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玄月]给我一个理由

作者:花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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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DE.B


      SIDE.B 作着改变的理由

      “真慢啊,他们。”
      玄间再次感叹这女人的可怕,一圈下来男人们的秘密被她套得差不多,她就开始琢磨起没到的人了。
      “森乃和山城他们是出任务还没回来,可疾风呢?”她推了推玄间,“去医院检查要那么久啊?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哎。”
      “我怎么知道?他自己不要我跟着一起去的。”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皱了皱眉。的确是很久了,那家伙一定又不听医生的话……
      他拎起放在一边的上忍马甲,“我去找他吧。”
      才刚半站起身,就瞧见有人佝偻着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咳咳……对不起……我来晚了。”
      真是什么时候看到他都像个老头子似的,玄间无力地摇摇头,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待他坐定便问:“医生怎么说?”
      “哎……呃……”
      “喂,你不会又是逃出来的吧?”
      “没有……咳咳……这是处方……”
      疾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玄间看了看,沉默。他就知道除了配药点的小姐谁都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鸟字。
      红豆在一旁窃笑。“药配好了吧?按时吃药不就行了?玄间你的脸色别那么难看啊~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她摊了摊手,笑嘻嘻地说:“你们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呐,从认识你们开始。”
      玄间挑了挑眉毛,只是在那之前作着改变的时候你没有看到而已。

      离开忍者学校以后玄间很久都没有再见到疾风。
      不是想不想见的问题,而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每次等他出完任务回来,还没来得及找个什么借口去找疾风,就被派下新的任务不得不离开村子。
      三代那老头一定是不爽他做老师做得太悠闲了。他忿忿地想,现在才知道大材小用有什么用?当初就不该派这个差下来!
      终于有一天他的手臂在战斗中受了点小伤,回到村子以后故意让护士给他打上几层厚厚的纱布,吊在脖子上装得可怜巴巴在三代面前晃悠,才总算讨了几天的休假。
      不过闲是闲下来了,自己却开始想,为什么还要担心那个小孩呢?既然已经成了人者,就该有随时受点伤甚至付出性命的觉悟吧?谁不是这样的呢?
      人的犹豫一旦产生,事情便可以一再拖延下去。
      日子悠闲了下来,玄间有空没空就在路上晃悠一下,再去小酒馆吃个小菜什么的。有时候遇到半熟不熟的人,还会多喝两杯。人人都说玄间啊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浪荡样儿。玄间便会撑着额头想这有什么不好,俺无忧无虑着呢。
      有一天他走在路上,后脑忽然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他一回头,看到路边有几个小孩在踢石头,念叨了一句怎么那么倒霉?刚回头继续走,同一个地方又被打了一下。
      他一惊。
      两次都打在一模一样的地方,怎么都不可能是小孩子不小心踢到的了……更可怕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迟钝了?要是飞过来的是手里剑不是马上一命呜呼了?
      他朝地上看了看,凶器是两个小纸团,再四周探察了一番,在二楼的窗台上发现了疑凶。
      露出的半个头上护额头巾包得中规中矩,那副好似睡眠不足的熊猫眼看到他看过来的时候往下窝了窝,不打自招。
      玄间忽然心情大好,跑过去揪住踢石子的孩子们训了一顿,然后噌噌噌地跑上二楼。
      疾风几乎没什么变化,除了稍微长高了点,还是那一脸的苦相。倒是穿着忍服的样子似模似样的,比忍者还像忍者。
      “好久不见,还挺精神的嘛~~”玄间一见他这副模样,便亲近地挨了上去。
      “恩……咳咳,还好……”
      被揽住的肩膀缩了缩,疾风畏畏地回答。
      “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啊?也不知会一声?啊,对了那以后我总是不在村子里,找不到我吧?”
      玄间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转,“真是……干净的屋子啊……啧啧。”
      桌子,椅子,柜子,床,什么都不缺,却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比起自己东西乱扔找件衣服都要钻到厨房去的屋子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抄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疾风倒了两杯茶。
      “咳咳……毕业之后不久就搬过来了。”
      “家里人不担心?”
      “恩……有夕颜一起。她住在隔壁。”
      “……哦。”
      玄间不自在地应了一声。
      卯月夕颜,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在忍者学校的时候是低疾风一届的学生,长相可爱称得上是校花。但令玄间对她印象深刻的却是当他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的时候只有那个女孩是不甩他的,反倒一直跑到高年的班上给疾风送药。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将来也一定是恩爱夫妻。佳话啊佳话。
      可玄间就是不爽,因为连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要不爽而更加的不爽。
      疾风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有些不耐的脸,“那个……有要紧事要办么?玄间?”
      玄间的手指无意义地敲打桌面,“没有啊,倒是你干吗要叫我?既然有夕颜在。”
      既然有夕颜在,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找自己商量的呢?玄间闷闷地想。
      “咳咳……她出任务去了……”
      “那你呢?没任务?”
      “恩……我受了点伤所以……咳咳,放了几天假。”
      “受伤?下忍那些任务能受什么伤啊?”
      “我……已经是中忍了啊……”
      玄间坐直了,有些发愣。
      已经是中忍了……?是啊,仔细地想一想,离他毕业的时候已经有两年了呢。
      而这两年里面,自己一直奔波着村子里有些什么变化都不清楚,更别提知道疾风的状况了。有的人一辈子都只能是中忍,有的人十岁出头就能成为上忍,疾风这么快考上了中忍,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他喝了口水润了喉咙,问:“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肩膀……”疾风小声地回答,看到玄间因为想到刚才不知情便去搂而发黑的脸,立即摇头,“其实一点都不严重……”
      “唉,你啊。”玄间伸手去揉他的头发,“受了伤早点说啊,跟自己过不去有什么好处?”
      他的手于是就这么停在了那里,额头偏上一点的地方,稍稍乱的黑发在手心里摩挲,触感很好,就是因为很好,让他有点呆住。
      “玄间?”
      疾风抬眼,轻轻地唤。
      “啊?”
      “可以……常来吧?”
      “啊……当然。”
      “恩……咳咳……”
      玄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费心思去多想。他只是不明白,明明都在这同一个地方,为什么每次疾风拿纸团什么的丢他后脑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要去躲避。要是哪天疾风不小心拿了手里剑丢过来那还得了?

      于是没过多久,他遇到的每个认识的人都会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玄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啊。
      然后他便会扯扯打在自己额上的结,回道怎么啦?不是帅呆了?

      玄间后来逐渐地开始觉得,疾风害怕寂寞。
      虽然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咳嗽的时候总是尽力压低了声音。但有玄间在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调动视线看过来,仿佛看到了有他在,才安下心。
      而玄间的改变有时候连自己都吃惊。如果要对自己用一个字下一个定义,他一定会用懒这个字。但自从第一次看到疾风一边咳嗽一边扫地,他便再也没能停下来学着去做那些琐碎的家务。然后疾风那间小小的屋子好象也渐渐有了生气,不再显得那么寂寥。
      其实一切都很好,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或是坐在同一张桌子旁动筷子的时候玄间都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独自居住所没有的家的感觉冒出了头,就再也不想失去。
      这些,一直持续到了夕颜的归来。
      那天玄间和平时一样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疾风抱着夕颜轻抚着她的头发的景象。
      疾风抬头看到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怀里的夕颜,没犹豫多久便举起食指放在唇上,对着玄间作出了噤声的手势。
      玄间抬了抬眉,识趣地关上门。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贴在门上想了很多。
      寂寞只是寂寞,和需要的是谁无关。他狠狠地盯着灰白的墙壁一会,疲累地闭眼。或许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自己只是在适当的时间出现在了疾风的面前而已,那个时候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吧,他真正需要的人回来的时候,都会变得不再必要。
      他动了动身体想要离开的时候,听见门内传来夕颜细细的哭音。
      “我……回来了……”
      “恩……欢迎回来……”
      疾风轻声地安慰着,夹杂着隐忍的低咳。
      玄间迈开脚步,想以后也许没有必要再来了。

      玄间接了很多个任务,每次回到村子直接便到火影办公室报到,用不屑的表情抱怨着任务太简单,拿到手里都不够看。村子不是人手不够么?还不给点惊险刺激的说不过去吧?
      三代最后揉着额头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奇怪?先前想尽了办法骗休假,现在么像受了刺激似的接任务,肋骨都断过一根了还嫌任务不够危险!你个中忍还想接多少A级任务?给我考到了上忍再说!
      玄间头一热便道,好啊!上忍是吧!就考给你看!
      说是这么说出口了,等到后来冷静下来,便开始抓脑袋想自己干吗那么冲动啊……上忍啊……那不意味着接下来几个月不特训不行了么?
      木叶每年的上忍考试都放在中忍考试的两个月后。单是想想每年中忍考试的危险程度就不敢轻视了,更何况上忍考试是没有别国使者参加的木叶的机密试验……当然是有那种天才轻轻松松就能通过啦,可玄间从不以为即使努力也只努力一半的自己有那个能耐。
      但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又不想收回来……
      他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耳畔漂浮着孩子们的嘈杂声。倏地感到脑后有利器飞来,头一偏,一支苦无从颊边飞过,插在了路边的树干上。
      他转身,孩子们踢着石子,还是以前的那些孩子们,街道也还是从前他走过的街道。他抬起头来朝二楼望,阳台上的人形对着光,光影流转,他的眼一恍惚,喃喃地唤:“疾……”
      但他看清了那头长发,住了口呼了口气,说不出惊讶还是失望。
      疾风有任务在身不在家里,拿苦无丢他的是卯月夕颜。
      玄间进了门第一句就说:“我可真是有先见之明把护额反着戴,真是谁都喜欢拿东西丢我后脑。”
      夕颜淡淡地瞥他一眼:“我知道不知火老师能躲得开。”
      还只是个14岁的小姑娘,对着前辈就这么不客气,这女孩还真是不好伺候……
      他叹了叹说:“我已经不是老师了。”
      夕颜端了茶给他:“那么喝茶吧,不知火前辈。”
      玄间啜着茶端详对面的女孩。虽然面孔还有些稚气,眼睛却清澈得很,看着他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再过几年……一定是美人,而且是坚定的美人,他最喜欢的那种。
      “疾风他,每到这个时候,总是要往窗外看。”夕颜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垂着眼说,“我本以为他是在看楼下的小孩玩,可是有时候哪里分明没有人他也要去张望,回来的时候就显得很难过。”
      “是……么?”
      玄间放下茶杯,有些不自在地应和。
      为什么呢,明明比她长那么多岁,却好象处在下风没有信心。
      “我不在的时候,是前辈在照顾他吧。”
      “……谈不上照顾,来这里蹭饭而已。”
      “那便好。没有别人在的话他有时根本就不吃饭,我本来很担心的,现在看来也许没有这个必要了。”
      “本来就没有不是么?你们又不会一直像那样分开那么久……”
      “不,怎么不会?我们可是忍者啊。我接下来的一个月要准备中忍考试的事,疾风就拜托给前辈了。”
      “啊……恩……”
      “问一个失礼的问题好么?前辈。”
      “是什么?”
      “不知火前辈,看到过疾风的身体么?”
      玄间坐直了身体,眼睛不自觉地张大。
      “……身体?”
      “没有么?”
      “没有……怎么了?这种奇怪的问题……”
      “那么前辈,有亲眼看到同伴死去么?”
      “我的任务大多是一个人去……”
      “也没有么?”夕颜的眼睛哀伤地闪烁着晶亮,“不过总有一天都会看到的吧,总有一天。”

      后来玄间知道,夕颜回来的那天,她所在的小队恰巧看到了他国的暗杀部队执行任务,作为目击者的他们于是遭到了袭击。带队的上忍虽然竭尽全力把他们带回了木叶,自己却因为身受重伤不治而亡。
      疾风对他说这些的时候是他完成了任务回来的那天。他进门时看到玄间就坐在客厅里,原本疲惫污浊的脸却像闪着微光。他一开口就开始解释,那天夕颜来找我的时候我吓坏了,从来没有看到她那么脆弱的样子,好象没有依靠就会垮掉一样,我只有不停不停地安慰她,玄间你能理解的是么……
      他急急地解释,话语之中甚至没有平时令人心颤的咳音。玄间看着他这个样子不断地点头说是,然后把他推进浴室让他洗澡。
      疾风在浴室门口拉住玄间的袖子问:“玄间……你不会走吧?”
      玄间敲敲他的头,“不会了,再也不会。”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感到寂寞的话,才是真正的寂寞吧。
      从前以为是谁都无所谓的傻瓜啊。玄间嘲笑,疾风啊怎么可能会是比自己还没良心的傻瓜?
      他把点心拿出来放好,又把牛奶热在炉灶上。
      疾风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回来的时候满身的污泥,衣服也有好几处的破损。玄间注意到他总是畏缩着左肩,不想被察觉什么一样。旧伤么……等他洗完澡吃了东西,一定要送他去医院一次。
      玄间这么想着,忽然没来由地心悸了一下,然后立刻听见浴室里传来花洒坠地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的猛咳。
      他的手一抖,烫牛奶洒了一地。
      冲过去打开浴室的门,玄间却像是被钉子钉在了门口,好一会儿动弹不得。
      疾风靠坐在墙角,一手遮掩着肩膀的伤一手挡着口咳嗽,花洒落在地上,水哗哗地喷在腿上,冲散了那上面的殷红。
      玄间的耳里嗡嗡地响,残破不堪地忆起了夕颜的话。
      不知火前辈……看到过……疾风的……身体么……?

      疾风那次伤得很重。
      玄间只知道之前他的肩膀受过一次伤,却没想到会那样的严重。当他把疾风从浴室里抱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侧的伤疤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更别提肩膀上新重叠上的伤还在不停地流着血,艳红地触目惊心。
      为什么……明明还只是一个那么年轻的中忍,应该不会有那种危险程度的任务才对的。
      疾风接受治疗的时候玄间跑到了火影办公室质问,然而三代只是表情平静地反问他:“为什么不会?你自己不也只是一个中忍同样受过重伤?”
      “可疾风他不一样,他只是一个孩子!”
      “即使只是一个孩子,他也是木叶的中忍,这点和你没什么两样!”
      玄间的表情不甘地纠结,三代摇了摇头,无奈地解释。
      “这次他的任务只是从前线的上忍手里把报告书带回来而已。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在途中受到别国忍者的袭击,而那孩子遇到敌人又总是拼了命地去战斗……不过也正因为这点,如果换成别的中忍……恐怕连回都回不来了吧……”
      玄间沉默。他就知道,从以前就知道,疾风根本就不适合做忍者。虽然看上去脆弱个性却太要强,根本不知道避开无谓的战斗。
      三代拍拍他的肩,“走吧,现在疾风也需要照顾。如果不想再受伤……那就努力变强吧。”
      玄间觉得那不仅是三代带给疾风的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疾风痊愈以后的一个傍晚,玄间带他上馆子吃东西。
      疾风不太上馆子,坐在露天座上显得很局促。老板看到一张新面孔,朝玄间挤眼睛说难得看你带人来,不过你朋友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啊,今天给你们八折好了。
      玄间于是拉着疾风的手假哭,说早知道我上馆子都带着你了,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早点没发现呢俺真是废柴呀废柴!疾风刚被他逗得笑了两声又转成轻咳。
      玄间紧张地凑近,“不是吧明明刚吃过药,觉得不舒服吗?”
      却没想到疾风朝他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俏皮地扇,“老板娘瞪着你呢,你再说下去就要杀过来了。”
      玄间一愣,然后手掌按住他的头猛揉。“好哇居然能跟我打趣了,精神那么好的话一会儿要陪我玩啊!”
      “咳咳……玩?”疾风缩住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玄间。
      玄间故作神秘地眯住眼睛,“呐,是男人就不该推辞。”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很近,鼻尖相距也不过几公分的距离。玄间挑着眉眼缝里的光忽闪忽闪,疾风的脸蓦地潮了起来,不知所措地支吾一声之后沉默。
      玄间尴尬地发现自己看直了眼,仿佛也感受到了异样的空气,将身体从疾风身边抽离,专心对付起店员刚送上的吃的来。
      晚餐出奇地安静,平日里总是玄间说三扯四,疾风听的时候咳上两口,谈笑风声轻松自在。怎么上了餐馆却变得相敬如宾起来……玄间吃完最后一串丸子咬住棍儿,眼神盯在那尖儿上左右晃。自己……应该没有说错什么话才对,不知火玄间一直都是这种调调,月光疾风也是知道的。
      “那个……我吃完了……”
      还在神游的时候,疾风双手合十着报告。
      玄间看到这副乖巧的样子噗地一笑,同样的,月光疾风是什么样子他也清楚得很。
      “那么,回家吧。”
      “回家?”
      不是……去“玩”么?
      “对啊,回你家。”玄间猜得到他的疑惑,含着棍儿含糊不清地回答,“那里,也能玩。”

      月亮弯得很细,光芒薄弱却阴亮,蒙住周身一层的微寒。
      玄间靠在楼顶的栏杆上,仰头看着弯月四周的雾气说:“我记得,是叫三日月之舞吧,你总是当作绝招的那个。”
      “是……咳咳……玄间你想做什么……要我把刀带出来……”
      疾风抱着刀,双眉蹙在一起。
      玄间轻松地笑起来,“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敌人。做一遍给我看吧,三日月之舞。”
      他不动,他就这么看着他。是不理解和疑虑交织的表情,却一个字都不说,独自考虑着什么似的用手抵着下巴。
      玄间又说:“我现在并没有那个权利命令你那么做,你也可以问我理由。但我若只是单纯的想看,你会怎么做?”
      他扯开嘴角,还叼着竹棍的样子笑得很欠扁。风开始变大,然后他看到疾风在他黑发飞舞起来的时候拔出了冷月般的刀。
      纤瘦的身躯跃起,迅疾如风地落下。三日月之舞,刀身划过的轨迹荧光滞怠,晃眼地如同落下的月,名称那般的凛冽华丽。
      疾风站起来,玄间说:“就是在这个时候吧,那些伤。”
      疾风不说话,抿着嘴的样子却是默认。
      “再做一次吧,对着我。”
      “咳咳……什么?”
      “你没听错。相信我能躲得开吧,即使我不能也别犹豫。”
      “可是……可是……咳……咳咳……”
      “答应过陪我玩的,别逃啊。”
      玄间双手往栏杆上一挂,吊儿郎当地倚靠住,一脸的游戏表情。
      疾风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犹豫地出了手。
      而玄间没有动。
      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那样的一瞬间可以改变很多事,人的将来,意志还有生死。玄间想也许他就是在那个瞬间爱上了这个男孩,或者在那个瞬间领悟了爱上了的真实。哪种都一样,重要的是感情本身的存在,再也无法否认与欺骗。
      刀刃在那一瞬间停住,距离额头不到两公分的地方。
      疾风的双眼紧紧地瞪着,溢出的泪随着额上的汗珠一起滚落下来,掉在剧烈颤抖着的握刀的手上。
      “嘭”地一声,那之下的玄间的身体变成了木桩。
      疾风的手一松,刀“哐铛”一声砸在水泥地上。
      没道理的。后来玄间一直想,疾风没道理不知道那是替身,他那种程度的忍者绝对可以看得出来,这种最简单的忍术。但他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想过那样的可能。
      玄间从后面走过去扶住摇晃几欲摔倒的疾风的腰。
      疾风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脸色白得吓人,断断续续地咳着念着玄间的名字。
      “玄间……别……别吓我啊……咳咳,玄间……咳咳……玄间,玄间……”
      玄间把插在疾风背心左肩部分的竹签拔出来,轻轻拍打他的背脊。
      他有些茫然,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和之前所想的相差太多,令他无措起来。
      他只听见自己机械地说:“你才是,别总是吓我……在我不能破解你这招之前,别用了知道吗。”
      但是即使我也不能破解了……比我强的还大有人在啊。所以,只有不停地努力变强了吗……真是,又回到了原点。
      无法理清那时的心情的他,只能整理出这样第一个想法。

      后来每个人见到玄间,不论是认识的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都会问:玄间你为什么总是叼着根棍儿?好奇怪。
      为了提醒自己要变强,不能输给疾风么?不知火玄间的脸皮太薄。
      他总是耍帅地吊起眼角,哼唧道:剃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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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SID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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