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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系·零一】
【四】
“第二场戏发现尸体时,侦探需要的手套等道具都准备好了吗?”导演问道。
“是的,都妥当了。”剧组里的助手成田回答道。
“那好,大家各就各位。”导演大声喊到。扮演凶手的大林静子率先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等待着到自己出场的机会。包括原作作者黑岩理香和警察山崎敬一,都站在了导演的边上。
“坂田呢?”前川渡扮演的是已经被杀的死者,站在一边的他,突然问道:“难道睡到现在还没醒?不会被上午的事情吓破了胆吧。”一切准备就绪了,摄影师却没有过来呢,大家一时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导演吉高五郎发话,让河野良平去叫坂田春马。
河野良平应了声,走过自己房间门口后,通过了一个发暗的走道,敲响了坂田春马的房门。
“坂田先生?”河野良平叫了好几声,里面也没有动静。河野皱了皱眉,心里十分不悦,忍住了踹门的冲动,他转身回到了客厅。“我想坂田先生可能不在房里。”河野良平耸肩道。
导演的脸色不太好,他摸出手机,忍着气拨通了坂田春马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船就这么大点,他不在屋里在哪?”导演见多了坂田春马的恶作剧,这一次真的觉得忍够了。他大声道:“河野去卫生间看看,成田去甲板上看看。我和黑岩老师去厨房和储物室。”
各人应了声就去找坂田了。前川渡和其他演员都留在了这里。
“有钱就是不一样。”前川感叹道:“如果不是坂田推荐吉高导演给公司,导演才不会受这冤枉气呢。”
“卫生间没有。”河野良平这时回到了客厅。紧接着他后面回来的成田,也摇了摇头。两分钟后,导演吉高和黑岩理香也回来了。
“我去敲门。”吉高五郎没办法,哪里都没有坂田,现在只剩下他屋里没找了。“他应该是装屋里没人骗你玩的。”导演面无表情地对河野良平说道。
导演独自去了坂田春马的屋子。
黑岩理香走到了一直不说话的山崎敬一旁边,她问道:“你怎么看?”
山崎敬一似笑非笑地问:“看什么?”
“剧组里的人啊。”黑岩理香小声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那些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吗?比如,导演使唤那个河野去叫坂田时,他的脸色不太好。只是嫌麻烦吗?照理说,河野这样的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能参与这种大制作,是件很荣幸的事情。他怎么会为这点小事不开心?”
黑岩抱胸嘀咕道:“肯定有钩心斗角的内/幕在里面。”她一脸认真地看着那群人。
“你没有发现你特别爱说话。”山崎敬一同样做抱胸状,转脸低头对她说:“一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停了一下,他笑道:“虽然你的观察力和分析力确实很好。”
“……”黑岩心想这人嘴真毒,不由得嘴角有些抽搐。
“另外,你太信任我了吧?还是你一向如此没有心眼?这番话随便跟人说,要是传入他们中谁的耳朵里,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山崎敬一挑眉问道。
“谁说我没有——”黑岩的争辩声,被突然爆发的导演的惊恐叫声给打断了。
“导演!”“坂田先生!”前川渡和成田率先奔了过去。另外的人也在片刻的呆愣后,跟了过去。
黑岩和山崎对视了一眼,也迅速赶了过去。
【五】
剧组的摄影师兼这艘游轮的持有者坂田春马死了。
当导演吉高五郎在敲门无果,怒气匆匆打开门后,坂田春马双目圆睁,尸体就横陈在地板上。坂田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匕首,在灯火和血液的交互作用下闪烁着诡异阴森的光芒,令人难以直视,不由得身上发寒。
“大家不要破坏现场。”山崎敬一挥手让大家退远一点,随后他出声问:“你们拍戏的道具手套呢?不是说准备好了吗?”
黑岩在人群的末尾看见了那个剧组的负责道具的助手成田,她说:“请把手套拿给山崎先生。”
成田赶紧跑回客厅去找警用手套。
“从他身上的血迹干涸程度来看,死者死了大概一个小时出头。现在2点45分,我们大家一起吃午饭时,人还好好的,那时12点左右。也就是说,他是在午饭后的1个半小时内被杀的。即12点到1点半之间。各位可以想想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了。”山崎敬一比较淡定,他头也不抬地对在场的人说道。
“手套。”成田回来了。
“谢谢。”山崎把手套戴在手上后,拔掉了那把染血的刀子。噗!坂田春马的脖子正中间有一个明显的洞,由于之前有刀子堵住了它,血流慢,可现在那些积聚在他喉咙里的血块,也开始往外挤压流淌了。
“大家都各自回去吧。”山崎敬一突然说了一句。“另外,别忘了不在场证明。”他听不出感情色彩的语调,令剧组更加不安。
所有人走了以后,山崎敬一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只中了一刀的死者,凶器从前到后,贯穿了对方的整个脖子。山崎觉得此案的凶手,或许比那些捅了别人无数刀的犯人还要残忍。
“头发?”山崎捡起了一根落在坂田腰侧的长发。他把它塞进了透明袋里。
山崎又在这屋里四处查看了一番,除了桌子上的两杯水和满柜子的各色名酒外,倒也没其他可以说明问题的物件。
“怎么样了?”山崎一出来,黑岩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问。
“我对凶手的范围,有了个小小的猜测。”山崎敬一也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他笑了一下:“你也是嫌疑犯之一。”
“啊,你这么说也是啊。”黑岩暗自在心里吐槽,警察不愧是警察,不放过一个任何一个可能。虽然她更想吐槽警察先生是不是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呢?不过她还是不添乱了。
“你在检查尸体时,我观察了一番各人的表现,我觉得有一个人非常值得注意。她——”黑岩理香正说话呢,大林静子就过来通知说导演已经醒来了。黑岩才闭了嘴。
山崎敬一看了黑岩一眼,便跟着大林静子的脚步向导演的房间而去。黑岩跟在了后面。
【六】
“黑岩老师,让你受惊了。”导演吉高五郎半躺在床头抱歉道。
“这并不是我们能预料的,您不必自责。一切有山崎先生在呢。”黑岩理香认真地安慰他道。
导演苦笑了下,想想也是,就转脸向站在黑岩身后的山崎敬一问道:“山崎先生发现什么了吗?”
“嗯。现在我需要确认大家的不在场证明。”山崎恭敬道:“您的也是。”
吉高五郎并没有吃惊,回答说那时他和前川讨论后续剧情的表现形式。前川也点了点头。山崎停顿片刻,又问了问关于摄影师坂田春马的一些信息。比如,坂田春马和投资出品方神人株式会社的关系,毕竟是有了他的推荐,吉高才能有大手笔制作的机会。
“坂田是我偶然认识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仅仅是在列车上坐了邻座而已,他无意间得知我想拍摄这部片子,就要了我的电话,又递给了我一张他的名片。”导演吉高语气平静,似乎是已经接受了坂田死了的残酷事实。
他接过大林静子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后,继续说道:“坂田是神人株式会社社长的外甥,是个富家公子。”
“我真的非常感谢他!”头发有些灰白的吉高五郎声音里透露着悲痛。
“那么,前川先生你可以去帮我把大家都召集到客厅吗?”山崎敬一转回身子礼貌地向导演告别:“您好好休息。”
“您好好休息。”黑岩理香也起身离开。前川渡和大河静子也相继走了出去。
没两分钟,全员到齐。
“请大家各自说明一下不在场证明吧。”山崎敬一坐在沙发上问道:“从谁开始?对了,黑岩小朋友你就帮我做记录吧。”他无视了人家小姑娘眼里的幽怨,又说:“从你开始也不错。”
黑岩理香暗自腹诽山崎真是恶趣味,就爱欺负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嘴上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在看书,时不时又刷刷推特什么的。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她淡定的模样,令其他人惊讶。
“接下来谁呢”山崎敬一说道:“记录吧。”他瞥了一眼黑岩。
“我。”一个据说是在剧组迷惑侦探的配角开始述说:“12点到2点之间,我们一直在他屋里打牌。”这人指了指另外三张配角的面孔。那些人使劲点头。
“好,接下来……”山崎陆续又问了几个群众演员,和化妆师之类的人。他们不是在给家人打电话,就是在聚众看A/片,都有不在场证明。直到问道大林静子和河野良平,以及助手成田灯光师大川时,他们都是独自待在屋里,没有人做证明的。
“我去厨房倒杯水行吗?”河野良平干咳了两声,问道。
山崎点了点头。
“我也渴了,帮我倒一杯。”前川对已经起身的河野喊道。
“这样吧,大家应该都渴了吧,成田你去端些茶水来。”大林静子知道河野良平讨厌前川等人对他的呼来喝去,便让成田过去帮忙。
成田按照吩咐也去了厨房。
“大林小姐,你喜欢什么水果或者香味?”山崎突然问道。
“哎?水蜜桃吧……其实苹果也喜欢,还有菠萝哈密瓜。香味的话,个人最钟情于紫丁香的味道。”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静子还是如实回答了。
“那香橙味呢?你知道有什么这种味道的唇蜜吗?有人过生日,我打算送她。”山崎又问。
“香橙吗?我虽然不讨厌,但也没用过。”大林静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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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第一篇在我这几篇存稿里来说,稍微有点不一样,其他几篇比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