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初恋物语

　　早晨到鞋柜前准备换鞋的时候叶瑠并没有碰上一向准点的绫音。她稍微纳闷了一会，想着会不会是为了告白所以特意在家打扮了一会。把制服鞋放进鞋柜，再穿上校内鞋，叶瑠抬手准备关上鞋柜的门，却突然听见有人站在身后和她说话。

　　“请问……你是青峰大辉班上的么。”

　　叶瑠回过头，面前的是个长头发女孩子，胸大得叶瑠都没办法回避视线。

　　“嗯，是的。”

　　“可以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么。”长头发女孩子说着把一个信封递到叶瑠面前。

　　“……可以是可以。”

　　“那就多谢你啦。”说着就见她小跑开，发尾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叶瑠捏着那个信封，上面只写了个“给阿大”。叶瑠对着那个“阿大”纠结了很久。

　　阿大？是青峰大辉的昵称么。这个女的是他女朋友？

　　挂在头顶的钟已经转了好几轮，叶瑠一看时间不早，连把信封放进书包里都懒得，直接拽着上楼。

　　桐皇学园，抛去篮球特色这一点，其余的和其他普通高中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好比现在走在楼梯上的这些学生，一边谈论着周末还去哪里玩，一边聊着谁和谁的八卦。爱漂亮的女生把百褶裙裁到快到大腿根，但其中不乏大象腿的宽厚度。并没有谁真的会把篮球成天挂在嘴边，有时候就算是打完和哪个学校的联赛，等大部分人知道后已经是下个季度的开始。

　　叶瑠走进教室，里面的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她环顾了一圈，终于在窗边发现了既定目标。

　　“青峰同学。”第一次叫出他的姓氏，叶瑠面无表情看着他。

　　“唔？什么事。”青峰大辉也有些意外。

　　“刚刚楼下有个女生让我转交给你的。”叶瑠把信封伸到青峰大辉的眼底。

　　“哈？什么东西？”

　　青峰大辉刚把信封接过，周围的好事之徒全都围了过来。

　　“哇！青峰！是情书么！”

　　“谁的！难道是宫咲同学的！”

　　“不错嘛，才刚刚开学没多久！”

　　“不是啦！”青峰大辉被他们说得有些窘迫，“是五月的。”

　　周围的气氛因此冷却下来。也有一两个稍微表达了一点关心和慰问，“你和她又闹别扭了？”

　　“一点小事。”青峰大辉摆摆手，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叶瑠见没自己什么事，转身就回了座位。

　　这样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实质上改变什么。绫音到底还是赶在上课前来了。叶瑠瞪着她画成半圆的眉毛还有抹得像厕所新刷的白墙一样的脸好半天没能说话。

　　绫音把书包挂在课桌旁，轻轻喘着气。

　　“你确定要这么去见若松。”

　　“嗯？不行么。”绫音露出毫无防备的笑意。

　　“我觉得……”

　　“放心啦。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绫音握紧了拳头，“这一次失败了的话，至少高中时代我是不会再喜欢人了。”

　　“什么啊。”叶瑠被绫音搞得苦笑不得，“别说的这么悲壮啊。”

　　下午的体育课是和若松班上一起上的。事出突然，绫音一直在叶瑠旁边惴惴不安，拉着她问自己的妆有没有花掉。

　　叶瑠皱着眉头，既想说其实她不化妆会更好，又不愿意打击她的积极性，何况事到如今也没时间让她去卸妆。

　　“一会自由练习的时候我就去找他。”

　　“不用等到放学么。”

　　“放学篮球部就要训练了啊。”绫音目光紧紧锁定若松的一举一动，“在那么多人面前告白什么的，我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已经够厉害了。”叶瑠小声嘟囔。

　　在做过热身操后，叶瑠和绫音为一组按老师的要求做起了软体运动。平时完全不会顾及两腿张合度的绫音今天特别注意自己的双腿没有呈大字型展开在若松面前。

　　“他看过来了！”绫音说着用力闭合了双腿。

　　“他根本不是在看你。”叶瑠咬牙切齿的做着拉伸。

　　事实上若松确实并没有在看绫音。他的视线越过两个人的头顶，看向在另一头插科打诨的青峰。

　　“下午的训练还是老时间么。”若松问着。

　　“嗯。”青峰应了一声，“但是五月说要稍微早点，你知道的，合唱部的那些人。”

　　不过是寻常的闲聊，自然没有其他人过多关注。但是叶瑠毕竟是他嘴里“合唱部的那些人”中的一个，这下顿时有些情绪波动。只可惜身旁拥有同样属性的绫音此刻满脑子都是若松孝辅，没工夫和她义愤填膺的口头讨伐对方。

　　“我先去了。”

　　没等叶瑠回过神，绫音已经从软垫上起来，整理一下白色的运动服后往体育馆外喝水的地方小跑过去，很快从叶瑠的视线里消失。

　　叶瑠坐在软垫的侧边，伸直了腿，人很懒散的等着下课。这段时间合唱部的训练还有课业让她在大部分空余的时间内处于极度嗜睡的状态，只要一抓到时机就会闭上眼睛，在大脑里幻想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

　　“阿大！”突然的声音把叶瑠从神智恍惚中唤醒。

　　叶瑠扭转过身，发现面前的女生就是早晨的那个。她叫住在一边和若松说话的青峰，并没有注意到叶瑠的存在。

　　“干什么。”

　　“我跟你的信到底有没有看啊。”

　　“那种东西当面说不就好了么。费什么功夫写信。”

　　“可是如果跟你当面说，你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啊。”

　　“好啦好啦，知道啦。”青峰用指头堵住耳朵，“我会去见他的。”

　　叶瑠收回目光，盯着运动鞋上的污渍，心里暗暗想着这帮人可真有精力。

　　绫音直到下课都没有再回来过。叶瑠不免有些担心，跑遍了体育馆附近的洗手间外加偏僻角落都没有找到她的人。

　　最后还是在班上的最角落发现蹲在地上的她。

　　“你干嘛……”

　　“叶瑠……我真的不会再喜欢人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告白被拒了。搞不好明天又会换个目标。”叶瑠压根没当回事。

　　“可是他说，觉得我这样很蠢，很自以为是。”绫音说着把头往手臂里埋得更深，“还说合唱部的人都这么矫情，明明不可能拿到名次，还霸占体育馆影响他们训练。我只是想告诉他我的心意而已，其实也不一定要接受或者什么的。但是……一不小心给合唱部的也抹黑了。叶瑠，你要去哪里，一会还有合唱部的练习……”

　　叶瑠一把拽起绫音，两个人拖着书包就出了教室。叶瑠走得飞快，走廊上的学生纷纷朝两边躲闪开来。她气势汹汹，像是准备去杀人一般。

　　“叶瑠，你要去哪里啦……”绫音被她一路拉着来到体育馆门口，“好奇怪啊……你不会是要去找他吧。”

　　叶瑠并不回答，感觉到绫音的抗拒，她也不再勉强。她把书包丢到绫音脚边，只说了句“给我看好”，人已经几步冲进体育馆。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望着她。

　　“若松孝辅呢。”

　　“哦，他去外面操场了。”当中一个个儿高的男生指指外面。

　　叶瑠随即转身离开。

　　她像一个瞄准了目标的啄木鸟，带着谁都能一眼看出具有强烈攻击性的尖喙朝若松孝辅俯冲过去。也许这一辈子她都没用这么快的速度走过路。蹬蹬蹬，再又蹬蹬蹬。操场上灼眼的夕阳没能阻挡她的脚步。她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的来到若松孝辅面前，手里捏着的是她从体育馆外的水槽里顺手捡来的脏抹布。

　　“若松孝辅，你混蛋，怂包，弱鸡！”她的手臂在半空划出弧度，脏抹布就从手里直直朝目标的脸上飞去，“欺负女生还瞧不起合唱部，你以为你什么玩意儿！”

　　按照叶瑠的预想，这块抹布本应该命中若松的正脸，然后看着乌黑的脏水顺着他的颈部流下来，再染湿运动服。可现实却是他竟然偏过了头，那块像展开的降落伞一般的脏抹布就这样砸在若松孝辅身后一脸茫然的青峰大辉脸上。

　　但这些都不足以阻止叶瑠潇洒的转身，以飞快的步伐离开操场。

　　周围田径部的人都惊呆了，全都像个狐獴似的驻足而望，目送叶瑠消失在尘土飞扬的操场。

　　叶瑠回到体育馆，正好合唱部的人都来得差不多，茅野老师在舞台上跟负责钢琴伴奏的女同学说话。

　　绫音的眼圈还是红的，但是她眼下更在意的是被骂的若松和被无辜波及到的青峰会不会追过来收拾叶瑠一顿。她既惊恐又警惕的盯着体育馆门外，好在等了一会也没见有人进来，这才稍微安了心。

　　“你刚才也太帅了吧。从来没见你这样厉害过。”绫音早就把告白失败被辱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叶瑠替她出这口恶气时凶狠的目光。

　　“嗯。”叶瑠低头，尽量避开和篮球部部员视线上的碰撞。

　　“可是你把抹布扔到青峰脸上的时候难道都不怕的么。他给人感觉很凶啊，换我肯定会吓傻的。”

　　“还好。”叶瑠嘴上这样说，其实当时自己也是怕得不行，所以才会抬腿就跑，“没扔对人真是太可惜了。”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茅野老师决定趁早开始训练。发声练习之后，就是全曲的练习。今天弹钢琴的女生状态有点不太好，中间弹错了好几次，练习也因此被中断。叶瑠在晃神的空档瞥见青峰和若松结伴走进体育馆。青峰应该是去洗了把脸，领口都湿了一大块。若松反倒在旁边笑他。青峰一脸的不爽，抬头正巧对上叶瑠的目光，两个人都是一愣。

　　叶瑠为了不在气场上输掉，几乎是鼻孔朝天的别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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