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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
央离素出生之时,据说满室生香。
凌贵人凄惨的叫了一宿,这冷香也漫了一夜,无人不以为异。
晨曦之时,央月沐姗姗来迟,身上带着别处的暖香,不知昨晚落脚何处。众人皆匍匐下去,而央月沐鼻端微微一翕,也略略诧异。端个沁人心脾,说不出的幽凉。
而后,嘹亮的啼哭声,清晰的炸开。
央月沐皱了皱眉,突然开口:“赐名离素。”
转身离去。
除却懵懂无知的鼻涕虫阶段,央离素已能记住不少人的样貌。
央流墨长她三岁,乃是皇后所出。长子,又是嫡亲,东宫之位,原是稳固。可惜,难产逝去的皇后,给了多少人攀天的希望。
沉静如夏日幽莲的央流墨。
也忘了是哪一日,在凌妃怀里早已不耐烦的离素,对上了前来请安的他的双眼。
这是她自以为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她伸出小胖手,遥遥挥舞,口里大喊:“央流墨!”骇的凌妃忙捂住她惹祸的小嘴,她却自顾自的哼起来,不知所谓。
可能是她刚刚学会叫“父皇、母妃”,整个人很有开口的欲望。
央月沐笑意顿减,眸中泛起烟霭。
央流墨行礼,问安,作答,一气呵成。而后对着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好像那一年,她三岁。作为一个三岁方会叫人的小屁孩来说,这番作为实在不值得称道,可这就是央离素三岁时的记忆。夏日的午后,蝉鸣阵阵,她自得的心情,凌妃手忙脚乱的动作,还有央流墨,眸色中流转的趣意。
同时,三岁的她,也知晓了这宫里还有两个年纪相仿的小东西,小她两月出生的央绯锦,不爱多言,还总摆出小大人的姿态,令她莫名厌恶。只有一岁的央盏影,嘴里吐泡,鼻里流“脓”,着实感觉恶心。
这两个小东西,不太常见。
岁月流光。
央宫里的女人慢慢多起来,多到漫如繁星,目不暇接。偏偏,诸位皇子的生母,非死即疯。央国的皇后,难产而亡。央绯锦的母妃,也是难产。还有宣妃,诞下双胞胎,央盏影与其夭折的妹妹,宣妃自此神思恍惚,语无伦次。
长公主之下,再无姐妹。
笙箫起舞的未央宫,是央帝夜夜作乐的温柔窝,可这未央宫,只许一人进入。
大家皆知央帝对长公主的溺爱,骇人听闻。成斛的明珠,倾洒在玉砖上,只为她爱听那叮叮咚咚,如同落雨的清响。就连这未央宫,她想来便来,无论何时,也无论是否打扰了殿内彻夜“狂欢”。反正,央离素需晨昏定省,每日二次的请安。
央帝不喜皇子之间太过接近,每位皇子都有各自的师傅、侍卫、侍从、乳母、宫婢,一切平等,他甚至默许小范围的摩擦。
可这未央宫,他从不许他们踏入一步。
而她与他们,不得私下见面。
好像,仅此而已。
央离素,只是有个诡异的父皇,有三个远隔如山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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