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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得
求得
通灵师不能动情,在非本位的时空中却可以摆脱规条,那个时候我带着满心的期许和一往无前的勇气,从时空的另一端走向那个未知的世界,所求,不过是一场真实的生活。
睁开眼,满目皆红,一派喜气,低头看,自己一身旖丽的嫁衣。这才知道之前的心理建设不够多,门外脚步声渐近,只觉的这颗心已不是自己的,下一刻几乎就要死去。
盖头在这一瞬间被挑开,我仰起头,那人星美耀目,容色清俊,脸上的棱角像是刀锋所刻,可他眸中带笑,就让整个人温润起来,几可让人倾倒,这样的风采,我猜,普天之下,无出其右。
他微俯下身,看着我的眼睛:“月华妹子。”那声音温煦守礼,虽是一声低唤,却是从未有过的好听。我隐隐有些不安,接着就看到他腰牌上鎏金的大字“御猫”。
半晌,我才堪堪抬头,唤道:“展昭。”他有些费解的看着我,我一阵窘迫。只觉得脸像火烧一样:“今后该怎么称呼你?”他了然,又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叫展昭,展大哥都好。”然后很自然的将我的一缕碎发顺过耳后。我只觉得心里那根弦。“嘣”的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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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流转,不可挽回,一转眼,已是大半年后,如今想来,无知即是幸福,我用大半年的光阴,把自己编织在一张叫展昭的网里,之后用尽后半生想挣扎出来,奈何,我们早已紧紧纠缠,不可分开。
这半年,我与展昭聚散无常,因为案子把我这个新婚妻子,丢在家里十天半个月也是常事,别人都说展昭亏欠了我,连同他自己。我却不觉着,展昭不能亏欠朝廷,不能亏欠天下人,不能亏欠包大人,他以后太多负累了,我能让他有所欠,光是想着,就觉得很满足。
闲的时候,他很好,既细心又体贴,会记得我最爱吃悦宾楼的桂花糕。会记得我天生畏寒,会在吃饭的时候给我夹菜,念叨我不要挑食,也不要贪嘴,又是抬头看他,眼里总是温柔的笑意。虽然从未有过什么惊涛骇浪,可在这些平平淡淡举案齐眉的日子里,我早已对他满满信赖,我安心的,踏实的,放纵自己沉沦在他的微笑,他的关怀里。那时,我一厢情愿的想就算他是无解的毒药,他也会再给我续命的灵丹。
只是我仍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眸子里深沉似水,古井无波,却又像暗流汹涌,深不见底。像是凄伤,近乎绝望,几乎要把我吸进去。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里,并没有我。我只是他的责任,我从来都知道,但我并不气馁。日子还很长,而我将是他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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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可以忘怀了那半年中的很多事。忘记了为什么展昭所配的剑会是画影,忘记了提及白玉堂是他不自然的神色和颤抖的手,为什么我在病中下意识地唤他,他却夺门而逃,忘记了为什么他从不肯指点我的剑术······
那次的起因是与公孙先生的闲聊,谈及丁家的剑法,兴起之处要我示范一二,我只得搪塞过去,说来惭愧,我这几万年的见闻里,虽也学过一招半式,到如今确是连个花架子也使不出了。于是暗地里存了心思,同展昭提了提。
彼时展昭正在打点行囊,闻言连头都没抬:“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两手防身就够了,何必下心思苦练?”
“可我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你并肩作战,都说是伉俪情深···”我的声音渐低下去,遭了这样一通抢白,眼睛有些发涩。
他像是察觉出自己语气不善,转过身来,两手扶住我的肩头:“你帮我打点好家里的一切,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就是天大的功劳,旁的不必多想,至于···什么伉俪不伉俪的,”他落了手,背过身去,指腹摩挲这画影剑鞘上的镂纹,“我们···,不合适。”
最后这五个字,让我的心陡然酸涩,不是因为不需要,不是因为会担心,而是“不合适”。我有些赌气的在心里低咒:“呵,展昭,那你心中的生死伴侣,该会是谁呢?”
不曾想,竟是一语成谶。
生活总是会在不经意的地方刻上一刀疤,时间久了,无人理会,也就忘记了愈合。甚至,忘记了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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