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封心锁爱

作者:绝色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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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不宜久留!



      洗漱干净后我回屋睡了个回笼觉,再出来,庄子里已气氛迥然。
      好些黑甲执刀的冷脸侍卫在院中或站桩或巡逻,我心中突地生出此地不宜久留的预感。
      去找我娘,扫院子的婶子努着嘴叽咕,我娘一大早涂脂抹粉,带着汤水去见二少爷了。
      我无奈扶额,这确是我娘的做派。
      她曾被大夫人罚跪了一晚上,落了个已成形的男胎。
      这些年她念念不忘的除了男人便是这儿子,大概见到二哥会想起自己苦命的亲儿子吧,看他的眼神总是比看我还亲。
      我转身离开,路上撞见陈伯脸上冒着细汗寻我。
      “小姐,公子请您过去。”
      “何事?”
      “白公子身上有些发热,请您过去瞧瞧。”
      “镇上芝兰堂的大夫不是过来了,还寻我做什么?”
      我出来的时候瞥到一老一小的人影朝着正屋去了。
      陈伯擦了把脑门上的汗赔笑道:“白公子不肯见,只说请您去。”
      “我昨晚染了风寒,不便见客,您替我回了吧。”
      我加快脚步溜回自己房中,拴上门。
      果然这庄子住不得了,立马动手收拾细软。
      这些年我偷偷攒了些银子,就是预备着随时带我娘远走高飞。
      谁知道京城里那家子人什么时候抽风,万一他们想起来要接我回去,我定是要逃的。
      但这事不敢对我娘提,她还天天做着春梦等她的郎君来接,不仅不愿意走,说不定还要告发我。
      我只到时候给她下点迷药拖走就是了。
      这一天我都窝在房里装死,直到天擦黑了,背着人偷溜出去在镇上订了辆车。只待庄子里几位爷一走,我也立即麻溜跑路。
      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
      第二天大清老早,庄子里就闹哄哄的,推开窗,听到隔壁院子传来我娘唱戏般的嘤嘤哭声。
      我来不及束发冲了出去,拨开人群,看到我娘弱柳扶风般歪在她的秦郎身上。
      也就是我那便宜爹。
      我心一沉,便宜爹的眼神已经落在我身上。
      “这就是昭儿?”
      “昭昭,快向老爷行礼。”
      我娘急不可待地向我使眼色,脸上氤着两团红晕。
      我不禁冷笑,拢起袖管淡声道:“我记性不好,已经忘了自己还有爹。”
      “你这孩子!”
      我娘扭着帕子小心地看她的秦郎脸色,越发软了身子,泪眼盈盈地倒向男人。
      “老爷,昭昭从小在乡下长大,不识规矩,老爷勿怪。”
      秦老爷的脸色确实扭曲了一瞬,但在外人面前,这惯会做戏的秦侍郎立即变脸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
      “不怪女儿,是我这些年在外头忙,疏忽了兰娘和昭儿,老夫羞愧。”
      他转头对富贵深深弯腰作个揖:“幸得殿下提醒下官,下官今日就将她母女接回京城。”
      我冷脸与富贵的视线相触,他朝我微微颔首,似是赏了个天大的恩赐给我。
      可我只恨得咬腮。
      “原来你叫昭昭。”
      小将军拖曳着一条僵腿,眼睛亮亮地拄着拐朝我蹦来。
      我立即后退保持距离,动如脱兔般逃回自己屋子。

      现在庄子里挤满了人,我还未思忖出怎么跑路,几个婆子已经喊着二小姐,拍门来给我搬家了。
      不到半天功夫,我板着一张死鱼脸,莫名其妙和三位公子坐在了一辆马车上。
      我那便宜爹还真是不怕毁我名节。
      虽然我不在意虚名,但我讨厌被人摆布。
      狭小的车厢里,三道目光一起射向我,我装聋作哑埋头喝茶。
      “昭昭,我叫王云召,真巧,我的名字与你同音。”突地一声中气十足。
      水跑气管,我猛呛一声。
      背上被人轻抚一下,我抬头,二哥在一脸关切地替我顺气。
      “对不起,我没想吓你。”
      小将军探着身子还喋喋不休,我忍不住转头白他一眼。
      很好,闭嘴了。
      就是委委屈屈地看着我。
      我放下茶杯,假咳一声,开口道:“我身上还有不适,你们有事快说,无事放我下车。”
      二哥与富贵交换一个眼神,对我开口道:“昭昭,殿下身上有些不适,昭昭可否费心看一下?”
      我撩起眼皮瞟一眼富贵,确实,今早看他的气色比昨晚差,不像身边那个愣头青,休息一晚精神便已大好。
      我心中有些不爽二哥又拿我做人情,可已经把我放架子上烤了,我只好不情不愿道:“伸出手来。”
      富贵不紧不慢地伸出手,纤长的指骨撩开袖袂,露出腕管莹润如玉。
      我大大咧咧直接扣上他的寸关尺,敛神静气开始把脉。
      这脉奇怪,真奇怪。
      我搭完左手搭右手,又抬头细细望他面色,他垂帘看着我任凭打量。
      “舌头伸出来。”
      富贵呼吸一滞,淡定的风度终于裂开细缝。
      “昨晚你怎么没看我的?”一旁的愣头青探过身不满地打岔。
      我熟练地哄他:“公子天赋异禀,龙精虎猛,哪还需要看。”
      他脸红了,乖乖闭上嘴,抿着唇角偷笑。
      我心里翻个白眼,死鱼脸朝富贵抬了抬下巴,希望他能主动点。
      富贵脸色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半晌后,朝我倾身过来,扭捏地微微张口。
      我啧一声,凑近细看,只恨手里没根压舌板戳他喉管。
      鼻尖钻进一股冷香,贴着他的俏脸,我又一次嗅到了昨晚就察觉到的药味。
      伸出两指,我搭上他颈边的人迎脉,半阖眼皮体会此处的脉动。
      等我再抬头,富贵的冠玉脸上已经浮出两团潮粉,一双晴水眸垂帘望着我,似有浓墨从中晕开。
      我立即抽身退开,声平无波道:“殿下是否平日里形寒肢冷,胸闷心悸,可是腹中又常感燥热,夜寐难安?”
      “确实。”富贵坦然承认,颊上的樱花色衬得小白脸更清丽了。
      我望一眼二哥,斟酌语气道:“这些症状是否有几年了?吃了不少天材地宝的好药,还是断不了根?”
      “看来昭昭姑娘已经猜出我的病因了。”富贵朝我微微颔首,“但说无妨,他俩自己人。”
      “你早些年中过毒,大半解了,但病根未除。”
      我话音一落,二哥与小将军神色大变。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瞒着我?看你这几年汤药不断,我只当你是患了心疾。”小将军瞪大了眼问。
      “几年前的意外,不碍性命。”富贵一脸云淡风轻。
      “昭昭,可否替殿下治愈?”二哥肃容问我。
      我双手插袖,挪开眼道:“我只是个略懂草药的小姑娘,又不是神医。”
      这话说得脸皮厚,但我不想趟这浑水。
      刚刚四诊合参太入神,一看病就上头,又忘了藏拙了。
      现在装傻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如果在下想请昭昭姑娘治病,昭昭可有何条件?”
      啧啧,果然是个聪明人,一下子拿捏住了我。
      我心思转了转,反正也装不下去了,那就干脆捞点好处吧。
      我堆起假笑顺杆爬起来:“我要求不高的,殿下一定做得到。”
      “不如说来听听?”他唇角带着笑意看我。
      我偷瞄一眼二哥,哪敢说真话,只对富贵拍马屁恭维:
      “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怕殿下以后反悔。等我替殿下治好了病,殿下再赏我个好处吧。”
      富贵唇边笑意更浓,朝我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像看穿了我似的,让我有点坐立不安。
      我咳了咳,问他讨了纸笔,仔细辩证写出个方子,让他先服七副,到时再调整。
      “还有,你那惯吃的补药暂且停了吧,年纪轻轻总吃大辛大热的药,又没处泄,再好的肾也要上火啊!”
      车厢里针落可闻,我后知后觉地搁笔抬头,看到三个男人都用一言难尽的表情望着我。
      我抽了抽嘴角,意识到自己清纯小姑娘的形象轻轻碎了一块。
      “哎呦,肚子疼,停车!”
      我捧着肚子,假装尿遁赶紧跳车。

      虽然不情愿,最后还是同我娘回到了那吃人的地方。
      我脸色臭烘烘,但我娘眉开眼笑,走路都在发飘,还堆着笑给大夫人行礼,似乎不记得自己吃过的苦头了。
      过去几年我苦口婆心的提醒真不如喂了狗!
      我心里憋口气,无语地听着大夫人对我们娘俩恩威并施地训话。
      便宜爹今天看到我和睿王殿下共乘一车,自然会见风使舵地给我们点好脸色,赏我们点好东西。
      但大夫人定又恨得牙痒了,此刻在主君面前做出主母的端庄大度样,背地里不知又要作什么妖。
      她身旁的嫡长女,也就是我的便宜长姐,脸上笑容娴雅,仪态万方,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藏着扎人的寒针。
      我也不知她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
      传闻,她当年百日庆生的时候,屋顶群鸟朝会,清啼起舞,来做客的满城贵妇诸是见证。
      从此,她是凤命的传言无人不知,家里把她当女菩萨一样供着,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还时不时能进宫见一见太后和贵妃。
      哪像我,乡下无人教诲的野孩子一个。
      我这小小庶女过去都入不了她的贵眼,这次却被她狠狠盯了几眼。
      很快我就琢磨过来了。
      在京城里呆了不过几天,耳风就吹进了一肚子八卦。
      什么,皇上终于要给执掌凤印多年的贵妃封后啦,裕王也随着贵妃要封太子啦,还有秦家的嫡长女天生凤命,马上要嫁给裕王做太子妃啦。
      而谈论最多的,是先皇后嫡子、秦家女真正的青梅竹马睿王,终于从麓山书院静养归来,重回帝都。
      一时间,民间又传唱起帝后情深、无奈缘浅的折子戏,可想见,朝堂上也是风诡云谲,难怪秦家主君和主母都忙得不见人影。
      想来是要争那储君的位置啊,我将桃花扔进池中喂鱼,看那圆滚滚肉嘟嘟的锦鲤争着抢着啄那花瓣。
      也不知有甚好吃的。
      七日过后,二哥带我出门。
      我这二哥,从小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有小神童的称号。
      锋芒露得过早,有一年腊月掉进结冰的池子里,自此落下肺病,和我一样,无用之人被赶到庄子里残度余生。
      看不过去天才折戟沉沙,他又素来待我亲善,我便煮了药汤药茶,让我娘带去给他调养,慢慢地倒将身子养好了。
      他也懂得了韬光养晦,只身离家去了麓山书院刻苦求学,想必二哥就是在那儿与富贵相识。
      还有那姓王的小将军,他娘亲与先皇后是手帕交,他也是富贵发小,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这几位都已蹚进浑水中,我越发不想沾边了,只想赶快把某人治好,捞了好处就跑。
      “见过殿下。”
      我草草行了个礼,大咧咧地坐下,等他伸手过来诊脉。
      富贵在这方面很识趣,主动拉起袖管朝我摊开手心,我二话不说歪头搭脉。
      我的药果然效果棒棒哒,脉象大好,就是他吃了怎么有点阳不敛阴、气血浮躁,这不应该啊。
      “最近睡眠可好?”
      他稍稍一怔后回复:“夜里确实有点难眠。”
      我瞥他一眼,忍不住唠叨起来:“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身也舒坦,心也舒坦。我给你调整下药方,再加点宁心安神的药。”
      他眉间一动,看着我神色如画静默片刻。
      我不管他,自顾自写方子。
      “昭昭,这几天不知怎的,我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烙饼似的,脑子里总是,总是……”
      在一旁等了半天,一脸猴急的王小将军凑近我,话说了一半又咬了舌头似地欲言又止。
      我用哄小孩的语气问他:“是不是躺在床上静养不能动,心里东想西想,总觉得痒兮兮的?”
      王小将军睁圆了眼,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忽地又莫名其妙红了脸,闪烁着小眼神夸起我来:“昭昭好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看破一切,换上班主任的表情包问他:“既然最近不能习武,那书看了没?作业都做了吗?每天有没有激励自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小将军被我的话唬住了,傻着张俊脸顺着我的话喃喃道:“昭昭说得对,我要听昭昭的话,回去就好好温书!”
      “嗯,孺子可教。”
      我抄起诊金塞进衣袖,不带一丝云彩挥挥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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