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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奇遇
我和小妞是在□□上认识的,是她在茫茫网络里先找到了我。我觉得应该算是缘分,不然茫茫人海怎么就找到了我呢?那时候的□□功能还没有后来的多,更没有像后来“陌陌”的定位功能,不用半夜去敲隔壁的美女的门,玩手机就能玩出来。□□找人手法比较单一,属于胡搜乱撞。“瞎猫撞个死耗子”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小妞在半夜唧唧唧唧着呼叫着让加她时,我迷迷糊糊地正要关电脑睡觉。加上她后,我翻阅了她的空间相册里的照片,不禁心急促一跳,眼前青光一闪,□□暖哄哄的,没了睡意。我一直很文明很诗意地和她聊到窗户大亮。
接着又昏天黑地地聊了几次后,我们见面了。
小妞虽然长得不像照片一样风情万种,但也没太离谱,脸白白胖胖的,像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她要是再能吃点,定能长成杨贵妃的风韵。
小妞似乎还不到三十岁,正是情感还有些真实的年纪,再长几岁可能就要彻底变态。也不知道是我带着小妞还是小妞带着我,天要黑不黑的时候总会到京城二环内的老胡同里瞎逛。
那时候,京城要举办世界性的聚会,五个圈的标志犄角旮旯里都是,还有各种花花绿绿的旗帜、发誓诅咒似的标语。本应是欢快的气氛不知道怎么却弄得非常紧张,满大街立正着军警,几乎街道边每棵树下都站着一个,不留心还真觉察不到。胡同里三五成群游荡着带着红袖箍的大妈大爷们,更是可怕。我对正儿八经的军警人员印象还是不错的,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动枪的可能性不大。大妈大爷们就不管白天晚上了,一旦被他们锁定,一定现场审讯。解释不清或外地方言出现沟通障碍,会被拉扯到派出所去。到了派出所,被大妈大爷们逮住的可疑人员已经衣冠不整,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变成不知道是什么事件的嫌疑犯了。
我总为我们处于监视之中担着心,不时地东张西望,怕突然会有一伙大妈大爷们组成的联防队冒出来拦住去路。看小妞张狂的神态像是根本不在乎,我暗暗想可能是小妞是本地人,有优越感,或者是小妞可能好久没俘虏过男人了,外在的环境入不她发情的眼睛。只是我和她刚刚接触还不了解她泼妇的一面,真要是被盘查,她能和大妈大爷们撕咬在一起,衣冠不整的就不单单是小妞了。
刚开始的几天,小妞总处于亢奋状态,像刚吸完毒一样,在胡同里左突右冲上窜下跳,和当时的政治社会环境很不协调。她会猝不及防地跑上几步,猛然急停,回头像个雕像,等着我靠近。
她努力地踮起脚,勾着我的脖子,眼珠子放着光地瞪着我问:“我像不像十八呀?”
我说像,她会再努力几乎吊在我的肩上亲我的额头。她给我解释说亲额头能给我智慧,而成功率却不高,大都弄我一鼻子口水。我后来曾经有几次不再挣脱配合着,她亲过额头后会长时间地停在我的嘴上。我没问她亲嘴有什么好处,但我觉得亲额头并没有给我智慧,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烦燥。
我不再配合她时,就好像在说她不像十八。她会傻乎乎地郁闷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像是走在沙滩上歪歪斜斜。这样的情形很快就被彼此的熟悉所代替,她开始动手动脚。伸手够到哪儿就拧哪儿,没有一次失手过,而踢我不中的概率却低得可怜,原因是她总保持不好平衡。第一次就踢空了,她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让我呆呆地发愣在原地上,也没动好半天,以为她的大脑有类似癫痫的病症。她翻过身爬起来挪到我身边,说了几声都怪你都怪你就呜呜地哭着流了不少泪。意料之外的是她没再打我,让我诧异后觉得她的倒地真是我的错。这次之后,她再踢空失去平衡,我都能及时拉住她,只是有时手劲过大,让她觉得我有故意暗中使坏的嫌疑。
我提醒过小妞不少次,说动手动脚像农村撒泼打滚的老娘们,可她死都不承认。她总跟我讲她受的教育多么先进,小时候的生活多优越。她还说她的祖上在清朝时做过大官,风光了好几十年。一次,我们路过一个气派的四合院,她指着说:“我爷爷小时候就在这里面度过的像贾宝玉一样的快乐时光。”她说的时候声音很小,像是怕别人听到。
我想问她爷爷度过了快乐时光后去哪儿了?但一想中国历史这么复杂而一牵涉到官场更是一团沾满血腥的乱麻,怕一问再牵出一段陈年旧案来,惹得小妞哭鼻子,还得半天哄,便止住了。不过,后来在一个猝不及防的夜晚,小妞给我讲起了她的家史,吓得我好几夜里做恶梦,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小妞祖上的荣耀让我高兴过一段时间。我甚至动过想和她结婚的念头。怎么说也算娶了一个大家闺秀,管她的祖上在哪个朝代做的大官呢。紧接着不久就是重重地失落,因为现实中我俩混得都没个人样儿。
大概过了半个多月吧,我们再到老胡同逛时,已经感觉索然无味了,就连胡乱地打闹都懒得动手,像网上勾搭上的老男女去开房,都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胡同再有民俗文化也敌不过大酒店、美食街、电影院、休闲广场丰富多彩,吸引不安份的人流连忘返。
又过了几天的一个晚上,我刚到约定的胡同口,小妞就跑过来,勾着我脖子说:“我们去喝酒,好不好?”
我早知道小妞会主动提出一起吃饭,只是没想到她上来就提出要一起喝酒;我也早知道我们的认识这么多天里,总是在胡同里逛荡,有些不正常,像早期电影里的地下党时不时地接头交待任务,就是没有资产阶级式的腐败行为,比如吃吃饭、喝喝酒、喝喝茶、调调情什么的。
在我迟疑不决时,小妞松开了我,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放。我推测小妞想试探一下我的经济实力,这可能是以身相许的前奏。大概是□□里挤出的一滴雄性激素,冲进了大脑后一发不可收拾,失去了理性。我不计后果地答应了小妞去喝酒的请求。小妞激情四溅,冲我挤眉弄眼。我感觉小妞把自己弄成色眯眯的样子,有勾引我上床的意思了。如有几滴酒下肚,她会马上脱光在我面前。
小妞不知道我大半年没下过馆子喝酒了,那怕是街头的烧烤小吃。平时路过歌厅、饭店门前,我都低着头,不敢看一眼。
去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我被警察从歌厅抓走的那一幕时不时地涌现我的眼前,清晰度还像3D电影一样,仿佛就在昨天。要不,也轮不到她用酒勾引我,可能在认识的当晚就把她灌醉,在一派胡言乱语中滚在了一起。人穷志短啊。小妞如果不勾引,我只好憋着,也许一碰就喷薄而出,也不敢主动要要。
2007年春天,一个满天沙尘的早上,我潜回了京城。被我从山里带来的桃花,看着像是在雾中的高楼大厦和满大街连成一片的汽车,像兔子一样,一跳一跳的样子让我的心一直揪着,直到找到马大炮派来接我们的车。显然十八岁的桃花一离开山村就一步跨进了京城,兴奋得有些失控。我把桃花塞进车里,才感觉到嘭嘭的心跳。
我怕带着桃花太惹眼,目标太大,就让马大炮给安排别处了。我则住进了马大炮事先给我准备的一间出租屋,过了半个月,才出门透口气。
桃花是我逃亡到大西南深山里认识的,十八岁,还没学会刷牙。整个人像是一块玉石原料,粗糙不堪。和我一起逃亡的哥们叫马大炮。不到半年,马大炮不顾我的坚决反对,又从深山里逃了出去,跑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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