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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乐队
w大为期七天的新生军训定在了开学的一个礼拜之后。
虽然w大的军训是在学校里进行训练,没有其他学校的军训那么煎熬,但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比如某人的一头红毛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军训通知传达下来后,江北秋在宿舍里每天都要听一遍凌宇对自己的红毛的不舍与热爱,听的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不懂啊!红头发才是我的本体啊!”凌宇一边用吹风机给自己吹造型一边吐槽“我的人设就是红毛啊,失去了红毛的我就会沦为路人一样的角色!”
不,我觉得你的人设是骚包。随便用梳子梳梳头就完事的江北秋看着凌宇对着镜子小心翼翼上发蜡的动作有些出神。
在不能唱歌的这三年里,他常常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使他养成了发呆的习惯。从小他的生活就与音乐牢牢捆绑,小时候他也厌倦过,反抗过,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却越来越热爱音乐。他的血液,灵魂都和音乐相依附,唱歌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这三年他像普通人一样学习,高考,很忙碌,似乎也很充实,但是一旦空闲下来,缺少了唱歌本能的江北秋,总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躁动不安。
江北秋一直在找寻打开笼子的那把钥匙,却不知道该从谁那里获得。
最终凌宇还是幸运的保住了他的红毛。
声称无法对自己的红毛下手,凌宇的红毛直到在军训开始都牢牢的留在他的头上。结果军训第一天就被教官当着全校同学的面作为典型反面例子呵斥下令整改。
凌宇被骂蔫了,准备第二天就去理发店染黑。没想到当晚w市就刮起了台风。这场台风带来的暴雨足足下了一个礼拜,直接下到了军训结束。
凌宇在宿舍楼上看着教官们在雨中搭上了回去的车,得意洋洋的说,这是老天爷都觉得他可怜看不下去了,帮他呢。一副电视里反派人物小人得志的嘴脸。
江北秋靠在书桌边拿着笔帮凌宇看乐谱上的错漏,发现凌宇虽然说话不着调,为人还是很靠谱,是个好青年。这几天刮台风时凌宇仍然坚持每天一大早就去乐队排练,晚上回来还常常给江北秋带带宵夜带带晚饭。
看出来凌宇对mary乐队付出了不少心血,作为夜宵的报答江北秋有时也会帮凌宇看看乐队的团谱,提提改善意见。而凌宇似乎也对江北秋这个顶着天才名号的别人家的孩子格外的信任,江北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总是让江北秋特别舒坦,于是短短的一个礼拜里,两人的舍友情谊就因为这场台风迅速升温,变得格外的坚固。
w大一向崇尚自由轻松的风气,江北秋排完这个学期的课才发现一个礼拜只有三天有课要上,跟高中时代紧凑的节奏完全不一样。天气太热,也没有出门的想法,江北秋每天在宿舍闲的身上都要长蘑菇了。
被热血青年凌宇所感染,江北秋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无所事事下去了,就发短信问凌宇Mary乐队排练时他能不能去围观,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
过了半个小时才收到凌宇的回复:“我刚刚排练没看手机!你现在要来吗!我们在艺术学院这边二楼的排练室!”
三个感叹号体现了凌宇激动的心情,不知道是排练high了还是过于热情的欢迎他,江北秋看了看外面的烈日,摸了顶棒球帽扣在头上,一边出门一边打字回复他“我现在就过去。”
艺术学院距离男生宿舍有一段距离,江北秋压低了帽子,尽量挑树荫走,走着走着又开始走神,在艺术学院大楼楼下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前面的人的肩膀。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江北秋这一下撞得不轻,帽子都撞歪了,在额头上狠狠的摩擦出了一块红印。
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把他的棒球帽摘了下来,正是被他撞到的人。“我没事,不过你额头都撞红了,小学弟。”好听的声音不禁让江北秋抬头多看了他几眼。从小练声的他对这个人的发声方式格外熟悉,不同于一般人说话时的“大白嗓”,练过声的人说话喉咙更加放松,不容易伤到嗓子,而这个学长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共鸣的位置比一般人说话的位置更加靠下。
对方应该是高年级的学长,棕色的头发和讲究的穿搭和大学里其他穿着朴素的学生格格不入。虽然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墨镜下高挺的鼻梁和流畅优美的脸部线条显示他多半是个帅哥。再联想到对方可疑的伪声,这个学长不会是什么明星吧。不关注娱乐圈的江北秋不由感到一丝微妙的狼狈。
“学长也去艺术学院吗”注意到对方手上拿着一沓乐谱,江北秋道。
“我去二楼排练室。”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艺术学院的大楼。
二楼排练室不就是mary乐队排练的地方吗。
“那学长认识凌宇吗?”江北秋随意尬聊。
“凌宇啊,我认识。”棕色头发帅哥摘下了墨镜,回头朝江北秋露出一个晃眼的笑容“我表弟。”
基因真是个不靠谱的东西。江北秋恍惚想。
和凌宇的长相气质截然不同,凌宵长得极为精致,说是精雕细琢也不为过。由于过分的美丽,甚至让人生出无法靠近的怯意。但是这样一张脸对江北秋展颜一笑时,江北秋只觉得对方的整个人都在发光。真是个天生的发光体。
江北秋可以确定对方不是明星了,毕竟这样一张脸如果是明星他不可能不认识。
“你是凌宇同学?”凌宵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脸杀伤力太大,又把墨镜戴了回去。“让我猜一猜...你是江北秋?”
江北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出名的,想来多半是托凌宇那个大嘴巴的福。
“是的,凌宇提起过我?”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排练室门外,排练室的隔音效果做的很好,这么近的距离也只是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乐器的声音。
“他可是一直在我面前夸你。”凌宵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搭上了排练室门把,却没有把门打开。而是低头把脸靠近了江北秋,小声说:“除了你以外我也想不到凌宇那个家伙还能交到哪个一看就是好孩子的朋友了。”
然后朝江北秋比了个wink,拉开门示意他先进去。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江北秋被美颜暴击的脑子有点不太清楚。而且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颜控的?
Mary乐队正在排练的是之前江北秋帮忙修改的原创曲目,扎了个小辫子的是主唱兼队长的顾弋正在和贝斯手Amy争执着什么,江北秋想起凌宇说顾弋是个一点就着的炸药桶,尤其是每次和Amy讨论曲子,一个不注意都能差点打起来。
“这个地方跨度太大了吧!你live能这样唱?!你唱个给我看看?”顾弋脸色都不好了。
“我能唱我就当主唱了你这说的什么话?这里可是全曲的亮点,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我还没说这段贝斯solo有多难呢,还不是靠自己练?不想live丢脸就多练练!”Amy个子小气势却不小,毫不客气的ko了顾弋。
Amy的死忠拥护者凌宇还在一边给Amy鼓掌“Amy说的对啊,这个地方就是要这样唱才好听啊,顾弋你就多练练啊。”
吉他手陆乔在旁边吃瓜。
顾弋很无语“我根本唱不上去好吧,这还是男生的key吗?你们不是联合起来整我吧。”
“谁整你了,你唱不上去而已,我们这里六个人,其中三分之一的人都能唱上去你信不信。”凌宇话音刚落,Mary乐队的四个人齐刷刷扭头看向了门口的江北秋和凌宵。
“???”站在一旁打算等他们吵完了再上去的江北秋觉得自己冤死了躺着也中枪。
“那个...你们好。我是凌宇舍友。”江北秋朝四个人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我叫江北秋。”
“我是来送《Jealous》的乐谱的。”凌宵朝凌宇挥了挥手手里的乐谱。
“《Jealous》的乐谱?!”顾弋从主唱位飞快的冲了下来“大神你怎么弄到的?Over的曲子不是不对外提供曲谱的吗!”
“朋友给我的。”凌宵笑了笑,把曲谱交给顾弋。“借给你们演出用,但是不可以外传哦。”
顾弋是over的脑残粉,此时捧着曲谱兴奋的手都在抖。江北秋在一边好奇的看了几眼,在内心悄悄演练了一遍,发现谱子的确极为精妙,但是难度也不小,对演奏者的素养要求很高,尤其是吉他solo的那一段,指法看起来相当有难度。
“这首曲子不错啊,是over编的曲?”江北秋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对over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在三年前凭借着一张他自己作曲编曲的单曲《Candy》腾空出世,被不少主流媒体评价成百年难得一见的鬼才。但是那时候江北秋正处于人生最失意的阶段,就没有过多留意。等到他有心情去关注时事的时候,over已经宣布无期限的隐退。
这句话引来了顾弋的怒目而视。一旁的凌宇也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几年前的过气曲子而已。”凌宵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瞬间拉走了顾弋所有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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