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岁月静好
容涵雍是齐烜的好朋友,两家人比邻而居,容涵雍比齐烜大着两岁,同是青葱少年,容涵雍总是比齐烜透着几分稳重的气息。两人相识时齐烜正在容家门口迷路。说起来也丢人,齐烜当时六岁,因为自小体弱多病,齐夫人就在乌镇伏羲帝庙许愿祈求齐烜身体好起来。恰好那一年齐烜的无良师傅出现,经过师傅调理后他身体有了非常大的起色,于是齐夫人就认为是伏羲大帝显灵了,便要十分虔诚地带着齐烜去还愿。结果齐烜这个因病从不出门的二货居然被路边一个扛着糖葫芦小糖人卖货的小货郎吸引住了,就在齐夫人下车交代事情的时候,也不知道当时小小的齐烜是怎样晃过丫鬟婆子的眼溜下马车,跟着小货郎一路跑,结果一个闪神,小货郎不见了,小齐煊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立马无措地呜咽起来。恰巧容涵雍跟母亲出门,结果发现了一个在自己家门口哭得直抽抽的雪团娃子齐烜,看看穿戴也是个富家小孩儿,容夫人细细地哄着齐烜,想问出齐烜的家在哪儿。结果小齐煊不太敢跟陌生的齐夫人说话,反倒是直往跟自己同样是小孩儿的容涵雍身上粘,容涵雍小小孩儿倒也镇定,拍着齐烜的背哄他:“弟弟莫哭,你告诉我娘亲你是谁家孩子,我娘亲会送你回家的。”齐烜一想自己其实连家在哪儿都说不清楚,更加悲痛,哭得更大声,抹得容涵雍的雪银缎袖子上又是泪水,又是口水。这时,齐家的人也找过来了,其实齐烜并没有跑出多远。齐家虚惊一场,齐夫人看着齐烜粘着容涵雍的没出息的小样儿好气又好笑。两家因为这个小插曲由原来只是互相赠送节礼的邻居变成了至交。不过齐烜的失踪委实太过蹊跷,齐夫人一阵后怕之后,原本要带着齐烜的还愿最终还是没有成行。
这会子齐烜和容涵雍正在水榭下棋,听了齐烜的抱怨,容涵雍淡定滴落下一颗白子,摇摇头说:“你这么说你师傅可是不大恭敬,毕竟你的身体能好也多亏了他老人家呢。”“切,哪有他这样的师傅,一年只见四次,每次丢下一大堆书让徒弟自己参详,完了什么都不解释,问紧了就说这得看你悟性。这也太懒了吧。”齐烜懒洋洋地落下了颗黑子。“涵雍,你明年真的打算参加春闱吗?”容涵雍没有立即回答,他在正在拈着白子思考,落子之后他回答:“恩,平素读了不少圣贤之言,理国之道,身为读书人,理应学以致用,造福苍生。”齐烜耸耸肩:“你想那么多干吗?天下黎民千千万万,你能管多少哟。还好我娘疼我,说大不了以后养我一辈子,反正我家生意不错,我还是安心在家当公子就好。”容涵雍笑着摇摇头,不复多言。
夜深了,整个小镇都陷入了睡眠,远处不时还有几声狗叫。齐烜这会儿却没有睡觉,他正盘腿坐在床上,双手结了个奇怪的印,腰杆笔挺,双眼紧闭如同老僧入定,但是他整个人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光,红光之中似乎还有一个奇怪的轮廓在游移。不过齐烜自己是不知道自己的异象的,他只知道自己是在练师傅传授的子夜功。他已经练习了十多年了,当年师傅救了他之后,传授了他这个功法,说他的病并不容易去根,想不再犯,只能每日不辍地休息子夜功,练时还要避开人,所以这会儿除了床脚睡得五迷三道的黑猫外,屋里并没有其他人。一开始小小的齐烜并不能坚持,但是一旦不练就浑身疼痛难受,一旦练习,疼痛就会减轻,甚至消失。时间长了齐烜还发现自己的身体机能也得到了很大变化,比如能听力视力增强,身体也轻松了很多,于是他也就坚持练下去了。不过他一直觉得师傅教的功法好归好,但起名叫子夜功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难不成因为该功只能夜间练,就叫人家子夜功吗?后来他问过师傅这个问题,没想到师傅居然回答是,真是的,这么好的东西就不能取个高贵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吗?齐烜心里直嘀咕。
双手收于胸前,齐烜收了功,慢慢地躺下睡着了。在齐烜呼吸变得匀净深沉时,床脚的黑猫突然睁开了眼,一道绿光在黑猫圆圆的眼眸闪过。它一弓身子,蹭地窜上床,用身子在床帐上挤开一条缝,钻进床帐里,绕着齐烜的头转了一圈,最后决定窝在了齐烜的头顶上。
第二天齐大少爷迷迷糊糊地顶着黑猫帽地醒过来后,摸了一把头顶,发现飞雪又在自己脑袋上睡了一夜后,齐大少爷怒了,他噌地坐起来,指着黑猫斥责,“你这死猫!究竟有没有道德观念?!哪有一晚上压人头顶睡觉的?我做梦还以为我是顶了个小火炉呢?大夏天的你想我热死?还有上床洗没洗脚啊?干不干净啊?!”黑猫则慢悠悠地伸个懒腰,噌地跳下床溜达去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