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理想—唐玉竹同人

　　第二章

　　16年后（1366年）

　　“玉竹啊，这么多年来，义父待你如何？”当年正当盛年的男子而今已年过半百，而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却也长成了身姿俊逸的翩翩少年。
　　“义父对玉竹的养育栽培之恩，玉竹莫不敢忘。”
　　“是啊，转眼你都16了…”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
　　“义父可是有烦心事，玉竹这些年习武弄墨的自认有些许才干，若义父肯给孩儿机会，定能助义父一臂之力。”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便是形容这个年纪最为合适的词吧。。
　　“如今这半壁江山已然归了朱家，为父也得为今后谋划谋划，这文有刘基，他近年来深得器重，而武这边，二月以来徐达战功显赫接连的胜仗可谓是战功卓著，但这二人脾性耿直，非我族类，恐怕将来还会坏我大事，可如今能与他二人匹敌的尚未有之，唉，可叹可叹。”
　　“义父可是想要玉竹暗杀他二人？玉竹定当竭尽全力。”。
　　“欸，暗杀绝非上上之策，何况义父如此栽培与你，暗杀岂非大材小用，更何况有哪个父亲会让孩儿行杀人之事。”
　　“是玉竹鲁莽了。”少年低头作揖的同时嘴角却微微上扬，倒似有些欣喜。
　　"为父是想让你潜入费聚的府邸，此人正值立功之期，你从小熟读兵法，在谋略方面也绝非泛泛之辈，为父能有今日，少不了你的份功劳。为父也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此人有勇无谋，比之徐达刘基之辈定能为我所用，其为人方面逢战时还好，平日颇耽于酒色，为父信你定能抓住其弱点，加以控制。”一番说辞说的是恩威并重，掷地有声。
　　“义父如此委以重任，玉竹定当全力以赴。”
　　“恩，去吧，稍后会让鹫组的韶音去你那儿。”。
　　“是，义父。”

　　玉竹回房不及半刻，便响起了叩门声。
　　“韶音姐，”推开门便是一位长身玉立的年轻女子，那一汪秋水让周围的人不禁如沐春风，“快进来。”玉竹虽说是胡府主人的义子，可自从他入府尚不满1年，胡府便添了丁，这义子的身份也就显得有些许尴尬。幼年时受到下人们的冷遇还有些许愤愤不平，如今却也早已习惯。再如何悉心栽培也终比不得血脉相连来的亲昵。而韶音便是玉竹在胡府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玉竹，此番入费府比不得之前的任务，你要小心。现正逢战时，费聚又是一元大将，对于细作，多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你虽是去帮他，但时刻要向老爷汇报，切勿掉以轻心。”韶音一脸的担忧，玉竹才16，便被派去做如此危险之事，且自14岁开始帮胡惟庸做事以来未尝败绩，仗着自己武义与才智行事多是率性大胆，这些正是韶音所担心的。作为一个细作，这些也都是致命的。。
　　“我的好姐姐，你就别费心了，玉竹哪次让你们失望过，快和我讲讲费府的事情吧，据我所知，费聚是在濠州追随的朱重八，之后先是活捉定远张家堡主帅，后又收揽士卒三千人确实有点实力。”
　　“玉竹又放肆了，怎可直呼国公名讳。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在外切不可放肆。”
　　“是是是，玉竹遵命。”玉竹显得有些兴奋，双颊也映出些许粉色，这么多年来寄人篱下，终有了表现的机会，何况义父将如此重要的事交付于他，绝不可出现纰漏。
　　“唉，你这孩子。这些是鹫组整理的资料，你且看熟，费聚将在3个月后回府小住，主人希望你能趁这3月内利用费家二公子进入费府，费家二公子费清肖自幼得拜名师，1年前才学成归来，心性淡薄，处事圆润，相对...呃，单纯些。”
　　“这，是师兄的主意？玉竹明白了。”接下厚厚一叠的资料，小心的翻看着。“也就只有他才会处处算计人。”
　　“主人他...只是想帮你想个周全的法子进去，”韶音叹了口气，“你...别误会他。”
　　“误会他？怎会，他对人对事处处不留余地，心狠手辣。我原以为他不过是不平自己的身世，对人冷淡了些，可如今他行事作风越来越极端狠辣，我们都是父亲的义子，他8岁入府，与我一同长大，可他怎就成了这么个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人了。”也许是想到了什么，玉竹显得有些气愤。
　　“你们...都不懂他的苦，你们只知道他对别人狠，不留余地，殊不知他对自己才是最狠的。”韶音显得欲言又止，她自小便被买来送给了他的主人。原本只作为通房丫头随主子差遣，幸得主子怜爱，教她识字习武。心里满满的感激却无法与人说。。
　　“是了是了，我们不懂，韶音姐姐喜欢他，自然什么都是好的。”玉竹一脸不耐，从小便和师兄一起修习各门学问，名义上虽是兄弟但他只准许玉竹称他为师兄。自小的不苟言笑又对他又及其严厉，夫子教的功课每每在师兄检查时会变的更为生涩，答不出便是一顿打。原本还能说服自己那是师兄关心他，但直到那件事...。
　　“又拿我寻开心。记得看仔细了，主人让你酉时去书房见他，可别再气他给自己招打了。”说完宠爱的揉了揉少年的头，转身便出了门。
　　“真是的，总把我当孩子。”抱怨的语气却遮不住脸上的笑意。

　　书房：
　　“进来吧，”才靠近门口便听到这声，玉竹深吸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资料可都看熟了？”男子一身素衣，墨黑的长发也只是随意的用竹簪束起，背脊挺直，左手拿着卷宗并未放下，右手轻敲桌面，似乎在想着什么。
　　“是的，都看熟了。”语气恭敬却又疏离。
　　“恩，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事事要人督促，你打算如何入费府？”说罢，男子放下手中案卷。
　　“师兄不都想好了么，从费清肖入手。在费清肖平时常去的茶楼，画斋守株待兔不就好了。”
　　“一下午你就想了这些？”男子蹙眉，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你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
　　“总比你动辄要人命的强。”玉竹目露不削，轻声嘟囔了句。
　　“鹫组名下一处经营画斋的府邸距费府不远，我已交代了府中管事安排此事。赵府主人原育有一子但这儿子生来就有奇症，吹不得风。20年来未曾出过府邸，外界也只知其有一子，却从不得见也不知其踪。这次前去你就扮作他。对外则称赵府原本的独子幼年失散，伤心过后收养了尚在襁褓中的你，而又因再无所出，于是对你宠爱有加，再加之你自幼体弱遂不迫你继承家业。如今原本的大公子机缘巧合下被寻回，便视你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想借由赶你出府。鹫组在那儿经营多年，外界要查底细也绝非易事。哼，也多亏了我们这义子的身份，世人知你我者甚少，府邸的家奴们也自不必担心会泄露你身份。”似乎是累了，男子索性合上了双目，“你生于字画世家却对兵家战法颇感兴趣，琴棋书画皆精，但由于长年卧病体弱，性子变得有些高傲骄纵。“
　　“师兄考虑的甚是周全，连性子也真是像极了我。”这恭维的话倒是说出了些讽刺的意味。
　　“为了减少费家戒心，切记不可动武，内力也不行，今后的回报也以赵府为据点。我会一直住在那儿直到你任务完成。”男子叹了口气，“明夜动身入府后，你便是赵府义子唐玉竹，我便是幼年失散的赵家公子，赵邵殇。之后的事你不必知道，随机应变即可。”
　　“哼，你都想好了又何必再问我。都听师兄的便罢！”。
　　“记住，你我不过是胡惟庸的一枚棋子，他可不会理你死活，做任何事之前一定要谨慎小心为要。”
　　“义父自小不惜重金请来名师教导师兄，师兄年少之时还全力支持你设立了鹫组，甚至还想让师兄随了义父的姓！你不但不领情还总如此诋毁他！即便是被义父利用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劳师兄费心！何日出发尽管吩咐便是，玉竹告辞！”说完也不看男子，转身出了门。

　　“主人，这些年来，您从不让玉竹涉足黑暗危险之事，为此不惜用鹫组做筹码，玉竹却一直误解您...."玉竹刚走，邵音便从暗室走了出来。
　　“这些，他不必知道，”男子语气坚决却又透着些许落寞,“本以为还能为玉竹再争取些时日，也罢，这任务虽看似凶险，若真能取信于费清肖，去费府未尝不是件好事。我只愿玉竹莫要再如此天真，早日看清了胡惟庸才好。希望他厌了这个地方，恨了这地方所有的人。”
　　“主人，您这又是何苦呢。”邵音是心疼的，作为主人唯一的心腹，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忍心，不忍心看到主人对自己这么残忍。
　　“好了，玉竹的事不必多言，你去让顾先生多准备些清心丹，此次任务三年五载的，玉竹的头痛症怕是多有不便。再嘱咐玉竹，丹药切勿给予他人，这清心丹所含药材绝非一般人承担的起的。”。
　　“是，主人”邵音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打扰。
　　“等等。”
　　“邵音明白，不会说是主人的吩咐的。”
　　“恩，去吧。”男子说完，复又拿起案卷研读了起来。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东街那个落叶斋的赵老板，原来独子自幼就失散了，我说呢，他们家也只说有个少爷却从未见过。原来养着的不是他们家的正主！“
　　“自幼失散？想不到赵老板还挺惨的。”
　　“不惨不惨，听说上月赵老板出了趟远门谈生意，倒是机缘把这失散多年的孩子给找了回来，这还不算离奇，我听说原来在孩子失散之后赵老板夫妇才又收养了现在这个义子，但是身体不好也就一直在府里养着，看来打算将来把家中生意都让他打理，这下好了，这正主回来了，还不闹翻天？”
　　“什么义子，亲子的，原先怎么都没听过！你说这赵老板一贯行事低调，也从不与人交恶，原来家中如此复杂。”
　　“可不是，要不是小赵家的远方表妹在他们府上当了多年的贴身丫鬟，前阵子老家又有急事招她回去，这些还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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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馆永远是一个传播消息的好地方，在这儿谁又真的在乎这些谈资是真是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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