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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金属
“哦,你就是天才?看外形也不见得有多NB啊。”
“不,我… …我是天凡,我名字叫天凡。”
眼前这个眉上挂着彩、身高1米78上下、瘦削、黑衬衫、黑西裤、总之一身黑的… …女人?就是Cat和华少口中的鼓手… …婶婶。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特征是,她的头,剃得很干净。
“哦… …我是李棽。”淡淡地说着,她便一瘸一瘸走向角落的鼓,而天凡的关注点离不开她那颗锃亮的头。
“喂婶婶,我说你腿行吗?”华少边调试着贝司边问。
“没事儿,就头有点疼。”李棽坐下来,双脚分别踩了几下俩大鼓,快速、均匀。
“那可不,你脸上还挂着彩呢。”Cat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眉边上示意。
李棽一边擦着血一边说:“你们猜谁撞上我了?你们应该认识他的。”
Cat和华少正兴致勃勃要开口,“回魂乐队那个豪霆!”李棽自己却自己回答了,“他娘的,开着辆吉普在市区路狂奔,后来为了避我自个儿撞路栏上去了。”Cat翻了个白眼。
哐当!一下,天凡只觉得自己心头被大锤狠砸了一下。
“哦,我知道他,吉他弹得不错。”Cat随口道。
“他没事吧?”华少问。
“不好说,只知道他昏迷了,坐副驾驶那个女人帮他call救护车,警察要我们到警局录口供。”李棽说着像是别人的茶余饭后。
“录口供?你怎么在这里?”Cat似是已经调好吉他了。
“我说要排练,叫他们让开了。”
让开?怎么叫公职人员让开??可是这个话题就如此戛然而止,天凡被问号淹没,陈昊霆,他不会有事吧。
“那个… …”一直沉默的小云终于发话了,于是吸引了全部人目光。
“我们… …唱…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次奥!你不是自闭啊原来。”Cat一脸惊喜,小云有点不好意思。
“嗯,之前Cat和你们说过了吧?”华少一脸温暖微笑。
“可是我们怎么分配呢?现在有两个主唱。”小云困惑。
当初在微博闲逛,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喵喵侠的微博,看见她们在找女主唱,于是天凡跃跃欲试,可是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的想法是,把平时唱歌就好的小云拉过来,如果是她的话准能加入,就算天凡自己选不上,也可以赖着小云参加乐队排练和演出。无论如何,她都想走进这个圈子,她想接近他,这种欲望强烈甚至到想成为他。
这时band房一阵沉默… …天凡明显没有考虑到其他成员尴尬的处境,你让人家怎么选?
“这样吧… …”最终还是华少发话了,“你们一人唱一段如何?我们先听听声音,再说。”
随着吉他声启动,歌曲奏响。没有键盘,主唱的声音对歌曲的影响将会翻几番。小云首先发音,她的高音没话说,A段和副歌也完成得很出色,倒是天凡,她自己唱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声音完全被其他乐器掩盖了,小云忍不住帮着她和了几个音来加强音量。
… …
So I'll keep searching in shadows(所以我只能继续在暗中寻觅)
Your life,it will never be in vain.(你的生命,它决不是毫无意义的)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在午夜时分)
唱完最后一句,以吉他的沉吟收尾,大家都情不自禁发出“呜呼!!”的欢呼声。天凡舒了口气,虽然自己唱的一般,但是,原来乐队合奏是这么一回事,觉得心头暖暖。
“唱得不赖嘛。”华少拍了拍小云肩膀,“孺子可教!”
小云“嘻嘻”地笑。
“我… …”天凡顿了顿,“我看我还是做观众好了,哈哈。”吉他唱歌都不行,果然还是高估自己了,天凡心有不甘,但事实摆在面前。
“说什么呢!”Cat靠近天凡,“奉天承运,CP诏曰,草民天凡特赐CP节奏吉他手兼主唱和音一职,天凡上前领命!”
“可是我… …我吉他那么菜,歌唱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只怕拖累了乐队… …”天凡这句话越到后面声音越发小声。
“听好了,哥玩的不是乐队,是金属精神!”Cat一边说一边做出撒旦手势。
“说得不错,从今往后我们就搭一贼船上了,觉悟吧少年!”华少笑着说。
回到家,放下吉他,躺在床上。天凡从离开band房后就一刻不消停地想着陈昊霆,他不会有事吧,不会的,不会的,被撞的李棽都没事,他在车里更没事,嗯嗯,一定没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凡陷入了一片静寂,晦暗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喊:“我… …走… …让我… …拉拉我… …”
“谁?!”天凡大喊,向前走去。
“求求你… …拉我一把… …救救我… …我不想走… …”声音清晰了起来,很像陈昊霆!
“陈昊霆!是你吗?是你吗… …”天凡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
“救我… …救我… …”声音越来越微弱。
天凡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扇巨大的门,大门敞开着,门里发出窸窸窣窣让人不安的声音,门另一侧则一片黑暗。门前一个人影正被什么力量往门里拽,那人向她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眼看就差几步了,天凡忽觉身后有一股力量把她往回拽,可她此时只想到陈昊霆,便拼了命向前冲。她伸出手一把抓住向她求救那人的手,把那人紧紧抱住,口里低声沉吟:“不要走,留在我身边… …”
只见那大门“咚”一下自己关上,四周便陷入一片白茫。那人身体冰冷,天凡此刻脑白,她闭上眼,感到自己在颤抖,又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些。
“吃饭了!”
天凡睁开眼,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快跳,原来是梦。
老爸走到房门口敲了两下门:“凡凡,吃饭了,听到没有?”
“嗯!知道了!”天凡大声应道。
“有本事你不要接~有本事你不要接~”她的电话铃声响了,拿过来一看,是美人电话。
“喂,美人”
“天凡!陈昊霆出车祸了!”
“嗯,我知道。”
“他… …他死了!”美人的声音有点颤抖。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这三个字好像回音一样一次次冲击着天凡的大脑,她瞬间脑白。
“他死了… …抢救无效… …脑部出血过多… …我打电话给他,一个女人接的… …”美人带着哭腔,话说得不清不楚。
“凡凡,吃饭了,还不出来!”门外又催促了。
但是天凡只是呆呆坐着,通话早已结束,她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所有反应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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