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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几天过去了,我记忆一点儿没回来,隐形的事儿也没解决。
派克诺坦安慰我说:“你这种打击造成的短暂性记忆缺失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好的。”
我没应声。
坐在派克诺坦家的澡盆子里时,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真是被侠客抡晕的吗?
虽然我脑后肿胀的打包一直在用一跳一跳的疼痛回答我:“八成就是的啦!”,但是我怎么老觉得芬克斯的口气像人说书的正满嘴跑火车呢?而且想想,侠客他也可以趁我昏迷的时候在我脑袋上补一棍子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底咒骂:居然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昏迷人士,太他妈丧心病狂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没理由啊,我跟侠客无冤无仇他揍我干什么?就算欠他钱也不带这样的吧!还有如果不是侠客把我打晕了,那是谁干的?他们为什么要说是侠客干的?侠客怎么就会由得他们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呢?莫非他脑子有病?
呃,现在我还不了解他,所以这倒也说不定。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一件事让我耿耿于怀:我觉得库洛洛看我跟看别人不一样。
你就拿派克诺坦来说吧,库洛洛有什么事,直接就:“派克,你去怎么怎么一下。”然后派克诺坦说个:“是。”或者“好的。”他们的对话就没了,但是到我的时候,他就好像没什么要我做的似的,而且他还老问:“你记忆恢复了没呀?想起来多少呀?”
没想起来还不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能打能吃能睡,我都不急呢你着什么急呀。真要急,怎么不帮忙急下我急的东西,你说他怎么从没问过我:“你什么时候不隐形了呀?透明度升上来多少呀?”
好像我的记忆比我人还要重要似的。
我正准备从浴缸里面起身,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明白了什么,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对,就是这个,我的记忆比我人重要!
我感到脑子里一阵惊雷劈过。
我试图在心里斟酌有没有这个可能:我跟库洛洛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挂。
所以他老有事情让派克诺坦做让侠客做让窝金信长做甚至自己动手也没有让我做的事,因为他们早就各自分好了职责而我不是他们的一员,因此我没事可做。
所以他总不让我见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其他人,说怕一下子刺激我,看来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怕别人说压根儿没有我这号人。
所以他说我家在老远的地方时那口气就像跟小孩子说他死去的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样,意思是说我的房子已经死了——不对,我根本就没住处,就算有,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
当然有这可能,而且可能性还非常大。
这样事情就全说通了:我从来就不认识库洛洛他们,但是他们出于某种原因骗我说我们是同伴,而他们骗我的原因就是想在我恢复记忆的过程中套出我的话来。
所以我隐不隐形对他们来讲根本不重要,他们也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我记得什么。
但这样一想好像又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思来想去,最后终于想起来了:侠客当初怎么知道我失忆了?
…………我想到我跟库洛洛他们不是一挂的可能性还有一种——我们不是一挂,但也不是完全的陌生人。
我们是敌人。
所以侠客判断我失忆的办法依旧是:我醒过来之后没有试图揍死他。
我忍不住私下揣测自己到底看到过什么,听到过什么,库洛洛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因为这份记忆甚至暂时保住了我的命。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我想太多了!
但是我坚决不承认这种可能性!我宁可自己是在敌人老巢命悬一线!
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名字叫六娃!这肯定是丫库洛洛瞎编的!
看上去事情好像都想通了,可转念一想,以我对库洛洛这几天的观察来看,他没事儿就捧本书在那里看呀看的,智商应该不低,他要是不想被我发现他是在骗我,那我肯定就发现不了,那现在我发现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隐隐约约觉得,他不怕被我看透,他们合起伙儿来骗我,只不过是好玩儿,他们不在乎我隐不隐形,大概也不在乎让不让我从世界上消失。
可他们难道不怕我看透了之后悄悄干掉他们吗?
想到这一点,我的脑袋开始变得沉沉的。
半小时后派克诺坦把我从浴缸里捞出来骂我说,她要是再晚点儿我就要淹死在浴缸里了。这时我仿佛找到了先前的答案——
他们显然不怕!
连个浴缸都能杀掉我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派克诺坦催促我快点穿好衣服去集合,我一边苦笑一边在心里想:我现在就是不穿衣服又能怎么样,还真亏得她刚刚能把我从水里面捞出来。
到了集合地点,库洛洛开始挨个儿分配任务了,我站在一边无聊地踢着小石头——反正也没我什么事,谁知道库洛洛突然叫了一句:
“六娃!”
“恩恩什么我听着呢没开小差!”我立刻一个挺胸抬头站好以示清白。
他说:“那就好,你按我刚刚说的去做就好了。”
然后他转身就走了!
我看看四周:谁告诉我他刚刚说了什么呀!
派克诺坦料我就没在听,走上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有事儿做了。”
我愣了愣,自己没听错吧。
侠客说:“你惊讶什么,你平时不就干这个的?”然后又拍拍脑袋:“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失忆了?”
我平时就是干这个的?我平时有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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