,我们都以为华夏和孟优优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所以对孟优优穷极欺负的本能,但是最后追孟优优的是陆跃,华夏和孟优优仿佛不认识一样,最后还娶了曾昔样,关键是后来陆跃死了……”
      “怎么死的……”
      “你能够安静的听我说完嘛?”
      “怎么死的啊?”
      “病死的……”
      “什么病啊?”
      “神经病”……
      “什么神经病啊?”
      ……
      李长河拎着袋子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刘志武这个神经病啊!跟了这样的老板,唉……”刘志武基本上是抢过了李长河手中的袋子,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用筷子指着李长河说着什么,“哎呦,慢点,别噎着了……”刘志武咽下去口里的东西。“你媳妇太嚣张了,带回去好好管教,目无领导,怎么能行”……听取病房里笑声一片,吕茜坚持让刘志武留院观察,第二天再出院,然后在刘志武的谩骂声中和李长河牵着手出了门,刘志武一阵羡慕。
      世间的所有此起彼伏,总觉的是年轻的时候犯的错成就了一个又一个的毛头小子,但是至少此刻的一切都是鲜明而且快活的,故事的最后真的才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吕茜终究也还是没有能够和李长河在一起,当然这是后话了。待他们出了门,刘志武就去找孟优优了,但是首要的问题是要联系邱智。
      两把肉,两把腰子,一瓶酒,邱智带着一生的膘来赴约。
      “是个男人的话,放过吕茜。”邱智一声不响的吃着串。刘志武拿起酒瓶喝了起来。邱智将烤串吃完后,什么也没有说走了。为难孟优优嘛?邱智,你敢?刘志武看着邱智的背影,摔碎了酒瓶。
      最重要的是找个理由再次回到孟优优的身边,但是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刘志武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昔样”的门前,孟优优穿着服务员的服装,在店里忙着,她一紧张总在这里。有什么可紧张的呢?是知道曾昔样怀孕了?八卦又不是新闻,我们最多算是个人名,可是她总是最迟钝的那一个,憨憨的,不过又不是什么好事情,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对孟优优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但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刘志武刚准备走进去就看见一个美艳的妇人挽着一个中年女人走向了这边:曾昔样。刘志武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自己最为熟悉的角落。有曾昔样在的话,孟优优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才对,坐着看一看她就好。
      曾昔样进门,满脸都闪耀着母性的光辉,有种别样的温和的美,她那细长的眼,柳叶的眉,灵巧的鼻子下的风流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一脸的温和的爱。她旁边的妇人,有华赏丽服拼出来的高贵美,人长的很好看,但是有一种堆砌的繁重感,眼角透着俗气。
      孟优优迎在门口,招呼两个,说着恭喜昔样的话,曾昔样笑的一脸幸福,但是身边的妇人并不客气,支使着孟优优,又是要果汁,又是要甜点……一边还拉着和孟优优说话的曾昔样,最终选择了离刘志武最近的那张个性小方桌走了过来。桌子上放着一个雕花铜质的四方人面像。不知道为什么刘志武不自觉的想到了学校的美女校长曾书媛,很有气质。
      刘志武目不转睛的看着端着水缓缓走过来的孟优优,突然哎呦一身,刘志武首先看到的是孟优优惊恐而错愕的脸其次才看到背朝后,一只手抓着桌子,另一只手探地的曾昔样,刘志武本能的跑过去准备垫在地下,但是曾昔样身后的妇人突然出现挡住了路线,刘志武有点无奈,好在孟优优已经赶到了前面,拉起来就好。曾昔样惨叫了一声,店里面的人都聚拢了过来,妇人迈过倒地的曾昔样,转手就给了一脸无辜的孟优优一巴掌,曾昔样倒在血泊中,还有那只雕花的铜质人物头像,刘志武没有犹豫抱起曾昔样,店里的人自觉地让出一条道,妇人转身拉住了刘志武。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儿媳妇,没天理了,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妇人哭着说,黎华夏的妈,刘志武一愣神,但是却没有手来摆脱妇人,“阿姨你放手让他送昔样去医院啊!”黎母一手抓着刘志武,一手指着孟优优骂“就是你干的好事,你们联合起来害我们母子,我要报警,找警察……”“现在不是找警察不找警察的事情,再不送去医院她该有生命危险了……”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了,期中的一个带着小孩的母亲,跑过来掰黎母的手,妇人才脱了手,然后转身朝着孟优优劈头盖脸的打,刘志武不忍心,但是孟优优只是任她打着,眼睛却是盯着曾昔样流泪,刘志武狠心奔向了医院。
      不一会儿功夫,黎华夏带着两个失魂落魄的女人赶了过来。“母子平安……”话音刚落孟优优已经泪流满面,倒是黎华夏的母亲更加失魂落魄。刘志武走过去,拍了拍孟优优的肩膀,可是孟优优却转向了华夏“真的不是我华夏,请你相信我……”孟优优的脸上有好几条血印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刘志武没有犹豫转头向着华夏就是一拳,黎母急了,尖锐的喊了一声,你不能打我的“华华”,孟优优抱住了刘志武的手。
      在孟优优的心中,华夏:有文化,无所不知,跟百科词典似的;有情调,会弹吉他,会唱歌,只是听他说话都浪漫;温柔,体贴,什么事情都能够提前预测到……就是好。况且真的与自己无关啊!华夏安静的安顿了自己的妈妈,静静的转身和刘志武对打。孟优优感觉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爱自己,可是他的妻儿在医院里刚刚脱离了危险期。为什么,事情总是会想最糟糕的方向进展,或者说华夏现在完全把自己当做姐姐,这是最不愿意发生的尴尬。如果当初预测到如今,那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昔样的孩子没有了对不对?”孟优优错愕的看着刘志武,刘志武却一声不响的走了。这是什么情况,华夏的妈妈突然活跃了起来,孩子没有了,是因为自己嘛!孟优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黎母嚷嚷着冲向了孟优优,实在不像个经历过时间的女人,却是个的的确确老女人。
      “妈……”“你回去休息吧……”。
      思绪静止了,这三个女人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华夏应该是最伤心的吧!自己最关心在意的事情,被刘志武的骗了,多希望被永远的骗下去,如果知道是已成的事实,孟优优绝对不会去分辨。
      “优优……”
      “我这就回去,你好好陪陪昔样……”说话间已经再也忍不住眼泪,孟优优从现在哭到了从前,如今的年纪看着那些小小的孩子都是无比的欢欣,如今本来一个将要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的生命就这样消失殆尽了。
      “这个世界里,一切都预先被原谅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许了。”——《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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