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黑色枪口

　　雷奥妮被匆匆下葬后连一个完整的葬礼都没有举行。毕竟这时候还有谁有心情去在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在雷奥妮死去后第三天，波兰外交对德国私自带走本国公民一事表示抗议。德国外交表示将尽快放人，并且给一时冲动的雷哈德中尉一个记过处分。然而第四天却传出了德国遭到了波兰攻击的新闻，元首以波兰企图侵略德国为由派兵挺进波兰。雷哈德跟着古德里安军长率领的19装甲军团出战。

　　“这次真的是大鱼没钓到反而还损失了鱼竿一把。”卡纳里斯坐在雷奥妮床边轻轻的叹气，他伸手理了理雷奥妮的头发。“再这么来一次，你父亲埃尔温上将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局长你不必太过担心，雷奥妮呼吸平稳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子弹取出来之后也没有发热和感染。现在的昏睡我怀疑是她一直都没有睡过好觉的缘故吧。过个一两天应该就能清醒了。”一个带着口罩但又没穿白大褂的男人在给雷奥妮换了一瓶点滴后对卡纳里斯说。
　　卡纳里斯点了点头，又坐了一会儿后也离开了房间。

　　就像那个男人说的那样，一天后雷奥妮果然清醒了过来。除了伤口感觉到疼痛之外其他一切正常，雷奥妮甚至都能翻身下床。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食堂大吃一顿。装死两天昏迷两天，整整四天她没有进过食。她以惊人的速度消灭着属于她的那份食物，就连以往她最讨厌的胡萝卜现在也囫囵吞枣的往下咽。后勤兵呆愣的给她打了第三份食物，直到卡纳里斯拿走了她的餐盘警告她不允许暴饮暴食雷奥妮才撇了撇嘴咽下了最后一口汤。然后乖乖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一直都没问你，这一次的任务感觉怎么样？”卡纳里斯给她泡了杯红茶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很艰难，最大的问题就是每次奥夏丁打我的时候我都很想拗断他的脖子。”雷奥妮抿了一口红茶，“还有先生，下次您可以不要再找新人来挖我了吗？下手十分的……粗野。我的棺材都被砸烂了。”
　　“你还想有下次？你想看着你母亲拿枪指着我脑门吗？”卡纳里斯被逗笑了，“好歹我也是你的教父，我发誓这样危险的任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还有，我很抱歉雷奥妮已经死了。”
　　是的，雷奥妮·维茨莱本已经死了。埃尔温上将再也没有女儿，雷哈德上尉也没有了妹妹。她拿到了自己新的身份证件，希尔达·桑迪。这在希腊语中不仅是个女英雄的名字而且这次的新身份居然是法国人？
　　雷奥妮不，希尔达挑眉看向了她的直属上司，“卡纳里斯先生，元首又看上法国了？”
　　“法国是那么的迷人，不是吗？”卡纳里斯笑笑。

　　****

　　由于雷奥妮已经死了，她也不能再以雷奥妮的形象出现了。卡纳里斯给她安排了理发师给她烫了一头据说现在是巴黎最流行的大\波浪卷，希尔达曾经在德累斯顿军校三年的时候跟着一名来自中国老师学习如何易容。她给自己化了个妆，烈焰红唇。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变成了高鼻梁修长眼的法国女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以至于她的前夫奥夏丁都没有认出来。希尔达喷着浓烈的香水穿着巴黎流行的包臀裙来到情报局地下监狱的时候她的前夫奥夏丁完全忽略了她。他依旧喊着嚷着威胁说再不放他出去波兰军队迟早会把这里炸平。
　　“你们还没告诉他外面的情况吗？”希尔达皱着眉看着依然叫嚣的奥夏丁问。
　　“没还有长官，我们并没有接到命令。”士兵敬了个礼回答道。
　　“我今天接到了命令，一会儿不管你们听到了什么都不允许进来。”希尔达吩咐道，“局长派我来杀了他，亲手。”
　　士兵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事实上在地下监狱里奥夏丁享受的是贵族待遇，至少是单间的。希尔达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奥夏丁的面前，两人隔着铁栏杆。

　　奥夏丁瘦了不少，他大概喊累了，毫无形象的坐在满是老鼠臭虫的地上喘气休息。换做是以前简直是不敢想象。
　　“我也有幸居然还能看到奥夏丁先生落魄的样子。”希尔达看着奥夏丁的摸样轻笑出声，“先生，你难道还不知道在你杀死雷奥妮的第三天德国和波兰就开战了吗？据最新的情报是德国的军队从东边开始进攻波兰，而你们的好邻居苏联从另外一边开始吞并。波兰已经被瓜分了你知道吗？”
　　“你是谁？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德国难道想重蹈一战的覆辙吗？”
　　“真可惜，这是事实。你应该庆幸你被关在这里了，至少不用去面对外面的地狱。”希尔达摘下了墨镜说，“还有，我们才分开一周的时间，你就已经不认识我了，这多少让我有些伤心。”
　　“……你没死！你是雷奥妮！”

　　这一年来雷奥妮被虐打的时候奥夏丁都是笑着的，奥夏丁享受施虐的过程。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受虐者。
　　“你能想象我这一年来隐忍的痛苦吗？”希尔达直接走进了牢房一把揪住了奥夏丁的头发，“你不是一直就像这样揪着我的头发往墙壁上撞的吗？不过我和你不同，我不喜欢使用暴力。”
　　奥夏丁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在地上还留着四发弹壳。两枪打进了手心，两枪打进了脚掌。
　　“还有最后一颗，你是想打进心脏体会一下我当时的痛苦呢还是脑门？”希尔达微笑着问已经毫无能力回答的奥夏丁。“这样吧，你和我一样吧。心脏下两公分，不会死的位置。”

　　当最后一声枪响响起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心脏下两公分，是雷奥妮自杀时候的位置。不会死，但很疼很疼。他欠雷奥妮的，已经全部还了。希尔达离开的时候奥夏丁还有呼吸。不过他在没有药物没有救治的情况下也活不了多久。
　　“如果你那时候对雷奥妮好一点，她也许就不会杀你了。”希尔达踩着他的手走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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