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农家女

　　晓莹在她阿妈进房来时的第一印像，鼻子小巧，肤色有些发暗，大概二十六岁，长得慈眉善目的顺眼。阿爸鼻梁挺直，皮肤黑了点，年龄恐怕有二十九，双眼皮挺俊的，俩哥哥像阿爸。只是二哥的眼晴老盯着她转，使得她这内里三十岁的剩女不自在，怕被看出不是原本的陈晓莹。孰知，她二哥名轩是嫌阿爸，阿妈在这，挡着他跟妹妹說话呢。而这时晓莹妈江氏說话了，“二龙，你现在去沙地那把番薯苗割了，那苗给百花送去，反正家里也没猪。名浩，快去沙河捞黄沙蚬去，阿妈好给你妹妹熬粥。名轩，看好你妹妹，我去小河洗衣服，噢不，我先慢慢熬着白粥，等名浩捞回来再放更好。”听着阿妈唠叨的吩咐。她阿爸，名浩就赶紧向房门走了出去，江氏接着也走出房间。名轩等三人都走远了，就迫不急待地ni来到床边坐下，說道：“小妹，你吓死我啦，你整整昏迷不醒睡了三天三夜呢。”晓莹眨了眨眼扮成小孩样回道：“二哥，我也不想病，还要花钱了呢。不过我听大人說小孩发一次烧，能长高一次哦。二哥，我是病好了，可我有些东西记不得了，还发了好长好长的梦。”因为这前身的晓莹是个不记事且有些呆的人，晓莹得跟二哥套取些村里人邻里关系，自家亲戚有哪些个，不然到时候抓瞎。
　　晓莹跟二哥聊了大概半时辰，江氏就端着一碗粥来道床前道：“阿女，来把粥喝了，小心烫。”晓莹一看到粥，肚子就不争气的响了起来。“看，真是饿了。”江氏一手托着碗道，晓莹双手也捧着碗一口一口的喝着，碗里没见到黄沙蚬的硬壳，只有蚬肉还有姜丝，真鲜啊！虽然蚬肉多过米粒，但架不住古代无污染的环境，黄沙蚬捞回来就煮，新鲜。虽然不知道这朝代为何有姜，又会食用黄沙蚬，但先填饱肚子再說。可看到二哥盯着她喝粥吞咽的样子，晓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阿妈，蚬粥还有吗？”“哦，还有一些，都给你喝。”江氏答道。“阿妈，给哥哥他们喝，我喝了这碗就够了，好饱”晓莹說完拍了拍肚子，她装得应该挺像小孩子的吧。“哈哈......”江氏高兴的笑了起来，女儿病好了能不高兴吗，好像比以前有些不一样，但那里不一样又說不出来。名轩听到小妹让他也喝粥忙撒手兼摇头的說：“小妹，你病刚好喝多点，我不喝不喝。”最后还是晓莹坚持让哥哥喝才了。晓莹喝了粥就睡着了，到了太阳快落山时才醒来。她下床走出房门，按记忆来到厨房。其实厨房就在她房门口旁边，也是泥砖墙茅草屋，比她房间大一些。见她阿妈已经在炒咸菜快出锅了，“阿妈，我拿碗筷出去。”江氏默认点了点头。晓莹把碗筷放到小木桌上，她家吃饭一般是在厨房门口不远的柿子树下吃，柿子横向大概十米就是她家菜园子，厨房旁边还用木搭了个简单的草棚子放材火和耕田的农具，周围用竹子搞了个栏栅，大门也是用竹子编成的。这时她阿爸走到大门处推开竹门，看到晓莹站在桌旁，微笑着对晓莹說：“阿女，病好了哈。”边走边把镰刀，麻绳，担挑放到草棚处，然后抱起晓莹抛了抛，“哟，好象瘦了，这么轻。”晓莹在阿爸抱她的时候囧了一下，然后想想我不是还小吗，怕啥。“咯咯......”晓莹被阿爸一抛一抛地逗笑了，毕竟真的还是个小孩子。俩哥哥听到晓莹的笑声从房里出来，都羡慕的看着晓莹，大概也想阿爸抱自己抛一抛吧。名轩跑到阿爸身旁抱着他阿爸的腿說：“阿爸，我也要抛。”他阿爸看了下二儿子委屈的脸，放下晓莹笑着說：“好，今天阿爸高兴，都给抛抛。”等坐下喝粥的时候，名浩，名轩满脸笑意，江氏这时說话了：“看你，高兴个什么劲，我說你把薯苗都割了，都给百花挑去了吗，百花可是我好姐妹。”“都挑了”二龙回答道。“明天起番薯，晓莹就别去了，你病刚好。”二龙接着說。晓莹一听不让她去，马上不高兴的对阿爸說：“阿爸，我都好了，你不让我出去走走，反而会闷出病的，我要去起番薯，不要在家闷着。”江氏认为晓莹說得不错有道理，也就附和的說：”让阿女去，反正家里没什么好看的，也没有她可以做的，就让她去，一家子都去，好起完挑去镇上卖。现在初六了，快到中秋节了，卖了好准备节礼送去你爷爷那。唉，不知能卖多少文钱，家里油盐要买，米也不多了。看看能不能捱到下新米时......”江氏又唠叨一大堆家里事。
　　第二天，村里不知谁家公鸡喔喔.....叫了多少遍后，晓莹这才起床，走出大门外十米远的
　　小河洗漱。原来自家在村东面，沙河从东拐弯至南流，上竹村刚好在拐弯处，门前的小河却是从西至东流。自家单门独户，最近的邻居相隔一百米远。噢，那还叫邻居吗，晓莹摇摇头，也好清
　　静，没有三姑六婆，家里长短的流言蜚语，一家闷声发财多好哇。一家人吃了早饭，来到地里。二龙和江氏用锄在前面挖番薯，晓莹和名浩，名轩在后面拣番薯，把它放到箩内。晓莹边拣边想，要怎样跟阿爸阿妈他们讲，把番薯做成薯干卖会更好更值钱。要不自己先家里人透个底，告诉他们自己发烧时，碰见了个老神仙，他教了很多谋生东西还有字，家里人这么爱护晓莹，应该没事的。两亩沙地，他们用一天就收了回家。本来番薯是要过了中秋节才起的，但晓莹家情况不允许呀，家里一文钱都没有，只能打番薯的主意。可惜番薯产量不高，估计只有一百二十多斤，平均每亩才六十多斤，不可想象这么低的产量，如何致富吖。
　　傍晚，吃了饭，晓莹在饭桌上把自己梦到老神仙的事告诉了家里人，江氏当场跪到地上，对着天喃喃细语不知說什么，她阿爸擦了擦双眼再眨了眨不让泪流出来，名浩侧走到晓莹身旁拍拍她的背，嘴里說着：“现在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只有名轩早知道情况没反应。等过了会儿，二龙，江氏和名浩情绪平复后，晓莹才把自己要做番薯干的事說了出来，江氏现在心里非常欣慰，女儿有老神仙保佑且识字，是几辈子都求不来得，并告诫名浩，名轩兄弟俩不能把这些事跟别人說。现在晓莹說干什么江氏都赞成并支持，二龙也十分支持。說干就干，于是，一家人第二天一早起来分好工，二龙一个人去山上打柴火回来。剩下的人煮熟番薯，拨番薯皮并切成四块，摊放到簸箕上。在九月这么大的太阳下，不用七天就可晒成干，但晓莹并不想晒得太干，要晒至八成干就好。在翻晒到四天后，晓莹拿了一条薯干扳开，放嘴里嚼，嗯，甜甜的真好吃，又不太硬刚好可以卖，于是拿着另一段放到江氏嘴里。“阿妈，好吃不。”晓莹问，“唔唔”江氏口齿不清的应着，名浩和名轩这时两人抬着木桶
　　走进院子，名浩开口說道：“小妹，快过来，看我们抓到什么”名轩也开口嚷道：“小妹，看我和哥哥抓到什么。”晓莹忙走过去木桶边，哗！好多塘虱鱼，还有小鲫鱼，打架鱼等叫不出名的鱼。塘虱鱼身背呈黑色，肚子处呈金黄色。真是纯天然无添加剂时代，捞的鱼都要比千年后好看。江氏看到儿子俩抬得费力，忙走过来帮抬，真够重的，“名浩，名轩你们抓鱼几时变得这么利害啦。”名轩手舞足蹈的道“嘿嘿，我和哥哥想抓鱼给小妹补补，她病刚好呢。就在我们稻田旁的水潭里，我和哥哥把潭水放干时，看到有好多鱼，哥哥就叫我喊阿爸一起抓的。”“好了，好了，今晚就给你们做好吃的。明天，镇墟日，这塘虱鱼和薯干我们分开摆卖，希望卖个好价钱。”“阿妈，墟日是几号啊？”晓莹问，“逢五，七和九号”江氏答道。
　　这天，天还没亮就起床洗漱，一家人早早出发往镇赶。晓莹的心情很好而且忐忑，因为就要看番薯干能不能卖得出，顺便了解一下镇里的古代人是如何生活的。上竹村离镇要走两个时辰，原本江氏不同意名轩和晓莹去的，一个七岁，一哥五岁，靠着双小腿怎么能走那么远的路。可晓莹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呢，用可怜眼泪欲滴的表情打败江氏，答应带着他们去。二龙一头挑着装有塘虱鱼的木桶，一头挑着装有薯干的箩。往镇走了半时辰晓莹就走不动了，只好让晓莹坐到箩里挑着，江氏背着薯干走。不知走了多久，晓莹被名轩叫醒来，“小妹，快醒醒，到了到了。”名轩其实也很高兴，他还没来过呢。晓莹睁开双眼，看到牌匾上写着顺兴镇三个大字，哦，原来是叫顺兴镇。一家人来得还算早，大概七点。二龙带路往镇集市上走，正过一条大街道，街道两旁店铺还没营业，过了大街右拐弯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集市。集市已经很热闹了，熙熙嚷嚷的人群，摆卖的就有许多，晓莹东瞧西瞧都看不过来，二龙找了位置，晓莹从箩里出来，江氏就忙着摆好摊子，等人来买。晓莹奇怪江氏怎么不吆喝，那有这样卖东西的，于是附耳名轩跟他說了什么，两兄妹便开始吆喝。“来来来，路过没路过的，往这瞧瞧哦，不买没关系，错过了就是你的损失哦。”听到这样别致的吆喝童声，好多人都往这边望并走了过来，江氏和二龙都低下了头，大概不好意思。在两兄妹吆喝下，摊子围了一圈人，都指着薯干问这什么，怎么卖，晓莹和名轩仰着头跟人說是薯干。晓莹知道靠卖薯干不长久，要另想别的营生，所以直接說薯干。二龙和江氏看到孩子都那么努力的卖薯干，自己是孩子的爸妈，怎能落在孩子后面，一定要作孩子的依靠才对，于是忙了开来。二龙从旁边卖菜的阿婆借来称，他称薯干，江氏收钱，三文钱一斤的薯干，你来两斤，他要四斤的，六十斤薯干一下子卖个精光，连名浩在一旁卖的鱼也一并卖得一条不剩。还称时，那姓李的阿婆羡慕的对江氏說：“你家孩子真聪明，像八哥的嘴巴--能說会道。”“唉哟，你别夸他们，我要谢谢你肯借称给我，多谢多谢。”“李阿婆，再见！”三孩礼貌地跟李阿婆道别。江氏怀里放着铜钱，还没数有多少个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铜钱的江氏有些不安，“阿妈，要不你分些铜钱阿爸那拿。”“哦，对。”江氏在个角落里把铜钱分给二龙，一家人逛起了街，肚子也饿了，二龙去小吃摊一文钱一个买了五文钱咸煎饼，一人一个吃的香。在来时的那条大街上走走看看，晓莹一家来到一间叫富贵杂货的铺里买油盐和中秋节要用到的节礼，或许江氏以前常来这买东西，伙计一看到江氏就热络的招呼了，铺里的林老板年纪三十来岁态度非常好，有问必答，晓莹问这问那他也不嫌烦。林老板告诉晓莹，这条街叫一兴街，按顺序排列二兴街，三兴街，镇里共有五条街，另外，靠江边还有一条叫兴江街，又分为上兴街，下兴街，上兴街那里都是有钱和有权的人在住，下兴街比这条街更热闹，酒楼，赌坊，妓院等等各式各样的店铺加起来都有好几十间。因为兴江街外隔几十米远有个大码头--顺兴码头，听說那条秦江还连着大海呢。晓莹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阿妈已经买好东西，于是，甜甜的道：“林伯伯，谢谢你跟我讲了那么多话哦，你真是个好好的人，希望你杂货铺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哦。”“好好好，晓莹是吧，承你贵言，慢慢地走回家哈。”林永柏回道。晓莹一家走后，林永柏自言自语得說：“这小女孩不简单啊，跟我家主子有得一拼，主子也快来查帐了。到时，看看能不能让主子认知晓莹，主子性子太沉闷了，不像个孩子。”
　　晓莹一家从田埂走回家，不必过村里那条大道，免得村里人看到了学舌传到大伯家。到家时已经下午三点，一家子在二龙夫妻房里桌子上数着铜钱，鱼卖了有六十文，薯干也有一百八十文，合起来共二百四十文，买了油盐节礼用了一百四十文，剩一百文，要还邓大夫二十文，那只剩八十文。江氏很满意有八十文剩，想着家里只要没人生病，就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而晓莹却
　　苦恼着做什么生意可以天天有收入，现在本钱就那八十文不够，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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