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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回归后卷成王
或许是晨间的不安勾起了原主的记忆,也或许是昨夜噩梦的余悸未消,踏入教室的瞬间,玥涵脑海中突然涌入一段段尖锐刻薄的对话,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脑海,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那是属于这具身体原主的,被校园霸凌的痛苦记忆。
玥涵如今就读的帝丹中学,名气虽响,于她而言却只剩令人窒息的压抑。
单一的性别构成、紧绷得像拉满弓弦的人际氛围,无一不让她感到不适。
她很清楚,自己能进这所学校,全是原主父亲精心安排的结果,容不得半分反抗。
原主的成绩向来拔尖,凭实力考入师资更雄厚的高中绝非难事,可父亲偏要她选这所离家近、以严谨著称的帝丹中学。
首次模拟考成绩未达预期时,父母非但没松口,父亲反而态度强硬如铁,直接驳回了所有异议,让原主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此刻玥涵身上穿的,还是入学时那套简约庄重的帝丹中学制服——
据原主记忆,这是她为数不多真心喜爱的衣物,也是她在压抑生活里的一点微光。
“早上好。”
玥涵压下心头的滞涩,学着原主的模样,清脆地向教室里的人问好。
两三名女同学向她挥了挥手,其中一人快步走上前来,脸上带着熟稔的笑容。
“玥涵同学,数学课本带了吗?”
“嗯,带了。”
“不好意思,能借我看一下吗?”
玥涵轻轻点头,走向窗边的座位。
她从书包里迅速抽出课本,几个女孩立刻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围拢过来,低头奋笔疾书地抄着,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急促又刺耳。
“玥涵同学真是太认真了,不愧是我们的第一名。”
这话让玥涵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这是原主应对此类夸赞的本能反应。
“是啊,真的很拼。从不浪费时间,作息规律,也不出去玩,成绩还这么好,头脑聪明的人就是让人羡慕。”
“没错,像作业这种小事,她分分钟就能搞定。”
玥涵微笑承认:“我确实很擅长。”
“... ...那你是喜欢学习吧?”
“不应该吗?”
玥涵再次笑了,笑容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语气平淡得像一潭死水。
她说得平静又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应付完一脸意外的同学,玥涵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校园里绿树成荫,阳光斑驳地洒在草地上,景致本该明媚温暖,却照不进她此刻沉甸甸的内心,也照不进原主压抑的人生。
教室里满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几声低语,像蚊子嗡嗡作响。
玥涵坐在座位上,握着笔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我妈妈整天就念叨着学习、学习。”另一个声音附和,满是不耐烦。
“我家也一样!一见面就催我学习,我可没那么爱学。”又有人加入讨论,语气无奈。
“嗯,我也是。”
玥涵轻轻点头,声音平静地融入人群,心里却对这种“比惨式吐槽”感到不适——
她想念国内校园里更纯粹的同学关系,想念那种可以为了一道题争论不休、面红耳赤,却又能转头一起分享零食、并肩前行的温暖,那才是青春该有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突然压低声音惊呼,语气里带着夸张的嫌恶:“啊,是中岛。”
随着这声惊呼,教室里的喧闹瞬间像被掐断了喉咙般淡了下去。
一名少女迈着轻盈却略显拘谨的步伐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像一株生长在寒冬里的孤草。
所有人的目光都短暂地聚焦在她身上,又迅速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沾染上晦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寂静,藏着难以言喻的虚伪与恶意。
中岛,这个总是独来独往、埋头看书的女孩,向来无视校规,也极少与人交谈。
在班里待了半年,她从未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久而久之,便被这群人贴上了“高傲”“孤僻”“不合群”的标签。
此刻,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玥涵左边的座位旁,弯下腰,动作带着明显的拘谨,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玥涵同学,早上好。”
她的声音异常礼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易碎的玻璃。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手指紧紧攥住了书包带,指节泛白。
她这细微的动作,瞬间引来了周围同学的一阵窃笑,笑声细碎却锋利,像针一样扎人。
玥涵什么也没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以此来压制心头的不适。
那些细碎的笑声如同锋利的刀片,一点点切割着中岛的自尊;更伤人的是那些若有似无的视线,像无形的箭矢,密密麻麻地射过来,逼得她不得不低下头,试图躲避。
可那些带着非议的目光却如影随形,像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周遭的恶意,像冰冷的潮水将她包裹。
只能强迫自己继续和身旁的人交谈,努力融入这个虚伪的圈子。
玥涵心里清楚,中岛很可怜,像一株被风雨摧残的小草,可她现在自身难保——如果不顺着这些人的意思,下一个被孤立、被霸凌的,就是她自己。
她不能在这里出任何差错,否则别说找回家的路,能不能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安稳活下去都成问题。
生存面前,同情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那个……玥涵同学。”
中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极强的忍耐力。
她又喊了一声,这一次,教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冰冷刺骨,齐刷刷地投向中岛,像一群饿狼盯着猎物,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玥涵再也没法装作没听见。
她强迫自己缓缓抬头看向中岛,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勉强微笑,却迟迟没有开口——她的良知在苦苦挣扎。
“那个……数学你有预习吗?”
中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怯懦,像蚊子哼哼,刚说完,周围就传来一阵压抑的窃笑,像阴风吹过坟头。
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安与期待,双手紧紧抓着书包肩带,指节泛白,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玥涵瞬间明白了——数学老师有课前提问的习惯,今天大概率轮到中岛了。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给出了回答:“……当然。”
“那,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中岛的声音里带着恳求,双手不自觉地向玥涵的书包伸来。
玥涵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身旁的“朋友”们——
她们要么低头假装忙碌,笔尖却停在半空;要么漫不经心地转着笔,眼神却若有似无地瞟向她。
沉默中传递出的信号却无比统一:拒绝她。
这种无声的默契像一张无形的网,将玥涵牢牢困住,让她倍感煎熬,手指不自觉地绞起了衣角,布料被揉得发皱。
“我还想再检查一遍,抱歉。”
玥涵终于鼓起勇气,婉拒了中岛的请求。
话音刚落,就有人立刻起哄,语气里的讽刺毫不掩饰,像淬了毒的刀子:“玥涵同学真是冷酷啊!”
其他学生纷纷附和,有人点头,有人轻笑,目光里全是看好戏的意味,像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闹剧。
玥涵不耐烦的呵斥,“吵死了,你那么温柔,怎么不帮助一下中岛同学。”。
“哈哈,就是啊小田同学。”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对,温柔的小田同学。”另一个人附和,语气轻蔑。
“有些事就得说清楚,不然某些笨蛋是听不懂的。”又一个声音插进来,话语刻薄得像冰碴。
玥涵抿了抿嘴唇,她不是不明白这些人的意思,只是骨子里的良知让她无法说出更伤人的话;可她又不敢太特立独行。
这种两难的困境像一把钳子,死死夹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冷眼旁观。
“小田同学真是个好人啊。所以说,有些人就不要太依赖别人了。”
一个女生说道,语气里的调侃藏都藏不住。
“明天,大概又要轮到中岛‘被麻烦’了吧……”
另一个女生接过话茬,语气戏谑。
“对啊,有些讨厌的人还是不要来学校比较好。这种家伙,我们从来都没把她当同学。”有人附和,声音里满是排斥。
“是啊。”
“对,世界第一讨厌!”说话的人露出了刻薄的笑容,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仿佛踩扁了一只蚂蚁般得意。
“把笔记借给中岛的话,连笔记本都会变脏的吧?”又一个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厌恶,仿佛中岛是什么肮脏的垃圾。
“啊,那可太晦气了。”有人接话,语气幸灾乐祸。
“可不是嘛!”众人纷纷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恶毒的共识。
哄笑声在教室里炸开,刺耳又冷漠,像一群乌鸦在聒噪。
玥涵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邻座的中岛——
她一直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隐约能看到她眼底闪烁着的冰冷光芒,像藏着不为人知的风暴,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绝望与愤怒。
玥涵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找借口:
中岛自己也有责任,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欺负,被害人一定是太懦弱。可这个念头只能给她带来片刻的自我安慰,心底的愧疚却像潮水般不断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想念国内校园里老师对霸凌的严厉制止,想念那种同学间平等相待、互帮互助的温暖情谊,越发抵触这个充满恶意与冷漠的地方。
这份压抑与愧疚,终究还是被带入了梦境。
夜里,玥涵再次坠入那片深邃得令人窒息的黑暗——比上一次更浓、更沉,宛如宇宙尽头的深渊,将所有光亮与希望尽数吞噬。
天地界限模糊,融为一体,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混沌,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混沌中,一阵尖锐的声响突然刺破沉寂,像细小的水珠在幽深洞穴里溅落,清晰得刺耳,在空茫中不断回荡,放大了无尽的恐惧。
玥涵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中,身影渺小又无助,四周什么都看不见,连自己的手脚都仿佛要被黑暗消融,只剩下剧烈的心跳声,在空荡中格外清晰。
正前方,一抹淡红色光晕若隐若现,像遥远天际的最后一抹余晖,本应带来暖意,却在光晕的映衬下,浮现出无数扭曲变形的影子——
它们逆着光蠕动着,像一群从深渊爬出来的异形怪兽,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那些怪物体型庞大如小山,即便距离还有两百公尺,带来的压迫感却已近在咫尺,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它们的身形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地面的轻微震动,仿佛大地都在为它们的到来而战栗,发出痛苦的呻吟。
玥涵能清晰地看到它们咧开的巨口,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哄笑,獠牙在红色毛发间闪烁着诡异的光,涎水顺着齿缝滴落,在地面砸出微小的声响。
肌肉在每次跳跃时绷紧又放松,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速度,朝着她直冲而来,蹄爪落地无声,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身体再次被无形的枷锁死死禁锢,动弹不得。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骨的疼痛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呼吸艰难又沉重,每一口吸气都带着冰冷的窒息感,仿佛要将肺腑冻裂。
玥涵只能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不断逼近的怪物,瞳孔因恐惧而放大,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可她的脑海里还在疯狂挣扎,试图寻找一丝逃脱的可能。
可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她孤立无援,像一叶漂泊在风暴中的小舟,只能任由恐惧一点点吞噬自己的理智。
怪物们的动作毫无规律,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像被黑暗驱使的疯狂舞者,步步紧逼,将她困在恐惧的中心。
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如同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穿透了她所有的防御,让她浑身发冷,血液都仿佛要凝固,几乎要窒息。
——我一定要醒来!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回响,像擂鼓般撞击着她的神经。
玥涵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可身体却像被铁链牢牢锁住,纹丝不动。
她很清楚,仅凭意志力,根本逃不出这片绝望的深渊。
就在这时,怪物的距离又缩短了一半,它们狰狞的面容在黑暗中愈发清晰,獠牙上的寒光刺得她眼睛发疼,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她撕碎,嚼碎骨头,吞咽入腹。
——我一定要醒来!
前所未有的焦躁感如海啸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淹没。
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要炸开一般;心跳如鼓点般轰鸣,震得耳膜生疼;血液在血管里狂奔,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将她的身体撕裂。
——我一定要逃出去!
正当她濒临崩溃,即将被恐惧吞噬时,头顶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流,裹挟着令人窒息的杀气,以泰山压顶之势倾泻而下,仿佛要将她彻底碾碎。
千钧一发之际,她终于有了一丝动弹的可能——她猛地仰起头,想要看清杀气的来源。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巨大的咖啡色翅膀,在黑暗中如同死神的披风,展开时遮天蔽日,醒目又恐怖。
紧接着,她看到了同样咖啡色的粗壮腿脚,以及那锐利粗大的可怕爪子,闪烁着寒光,正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她逼近。
“逃”的念头还没来得及成型,体内的恐惧和焦躁就瞬间达到了顶点,像火山般爆发。
她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了一道道血痕,疼痛却丝毫无法缓解她的恐惧。
她张大了嘴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哀嚎,声音嘶哑难听,在黑暗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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