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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窗外的景色一直在变化,刚开始还是极具现代气息的房屋建筑,到后面就是高低起伏的丘陵山地,满眼皆绿,夹杂着矮房、花朵等异色,随着火车的奔走连绵陪伴。但快速移动的物体,透过车窗看见的世界,这一点是单反也拯救不了的缺憾。
入夜时,车厢内灯光明亮,窗外却漆黑一片,山影更是浓郁,仿佛黑夜雌伏的巨兽。遥远的地方灯火零星,火车自顾飞驰,内外仿若两个世界。
时间其实过得很快,在我睡睡醒醒间,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我的4S早已光荣的没电了,我有些无聊地观察四周。
周围位置上的人下了又有新的人上,还有一些人是打算坐到终点站的,一直都在。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的神色,很多人就那么坐着睡去,手中还紧紧攥着自己的包。
现在我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看样子也是学生,在武昌上的车,拖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还背了个书包。之前我帮她放过行李,还时不时聊下天。此时她趴在桌上坐着睡着了。
对面是一对夫妻,刚上车时,女的一直在说话,男的一脸柔和的听着,后来大概是累了,互相枕着睡着了,看着很温馨。
车上坐着的都是普通旅客,一开始的感觉很正常。
怪异感是从一个小哥上车开始的。
对面的夫妻在万州下的车,他也是在那上的车,然后坐到了我的对面,他旁边的位置一直没人来坐。
他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用布包着,看形状我猜那是刀或剑。但他是怎么明晃晃的背着这种东西上火车的?安检抽风放过他了?又或者其实那是一把雨伞,我以前耍帅时就买过一种伞套,可以把长柄雨伞像剑一样背在背后,相当的拉风。可那怎么看也不像是雨伞,唯一的解释便是:那其实是一把变形金刀,在安检的那一瞬间,它变身为一把雨伞了。
而那小哥本人也是非常奇特的,从上车起不是在“举头望明月”就是在“低头思故乡”,吃饭时间到了就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就着矿泉水吃,没有多余的动作。我和旁边的女孩聊天时也会偶尔问问他问题,但他从来不搭理,就那么望着车厢顶,永远的四十五度忧郁仰角。所以我觉得他就像一个闷油瓶子,特讨厌,也没再找他说话。
我这个位置靠过道,还可以看见厕所门口。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看见一个男人以奇怪的姿势滑进了厕所。
本来我不会刻意去观察有谁进了厕所,视线是刚好转到那边去的。那人的姿势也太怪异了,他进厕所的动作根本不能用走形容 ,只能用滑,就像是厕所门开了个缝,他“哧溜”一声滑进去那种感觉。而且我明明看见了他的脸,却无法在脑海中忆起他的模样,只知道看到的是有眼有口有鼻的一张脸。
更重要的是,这时我对面的闷油瓶从“思故乡”的状态中猛然睁开眼,站起、转身、跨几步、推门、进厕所,到厕所门关上,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只用了几秒钟。
靠,不是吧?我目瞪口呆,心想两个男人进同一个厕所是想干嘛啊?想到闷油瓶背的东西,他们该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吧?
接着,我在火车行进的“哐当”声中,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像是钢筋坠地的声音,周围的人大多睡着了,几乎没有察觉。
鬼使神差的,我也站了起来,走到厕所门前,看见门上的标志竟然是绿色的。
无人?
我不禁好奇起来,没怎么想就推门而入。
真的没人。
但玻璃窗不见了,冷风从外面吹进来。我站在空窗边查看了下,发现玻璃窗可能是被力大如牛的人连着边框钢筋整个扯下的,大概被抛了出去,这里就只剩个空洞,和边缘一些扭曲变形的痕迹。
会是谁呢?不说之前那个男人,闷油瓶又去了哪里呢?他看起来和我差不多高,这个洞的大小不像是他能钻出,并还能灵活地爬到其他地方去的。不过这地方另外的出口除了门,就是底下的那个坑了。
我把头从洞里探出去,外面漆黑万分,静谧无比,没发现什么。
他们该不是特警与通缉犯的关系,现在正在火车顶上比拼内力吧?这样想着,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上方朝我袭来,我条件反射的一抓,竟然抓住了。
我摊开手一看,发现是一截带血的手指,带着造型奇特的戒指,还像被砍成两截的蚂蝗那样乱摆乱跳的。我吓得够呛,连忙想把它扔出去,它却化作一团黑雾,包住了我整个手。不一会儿雾就散了,我的手腕上却留下了一块像胎记的痕迹,颜色只比周围皮肤深一点,不留心看是看不出来的。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觉得头晕目眩,想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便开门冲了出去,还撞上了打算进来的人。
到了座位上,我努力克制住恶心想吐的感觉,环视了附近,人们大多都在睡觉,在火车行进发出的声音的对比下,非常安静,气氛显得很正常,我快觉得正常过头了。
操!不正常的倒是我了?对面的两个座位空着,难道我产生幻觉了,其实那个闷油瓶根本不存在?
这时,我旁边的女孩似乎睡醒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对上一空洞的眼眶,血肉模糊。
我的第一反应是逃,得逃,逃离这个恐怖的场景,却发现我怎么也动不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凑近来。
我就这样对上她的眼眶,心想眼球到哪里去了呢?我看着她的脸在我面前融解,融掉的血肉像蜡一样掉到我的大腿上,我感觉有点痛,却不明显,也许我的腿被融出洞来了。
她伸出双手——不,那应该是双爪,肉腐见骨——捧住我的脸,触感潮湿,双颊上火辣辣的疼,大概肉烂了。而女孩的整个脸已经融完了,皮下的肌肉也一边萎缩一边掉落,露出骨头。她脸上的血管像被铸了型一样的没有损坏,覆在头骨上,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与此同时,我听到背后传来“滴答”声,却不能回头,只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后背和腰侧,带着痛,温柔的穿透。稍一低头,我看见我的肋骨夹杂着血肉翻开来了,看见我血淋淋的内脏被什么东西搅动着。
“咯咯。”面前的头颅似乎是笑了,又尖又长的手指滴着脓水刺入我的双眼,一直往里面伸,是打算抠出我的脑髓吗?
我应该没剩什么能感应的器官了,却能感到绝望,心说我长这么大连姑娘的手都还没牵到,还没把到正妹呢,不用这样凄惨又怪异的死去吧!
这时我竟觉得太阳穴痛了起来,是一种闷痛,却比被食肉噬骨的痛觉来的要更真切,更痛入神经。
神经?那种东西还在吗?
这样想着,我一下子睁开了眼,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啊,醒了!”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惊喜。
我发现我好好地坐在座位上,左太阳穴被一只手用食指按着。手的主人是那个闷油瓶子,他
正探着身看向我,见我醒了,便收回手去。他收手时我才发现,他的食指和中指似乎比一般人的要长些。
我不停的喘着粗气,大脑一片混沌,心说到底怎么回事,这闷油瓶一定知道些什么,得好好问下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就那么呆滞地看着他。
他也毫不避讳地看着我,视线扫过我左手腕上的痕迹,又扫了回来。我们对视了半晌,他才淡淡道:
“你被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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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阿尔卑斯山的山脉上呼唤着剧情和浮云……希望写得多了,手顺了,它们能来到我的身边。
文中幻觉那段,我连我自己都没被吓到,太失败了。
我会努力的。
再补充一下,这节最后小哥说的话,其实用的是疑问语气,但他语气太淡了,而此时吴邪对他又不熟悉,所以没听出来。
最后,感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