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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成为你
当还没有苏醒时,她兴奋极了,她终于可以和小孤说话了,可当她听见店主说小孤已经死了,她觉得自己刚凝聚的身形都要碎了。
屋外下起了纷扬的大雪,路上还没有行人,梦影背着小孤,以惊人的速度穿梭在小巷里。她在找一个老人,是他送给小孤那枚戒指的,也是从那以后,梦影有了自己的意识。
“爷爷,你在等我吗?”几天前,小孤就是在这里,把她用仅剩的两枚铜币买的面包,给了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头上的破布遮住了他的面容,只是听声音很沧桑,露在外面的手干枯如树枝。梦影并不怨他,她只恨人贩子,她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活了,而小孤却死了。
“我知道,她死了,你很伤心。”老人声音低沉,仿佛不是从那身体里发出的。
“伤心?”梦影没有听过这个词,事实上,人类的很多感情她都不懂,她的记忆来源于小孤,而小孤一直都很傻很乐观,没有过多情绪的衰小孩。
“你还想活着吗?事实上,现在的你比小孤活着的时候更孤独,小孤活着时,还有你陪着她,可现在只剩下你了。”老人他顿了一下,“如果你想回到以前那样,我可以帮你。”
她想起了小孤小的时候,小孤不懂怎么和人说话,她只和自己说,小孤其实是个很野的孩子,大人们都觉得她不像个女孩子,她可以自己一个人玩得很开心。其实她一直在陪着自己玩,一直只有小孤,知道梦影的存在,重视她的存在。连梦影都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份重视,她才可以这么快的成形。
“我不想变回去。”梦影看着小孤的脸,淡淡地说。
“喜欢上当人的感觉了?”老人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梦影没有解释,她继续背着小孤,她知道小孤有多么渴望活下去,她还要照顾父母,还想长大,可是现在……背负着小孤的记忆,她要活着,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孤,让小孤的愿望都实现。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小孤。
梦影背着小孤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郊外,遇到一名樵夫,樵夫见她背着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小孩很是惊奇。
“小妹妹,她怎么了?”
“她死了。”
“……” 听到这,樵夫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古影村怎么走吗?”
“古影村?没听说过,北山上有个会古老巫术的术士,他或许可以帮你,不过……”
“谢谢。”
樵夫觉得自己很可笑,只是突然想到,竟然就告诉了这个小孩,那个老术士脾气古怪的很,有钱都不一定出手,他倒用猛兽皮骨和老术士换过一两次小玩意儿。
梦影虽是人形,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她可以比正常人移动地更快,而且只要有影子的地方,她都可以收集到情报。虽然大雪会让她的感知力变弱,不过她还是找到了术士住的小石屋,就像个石墓。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老术士。他只一挥手,门就开了。屋子里很暗,梦影看了一眼,走了进去。这个老术士不是个矮人,就是恶趣味。因为门口还不足一米高,梦影刚好可以通过。
“你知道古影村在哪儿吗?”梦影把小孤放到桌子上,推了推老术士,老术士从床上坐起来,他还真不矮,比两个梦影还高。闭目深吸一口气,老术士总算有点清醒了。
“你干嘛来的。”老术士看了一眼眼前黑衣服的小女孩,又看见了桌子上的小女孩,终于想起了黑衣服女孩的话。“我可以帮你,不过你拿什么换?”老术士看着梦影,梦影也呆呆地看着老术士,一副不懂的样子,“你有值钱的东西吗?”梦影摇摇头。“那你有钱吗?”还是摇摇头,老术士头大了,无奈地拉过梦影指了指墙上的兽皮兽骨,“这个和那个,有的话我就帮你。”老术士真的拿小孩没办法,他喜欢小孩,又很怕小孩。梦影二话不说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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