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德赫D/Hr 珍宝

　　二

　　“欢迎！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以及……赫敏•格兰杰小姐？”
　　“他们一块在酒吧，相谈甚欢，我想还是一起带过来比较好。”
　　“唔，好吧。”黑发男人挑了挑眉，“总之，你们好，我是默里•诺伊斯，很荣幸在这里见到二位。”
　　赫敏悠悠醒转，发现她和马尔福两人靠在同一张长沙发上，各自被几根魔杖指着。德拉科似乎已经醒了好一会了，正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黑发男人。
　　“说吧，你的目的。”德拉科道。
　　诺伊斯假笑了一下，“我也喜欢直接一点。我们打算推翻现在的魔法部，取而代之。但是，我们没有什么吸引盟友的筹码。”
　　“很抱歉，我也没有。”
　　“不，你有的，你只是不会利用。”诺伊斯说，“我们只是需要马尔福家族的声望，和钱。”
　　马尔福哑然失笑，“钱？庄园还在魔法部手里，我现在还住在破釜酒吧。”他瞥了赫敏一眼，“她都知道。更何况声望……”他不笑了，“三个食死徒组成的家族，一个过世，一个还在牢里，一个……刚放出来。你想要什么声望？”
　　“你说的那些并不重要。无论如何，马尔福家族仍然是有号召力的，你们和其他纯血家族的交情仍在。而且，想必魔法部还没有披露你们为扳倒黑魔王付出的那些努力吧？”
　　这句话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赫敏有些震惊地看向德拉科。一个过世，是卢修斯还是纳西莎？他们参与了反对黑魔王的斗争吗？是通过什么途径？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半点风声，德拉科也只字未提……
　　德拉科不动声色地看着诺伊斯。
　　诺伊斯继续道，“我们可以把前因后果包装一下，抢先一步公之于众。到时候，你完全有能力成为我们的一面新旗帜，会有无数人转而追随你。那时，你将是英雄，圣人，远在波特之上。”
　　听到故人的名字，赫敏脸色大变，“卑鄙！”
　　“格兰杰小姐，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是搞汤姆•里德尔那一套傻乎乎的纯血理论。我也是混血巫师。”他说，“我们追求的是一个更加注重平等，有力，果断的新魔法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态度暧昧而含糊不清，希冀保持一时的稳定而不考虑未来的魔法部。是，我说的就是血统问题和战犯问题，想必你也心存不满很久……”
　　他朝赫敏伸出手，“改朝换代之后，我们也会十分欢迎像你这样有能力的巫师加入，而不是像他们那样——”
　　“行了。”德拉科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我拒绝。”

　　诺伊斯挑起眉毛，“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不搞血统那一套。格兰杰小姐不会受到任何不利影响。虽然我一时也不太明白，一直标榜纯血的马尔福为什么会和一个麻瓜交往。”
　　“再说一遍，我拒绝。以及，我们没有在交往。”
　　“嗯……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德拉科。格兰杰小姐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女巫。而我们将要建立的新秩序，能够给你们提供一个更好的、平等的相处平台。”
　　“首先，”赫敏开口道，“我对你的计划不感兴趣；第二，我们俩的确不在交往；第三，我与我觉得我们俩现在就是在平等地相处，不需要你所谓的新秩序。”她的魔杖已经被人收走，她感到有些焦躁。
　　“你果然像传闻中那样能言善辩，但是你太吵了。劳烦你先安静一会。”诺伊斯对她施了一个咒。赫敏愤怒地发现她无法发声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拒绝。”德拉科不耐烦地说。
　　诺伊斯毫不犹豫道：“钻心剜骨。”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但很快他意识到这道咒语不是对着自己的。
　　赫敏无声地从沙发上摔下来。她倒在地上，四肢抖动，不住地抽搐。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不能够。其他人只能听见她细长而紊乱的呼吸声。
　　德拉科搭在扶手上的手握拳，越来越用力，骨节发白。
　　终于他无法忍受了：“够了，停下！”
　　诺伊斯满意地看着德拉科有些失控地反应：“再次看见所爱之人受难，感觉如何？你只要答应我们的条件，配合我们的行动。我马上就停下，而且我保证之后会善待你们。”
　　咒语仍在继续，赫敏的出气声急促又断断续续。
　　德拉科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善待人质吗？我让你停下！”
　　“同意吗？”诺伊斯没有停手，他促狭地眯起双眼，“你还记得你母亲去世时的样子吗？你不想再看一遍？”
　　“好，我同意了，我答应了！我同意！停下好吗？！”
　　说完，德拉科扶住额头，半边脸藏在阴影里，他修长的手微微颤抖，好半天也停不下来。
　　“那么，欢迎加入。”诺伊斯客气道，慢条斯理地收回咒语。
　　伏在地上的赫敏顿时泄了劲，瘫软着，一动不动。

　　赫敏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被转移到了一个小套间里。
　　德拉科正靠在沙发上，似乎还没有从方才一连串地事件中回过神。他的金发凌乱地散在额前。表情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马尔福？”
　　他抬起眼，怔忪道：“你醒了？”
　　赫敏有点费力地点点头。她觉得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在打颤，钻心得疼。她深吸一口气，坐正，走下床。
　　“你……”赫敏回忆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见鬼，你答应他们了？”
　　“我有别的选择吗？还是说，你希望我看着你死？”
　　“我以前倒从来没发现你这么好心。”
　　德拉科好笑地看着她。
　　赫敏自觉失言，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是说，谢谢。可是，应该有其他办法的。你不该轻易答应这种要求。”
　　“有什么办法，格兰杰小姐？”德拉科望向别处，“你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你找得出比这个更好的方法吗？”
　　“我……是，也许我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屈服，同意帮助他们，再一次把魔法界推进斗争的漩涡。”
　　“呵，正义感过剩。”
　　赫敏有些生气，“战争才过去几年，你忘了吗？你还想再经历一遍？”
　　“你能不能暂时收起你那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正义感？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不愿意再看到那种事发生吗？哪怕有一次，你能不能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来看待一下这些选择？”
　　“还是说，你真的对他描述的那个，远超波特的英雄、圣者，德拉科•马尔福动心了？”
　　德拉科愤怒地盯着赫敏，似乎被这恶毒的话狠狠地刺伤了。
　　“除了指责我，你还想做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除非有一天你真的变成我，来经历这一切。”他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赫敏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低声道：“抱歉。”
　　毕竟他这么做是为了救自己，刚才的话也确实太过分了。赫敏摇摇头，争吵并没有益处。
　　她在房内走了几圈。他们被软禁在一个双人套间里——当然，完全用魔法与外界隔离了。房间看上去许久没人住了，重新收拾过，冷冷清清的，但还算整洁。装潢完全是斯莱特林的风格：墨绿色的地毯，绿色天鹅绒的织物，银色的床幔。
　　她坐回到床沿，试探着打破尴尬的气氛，对德拉科问道：“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当然。”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这是马尔福庄园。”
　　赫敏惊讶地看着他，“庄园按道理仍在魔法部管理下，为什么……魔法部有内鬼？”
　　德拉科点点头，显然也意识到这点。
　　赫敏发觉这下他们的处境愈发艰难。二人离开之前，酒吧发生了一起故意伤害事件。案犯是冲着德拉科进店的，对他算是十分尊敬，顺带也对赫敏相当客气。那些人又为了替德拉科出头用咒语打昏了那位顾客，显而易见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
　　还要多谢那个醉鬼之前大声嚷嚷，他们已经被认出来了。整个酒吧的人都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只怕他们已经被认为是黑袍人一伙的了。
　　她甚至都想象得出《预言家日报》用“那种”口吻写出的头条。她突然觉得十分头疼。

　　天色渐晚，德拉科站在窗前，看着庄园的花园，像在思索什么。
　　赫敏不安地走动着，她问：“他们打算干什么，一直把我们关在这里？”
　　“是软禁。”德拉科回答，“我跟他们提过条件了。他们会尽快放你出去的。”
　　赫敏停下脚步，困惑地问：“怎么回事？什么条件？”
　　德拉科没有回答。
　　“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不清楚。”
　　“他们提了什么条件？你不能随便答应他们——”
　　“你迟早会知道的，别问了。”德拉科疲惫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今天你接着睡床吧。”
　　“接着？”
　　“我给你喝了药。你睡了二十多个小时，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打断了赫敏还没说出口的问句，继续解释情况，“跟你说话真麻烦。你昏过去以后，他们把我们关到这里。我把你放到床上，给你喝了点魔药。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在沙发上坐了一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坐着睡觉。”德拉科自嘲地笑笑。
　　“你不能用魔法，怎么把我弄到床上的？药又是从哪来的？”
　　“问不完的问题，不知道霍格沃茨的老师是怎么忍受你的。”他翻了个白眼，“我抱你放上去的，你轻得硌手。这是我的房间，格兰杰，一点药水还是找得到的。”
　　“噢。”赫敏有些不好意思了，“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谢意。”
　　赫敏尴尬地笑笑。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好多了。
　　她试探着问：“我能问问……你的魔法是怎么了？还有你妈妈……”
　　德拉科却立刻板起脸：“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诺伊斯提到的那个，你真的暗中对抗了黑魔王？”
　　德拉科给了她一个“再问问题就诅咒你”的眼神。他坐回沙发上，再没有看她。
　　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事实上，这一晚两人各怀心思，根本没人睡着。

　　诺伊斯没让他们等太久。第二天清晨，他早早地来到了房间里。
　　这时赫敏才知道放她走的条件具体是什么：诺伊斯要求马尔福与他订立一个魔法契约，答应听从他的一切安排，以此换得赫敏的自由。
　　“是的，格兰杰小姐。”诺伊斯轻快地说，递给她魔杖，“顺便奉还你的魔杖。”
　　一个魔法契约，这和普通的协定完全是两个概念。赫敏不可置信地看着德拉科，“这就是你说的‘条件’？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种牺牲，这种契约不能随便缔结，还是和他！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又来了。”德拉科轻叹一声，抱起双臂，“我再说一遍，格兰杰，请你站在我的角度上看待我的选择。我不是在做出什么牺牲，更不是为你，明白吗？现在，拿着你的魔杖，离开马尔福庄园。”
　　“不，不。”诺伊斯插话，“当然不止这么简单。我们得对格兰杰小姐的记忆做一些改动，以防一些不利的事情发生，对吗？”
　　德拉科皱眉，“我们之前说的不是这样的。”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必须这么办，没有选择。”

　　诺伊斯出现之前，德拉科和赫敏长谈了一个晚上，劝服她一个人离开，并要求她恢复自由之后，抢先向魔法部做一个声明，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一定要找一个你绝对信任的人，我们已经知道有内鬼了。同时，联系上预言家日报。”
　　赫敏看着纸上漂亮的花体字——为防窃听，他们只得选择笔谈——考虑了一会，暂且同意了。
　　随后他们就把纸张扔进了壁炉。
　　但显然，这样的保护措施不够管用。

　　那时赫敏还不知道德拉科为了先把她弄出去，竟然答应一个这样的条件。一份魔法契约握在不怀好意的人手中，对契约的约束者德拉科来说，这实在太危险了，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况且，如果诺伊斯要清除她的记忆，他们之前做的计划和安排，她离开之后都会忘记，自然也就作废了，如此一来，德拉科牺牲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她刚出声辩驳，德拉科冷不丁突然说：“等等，我昨天晚上向她求婚了，清除记忆也会把这段抹掉的。她可不能把这个也给忘了呀。”
　　诺伊斯收回魔杖，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赫敏则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还因为他直呼其名而感觉非常别扭。
　　“对吧，亲爱的？”德拉科假笑地看着赫敏。她不由得因为这个古怪的称呼哆嗦了一下。
　　说完，德拉科摸索着从衣襟里拉出一条项链，取下上面的一个戒指。
　　“其实，还真有点舍不得呢。”他自言自语。
　　闻言，诺伊斯笑了。
　　“你就不能回避一下吗？”德拉科问他。
　　诺伊斯遗憾地摇摇头。
　　“好吧。格兰杰小姐？”德拉科伸出左手，示意她将手递过去。
　　赫敏犹豫地把左手放到德拉科的手中。
　　德拉科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指环是金属质地，可能一直贴身戴着的缘故，有些微微的暖意，但赫敏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两人的手依然交握着。
　　“以马尔福家族继承人之名，我，德拉科•马尔福，在此与赫敏•格兰杰订立婚誓。”他朗声说道，稍稍用力抓住了赫敏下意识想抽走的手。
　　梅林，真是疯了。赫敏尽力放松脸上的肌肉，让自己的表情别看上去太奇怪。她深呼吸，任由德拉科握着她的手。
　　德拉科看上去也有点紧张，比她好不到哪去。他继续念诵誓言：“我爱你，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
　　他对赫敏使了个眼色，低声嘱咐道：“完成这个誓言。跟着我重复。”
　　赫敏看着他淡灰色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惶然失措。
　　“我将毫无保留地信任你。”
　　赫敏定了定神，犹犹豫豫地重复道：“我将毫无保留地信任你……”
　　“不离不弃，永不背叛。”
　　“不离不弃……永不背叛。”
　　小小的指环上忽然火花迸射。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强烈的魔法波动。但只有这短短一瞬，魔法的气息很快消散。而两人的手依然交握着。
　　诺伊斯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行了，年轻人，时间到了，如果你还想走的话，抓紧时间吧。”
　　德拉科松开赫敏的手。赫敏茫然地看着他，带着戒指的手垂在身侧。
　　诺伊斯举起魔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一忘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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