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成冰

　　第二章墓园

　　沈碧摆脱了齐嫱，出了茶室。
　　只觉呼吸一松，伸手拦了辆的士“去，金山墓园” 。司机是个话少的，一路也没多说也句话。
　　到了金山墓园，付了车费，下车。
　　守墓园是一个大概六七旬的老头儿，话多，跟齐嫱有点像，爱管闲事！但是可比齐嫱脑子活络多了。

　　刚下车老头儿就看到她了，“是沈丫头啊？又来看你外婆来了！”

　　“嗯。”沈碧答得心不在焉。

　　外婆刚去世下葬的时候，沈碧在这里守了七天，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盘腿坐在墓碑前，有时候起身腿麻了，老头儿经过还会扶一扶。之后沈碧缓过来，也常常会来看看。

　　老头儿逢人就跟人说有这么一个重情义的丫头。当然沈碧自己是不知道的，不然得别扭死。

　　从守墓老头儿那买来些香烛纸钱，进到墓园深处角落才到外婆身埋之所，像外婆的性格，内敛，低调。却比这冰冷冷的墓碑温和。
　　点上两根香烛，烧着纸钱。
　　照片上映着妇人清浅的微笑，纵然是照片已经早已泛白，也难掩着妇人眉间淡淡的皱纹。

　　沈碧盘腿坐下也不言语，就是静静的坐着，也不知坐了多久，太阳西斜，余晖照着一排排的墓碑，映出一道道影子，不觉阴森，倒觉得几分凄凉。从远处瞧，一道道的墓碑中间一个昳丽的身影颇为显眼。

　　许久，沈碧恍然才察觉太阳已经垂暮，只能起身朝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移远些，准备抽根烟舒缓下心情，刚点根烟，吐出烟雾儿，却见远处一道手捧花束的颀长身影匆匆过来。

　　沈碧心道，呵！太阳都下山了还来祭拜，有点意思。近了只见那男人面容倒是挺俊俏的，鼻梁高挺，肩宽，腿长。最特别的是眼睛，眸色很淡，倒是有点像琥珀的意思。

　　男人经过沈碧身边，眼神扫过，看着她手上的烟，皱了皱眉。男人却没走远，就在沈碧的斜对面把花束摆上鞠着躬。沈碧瞟了瞟墓碑上的照片，不怎么能看清，女人的照片似乎跟他眼睛有点像，可能是他的母亲或者什么人。沈碧脚尖一转，往墓园门口走去。

　　在门口听老头儿嘀咕了几句，说还是你孝顺，还隔三差五的来，其他“住户”的家属也就清明节来扫扫，祭拜。沈碧耳朵里听着老头儿的唠叨，眼神却是飘向了老头儿身后远处的深山里。

　　人死了是一捧黄土，立着个阴冷的墓碑，静静的等着每年清明亲人的祭拜供奉罢了。

　　墓园门口边上停了辆车，让人一眼记不太清的车牌号跟不知道车牌的黑色轿车，想来应该是之前跟自己错身而过的那个男人的。
　　沈碧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车经过，正在懊恼之际。倒是之前的那个男人已经出来了，沈碧紧盯着他，那小眼神倒是跟齐嫱有那么两分相似。可是人家楞就是眼角余光都不给她一个。
　　无法只能腆着脸皮凑过去“你好？能顺便搭我一程吗？
　　男人上下瞅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载你到市区。” 见男人如此干脆，反倒是让沈碧有点惊讶。半响才道“好” 。说着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上了车。

　　这附近很少人来并没有公交车站，一般人来也是开车来，所以很少会有的士经过。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男人一路也不说话，沈碧蹲坐在目前半天一口水都没喝更是有点奄奄，也不太想说话。

　　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才突然想起之前在墓园两人错身时微皱的眉头，见旁边开车的男人斜眼望过来，沈碧递了根烟给他，男人瞅了瞅沈碧手上，摇了摇头，“不用。”
　　沈碧见他摇头“建议吗？”
　　“随意。”经得许可，
　　沈碧把烟凑近，“唰”火苗串起，然后娴熟的合上火机。摇下车窗吐出一口烟雾，轻叹了一声。

　　很快就到了市区，下了车，沈碧转身就上了辆的士 。沈碧心情倒是缓和了些，看着窗外快速往后走的建筑，回想到齐嫱的话，想也觉得自己空窗期太久了！

　　转头对司机说“就近找个酒吧” 锦色酒吧，名字简单外观确是金碧辉煌，门口更是有一群俊男美女站两排，常常会有些富家子弟出入，自然不乏一些猎艳者。沈碧一进去就收获到了不少的目光。找了处吧台，“来杯usquebaugh-baul威士忌” 吧台服务员愣了愣还是给她到了一杯。沈碧直接灌了一口半杯 ，手指跟着节奏点着桌面，不一会儿就来了个搭讪的，来人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人头发耷拉下来遮着小半张脸，“嘿！美女，一个人？” “等人。”沈碧不想多说话，转头漫不经的扫视周围，来人看着无趣便走了。

　　沈碧眼神到处扫一圈，因为时间尚早倒并不是特别多人，百无聊赖的晃着双腿，捧着手机“打僵尸”。

　　时间渐晚到了十点多十一点的高潮时段，震耳的音乐越发跳跃起来。沈碧掩着唇打了个小哈欠，视野中映进一个身影，看着有点眼熟，扯了扯嘴角。真巧。

　　那道身影正是墓园中遇到的男人——高淳雅，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头对上了沈碧的眼睛，他怔了怔，随后轻皱眉头。沈碧倒是不知道哪里有又惹到他了，心里嘲讽道“莫名其妙的男人”以为我是跟着来的吗？沈碧也不在意手点着吧台，继续瞅着着高淳雅，反正也无聊嘛，高淳雅旁边一男的似乎的察觉了倒她顺着高淳雅的目光看过来，朝她笑了笑，转头对那男人似乎再说“好小子，这妞正啊！”

　　男人没理他，端起酒杯碰了下好友的杯子，意图想阻止他的接下来的话，好友果然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到他现在是什么情况，高淳雅道“之前的事忙完了，现在正给自己放假” 好友道“难怪，前几次叫你出来，你都忙，现在好不容易有空了，今天没喝倒可不许走啊！”

　　高淳雅也没应声。回头看了一眼沈碧，沈碧也却没在看这边，正低着头打埋头玩着一个打僵尸。打的正起劲的时候，手机震动，来了电话，是秦圣杰！犹豫了一下按掉，不一会儿又打过来在按掉，反复十几次，就是泥菩萨也会被烦死，本来就没啥心情沈碧，直接关机。

　　转身出了酒吧。也没搭车，沿着小路缓步向家的方向走去，路途碰到几个不怀好意的小混混，年级也就是十八九岁，直瞅着沈碧，评头论足，沈碧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脚步不停的均匀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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